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平成亲变惨案,疯癫灭门祸不单
张少虎当日回到镖局,一改喜悦的表情,变得神情局促,面对询问自己的张平也不回应,直接钻进自己的屋里。
张平在张少虎的门口喊道:“爹,我不想和周若成亲。”
屋内传来一声“滚”,吓退张平。
不知从何起,江湖上不再流传《辟水诀》,武林人士更习惯称之为《背皮经》。有人传言,《背皮经》被令山仙拿走;有人传言,《背皮经》被李泊偷学。
二十日之后,是张平和周若的成亲之日。
当天,水门镖局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先是大门外燃放鞭炮,后请道士打蘸拜神。院内摆了一排排的香烛以供燃烧。
见龙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
张平头戴乌黑顶帽,身穿锦红褂,胸披长红巾,骑坐全身赤红马,随着门卫一声大呼“恭喜张少主”,张平缓缓骑马出门,潇洒威风,众街坊齐声高喊“好一个威风少年”!
待张平来到火刀门处,周大庆那里早已准备多时。众人玩耍嬉戏一阵,闹了半个时辰,周若头戴红巾,终于坐在张平身后,回到水门镖局。
回去的路上,为让街坊看得仔细,赤马走的缓慢,张平深感无聊,他想和周若搭话,却被周若从后背用手拧了一下,示意张平闭嘴。
张平打趣道:“我有背皮经吗你就捏我的后背?”
周若气的不说话,张平也觉无趣,不再搭话。
突然,张平瞥见几个人在人群中行色匆匆,步伐稳健,再仔细一看,是六名青衣卫往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
奇怪,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青衣卫,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不会要拆我的台?
青衣卫并没有给张平捣乱。张平和周若顺利回到水门镖局,见龙街街坊又齐声呼道:
“好俊的新媳妇!”
二人进屋拜堂,却不见了张少虎。
张平问母亲,母亲神色慌张,遮遮捂捂,就是不肯说出缘由,只是重复“现在就拜吧”、“现在就拜吧”等话。
奇怪,今早还见我爹,现在拜堂了却不见人影,搞什么名堂?张平心里嘀咕。
就在张周二人准备拜堂之时,外面一人跑进来,喊道:
“不好啦!不好啦!”
众人嘀咕,大喜之日,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这人太没有眼力见。
是火刀门的人,周大庆的弟子,那人满脸大汗,跑的气喘吁吁,到了屋内,喘着粗气。
其中一镖头上前说道:“什么事,慢着说!”
那人又喘了几口粗气,不见好转,头上汗滴如大豆流下,镖头用力在他后背锤了他一下,他才缓过来劲,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我师父死了。。。我师父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周若立马扯下头巾,朝着那弟子瞪眼骂道:“你放什么狗屁!”
“大小姐,真不好了,出事了,你爹死了!”
镖头一脚踹倒那弟子,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张平上前扶起弟子,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弟子还没说话,外面又来了一批人,都是周大庆的弟子,各个神色慌张,有的身上还有血迹。
“不好了!不好了!火刀门出大事了!周掌门死了!”
周若这下不得不信了,她难以接受,直接晕倒在地上。张平带着几个镖头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是谁杀的?”
其中一个弟子慌张的说道:“是青衣卫是青衣卫!六名青衣卫,血屠火刀门啦!”
“怎么可能!火刀门素来与青衣卫无瓜葛。”
说到此,张平想起来前日里周大庆和青衣卫在自家门前会见过一次,便说道:
“他们也没发生矛盾啊!许镖头、于镖头,你俩带几个弟子,和我去火刀门看看!”
众人来到火刀门,门口围满了议论纷纷的路人。
张平和两名镖头率先进去,但见周大庆躺在血泊里,周围站满哭泣的弟子。
见到张平赶来,众弟子让开,张平走到周大庆身边,看了一眼伤口,旁边许镖头说道:“是刀口,青衣卫就是用刀的。”
周围弟子也都哭喊道:“是青衣卫杀的,大小姐走后没多久,青衣卫就闯了进来,我们师傅还以为是来送礼,准备迎接,谁知青衣卫二话没说,直接出刀砍死我们师傅!为师傅报仇!”
