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行医的目的

    第二天青儿是彻底起不来床了，不只是昨天睡的晚的原因，下腹一种说疼又不是疼的怪怪的感觉，让她无能无力总感觉呆被窝里才能活着，喝了秋云煮的红糖水，腹中暖暖好了一些，偶尔也走走但大多时还是抱被子窝床上。

    青儿第三天状态依旧，荣湛是在午后回来的，进屋就见青儿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蜷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秋云还提醒他轻声点，姑娘可是刚睡着。荣湛索性拉秋实到一边问：“秋实，你最老实，说实话，青儿又试了什么毒药，这是第几天，怎看着如此严重。”

    “少爷，这是第三天。”秋实说。

    荣湛诧异什么毒三天了还这么厉害，焦急地说：“怎么还不吃解药？”

    “少爷，姑娘是来月事了。”秋实答道。

    “啊？”荣湛始料未及，后又浅笑一下，招呼秋云秋实出去，和衣躺青儿旁边拥着睡去。

    青儿中途热醒，发现是荣湛，受了大委屈般钻荣湛怀里寻求安慰，下午秋云又给煮了红糖水，荣湛接过一口一口地喂着，青儿觉得身上的不适好像突然好了，准备起来和荣湛一起去打套行医的工具。

    衣服还没换好，那边沈玉珠又央人来请表少爷，之前来的都是小丫鬟，这次来的是夫人身边的房妈妈，秋云将其请进来，荣湛推辞说已有安排，改日空了就去，谁知房妈妈说大小姐病了，都两三天了也不见好，只想见表少爷，让荣湛尽早去看看。

    见荣湛一脸犹豫的看着自己，青儿猜测可能是那痒痒粉的作用，一阵心虚，对荣湛说去看看也好。

    荣湛遂跟着房妈妈离开。

    青儿也没停下手中动作，准备自己去，迅速换上男装，拿上钱袋就往外走，恰碰上刚从院子门那里走来的秋实，知道秋云陪着荣湛去了凭兰轩，看时候已不早，也懒得计较，径直往前走，却又被秋实拉住，秋实示意青儿低头，青儿这才发觉自己前面的鼓起，又想起那天在宝翠楼被人轻易认出，不觉羞红了脸。秋实说可以用布裹一下，二人又回屋，由于前天给青儿做月事带整块的布都被裁开了，秋实说记得之前给青儿和荣湛做亵裤的布料还剩的有，而且那料子柔软裹胸再合适不过了，但当时是秋云收的，秋实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只能等秋云回来找，青儿的计划又搁置了，一阵郁闷，只好又翻起医书来。

    荣湛和秋云直到夜里很晚才回来，回来后荣湛就哀声叹气起来，青儿问秋云，秋云只说自己也没进去，只在屋外等着，但听房妈妈说大小姐不知怎的全身奇痒，抓挠后又出红疹，大夫只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按方子吃了药也不见效，这几天大小姐的吃食她们都是格外注意的，可大小姐还是说痒，有些地方都抓烂了，沾水就疼，今天又换了一个大夫看，不知道会怎样。

    次日一早荣湛说想再去看看表妹，青儿自是没意见，让秋实陪着去，留秋云帮自己找点东西，许是秋实已跟秋云说过，一听到青儿说要找东西，就把一小卷白色绢布拿出来，照着青儿的身量裁出合适的长度，并帮着裹起来，刚裹上，青儿就觉呼吸都不顺了，又让松了松，才勉强适应。

    青儿猜测单看沈玉珠的表象，正月里谁也不会往桃毛上想，这个又请的大夫八成还是会往吃错东西方面说，也三四天了，算了，遂让秋云研磨，提笔写下：此为湿邪外浮，可用冰台草三钱煮水泡浴，连用三日，可解，忌抓挠，饮食清淡。青儿吹干墨汁后，让秋云送去给荣湛，自己则去提追风往西市。

    青儿打听到铁匠铺的位置，牵马前去，没想到竟是那日在河边孩子落水的那个汉子，汉子一眼就认出了青儿，想到人家可能会不收钱，青儿想着换一家，就说自己要的东西特殊，他可能做不了，那汉子坚持让青儿说来听听，没想到等青儿说完，那汉子竟真说做不了，说他们平时就是打些防身的短刀、短剑、匕首之类的，也做裁衣的大剪刀，偶尔一些农具，像铁锨、锄头也做，但青儿要的处理外伤的剪刀，镊子，需得更精细，用料也更讲究，得是精铁，毕竟普通的铁容易生锈，也不适合，这些东市有能做的地方。

    一提到东市青儿就心塞，西市最多一两的木簪，东市十两，自己一套工具打下来，倾家荡产也不够啊。

    见也没帮上恩人什么忙，汉子觉得很不好意思，执意要送给青儿一把匕首防身，青儿只好接下，小小的一把，整个也就青儿的手长，外表很朴素，打开刀鞘，一柳叶形的刀身反着光，青儿刚想上手，被汉子拦下，只说很锋利，这是用精铁做的，但只得了这一小块料，让青儿别嫌小。

    刮肉缝合，青儿正是需要小一点的。

    汉子见青儿喜欢，自也欢喜。

    离开铁匠铺后，青儿牵着追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医馆多的那一片，青儿见很多医馆还都是只搭脉开方，遇到外伤也只是简单处理，甚至都不处理，青儿就遇到过几次陈大夫见伤口太深，已经触及经脉，手上工具又略大，可能会不甚搅伤经脉，干脆就不处理，可想最后伤者那条胳膊或者腿是再不能用了，青儿很多次都在想，要是工具能小点，操作的手又足够灵活的话，是不是伤者的胳膊或者腿就有救了。

    青儿路过济善堂时进去将自己用蜂蜜炮制过的洋金花丸给了陈大夫一些，并跟他说了自己试的结果，见陈夫人不在，是缨子与邱宽在抓药，二人还一直眉来眼去，青儿没多做停留，与陈大夫客气的互行一礼后便离开，牵着追风往宣河边去，那里人少，耳边能暂时清净一些，可心里却止不住在想着东市，好奇去东市打一套小工具到底要多少钱，精铁应该很贵吧，可总得去问问，好有个奔头。

    其实关于青儿为什么一直想要一套小工具，想专攻大多数医者都不愿涉及的创伤领域，只是不忍见伤者身体缺残吗？青儿觉得自己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更像是因为有些喜欢，有点好奇，若真要说出个能摸着的理由，那就是想再见到爹爹。做别人不愿做，不会做的，必然会有大的名气，到时只要林青的名号打出去，再宣扬自己来自苏娘子镇，说不定爹爹自己就找来了。

    青儿记得最初是想让荣湛帮着寻爹爹的，可荣湛也不容易，盛京难回，现在又被沈玉珠迷住了，还不知道自己与荣湛还能在一起多久，若爹爹能寻到自己，即使离开荣湛，也还有一个家，可这得自己先有扬名立万的本事。

    想到此青儿给自己鼓劲，舞臂跺脚一番，追风也配合着拱了又拱，万事做起来为先，索性揽过追风，向东市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