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深夜到访
青儿顺手拿起一块叫不上名字的，吃起来。
“好吃，盈月，你也试试。”
盈月摇头。
青儿每盒都吃了一块儿，喝了些水，倒也半饱了。
见天色不早，青儿还有重要的事，要跟沈玉坤商量，该回城东院子了。
临走，见盈月状态实在不好，青儿怕她想不开，又怕初一听到，遂又拉盈月进屋。
屋内，青儿握住盈月的双手，很严肃地说：“盈月，是，一直以来，很多男人都很在乎女子的第一次，甚至给女人灌输，非完璧就是脏，让那些不慎失身的女子们，几乎一生都活在阴影里。”
见盈月抬头，青儿继续说：“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回不去了，你身上已经有了一道，罪臣之后的枷锁，不要再给自己加了，我们小人物，只为活着。”
盈月抽手，抱住青儿，痛哭起来。
从盈月断断续续的诉说中，青儿大概知道了他们之前的遭遇。
盈月刚及笄，父母就相继离世，当时初一才八九岁，二人靠父母留下的微薄积蓄勉强度日，看中她的男人碍于她的身份，都不敢娶，慢慢地有些馋她身子的，就开始想歪招，给她下迷药。
盈月自己也不知被多少人给污过，这些人怕她怀孕，赖上，还给她灌过避孕药。
再后来，她的腿内侧长了一个瘤子，怕自己死了，初一也活不成，当时初一也十二，能远行了，俩人才悄悄地逃离了豫州，来到宣州投奔堂舅。
一场痛哭，盈月将这些年的难受，一股脑的化成泪水、鼻涕抹了青儿一身。
好在见她有想开的倾向，青儿便也不在乎，回头洗洗便是。
出门，见初一拿着铁锨正在林子里捣鼓。
青儿跑近：“初一小贼，姐等你的好消息哈，加油！”
初一不做声，白了青儿一眼。
“姑娘，你的房间久不住了，被子还没来得及晒，要不今晚先和我一起吧。”盈月也走过来说道。
青儿抬头，天都昏了，离宵禁不到一个时辰了。
不过有马，应该还能跟上，青儿跟他们说，自己还有事，必须走，便径直牵马往外。
立于门口，青儿思虑再三，还是开口问了。
“之前的那位荣公子可有来过？”
“刚开始是天天来的，这有二十来天都没来过了。”盈月回。
青儿莞尔一笑，上马离开。
一路上，青儿真真的感受到了，这马比追风差远了，跑跑停停。
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跑了快一个时辰。
可想而知，巡夜的刚上岗就捉住一个。
就是林青儿。
“各位官爷，打二十板子，我就废了，这是一点酒钱，各位官爷行个方便？”青儿抓出几颗碎银，捧着说着。
几个巡夜的交头接耳了一阵，问道：“你是林青儿？那个医师？”
青儿应承着。
“荣公子之前交待过的，你走吧！”一个侍卫说。
青儿受宠若惊般，怔了一下，后立即上马离去。
路上，青儿想起来了，荣湛说过，别的州刺史只管民务，像管理城防营这样的军务有专门的武职。
但由于有宣州大营的存在，宣州的城防营只用负责城内的治安巡防，武职也都被安排在了大营里。
朝廷便开出特例，宣州城防营由刺史府暂领，沈文光在宣州多年，城防营兵士早已成了沈家的私兵，自然是听刺史府主子们的安排。
这让青儿感慨：权力这东西，真好，荣湛待自己，也好。
可当她到达小院门口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与荣湛是回不去了。
进到后院，青儿先去找沈玉坤，没见到，又问云娘。
“公子早些时候，差人来说，要陪陪父母，明早回。”云娘回。
青儿不屑，“哼，他那是想侍妾了吧。”
云娘嬉笑出声，“你们俩还真是合拍的一对儿，公子刚说对姑娘上瘾，姑娘这儿，可一刻都离不了了。”
“云娘，你少来打趣我，我是真找他有事。”
见云娘那一脸不信，青儿也懒得再解释，让她传了饭，闷头扒起来。
心急也没用，还是得到明天，躺床上，看着已换过的被单，想起昨晚的事，青儿又赶忙起来，翻药盒，吞了两颗避孕丸，虽知有些迟了，但也只能如此。
半梦半醒中，似乎有门栓被拨动的声响。
青儿惊醒，细细听，还真是，屋内黑乎乎的，看不清，青儿悄声摸着起身。
本想搬个椅子放门口，显然来不及了，随着‘哆’的一声，门栓滑脱，青儿忙钻到桌下。
一黑影步入，弯腰发嘘声：“林-医-师，林-医-师。”
青儿听不出是谁，也看不清，但应是认识自己的，遂从桌下出来。
突然一黑影从地上立起，倒是把刚步入的那个黑影，吓得转身又跑了出去。
青儿不管他，摸索着燃了灯，拉个椅子坐下等。
不到半刻钟，那人又飘飘然走进，立于屋中。
青儿感觉面熟。
“是我，石豹。”那人开口。
“郑刚的那个，豹子叔？”青儿惊呼。
石豹点头。
青儿起身，又拉开一个椅子，示意石豹来坐。
见青儿看门口，石豹说：“放心，三个侍女，我吹的迷香。”
青儿点头。
坐定。
“其实我这都来第三次了，”石豹说，“之前听郑刚说，你失踪了，几天前，见你在院中，郑刚也跟我说了，你是女子。”
青儿一笑回之。
“看着像，但晚上看不清，想当面问问你呢，可你那郎君一直都在。”
“我没事，”青儿开口，“谢了豹子叔，也代我谢谢郑刚。”
青儿回身，拿出二十两银子放桌上。
“豹子叔，这是二十两，我今日没来得及去，你帮我转交给郑刚吧，算是刨树的钱。”
石豹摆手，“用不了这么多，市井小民，工费哪有这么高，一半都用不了。”
“没事，拿着吧，我那杏林居，你们也帮看顾些。”
听青儿如此说，石豹点头，抬手收入袖中。
“林姑娘，你真没事儿？”石豹问。
青儿摇头，“我很好。”
“可昨晚，我看你很不对劲儿。”
青儿怔了一下。
“昨晚，是你在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