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青灵郡主
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奕王给了佟贵妃一个手势示意。
“陛下,封号呢?”佟贵妃问。
大乾朝,长公主、公主爵位均不可承袭,但可另赐。
一般太子、亲王的嫡女可请封为郡主,称号即为其名字,另赐的郡主,也会一同赐下封号。
荣瑶快步上前,拉青儿站起,承接着乾帝的打量。
不多时。
乾帝开口:“林家女善医术,自古便有以青囊代称医者,小小年纪,竟有一股超然的灵秀之气。”
“那便各取一字,‘青灵’如何!”
“倒是与其本名,青儿,很贴切呐。”佟贵妃道。
皇后也附和着。
荣瑶拉青儿一同下跪谢恩。
此时青儿才明白过来,自己从此是又多了一个称呼:青灵郡主。
皇后步下台阶,走到青儿、荣瑶近前。
青儿又要下跪行大礼,被皇后扶起。
“倒是个知礼的,阿瑶有福了。”皇后道。
荣瑶说:“嫂嫂,青灵郡主已是天大的赏赐,缓缓,不然吓着孩子了,我明日带青儿去你那儿。”
皇后迟疑片刻,“也好。”
接着,乾帝让开席。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青儿还在忐忑着,也不知这郡主的权力有多大。
由于这满殿郡主、世子一大堆,青儿这新晋郡主并没引起多少关注,只近旁的人跟她微微祝贺了下。
加上刚皇后的态度,大家明了,皇后八成是想给太子说亲,为此,也都不敢太过亲近。
此时菜已上案。
青儿的案上有四小盘菜,一壶酒,每一列的菜式和数量都不尽相同,前排明显要多,都是满案。
为此,不停地有宫女按要求,将菜品移到后面小辈们的案上,并说是来自哪位的赠菜。
不多时,青儿的案上已摆满了,记不清都是谁送的,但只管吃就行了。
山珍海味吃多了,已品不出具体的味儿,好在式样多,青儿是挨个试。
再送的摆不下了,青儿就放在了景钰的案上,姐弟俩在后面默默地吃着。
席开不多时,乾帝及皇后、贵妃,还有后宫中人便都先后离开。
太子和奕王也因不胜酒力,没待多久。
他们一走,下面的一些小辈们便放松了一些,走动频繁了,也不断有人去给荣瑶道贺敬酒。
荣瑶许是高兴,均是来者不拒。
青儿觉吃的差不多了,也怕荣瑶醉,便让景钰去叫母亲,不若也回吧。
景钰不愿,只说自己还没玩够,已往人堆里凑。
内急,青儿便在宫女的引领下去出恭。
归来路上,见荣湛在小径上等着,青儿本想绕道。
“青灵郡主!”
荣湛喊着已往这边来,青儿索性迎着,行礼:“拜见瑞王!”
随即,荣湛招手,沈玉珠从侧边树旁走出,怯怯的往荣湛身后站。
不是离得近,青儿还真不敢确定,这是沈玉珠。
记得沈玉珠是圆润型的,怎这般瘦,脸都小了一圈。
倒是荣湛依旧那么隽秀,只隐约多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见宫女还在,青儿忙又行礼:“拜见瑞王妃!”
沈玉珠没做回应,荣湛随即让宫女先离开。
“青儿,我们是来为之前的事道歉的。”荣湛道。
“之前,瑞王记错了吧,我们今日是第一次,不,第二次见面,青儿乃臣女闺名。”
“是我唐突了。”
见青儿要走,荣湛接着道:“最后一次,听我说完。”
青儿耸耸肩,这事早晚要面对,转身,点头。
“我们连失了两个孩子,珠儿一直说,是你的巫蛊之术,我劝过她,那是没有的事,她坚持,要当面跟你道歉。”
青儿哼笑,想起在刺史府时,沈玉珠院里的丫鬟就说林青儿邪乎,怕不是什么邪魅化身,这沈玉珠是当真了?
见沈玉珠依旧怯怯地不敢往前。
“行了,怕什么,”青儿开口,“且不说我不会,就是会,我也没空去搭理你。”
“再说这世间哪有什么巫蛊、邪魅,心魔罢了。”
“真、真的?可、”沈玉珠诺诺地说。
“唉——”青儿长叹一气,“有病治病,算了,我看看。”
见青儿抬臂,荣湛忙抓起沈玉珠的手臂递上去。
青儿双手搭上,血脉足,倒是气脉虚浮,应是经常心绪不宁的缘故,整体无碍。
能怀,怎生不出来?青儿纳闷儿。
抬眼,这沈玉珠瘦下来与荣湛竟还有两分相像,他们本就是表亲,有亲缘关系。
青儿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医书上有云:亲缘相近之人结合,子嗣易现溶血之症,此症发于孕期,一旦出现,便会胎死腹中。
“这、”青儿不知如何解释。
“青儿、青灵郡主不妨直说。”荣湛道。
“太医院藏书室进门第二个架子,第二排,从左边数第二本或者是第三本上有记载,你们自己去看吧。”
青儿转身就走,却被荣湛拽着衣角,“青儿,我信你,你说吧。”
沈玉珠‘噗通’一声跪下,青儿忙回身让她起来,青儿能确定郡主没有王妃品级高,万不能让人看见。
沈玉珠随即拉住青儿手臂,“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青儿只好蹲下,“怕了,你们啦! ”
荣湛也蹲下,青儿随即将医书原话低声说与他们。
沈玉珠一脸茫然,荣湛应是明白了,问青儿可有解法。
青儿摇头:要么换个人,要么就是多试几次,易现,并不是全现,看运气喽。
见有人来,荣湛与青儿扶沈玉珠起来。
“王妃还是小心脚下。”青儿道。
是一些宫娥,见走远,青儿警告:“不想死,就别来招惹我。”
青儿随即甩袖离开,留荣湛在身后说着:“对不起!”
沈玉珠拿帕子帮荣湛擦拭眼角,“我没事,咱回家吧。”
望着消失在小径上的身形,荣湛浅叹,“走吧!”
青儿猛跑了一会儿,发现似乎跑错了方向,问了宫娥还真是,拒绝了宫娥的引路。
反正路两侧隔不远就有一个灯笼,还时不时有人往来,不会丢。
最主要的是青儿怕荣湛他们还没走,索性就慢步晃着。
刚没注意,这竟是一条临水的小径,路边一排矮灌木外,是一条人工河,河面上都是冰,不远处还有一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