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证据
“对对，是这样。”森格欧顿定了定神，连忙跟着说道。
而那些贵族和领主都很清楚，这些只是切入正题前的铺垫罢了，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点。
多摩尔咬了咬牙，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弄的手脚，但是很可惜，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东西自己有两份！
但问题是，对方的举动对法师会造成了威胁。
“大人，您是第三个。”朗维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他恭敬地站在那里，俯身说着。
什么意思？多摩尔疑惑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有些不明所以了。
侍从的声音顿了一顿，然后大声说道：“教廷教区主教，屠龙者，北瑟冷城主兰蒂斯顿修士长。”
摩戈华兹看过之后也是一怔，随后他站起来，走到了副会长所列门特的席位前，将这份东西递了上去，随后他转过身，道：“多摩尔修士长，如果以后有这样的东西，请直接递给所列门特副会长好了，我相信，他会遵照修士会的规则来处置的。”
这是为了打压兰蒂斯顿的威望么？
森格欧顿放下推荐书，看了眼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所列门特副会长的身上，只是后者面无表情。
“骑士联盟大骑士腓特烈修士长。”
他看了看罗澜，发现后者面容上不起毫波澜，不禁点了点头。
钟声再次敲响，提醒下方数万人，这是庄严的修士会环形议事厅。
这张羊皮卷上……居然也是一片空白？！
这次的证据一旦暴露，哪怕暂时拿安格斯盖尔没有办法，也能让他无法正常的行使权力，不会让教廷这么轻松的如愿。
“大人，听我说，我……”多摩尔急急分辨，越来越多的冷汗从头上冒出来，只是一时之间，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愤怒的声音在上方重重响起，多摩尔心头一松，他转过头，正想开口。只是迎上的却是所列门特阴冷的眼神，而且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被戏弄的怒火。
多摩尔愣在了那里，他明明记得这是他反复看了几遍的东西，并且还是他自己亲手上的火漆！
全部人入座后，会长森格欧顿很呆板地开始宣读议题。
多摩尔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了教廷一方，在三名修士长的身上来回扫视，这一次，直接交到所列门特的手上，对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手脚的！
“五年之中，光明教廷先后阵亡了米德勒，迈哈迪两位修士长，而在讨伐黑龙尼姆巴斯特期间，因为时间过于仓促，所以米德勒修士长的席位临时决定由兰蒂斯顿修士长继任，推荐他的修士长共有四位……分别是摩戈华兹修士长，迪恩兰斯修士长，那奥拉瑟修士长和梅薇丝修士长，因为当时没有其他修士长反对，所以他的位置应该是正义合法的。”
喘了口气，他从空间戒指里又取出来一份封好的羊皮卷，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所列门特的面前，躬身道：“副会长大人，可能是匆忙之中仆人们搞错了，刚才那只是准备的副本，这份才是真正的证据，请您审阅！”
“当！”
完完全全的空白！
结果很令他满意。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空白的羊皮卷。
“教廷中枢黑袍祭祀迪恩兰斯大人修士长。”迪恩兰斯步履轻松，他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什么严肃紧张的意味，只是坐下后，他立刻耷拉下眼皮，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也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多摩尔则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他脑海里飞快转动着，突然，他身躯一震，一转身，阴狠的目光望罗澜那一边看了过去。
这么一说，倒好像显得给人的感觉是当初兰蒂斯顿继任修士长并不是最佳选择，只是没人合适的人选，又没有修士长反对，并且是交了好运这才得以上位的，最后的重点是直到今天修士会才承认这个是合法的。
所列门特沉默了一会儿，他伸出苍老而满是褶皱的手，将这封羊皮卷拿了起来，用指甲挑开了火漆，然后慢慢打开。
“勋贵领主安格斯盖尔修士长。”
副会长所列门特微微闭着双眼，偶尔睁开眼睛，就会有一道让身边人感到胆战心惊的目光射出来。
接过羊皮卷，罗澜将这封羊皮纸的火漆挑开，然后在眼前展开。
鲍里斯阴冷的目光直直刺在多摩尔身上，手背上的青筋都浮凸了出来。
“会长大人！”
尽管他这个动作很细微，哪怕坐得稍远一点都看不清楚，但是却被罗澜注意到了，他嘴角弯起，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嘲弄之色。
他此刻心中十分兴奋，今天过后，他就是一名修士会会员了，尽管只是最低阶的，但是这也代表着他成为了大陆真正的统治阶层中的一个，从此之后，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导师的支持，说不定也有登顶荣耀的那一天！
他心中倒是十分希望地方这么做，可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想想而已，能走到这一步，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岂会犯下这么严重的失误？
