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发小
林凡从家里出来，下楼走出小区，径直朝着自己小区后面的走去。2001年前后，林凡住的小区周围开了很多家网吧，那些家里没有电脑的人都喜欢去网吧玩游戏。
红警、反恐精英、石器时代、龙族、万王之王、传奇是网吧里的主流游戏，林凡高中时期，一到放假的时候，父母都去上班，他就悄悄地跑到网吧和许飞一起玩游戏。
他知道许飞喜欢去的那家网吧。当林凡来到这家网吧的时候，由于是中午放学，他家旁边的一所大学的学生们都三三两两的来到网吧，趁着中午时间，来玩一两个小时。
他走进网吧，看到老板正靠在收银台旁边抽烟。“哎呀，好久不见啊。你是考上大学了吗？”
林凡跟这家网吧的老板很熟，以前每个星期都要来这个网吧两三回。
“是的，考到外地了。这不我一有时间就来你这了。”
“还是你那个位置吗？今天空着了，”老板随后压低声音说，“五毛一小时，便宜你小子了。已经开机了，你自己去吧。”
“得了老板，你从我身上也捞了不少钱，”林凡笑着说。
“你这说的我就不爱听，每次你来，不是都送你白玩儿一两个小时吗？“老板吐出一股白烟。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林凡笑了，“知道您不差钱，总给我优惠。最近生意怎么样？”
“凡子，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吗？”
林凡正在跟老板侃大山，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小飞，你小子怎么在这里？”林凡转身，高兴地说，“你特么地，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还以为割袍断义了。”
“滚吧，我忙着呢，哪像你一样时间多的用不完。”许飞走过来，使劲拍着林凡，“几个月没见，还特么是一个竹竿。”
林凡又对老板说：“老板，今天不能在你这玩儿，我得陪着这货聊会儿。”
老板：“没事儿，下回再来。”
林凡拉着许飞出了网吧。
许飞和林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双方父母也都认识。许飞从小身体壮，体育好，但就是不爱学习。最近许飞进了体校练篮球，林凡进了高中准备考大学。两个人的道路从此出现了分叉。高考结束，许飞没有考上体育大学，就在家里打工。
林凡前世落魄的时候，欠了一屁股的债，亲朋好友见到林凡就像躲瘟疫一样。可许飞知道后，不声不响地给林凡转了十万块让他先拿着还钱。林凡重生后，心里一直惦记着许飞，现在终于有机会见到他。
林凡想着这回一定不能再让许飞打工了，他要想办法让许飞上大学，而且要一起去北京。
滴水恩，涌泉报。许飞在林凡落魄的时候还能拿出自己打工积攒下来了的钱帮他。这人，能交。
“小飞，你怎么在这里？”林凡问，“你现在在干啥？”
林凡和许飞出了网吧，两人边走边聊。
“我没考上大学，后来寻思着自己还有一把子力气，就去打工了。”许飞拿出一盒烟，抽出两根，递给林凡一根，自己叼起来另外一根。边给林凡点着边说，“我又不像你，学习有天赋，体育生考大学太难了。”
“放屁，你就是懒得学，我跟你从小长大，初中你的学习可不错，后来就是要打球，就是不学习。”林凡吸了口烟，学着吐烟圈，却变成一团雾。
许飞低头把烟点着，“为了爱好呗，可惜爱好不能当事业。”
“你就这点追求？要不再考一年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父母下岗，我再考？钱从哪里出啊。”许飞瞪了林凡一眼，“你特么考上大学，学会教育人了。”
“我退学了。”
许飞嘴里的烟掉下来，他赶忙伸手接着，红色的烟头落在手心，许飞滑稽的缩手，又想用脚把烟踢起来，可惜没成功。
他一米九的个子直直地冲着林凡，抓着他的林凡的领子：“你个大煞笔，退学？你脑袋里別改锥了？”
“卧槽，你放下来我，”林凡掰着许飞粗壮的胳膊，“我要重考。”
许飞根本不在意林凡的话，“重考？骗鬼呢哇。你在学校遇到啥问题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看老子叫上人怎么修理他。”
林凡咬牙切齿的说：“你特么的先把我松开！老子长到一米八还是打不过你。”
许飞松开手，“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凡伸手，“再来根。”
许飞掏出烟和打火机拍在林凡手上，“说。”
林凡又点上一根烟，上辈子的瘾能延续到今生的，唯独烟这种玩意儿。林凡落魄时靠抽烟解闷，没想到这烟瘾现在还有。
他把学校里遇到的事情跟许飞详细的说了一遍。
许飞又不干了：“马勒戈壁的，还有这种学生，这种老师？怎么，良家妇女还不能正经了吗？走走走，这事儿你忍了，可我忍不了。现在，立刻，马上，买车票，晚上你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
“你说明白，良家妇女是怎么回事儿？”林凡也不干了。
“就是说你呢，通房丫头被干了，完事儿还得谢主隆恩。你不憋屈吗？”
“我日你妹！”
“可以啊，我表妹，你见过，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
“你嘴上有正经的吗？社会把你锤炼的这么可怕吗？”
“我身下也不正经，”许飞一把抢过烟盒，“就一根了，一会儿给我买一盒。”
“我凭什么给你买烟？你是我对象？”
许飞大声说“你？对象？来来来，去小旅馆，你个细狗，怼的你全身上下是菊花。”
林凡：“本来有两颗心，认识你之后就剩下一颗心，因为恶心死了”
他接着说，“我特么问你呢，跟我一起准备明年高考不？”
许飞听到这句话，蹲在马路牙子上，“说实话，我也想啊，可我家没那个实力啊。你想想，学费，补课费，书本费，吃喝拉撒的费用。我得为父母考虑。”
林凡也蹲在马路牙子上，使劲抽了口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钱，先借你，等你后来挣钱了再还，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复读？”
“可以啊，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就没有了羞耻心。先来一万，你能包我三个月。”
“别瞎七八扯，正经的说。”林凡站起来踹了许飞一脚，“好好说话。”
“我是好好说的，你要是有钱，先借我，咱们一起复读，打工太他妈的无聊，我这辈子都不想打工了。问题是你哪里来的钱？被包养了？”
“尼玛，我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四有小灵童，能被保养吗？”
许飞盯着林凡看了好久，“能，起码有潜力。”
“草，交友不慎啊。”林凡接着说：“就这样说定了，跟我一起复读。一会儿各回各家，跟家里说明白。”
“干了！”许飞站起来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狠狠地碾灭。
“咱轰轰烈烈的干一场，绝对行。”
“嗯！跟着你肯定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宣布复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