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善与恶
黑牛喝斥声之中，留守城内的虎豹骑营长甘布，披麻戴孝带人收起兵器，走到脸色发黑的黑牛身边，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当黑牛知道事情真相后，一脸无语地不知如何处理，得知章瑜已经去通报了秦寿，整个人松了口气等待秦寿到来。
燕妃幽幽叹息一声，另外一只手轻轻撩起帷帽轻纱，容颜憔悴目光复杂地看向秦寿，忘却了一切身份地位，深深质疑秦寿用意。
秦寿的话在燕妃心中揭起大风浪似的，通过秦寿愤怒的情绪传达，燕妃忍不住紧了紧秦寿握住自己的手，当得知这些开腔剖肚死不瞑目的将士，全是外面倭国战俘的杰作，燕妃不知道如何辩解了。
秦寿带着五名跟班亲卫急匆匆从幕僚府走出来，赶到战俘营现场见到不和睦的男女兵对弈，秦寿大喝一声，男女兵对弈阵型马上散去，唯独跪地的三百多倭国战俘和押解的将士留下。
秦寿拉着燕妃走出灵位棺木，突然转过头严肃以待看着燕妃，说出不容置疑的话。
章瑜好学不学偏偏学冒失的贺明，好不容易摆脱冒失贺明，现在章瑜又带来贺明陋习，简直就是反了，当章瑜把外面情况说了一遍，秦寿整个人乍然停下，没想到居然是燕妃在外面生事端！
“好吧，你大可不必这样，为何要顾及我的感受？”
菩萨心肠的燕妃闲来无事带着两宫女出来散散心，撞破守军将士们残暴对待奄奄一息倭国战俘，见不得可怜兮兮的倭国战俘模样，得知他们即将被处死事实，挺身而出制止守军将士们冷血举动。
“滚，本将军稍后便到！”
“聂师长，是这么回事……”
“这些勇士死不瞑目，都是外面三百多战俘杰作，血债血偿，今日就是他们偿还恶果！”
“是，是！”
“怎么回事？造反是不是？还不快把兵器放下？”
秦寿牵着玉手发抖的燕妃，游走阴森森的红漆棺木，每一具轻度腐烂的尸首，看得燕妃不寒而粟，差点没有忍不住吐出来，而书萦和画萦两宫女更是不敢直视棺木里尸首，低着头硬起头皮跟随燕妃身后。
好热闹的李怡然在战俘营不远处观看，对于初来乍到戴着雪白轻纱帷帽的女子，很是感兴趣，能让女将军级别的肖芳亲力亲为保护，可见她身份不是一般简单，越发奇想想要见识神秘女子真面目。
战俘集中营外，大雪纷飞飘个不停，数百名守军将士面面相觑站立一边，雪地里跪着三百名待处理奄奄一息的倭国战俘，今日是超度之日，这三百多熊骑兵战俘，正好是血祭死不瞑目的五十四名豹骑兵日子。
“嗯……”
大清早，秦寿还未从懒觉之中醒来，章瑜慌慌张张跑进来打断了秦寿的冬眠，心情不爽的秦寿弹跳而起，怒视着打搅自己冬眠的章瑜，寒风从门外吹进来，秦寿钻进被窝里一边穿衣，一边等待畏手畏脚的章瑜解释。
肖芳带着女兵们闻声赶来，大致知晓燕妃身份的肖芳，听命燕妃带着亲卫女兵与守卫将士们对持，随后闻声赶来的黑牛糊涂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以至于大清早出现窝里反一样的内讧。
“将军，将军！”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要顾及你的感受！”
“我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冤有头债有主，欠债还钱，欠命还命，这一次还请你不要去干涉！”
虽然燕妃有些不习惯秦寿明目张胆的握手，可秦寿没有尊卑没有阶级观念想法，让燕妃很舒适很自然，轻挪莲步跟随着秦寿身后，在秦寿没有世俗约束牵手之下，跟随着秦寿前往军营走去。
“（啊！）啊？这……”
章瑜如获大赦屁嗔屁嗔跑出去，留下秦寿郁闷不止快速穿衣，燕妃初来乍到第一天，就给自己添麻烦，还真是出乎秦寿意料，更没有想到燕妃会同情那些倭国战俘，制止将士们虐待倭国战俘。
肖芳在甘布等人收起兵器，才慢慢收回拔出的武器，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不是肖芳想要看到的，可秦寿有令要密切保护好燕妃安危，迫不得已肖芳才与战友们拔刀相向，相信秦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过多责怪她。
“你要把他们杀了？”
秦寿握紧燕妃的玉手，早已察觉到燕妃轻微的变化，她颤抖的手心证明心中之结，历经一夜变故已经敞开了不少，没有再向以前一样拒绝自己，心中大喜的秦寿握紧燕妃的玉手，拉着她前往战俘营一侧的军营走去。
“都退下，想造反是不是？”
秦寿给予燕妃前所未有的感触，慢慢融化了燕妃约束的心灵，很自然而然接受了没有迂腐约束的牵手礼，书萦和画萦紧随燕妃身后，对于秦寿大胆的举动，她们也只能睁眼闭眼，权当没有看见似的。
肖芳与黑牛在秦寿出现后，带着人散开一边远远等候，甘布愧对无脸见秦寿，带着闹事男兵灰溜溜回军营，秦寿真要追究下来，反正他也跑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回营地等候秦寿问罪。
盈风撒着冥纸纷飞五十四具棺材，袁神棍身披道士服念念有词超度，清一色的虎豹骑身披白服笔直站立一边，甘布双膝跪地无颜面对死去的弟兄，要不是还有信念支撑着，恐怕早已自刎谢罪了。
“可……”
“这儿冷，跟我来一趟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秦寿没有忌畏的一席话，直让燕妃芳心一颤，秦寿那漆黑如墨，充满野性的眼睛，直让毫无准备的燕妃芳心加速跳动，他那双明亮、诚实的眼睛，似乎可以忽视世间一切，深深颤动着燕妃心灵。
当秦寿带着燕妃进入军营一刻，书萦和画萦与燕妃一起失声惊呼，而燕妃整个人吓了一大跳，不寒而粟透过朦胧的轻纱，见到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幕，五十四个棺材一字排开，里面躺着五十四具尸体。
“何事？章瑜，要是你不解释清楚，你今日等着俯卧撑一千遍！”
所有人散去后，燕妃背对着李怡然，轻轻撩起前头帷帽，还未撩起一些给秦寿伸手制止住了，再一次给秦寿握住玉手，燕妃俏脸绯红一片，轻纱慢慢把她容颜遮挡住，以至于秦寿没有看到燕妃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