还是为了刻意表明修士会的权威？或者干脆是对方察觉到了什么，为之后的动作做铺垫？
“这位是……”
声响终于慢慢平息下了去。
“该我们进场了。”摩戈华兹首先站起来。
平静的声音在环形阶上响起，众人看过去，发现时罗澜站了起来。
侍从定了定神，继续往下念：
“当然可以，这些证据是我本人亲自上的火漆，还没有拆封，我想兰蒂斯顿修士长也不会愚蠢到当场销毁这些证据吧？”多摩尔貌似很大度的一笑，命令身旁的仆从将这封羊皮卷送到罗澜的手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多摩尔一呆，他不明白所列门特话中的意思，他感觉到似乎局势有些脱离自己的控制了，而且他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不过，原本一共十五位修士长，此时却只剩下八位了，这其中还包括一位继任的修士长，在过去几年中一共阵亡了五名修士长，卸任一位，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到今次的会议是以往是如何的不同。
这件事完全把他搞懵了。
只是他看了几眼，居然笑了，并顺手将这封羊皮卷递给了旁边的迪恩兰斯，后者看了一眼，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他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抛给了摩戈华兹。
他站了起来，犀利的眼神先是扫向主席台，然后鞠躬道：“尊敬的会长先生，我有异议！”
“请等一下。”
骑士联盟和修士会现在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四名修士长，显然不具备这个力量。
在一套繁琐的仪式下，这些人终于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兴高采烈地回到席位上。
“教廷中枢白袍祭祀摩戈华兹修士长。”摩戈华兹面无表情地坐上了修士长的第一个席位。
所列门特一言不发，直接将羊皮卷丢下来，扔在了多摩尔的脚下。
森格欧顿拿出了一份羊皮推荐书，道：“推荐书在这里，推荐者是……摩戈华兹修士长，迪恩兰斯修士长，兰蒂斯顿修士长……”他顿了顿，忍不住看了一眼安格斯盖尔，这才读出来，道：“安格斯盖尔修士长……”
终于有人开口了。
修士长的出场顺序并不是严格按照实力划分，而是按照等级和身份地位，以及加入修士会的先后顺序。
那他就能如同台上的人一样坐在那里了。
他的方法并不是从正面攻击，而是从侧面迂回攻击，既然推荐鲍里斯的修士长中有安格斯盖尔，那么就想办法击垮他。
所列门特并没有回答多摩尔的发问，而是直接将那封羊皮卷丢在了前方的桌案上，然后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在理会对方。
森格欧顿拿着羊皮稿件，继续在往下读：“由于迈哈迪修士长阵亡后，这一修士长的席位无人继任，所以光明教廷推荐鲍里斯修士长继任席位。”
连一丝一毫的字迹都没有！
同样是称号，但是罗澜拥有着广袤无边的伯利恒教区封地，而且是一名屠龙者，并不仅说明了他是一位拥有权力的主教，而且本身也拥有傲人的战绩，这十分惹人注目，顿时在下方引起了一番窃窃私语，有些不熟悉罗澜的人纷纷打听他的来历，会场中在座数万人，声音尽管只是“小声”，但却如暗潮涌动，久久没有平静下来。
安格斯盖尔的家族原本就一直坚定得站在了教廷这一边，只是因为近些年来的局势变化，他才显得摇摆不定，让法师会和骑士联盟都认为他是可以争取的，至少可以让他保持中立。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么？”所列门特的眉头紧紧皱起，他锋利无比的目光刺到了多摩尔的脸上，道：“只是我在上面看不出丝毫对安格斯盖尔修士长不利的东西。”
这样的话，就绝对不能再让教廷占据主动权了！
他感到今天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有些人终于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么？
在最下方即将成为修士会会员人群中，安迪就站在里面。
一位位修士长从各自的休息厅走出，来到了环形场的第二级台阶上。
嘿嘿！无论你们怎么挣扎，这次法师会都要让你们好看！
一定是兰蒂斯顿，一定是他做的手脚！
这是怎么回事？
“法师会秘奥法师那奥拉瑟修士长。”
迪恩兰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站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就在摩戈华兹的身后走了出去。
特别是在他们和骑士联盟各有一名席位空缺的时候，就更要想办法扭转这种局势了。
“你可以亲自打开看一看。”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在调查安格斯盖尔了，如果后者肯安心配合，那么不介意将这封永远冷藏，如果不配合，那么这就是致其重创的利刃！
会长森格欧顿一愣，他嘴巴张了张，然后将目光撇向了在另一边的副会长所列门特。
安格斯盖尔的表情微微一变，这正是他最大的软肋，不过他表面上依然镇定，不仅仅是出于他绝佳的心理素质，而且是由于当他的目光暗暗扫过旁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教廷一方有什么骚动，特别是兰蒂斯顿主教那里，也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看都没有向这里看一眼，这样的反应，让他的微微掀起波澜的心绪立刻就稳定了下来，脸上同时露出一贯的微笑。
