第三十五章 再闯龙潭
“是，长官！”
伯克勉强笑了笑，不知道罗晋勇是在夸奖他，还是在讽刺他。
只是，这个晚上并不孤单。
以前，楚天疆想过“活着的意义”，可是从来没有这么透彻过。
傍晚，张小刚带着罗晋勇与楚天疆登上了飞往迪戈加西亚的运输机，这次由展鹏飞与王开源驾驶运输机。
“没问题。在安排妥当之后，我国关键人员将立即前往迪戈加西亚。”杨方烈在提醒斯塔克，别忘了另外一件事情。
楚天疆没有开口，这个问题需要回答吗？
宿舍很宽敞，不但有卧室与洗手间，还有一间安放了一个巨大浴缸的浴室，以及一个健身房。
“你还在生气？”
“是，长官！”
上午的会议上，谢尔盖耶夫已经提出俄罗斯有可能退出行星防御理事会。
“现在？”
敞开心扉很难，敞开衣裳却不难。
“虽然罗晋勇教授才华出众，但是他太年轻了。”杨方烈客气了一番。
跟着张小刚，楚天疆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活着的目的，也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穷尽手段。
接到史密斯的电话，斯塔克以午间休息为由，宣布休会半个小时。
“这么说，我们还会共事很长一段时间了？能与世界上最优秀的天文学家共同拯救人类文明，是我的荣幸。”
两年来，能够始终如一的坚持着，而没有因为绝望而迷茫，这需要多么坚强的毅力。
这次，楚天疆没有拒绝。
放置好行李，楚天疆去向霍华德报道。
“解散吧。”
休会结束，斯塔克首先发言。
寒暄一番，伯克以前去做述职报告为由，主动向罗晋勇告辞。
“杨将军，你这么说就太不负责了。”谢尔盖耶夫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给斯塔克把话收回去的机会。“年龄不是衡量科学家才能的标尺，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科学家都是在年轻的时候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比如爱因斯坦在二十六岁发表了第一篇关于狭义相对论的论文。罗晋勇教授很年轻，但是他的才能在勇气行动与末日部队项目中获得的证明，由他提出的‘软着陆’学说也是我们推动各项防御工程的基础理论，他还在小行星加速之后做出了关键预测。如果他都没有资格领导科学顾问委员会，那么我相信，包括我国首席科学顾问在内的其他科学顾问都没有这个资格。杨将军，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为了人类的未来，我支持斯塔克将军的提议。”
一番激吻，楚天疆有了反应。在他准备长驱直入、变被动为主动时，珍妮特却像泥鳅般的滑了下去。
“我不需要，长官！”
“不管怎么样，很快就会结束了。”罗晋勇也笑了笑，说道，“如果勇气行动失败，我们所做的努力将全部白费。再过十九天，我们就知道，在过去两年做出的努力与付出的代价是否有价值。”
从这个角度来看，楚天疆意识到，他对珍妮特的感情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同情，也许在东京鬼混的时候也一样。
四个小时后，y-20a平稳降落到迪戈加西亚的美军机场上。
张小刚如此，罗晋勇如此，珍妮特不例外，连夜总会里的那些日本娘们也不例外。
这下，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杨方烈。
十多天之后，谁能说得准十名末日战士会不会反目成仇？
虽然斯塔克全力安抚，稳住了另外八位总参谋长，但是雷诺、普里马科夫与曼奇尼的态度十分暧昧。斯塔克非常清楚，只要中俄退盟，德法意就算留了下来，也会以消极方式应付美国。
跟随彼得诺维奇来到酒吧，楚天疆才发现彼得诺维奇骗了他。另外七名末日战士早就到了酒吧，为楚天疆开了一个欢迎会。珍妮特仍然是酒吧的女招待，对楚天疆非常热情，只是跟彼得诺维奇的关系也很暧昧。大概是楚天疆不在的这段时间，她盯上了彼得诺维奇，从这名长得跟狗熊一样强壮的俄国佬身上找到了安慰。哈列维请楚天疆喝了一杯，提到了荒岛龙之健的事情。这让楚天疆觉得，末日部队不是在欢迎他归来，而是在庆祝少了荒岛龙之健这个害群之马。
楚天疆离开的这几天，总参谋长会议在杨方烈没有出席的情况下，通过了一项由斯塔克发出的提案，末日部队入住由美军提供的营地，进行集中管理，每位末日战士都分到一间单人宿舍。
“楚，你太棒了。”过了一阵，珍妮特才把大腿搭到楚天疆身上，轻轻抚摸着楚天疆坚实的胸膛。
“没有，长官！”
“走吧，我们去喝两杯。”
杨方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斯塔克的意思。
按照之前的决议，将由意大利指派的特种兵取代荒岛龙之健，成为末日部队成员，而曼奇尼已经安排好了人员，意大利国防军的科斯塔少校将在三天内前往迪戈加西亚报道。发生这起事件之后，因为中国与俄罗斯坚决要求查清事件真相，所以就算科斯塔按时抵达，也不可能及时加入末日部队。
