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疑惑
不多时,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空旷下来,叶山看了看天色发现还早,便打算等一会再去购买白事用品。
宇智波真一面色沉重的拍了拍叶山的肩膀,显然知道面前这个已然成年的青年忍者所经历的痛楚。任何一个有师承关系的忍者都会无比珍惜,对待师父如同对待父亲一般恭敬和孝敬。而叶山有实无名的师父旗木朔茂竟被活生生的逼的自裁,这样的痛苦说句不好听的话,放到宇智波一族不开个三勾玉写轮眼你都不配姓宇智波。
“叶山,凡事看开点,旗木大人虽然故去了,但他的家族和儿子还在,你有责任担起这个担子。”
叶山点点头,强笑道:“我会的。”
宇智波真一又拍了两下叶山肩膀,径直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了宇智波富岳和叶山站在这里。
“富岳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考虑到宇智波富岳新婚未久,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还是少打扰为妙。
“呵呵,没关系,我还不困。”
说完,宇智波富岳不待叶山回应,率先走进了旗木一族的宅邸中。
叶山面无表情的瞅了眼横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尸体,冷笑一声后也走进了宅邸中。
雨还在下,只不过比后半夜小了许多,产生的滴落声也轻了些。
在一间清幽典雅的卧室内,旗木朔茂穿着整齐的歪斜在榻榻米上,心口插着一把刀身雪亮的短刀。锋利的短刀齐根没入他的身体,只留下刀柄在体外。由于没有转动刀身,渗出的鲜血很少,令旗木朔茂看起来还算的上体面。
之前被老仆人抱走的卡卡西此时正站在自己父亲的尸身边上,眼神空洞的盯着父亲往日里宽厚无比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山长叹一声,将其从虚无缥缈的思绪中唤醒,看着尚且年幼的卡卡西毫无生气的眼睛,他心中一阵悲痛。
幼年丧父,青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是人世间最为痛苦的事情。叶山就是在幼年时期失去了这一世的父亲,如今母亲身体也不好,恐怕真的时日无多了。
“卡卡西,你去换一身黑色的衣服。”
想了又想,叶山最终只是憋出了让卡卡西换衣服的话。
卡卡西点点头,恭敬的朝着父亲尸体施了一礼后走了出去。
叶山跪在卧房外,跪在门旁,静静的凝视着旗木朔茂的尸体。就在几个时辰前,这具尸体还生机勃勃的跟他说着所谓的忍道、所谓的火之意志,而现在彻底成为了没有温度的肉块,令他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旗木朔茂,你有需要献出生命贯彻的东西所以才会选死亡,在大多数人看来只不过是迂腐的傻子,在我看来也是。”
“没有什么比自身的生命更重要,哪怕是木叶村也是如此,我会继续坚定自己的信念,不择手段的活下去。但现在我不能仅仅为了活着而活着,我已经背负了一些东西,需要我付出一些行动来完成。”
“你的死算一个,猿飞火方的羞辱算一个,猿飞日斩的刁难算一个暂时就三个,等这几件事做完,我会认真考虑是否退休。难得的重活一世,我才不想将时间全部消耗在打打杀杀上,总得有一些诗和远方才对。”
叶山絮絮叨叨的自顾自说着,跪在他不远处的宇智波富岳一字不拉的听了个全部,很想开口提醒好友干完这三件事恐怕人都老了,还有个屁的诗和远方。
然而宇智波富岳仔细算了算时间,这才发现猿飞日斩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不由的心中快慰起来。按年龄来算,猿飞日斩满打满算再干个十年就得退位让贤了,到时候说不得宇智波一族能够重回高层。
二人的自顾自的想法暂且不叙,且说年幼的卡卡西来到自己的卧室中,正打算换一身黑色的衣服,却见老仆人笔直的站在房间内,明显是在等他。
这名老仆人年约六十左右,满头银发,不过不是旗木一族特有的银发,而是后台变白的。自打卡卡西记事以来,便是老仆人在悉心照顾他,所以感情极好。
老仆人的名字卡卡西不得而知,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称其为福叔,到了他这里自然还要降一辈,称其为福爷爷。
“族长大人。”
旗木朔茂死后,卡卡西成为了旗木一族的新族长。但卡卡西显然对这个称呼极为不适应,赶忙摆手说道:“族长的称呼还是算了吧,你有什么事吗?”
老仆人固执的摇了摇头,说道:“族长大人,这是家族的礼仪,礼不可废。”
卡卡西顿时无奈起来,老一辈的人哪有都好,就是有些古板,自战国时代传下来的礼仪如今没多少人奉为圭臬了,毕竟时代在变化。
“好吧。”
“既然朔茂大人去了,您就是旗木一族的族长,我是来传达大人临死前留下的遗言的。”
卡卡西的态度变的严肃起来,像模像样的挺直身体,等待老仆人的话。
“朔茂大人说了,不要与白云叶山太过亲密,要与火影一脉多走动,最好是拜入水门的门下,如此才能保证家族长久,血脉延续。”
一番话听的卡卡西目瞪口呆,尽管他年纪还小,却是异常的聪慧,但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他与叶山多亲近。
叶山可以自己父亲临死前可以托付一切的忍者啊!和叶山想比,火影一系的人才是逼死父亲的元凶啊!
卡卡西想不通而且很疑惑,这点旗木朔茂早就预料到了,他留下老仆人为的就是陈说利害。
“火影一系固然逼死了老族长,但同样的,他们会心怀愧疚,将对老族长的补偿用到你的身上,可以保证得到一个平稳成长的空间。”
“老族长亲口说的,白云叶山此人虽知恩图报且实力强劲,但心中毫无原则毫无火之意志,当朋友或盟友都是上上之选,但不可当老师,否则很容易误入歧途。”
叶山没想到的是,旗木朔茂直到死前都认为自己不是合格的木叶忍者,而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毫无火之意志可不就代表着不配成为一名合格的木叶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