众人齐喊:“为师傅报仇!”
“刀没了。”张平嘀咕道。
听见此话,许镖头问道:“什么刀没了?”
张平低头四顾,说道:“是光遇,光遇没了。”
许镖头定睛一看,周大庆的腰上空留刀鞘,没了宝刀。
此时众人才意识到,周大庆的宝刀没了。大家都在寻找宝刀。
“别找了,没用了。”张平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人家可能就是奔着宝刀来的。许镖头,那日你也在现场,你说说咋回事。”
许镖头说道:“张少主,那日青衣卫要砸咱们水门镖局的牌子,是周大庆赶来,想要阻止他们,见他们不服,欲要拔出宝刀,青衣卫见是一把光遇宝刀,便都回了御龙庄。”
“是了,就是了,他们就是看到了周掌门腰上的宝刀,那是把光遇,他们就是看中这个了。青衣卫既出,从来没失手过,他们那次空手而归,肯定是有预谋的。是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张平脑袋嗡嗡,不断嘀咕。
此时,人群中一名弟子高喊:“都怪张平,都怪水门镖局,如果不是水门镖局惹事,我们周掌门不可能惨死!”
此话一出,火刀门弟子被带节奏,纷纷指责张平和水门镖局的人。
“不好,张少主,我们快走吧!”许镖头看到双目无神的张平,想要把他拉走。可火刀门众弟子已然围住张平和两位镖头,有的向张平砸鸡蛋,有的吐口水。
“不好了!不好了!”
门外又来了一批人,高喊“不好了”。
众人齐往外看,是水门镖局的人。火刀门的人见此情形,让开一条道。
张平瞪大双眼,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少主,张总镖头”
“我爹?我爹怎么了!”
“张总镖头你走之后,张总镖头也出来了,他见人就打,头发蓬松,衣着不整,还说着胡话!”
怎么可能?
许镖头上前又是一脚,骂道:“狗娘养的,还嫌事不够多是吧?你爹才疯了!”
那人跪在地上,痛声道:“狗娘养的在说谎!驴娘养的在说谎!你问问后面大伙,你问问他们!”
门外弟子齐下跪,有的哭哭唧唧,有的指天发誓,有的唉声叹气,有的面无表情。
张平叹了口气,抬头看见走来一女子,身着红色大袖衫和霞帔,外搭销金裙。
谁家女子结婚了?张平心想,他再一看,原来是周若。张平叹了口气,只感觉自己今天糊涂了。
许镖头赶忙上前扶着周若,周若有气无力的说道:
“快张平你爹不好了快回去吧。”
张平这才确信,赶忙示意众人挡住周大庆的尸体,并让其中几人抬周若回屋。
等回到水门镖局,张平发现,整个家已经乱了。
张少虎头发蓬乱,遮盖脸庞,衣衫不整,并沾满了泥土,在院子里见人就踢,地上已经躺了几个被踢伤的弟子;张少虎嘴里不断的叨叨着:
“我练成了,背皮经,我练成了,我要去江河,我要化成龙。”
张平的母亲躲在角落里哭泣。
众镖头和弟子无人敢上前阻止张少虎,丫鬟们纷纷跑出门外。
张平跪在门口,低头朝地,低声喃喃:
“爹,已经够乱了。”
旁边递来手帕,是王灵儿的。张平不接,只是低头,此刻,他只感觉脑袋浑浊,好想躺在地上,一了百了。
这时,张少虎看见张平,傻笑道:
“儿子!儿子!爹成了,爹练成了!爹要化龙,带儿子起飞!”
说完,张少虎躺地不起,昏倒过去。修炼《背皮经》的缘故,张少虎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