多摩尔一怔，脸色阴郁地走下环形台，走到所列门特的桌案前将那封羊皮卷拿下来，他纳闷地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失声道：“怎么可能？”
“那么，我建议剥夺安格斯盖尔修士长席位。”多摩尔伸出手一指，大声道：“因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一直在与亡者议会做着私底下的交易，出卖修士会的利益，我认为，他不配再担任修士长的席位了！”
当摩戈哈兹第一个步入会场后，侍从便高声说出他的名字。
所列门特副会长站起来，不急不缓地说道：“如果是这样，他将被剥夺修士长的资格，由副会长进行审判。”
……
“我这里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请各位修士长仔细看一看。”多摩尔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份密封的羊皮卷高高举起，他心中暗暗冷笑，说实在的，安格斯盖尔做得这些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事，甚至在中部大陆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贵族参与其中，包括法师会里也不乏其人。
罗澜点点头，在迪恩兰斯之后走了出去。
出于谨慎，这次他并没有请更有名气的末日盗贼团调查，因为末日盗贼团的总部在东部大陆，东部大陆这个词挑战着他敏感的神经，所以疑心病很重的他宁愿委托更为老牌的裂锤盗贼团来处理。
“第二个议题，关于继任修士长的人选。”
“哼！”
“法师会辉煌法师多摩尔修士长。”
坐在台下的鲍里斯不禁激动了起来，尽管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却紧紧抓住了斩剑的剑柄，只要过了今天，过了今天……
众人忍不住看过了去，发现居然是法师会的多摩尔修士长。
“今天第一个议题，一共有八百五十三位新会员入会……”他的声音尽管优雅好听，富有磁性，可是总让人觉得那当中缺乏一种生气。
只是从安格斯盖尔和兰蒂斯顿从神庙之战后一起返回的情形中，他就察觉了不妙。
“现在……”会长森格欧顿的声音响起，他看向所列门特，道：“我们……开始下一个议题？”
其实按照自身所拥有的势力划分，罗澜无疑应该排在第一位，但是他是所有修士长中入会最晚的人，而且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他也无意在座次上争什么高低，在他看来，这也是毫无意义的，更何况，今天之后，说不定他的位置就会坐到更高一层的台阶上，对这些就更不怎么看重了。
摩戈华兹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神经反应敏感无比，立时就觉得这几句话有问题。
多摩尔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如鹰隼般的目光在修士长身上一扫而过，这才沉声道：“请问会长，如果在场的修士长中有一位违背修士会的规则，一直与亡者议会的人进行贸易，请问，他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喧闹声，显然这番话让那些敏感的贵族感觉到今天有好戏看了。
“什么？”台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这已经很明显表达了安格斯盖尔的立场。
“好了，不要再谈了！多摩尔修士长，请你把证据整理好了再拿上来谈论，你这样损伤的不仅仅是法师会的名誉，而且也会让修士会的荣耀蒙上污点！”所列门特森冷的语声从台上传下来。
会长森格欧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又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么我宣布……”
当所列门特副会长来到台上之后，恢弘的钟声开始敲响，环形会议厅之内每个角落里都响起了这宏大的声音。
教廷自然是第一位，所以三名修士长都是率先走出来。
“骑士联盟的枪骑士梅薇丝修士长。”
这番话一说。多摩尔顿时失魂落魄地站在了那里，好半晌他才不甘心的弯腰，颇为艰涩地回应道：“是，非常抱歉，副会长大人，是我鲁莽了。”
森格欧顿先是小心地看了一眼所列门特，然后才慢慢开口。
多摩尔茫然地将羊皮捡起，他目光在上面扫了扫，脑袋里顿时“轰”一声，身体也在原地晃了晃。
那么如此一来，缺乏足够席位的修士长推举，鲍里斯也势必不可能成为修士长，这就等若是遏止了教廷！
所列门特睁开眼，他并没有立即拿起那封羊皮卷，只是盯着多摩尔看，眼神中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询问，后者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也透出了毫无问题的肯定。
“您是要反对么？”森格欧顿看向他，他有些紧张地说：“我提醒您，这恐怕需要至少五名修士长反对，可是你们……”
几年前就决定的事情何必今天再来说？还要特地拿出来重新宣读一遍？
“这些证据可以让我看一下么？”
台底台上也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反应，气氛一时间僵在那里。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在沉默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
他重新回过席位上，脸色很难看地坐了下来，但是此刻即便是法师会的那奥拉瑟修士长也没有上去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