“将军！”
再牛b的科学家，再厉害的特种兵，在强大的地外文明眼里都是蝼蚁，而人类绝对不会在乎蝼蚁为什么活着。
要是再次发生意外，行星防御理事会肯定会分崩离析。
斯塔克必须在两者中做出选择，两害相权取其轻。
活着，仅仅是活着就很不容易了，还需要在乎那么多吗？
要是连第一道难关都过不了，勾心斗角争取的利益又如何实现？
对于勾心斗角的人来说，敞开衣裳至少不会泄露藏在心里的秘密，不会因为放松取乐而带来麻烦。
“你知道我的身份，任何人到酒吧里来，我都会很热情。”楚天疆没让她离开，让珍妮特知道还有戏。走过来之后，她坐到了楚天疆的大腿上。“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男人，有你在，我不需要其他男人。”
想透彻后，楚天疆也就没了顾虑。
杨方烈没再多说什么，该说的话，谢尔盖耶夫都说了。
“上士，对住的地方还满意吗？”
“半个小时。”
“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一直在讨好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他接触过，甚至没有让他碰一下。”
回到宿舍，楚天疆发现彼得诺维奇正等着他。
想着这些，楚天疆突然明白了张小刚。
即便没有世界末日，这个世界是上的绝大部分人，不管是穿得光鲜艳丽的，还是衣着褴褛的，都生活在压力之下，都需要一种放松的方法，而现实世界的大环境决定了，肉体上的放松要比精神上的放松更直接、更安全也更现实。
就算史密斯与斯塔克对张小刚恨之入骨，在杨方烈表明张小刚将携带神经中枢控制单元前往迪戈加西亚，以及由荒岛龙之健逃亡引发了如此严重的事件之后，他们也不敢贸然对付张小刚。
珍妮特绕到楚天疆身前，开始用嘴解释，只是没有说话。
欲望，仅仅是欲望。
“按照规定，你可以安排两名勤务员，负责照顾你的日常起居生活。”
晚上没有别的安排，楚天疆去了科研中心。他没有找到罗晋勇，只找到了罗晋勇的助手佟少伟。
抱着她去浴室冲凉的时候，楚天疆让她首次体验到了麻木状态下的感觉。
用张小刚的话来说，斯塔克与史密斯会烧高香，祈祷他们安全抵达迪戈加西亚，千万不要遭遇意外。
拒绝的直接结果将是中国退出行星防御理事会，然后是俄罗斯。
“善后工作已经全面展开，数个小时之内就能安排妥当。”
为此，罗晋勇花了几个小时。
“我不在的时候……”
楚天疆本想到处转转，但是张小刚不在营地里，罗晋勇也在忙着处理科学顾问委员会的事情。
意大利的加入，意味着欧洲大陆集团在末日部队里获得了三个席位，比重仅次于美英加澳集团。
舒爽感，让楚天疆轻轻呻|吟起来。
杨方烈没有开口，既然斯塔克已经妥协，就应该把事情做完。
伯克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只要我还是美国首席科学顾问，我就会全力协助你完成使命。”
离开霍华德的办公室，楚天疆才松了口气。他原本认为会受到霍华德为难，没想到霍华德这么客气。看来，荒岛龙之健的事，对霍华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削弱了霍华德在末日部队里的威信。
“待事件有了结果，我国特派员将携带神经中枢控制单元前往迪戈加西亚，保证意方人员及时加入末日部队。”杨方烈也表明了立场。
如同楚天疆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还不是一样为了在绝望的包围下获得一丝放松。
因为找不到别的事情做，所以楚天疆没有拒绝。
楚天疆探手一摸，这娘们真是个骚|货，这么一会又变得温暖湿润了。
楚天疆不仅仅在满足肉体欲望。珍妮特在酒吧里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对搜集情报，特别是其他末日战士的情报大有帮助。别的不说，只要她肯迁就，肯定能从彼得诺维奇那里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怎么，还不满足？”
怎么选，斯塔克心里有数。在审判日之前，重中之重是维持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团结与稳定。没有行星防御理事会，勇气行动就无法顺利进行，拦截小行星喷射物体的希望将变得更加渺茫。
感情告诉他，既然他在乎珍妮特跟彼得诺维奇的关系，那就在乎珍妮特，至少对这个美国妞有一些感情。有了在日本东京的经历，楚天疆觉得，珍妮特比那些纯粹为了金钱而阿谀逢迎的日本娘们好得多。
“为什么不去找彼得诺维奇？”
“还有问题吗？”
