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只是习惯
那闫静姝,阿沐之前也见过两次,倒是印象不深,只闫父提起,才想起曾经街上有马惊,自己上前拦下,救了一名官家小姐,正是闫静姝,后来闫家上门感谢,阿沐直言是小事,就没见。
因着之前的渊源,阿沐倒也没了刚开始的别扭,与未来岳父闫博士相谈甚欢。
宣州城内,日入时分,青儿交代初一锁好门,便往刺史府去。
入院,青儿先去库房看了,已被搬空,这才放心,见檐下的两个陌生面孔,青儿知道书房里传出的是沈玉珠与荣湛的说笑声。便也不去凑那份热闹,直接钻进小药间里,将需要的药材补齐了,现在青儿不用再将药箱背回来了,盈月能处理。
看着这满架的药,青儿琢磨着要是也能搬到杏林居就好了,她问过盈月,盈月说自从姚家被禁止行医,姚家人都改为卖药,药草的炮制和药丸的制作虽然初一知道的不多,但盈月都会,这样以后可都交给盈月,就是杏林居能用的房屋不够。青儿遂拾步往书房去。
沈玉珠见青儿进来,怔了一下,扭头说道:“表哥,我先走了。”起身就准备外走。
青儿挡在前面,微行一礼,说道:“大小姐,早上的时候我出来慢了,没遇到您,库房的事就辛苦了,我等钱修房子,麻烦了。”
沈玉珠呆愣片刻,慌忙往外走,荣湛与青儿将其送至门外,又听青儿在身后说:“大小姐慢行,咱们明日见。”
沈玉珠连打了好几个寒颤,逃也似的往拾菊轩去。
青儿转身,见荣湛一脸笑意的望着沈玉珠的离去,怔了片刻,拾步往里走。
荣湛见青儿进去,也随着回去。
晚饭后,青儿婉拒了荣湛共浴的要求,坚持让丫鬟们备两次水,生怕再养成习惯了,习惯这东西改起来还是挺难的,能避免就避免吧。
等躺在床上,青儿感觉还是这床睡着舒服,大小软硬刚刚好,也狐疑莫不是也是习惯的缘故,对于荣湛的再次攀上,青儿没拒绝,但也不再主动。荣湛也察觉到青儿状态不对。
“表妹来,你生气了?”荣湛说着,叼起青儿的半片唇。
青儿挣开,一脸严肃地问:“王爷一般会娶几个妻子?”
见青儿没兴致,荣湛也翻身平躺。
“这个是看自个儿的,像宣王,就只有宣王妃一人,像端王,我离开盛京时,他的后宅就是满规制的。” 荣湛回道。
“满规制?”青儿疑惑。
“嗯,端王那时还是大皇子,不过皇子和亲王的后宅规制是一样的,都是一正,两侧,四庶。”
“七个妻子?”青儿诧异,她没见过一个男子娶这么多的。
“不止七个,端王还有通房侍妾之类的,应该有十几二十个左右,但妻子,只有一个,就是正妃。”
“哦,那你说的需审查的就是正妃了。”青儿没想到荣湛这么大方,会许自己正妃之位。
“不是,侧妃也得审,因为正妃与两个侧妃都是要入宗正寺皇家谱牒的,其他不能入的,就是自个儿看着办,只要不是娶了敌国奸细或者罪臣之女都行。”荣湛感觉这样说挺逗的,自己都笑了,青儿却没一点反应。
半晌。
“青儿,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荣湛问。
“沈玉珠对你有意,你不会看不出来。”青儿冷冷地说。
“我也是才知道,”荣湛撑被坐起,说道:“我真没骗你,我原当她是妹妹,还是今日舅父说表妹钟情于我,为此怕过了及笄礼,有人提亲不好拒绝,表妹坚持将及笄礼取消了。我都不知该如何回。”
“原当是妹妹?还不知怎么回,”青儿也坐起,自嘲般笑笑,“那现在呢,正偷着乐的吧!终于有不怕死的高门贵女主动要求嫁你了。”青儿说着将自己的被子拢起抱着。
荣湛见青儿抱被子要下床,用力扯过。
“干吗,我这无门无户野生的已经不需要了,放开。”
荣湛趁势起身将青儿压下,在其身上一寸一寸的啃噬着,嘴里还不停说着:“青儿,别走好吗?求你了,我离不开你。”
青儿一次次挣脱,又一次次被拉回,屋内桌椅翻倒和茶盏的碎裂声惊醒了丫鬟们,她们听到中间似还有表少爷的哀哭声。
“表少爷!姑娘!”秋云喊着。
“滚!”
听到荣湛的怒吼,丫鬟们惊恐着退回房里。
荣湛最后的释放是在地上。
虽然身下有半截被子,但青儿还是能感觉到冰凉,手被用带子绑在床腿上,扯不开,身上趴着的荣湛似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格外重。
青儿睁着双眼,眼泪不受控的要将双耳灌满。她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荣湛,原以为荣湛对自己也是全心。本也释怀了,以为做出不久就离开的决定,只是二人心之向往不同,自己艰难舍弃,不得已的分开。
自己不想被困在高高的围墙内,想等找到爹爹后,凭着医术养家糊口,也想到处去走走,还记得有个叫南诏的地方,正月里还有鲜花,一直想去看看,可荣湛只想靠着俸禄吃喝度日。
直到今晚青儿才明白,自己明明在沈玉珠的眼神中,看出她对荣湛的爱慕,可沈玉珠很多时候对于自己和荣湛的亲密行为,不喜却又当视而不见。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准备要嫁给荣湛的,秋云说过,高门贵女们出嫁前就知道侍妾的存在,也知道丈夫不是她们一个人的男人,她们只需保证自己是唯一的妻子就行了。
而荣湛,应早就知道沈玉珠的心思,只等沈家自个儿开口,好撇清可能的责任。
自己对于荣湛而言,或许是他没有好的选择时,用来凑数的,或许自己的存在只是他的一个习惯而已,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喜欢太纯,容不下他的不纯。
天亮了,荣湛起身将青儿解开,抱起,放床上,拭着青儿眼角的泪痕,见青儿不愿睁眼看自己,不住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