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有种
“你就是用这把刀杀死我父亲的,是吗?”三尺紬走到他身边,拔出了那柄精致的利器。
早纪见任着她把它完全抽出来,带了一丝纵容。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现在在这里把我杀死,给你父亲报仇。你是他的女儿,如果他泉下有知,应该会很欣慰的。”
“你以为我不敢吗?”三尺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我比谁都想杀了你。”
女孩的眼睛有点红,看上去怀着深深的仇恨。
“那你动作可以开始了。不然等我走出这间房间,你再对我下手,就难了。”早纪见帮着她建议道。
三尺紬朝着早纪见走过去,手中已经举起了高高的大刀。
虽然握刀的姿势有些不熟练,但是她心中的仇恨足以让她挥动这把刀,斩掉仇人的头颅。
“早纪见,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三尺紬看着他,举着刀压到了他的喉咙上。
“再说一次,你对杀死我父亲的确不曾后悔过?”三尺紬问着他,手上力气稍一用力,压出了一道血口。
“不曾。”
早纪见回答得很坚定,看着三尺紬道:“记得站得离我远点,不然会溅你一身血。”
三尺紬突然笑了。
“你有种,早纪见。”
哐当一声,刀被扔在了地上。
早纪见从紧压的氛围中抽身出来,看着在笑得开怀的三尺紬,眼神凝住了,透出一份错愕。
“你在笑什么?”
三尺紬笑得几乎流出眼泪,仰起头看向他,道:“或许我该向你说声感谢。”
“你或许不知道,比起父亲被杀死的愤怒和仇恨,我心里更感到一种畅快。”
“像他这种人,做出了危害人类的事情,关注月族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女儿,常年对我缺乏关怀,只是让我学习深奥的科学知识,为了获取结果用自己的女儿做实验的疯子,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抱有感情?”
“那可是他从来没有给予过我的东西。我既然都没有得到,又怎么会反馈到他的身上?”
“所以,比起在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杀死的愤怒更让我恼火的,是我没有亲手杀死他,而你帮我提前做了这件事情,我应该感谢你,但也厌恶你,因为是你,夺取了我常年来渴望做到的这一份乐趣。”
三尺紬已经收敛好了情绪,看上去很是平静。
“是么?”早纪见的目光深邃了。
他保持着微笑,道:“那么,我们今后就正常相处吧。三尺紬。”
早纪见走了出去,留在外面的合千穗看着完好走出来的早纪见,道:“咦,看来早纪君真是福大命大啊。”
“这样都能平安出来,你花费的心思应该不少吧?”
早纪见摇摇头,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惆怅。
里面的三尺紬躺在了床上,一脸平静,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困倦,逐渐又陷入了沉睡。
“继续研制药剂,一定要找到彻底解决她身上这种问题的办法。”三浦部长又发话了。
继续让人这样下去,只会是一种麻烦。
“早纪君,你回来了。”小岛游野看见了熟悉的人,眼睛红了。
“这道血痕,在里面的情况很不好吗?”小岛游野一眼看到了他的伤,找到一块创可贴替他贴上,关怀道。
“早纪课长?”
早纪见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有些烦闷的样子。
小岛游野停止了询问,默默带上了房间的门。
出来后,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太好了,早纪课长没有出事,上帝绝对听到了他的祈求,并且回应了他那一份期待。
得知了白鸟莲消失的事实后,真理禾子安慰着自己的姐姐。
“淑子,既然孩子已经丢了,那就算了吧,别找了。”
“屋子里的东西都没乱过,看起来不像是人来过的样子,应该是她主动跟人走的。”
真理禾子扶着自己姐姐的肩膀。
“可是,她没有认识的人,能去哪里呢?”真理淑子脸上看上去有些气色差。
“那是你太不了解她了。我曾经看过她将一封信寄出去,看样子,她一定有认识的人。”
“在你给予的自由下,她瞒了你很多,这次,她可能真的想走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当作只是抚养了小鸟一段日子,最后将她送还给天空罢了。”
“禾子,我是真的舍不得那孩子。”真理淑子眼神流露出一种孤寂。
“我知道,你把自己的感情都注入到她身上了。但是她既然已经走了,你也应该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别的东西上,不要越陷越深。”
“月族和人类的争斗还没有结束,我们都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去完成。”
真理禾子抱住了自己的姐姐,眼里透出一种未知。
那孩子,应该会过的很好吧?
继上次知道了费尽心思找来的人三尺泾居然是冒牌货后,不得不说,月族的人很失落。
为了他一个人,浪费掉这么多代价,实在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即使没有让博士给他们留下的这一份助力,他们依旧要发挥自己的作用,去把该做好的事情完成。
在对待月族与人类的未来上,他们很认真。
无数万千生灵的未来,就寄托在他们身上,他们不敢放松。
谁让他们是有幸得了帮助能够与人类抗衡的种族呢?如果他们不站出来,只会有更多种族遭殃,人类的举动只会更加猖獗。
“边理,听说猎人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让博士的孩子,我们的处境似乎不容乐观了。”
“谁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事情到了最后总会有转机。”边理笑着,看着窗外的丝丝细雨。
天气似乎也在发愁。
“边理,我很欣赏你身上的这份乐观,可是,你也应该考虑一下了。我们月族,即便是得了恩惠可是依旧逃不开这所谓的宿命。”
“每个月族人,哪怕是藏起来了,最多也只能活到30岁,你的寿命恐怕已经不多了。”
边理笑了:“那又怎么样呢?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落去,总会有新的一代出现,我们的逝去不过是给新来的人让了位置。”
“如果他们真的有能力的话,我并不会在意,可是原因就在于,我不觉得真的能有谁能够帮助我们达成所愿。”新井樱陈述这一事实。
“那就要拜托你了,我相信你有能力帮助他们成长起来。”边理毫不吝惜自己对他的夸赞。
两人结束了谈话,雨在屋外依旧落得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