心满意足之后，珍妮特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张小刚安排的警卫人员的陪同下，罗晋勇立即赶往科研中心，从伯克手里接过科学顾问委员会负责人的职权。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站在门口的珍妮特，楚天疆有点惊讶。虽然这娘们早就被张小刚驯服，但是白天在酒吧里面，她跟彼得诺维奇眉来眼去，让楚天疆有点厌恶，不想跟她产生瓜葛。
“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做好分内的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不过是碌碌众生，需要想得那么深入吗？
张小刚的意思，其实是杨方烈的意思。没有杨方烈的指示，张小刚肯定不会向史密斯发出最后通牒。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我提议，由罗晋勇代替伯克，”斯塔克暗自叹了口气，话已出口，就算杨方烈万般为难，他也别无选择，“担任科学顾问委员会负责人。在他抵达迪戈加西亚之前，由伯克暂行职责。杨将军，你觉得如何？”
“是吗？”
斯塔克叹了口气，说道：“三天之内，我国将提供负责生产的子系统。”
“你还在吃醋？”
中国与俄罗斯的要求合情合理，德法意自然把矛头对准了美国。
表决结果没有悬念，美中俄都投了赞成票，法德意为了早点结束这场闹剧、落实意大利在末日部队里的席位，也投了赞成票。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另外四位总参谋长都投了赞成票。
除了佩服，楚天疆还更加了解了张小刚有的时候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张扬，因为这正是降低精神压力的良药。
交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张小刚再次猜对了。
“对，活动都是自由安排，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珍妮特没有多说，冰凉小手顺着胸膛滑向腹部，还在往下摩娑。
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即便是最优秀的科学家都无法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寻常人又有什么奢求？
“楚，你终于回来了。”彼得诺维奇很热情，似乎跟楚天疆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按照规矩，我们投票表决吧。”
确定了科斯塔少校在三天后到达迪戈加西亚，进行末日战士系统调制之后，总参谋长会议才宣告结束。
伯克给出这套说辞，罗晋勇没法追问。
楚天疆需要放松，别人不需要吗？
一个小时之后，杨方烈接到袁德志的电话，收到了美国情报机构提供的原代码。
“是啊，不过好像不受欢迎。”楚天疆原本以为哈列维回来找他。
“不要这样。”楚天疆推开了珍妮特。
显然，谢尔盖耶夫等其他总参谋长不会在这件事上得罪曼奇尼。
“在我们选出新的首席科学顾问之前，伯克仍然是我国首席科学顾问，为行星防御理事会工作。”斯塔克稍微停顿了一下，在没人表示反对的情况下，又说道，“此次事件的后继处理经过，我会及时通报各位，与各位进行协商。为了使行星防御理事会尽快恢复正常，希望杨将军能尽快派遣人员前往迪戈加西亚，参与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工作，为迎接即将到来的审判日做好准备。”
无奈之下，楚天疆只有回宿舍睡觉。
楚天疆没多理会，开门进了宿舍。没等他打招呼，珍妮特跟了进来。顺手关上门，珍妮特从背后抱住了楚天疆。
非为同类，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在利益面前也会成为敌人。
也许跟珍妮特的感情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两人都能得到满足。
欢迎酒会持续到六点过，九名末日战士才离开酒吧，去向霍华德报道。
“伯克教授，如果没有你的坚持与努力，科学顾问委员会不会有现在的成果。”虽然罗晋勇对伯克的恭维不大感冒，但是他并不否认伯克做出的贡献。“两年前，如果不是你积极推动，勇气行动根本不会获得批准。去年，同样是你的全力支持，才让总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成立末日部队。”
因为每一套子系统控制程序的原代码都有数亿行编码，所以罗晋勇无法彻底甄别，只能进行抽查。全面甄别，得让丁明聪组织软件工程师进行，而且需要足够多的时间，还无法确保无一遗漏。
楚天疆躺下时，珍妮特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自适应平台上进行了六个小时的实战训练后，楚天疆才离开科研中心。
没等楚天疆把话说完，珍妮特又把嘴压了上来。
这个结果，对美国同样没有半点好处。
“是吗？”
斯塔克觉得难以接受，不等于不能接受。
不管珍妮特呻|吟、哀号、号哭还是求饶，楚天疆征战挞伐了一个多小时，在她即将昏厥时才停下来。
“非常满意，长官！”
在罗晋勇索要所有科研项目与防御工程的存档记录时，伯克以信息保密为由，称所有下马项目的存档均已销毁，仅保留了研究成果，存档完整的只有包括勇气行动与末日部队在内的在行项目。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此后，两人才在床上沉沉睡去。
“跟彼得诺维奇比，怎么样？”楚天疆非常清楚，他对珍妮特没有半点感情，有的只是欲望。
虽然对史密斯在协商中做出的妥协感到很不满，但是斯塔克没有责备他，换成其他人去跟张小刚协商，未必会有更好的结果。此外，如果不能稳住中国，荒岛龙之健出逃将引发更大的灾难。
这让楚天疆想到了以前泡吧时遇到的那些白领丽人。
要知道，在关键编码上，一个正负号的差别，就能改变整个原代码的含义。
也许，蝼蚁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拿珍妮特来说，即便她不知道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因为她是双面间谍，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同样需要放松。
“怎么，不欢迎我吗？”
美军将派遣四架f-22a到阿拉伯海上空提供护航掩护。
别忘了，荒岛龙之健的事情与意大利有直接厉害关系。
“这是总参谋长会议做出的决定，他们将负责你的日常饮食、安全警卫等杂务，由你们的特派员安排。”
“我刚刚收到了由霍华德将军递交的最新调查结果，在此次事件中，伯克教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斯塔克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虽然伯克是我国首席科学顾问，但是他为行星防御理事会工作，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人类文明的未来，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力。鉴于他在此次时间中犯下的严重失误，我建议，解除伯克教授在科学顾问委员会担任的职务，另行推选负责人。”
“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满足。”
楚天疆笑了笑，他已经想开了，自然不会在乎珍妮特跟谁在一起，也不再那么在乎这个魅力十足的女人。
问题是，张小刚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让斯塔克很难接受。别说与中国分享末日战士系统的原代码，即便是让罗晋勇代替伯克成为科学顾问委员会负责人，斯塔克也觉得会严重损害美国利益。
如果法德意在此时发难，行星防御理事会将分崩离析。缺少中国与俄罗斯，行星防御理事会已经名存实亡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哪怕并非精神上的幸福，而且非常短暂。
此时，楚天疆也到了末日部队。
“还有一件事。”显然，曼奇尼还没有厌倦繁杂冗长的总参谋长会议。“我国派遣的人员合适能够加入末日部队？”
“找他干嘛？”
“能与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共事，也是我的荣幸。”
有两间宿舍空中，楚天疆选了挨着彼得诺维奇与哈列维的那一间。
“因为你们是最优秀的战士，所以不对你们的日常活动进行限制。根据自身情况，你自行安排日常训练，只是每天早上六点半与下午六点半到这里向我报道。”霍华德拿出一张身份卡，交到了楚天疆手上。“除了标有‘禁区’的地方不能去之外，你可以持这张卡在基地里自由活动。”
想得越深，楚天疆就越是佩服张小刚。
“是，长官！”
楚天疆走入客厅，坐到沙发上。
感觉到楚天疆的醋意，珍妮特笑了起来，说道：“你吃醋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一直在讨好我，可是我没有理会他。”
“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情。”
如果伯克不是美国的首席科学顾问，早在一年多前就被解职了，最有资格取代他的就是中国首席科学顾问罗晋勇。
“罗教授，我始终认为，你才是最优秀的科学家，这个位置早该属于你。”
只是，杨方烈没有立即让张小刚带着罗晋勇与楚天疆去迪戈加西亚，而是让罗晋勇确认原代码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