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功过难抵
‘前线来的快信，莫不成有什么变故？’秦寿带着疑问打开传令兵呈上的快信，心中忍不住疑惑起前线变故，军机大事郭松识趣闭嘴不谈无趣之事，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秦寿忙完在谈。
秦寿早就猜到李淳风的把戏，并没有说破故意丢下郭松，血洗一下鹿熊海镇泄泄愤，现在没有什么外人，加上这些日子平淡心烦意乱，郭松又恰好出现，秦寿才摆正心态摊牌。
秦寿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要是在装蒙扮傻有些说不过去，郭松张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传令兵急匆匆跑过来打断了郭松，手里拿着前线送达的加急快信，大感意外的秦寿示意传令兵拿快信过来。
甘布是不错的骑兵将领，至少薛仁贵是一直看着他成长，年轻人争强好胜偶尔会犯错很正常，但是这次他争强好胜之心代价太大了，损失价值连城的五十多个精锐骑兵，估计他很难逃过这一次劫难。
“将军？”
“郭松，李淳风跟你说了些什么？”
秦寿突然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郭松，面对秦寿突然起来的问话，郭松一时口结似的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却是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李淳风曾经提醒过自己什么？
甘布清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营地，得知损亡程度的薛仁贵怦然大怒，要不是现在是用人之际，薛仁贵早就先军法处置甘布，根本无需上报给秦寿，光是他违抗命令害死五十多豹骑兵，足够死刑判决了。
“斥候还在？”
甘布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痉挛，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用一种无力而又绝望的赎罪眼光看向薛仁贵，似乎所有外界的事物，也正配合着甘布失望的情绪：天空上面是漆黑阴郁的天色，寒冷的风夹带着重浊的风雪。
“唉……”
“……”
“啊？这……”
“关起来，等候将军判决！”
“坐！”
“哦？传过来！”
情况紧急秦寿得重新制定计划，至于功过难抵的甘布，秦寿虽然很愤怒恨不能处决了他，但是现在用人之际秦寿得重新衡量一下，先解决眼下迫在眉急的难题，日后在慢慢算账。
而秦寿能够猜到实情真相，光凭这一点郭松为之佩服，还真如秦寿所言那样，秦寿此次出征必然制造很多杀戮，夜观星象的李淳风早就预料到了，故而在秦寿出征倭国前，毛遂自荐介绍郭松辅助秦寿。
薛仁贵径直坐回营帐帅座，头疼不已地揉着额头，甘布的事让他烦透了心窝，而甘布会有这样的结果，自责愧疚的薛仁贵把责任揽上身，要不是自己派遣他去试探，要是自己在慎重提醒，甘布也不会孤傲自大犯错。
“薛司令！”
秦寿自嘲一笑说出真相实情，郭松整个人为之一振，要不是郭松相信李淳风人品，郭松甚至以为李淳风两面刃的人，嘴里一套背地里一套。
出征前李淳风就提醒过郭松，多提醒秦寿少制造有伤天和杀戮，有些事不是光杀戮可以制止得了的，就这样郭松带着李淳风期盼，前来辅助同时提醒秦寿，只是没想到打前锋战秦寿撇下他。
“是！”
“其实你不说，本将军也猜到了，明里辅助本将军，其实暗地里指引本将军走向正途是吗？”
鹿熊海镇的镇长屋建筑模式，完全复制参照大唐长安民宅，完全没有倭国特有的建筑模式，走廊延伸到后院挂满漂浮不定灯笼，纷飞雪花从空中飘落，隐隐之间营造出一股萧条落寂气氛。
陪同回来幸存的豹骑兵们哀求声，仿佛在甘布耳里游荡，陷入极度自责的甘布宛如木偶人似的，在薛仁贵亲卫押解下，在议论纷纷的将士们指指点点之中，没有了灵魂似的麻木走着。
要不是甘布他们带回来重要消息，熊本城有战国时期八牛弩，薛仁贵还真不会如此好说话，暂时放过他等待秦寿亲自判决，以现在传信速度，薛仁贵相信清晨之前，派出去的送信斥候会回来。
秦寿头也不回，抬起头仰望着夜空飘翎的雪花，对于此时此刻的天气，似乎在影响着秦寿心情一样，心情繁重的他隐隐之间察觉到了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将军，前线斥候加急快信！”
“是的，将军，斥候等候你的回信！”
秦寿的邀请让郭松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战战惶惶走到院子边观景石，拂手抹去观景石残留的雪花，与秦寿挨着一个身位坐在一起。
至于熊本城内的潜伏内应，相信他们也知道八牛弩存在，会临时改变计划，直到秦寿想出办法在行动配合，这一点薛仁贵根本不用担心，现在最担心还是秦寿怎么处决虎豹骑营长甘布。
情报有误以至于闪电战不得不迫切停止，原本计划凌晨敌人最困时段偷袭，现在熊本大本营有守城致命利器，薛仁贵相信秦寿肯定会修改计划，八牛弩是很厉害的床弩弓，射程威力足够威胁步兵安全。
小解完从茅房回来的郭松睡眼朦胧，经过走廊的时候有些意外发现无心睡眠秦寿身影，开始憋得要命郭松急匆匆而过没发现后院情况，现在放松完返回房间打算继续睡回笼觉，不经意间发现了秦寿的存在。
薛仁贵看了眼狼狈的四十多名豹骑兵，并没有拿他们问罪什么的，他们只是听命行事，抗命之罪不在于他们，甘布一个人承担足够了，薛仁贵大赦放过他们回去休息，摇摇头转身回营帐想办法。
“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攻城大战！”
虽然甘布误打误撞打探出了熊本大本营杀手锏，可这个代价太沉重了，光是损失的过半豹骑兵精良装备价格，足够组建一支普通三千人军队标准配备价格，更别提物以稀为贵的豹骑。
亥时下三刻，鹿熊海镇静悄悄一片，除了偶尔巡逻守卫的脚步声，整个镇内肃然死静，哨兵精神抖擞地在哨塔上警戒，一里之外范围全部设有陷阱与警戒，只要有动静随时可以得知。
秦寿看完薛仁贵简练概述的报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虎豹骑营长甘布刚果腹用，导致试探百骑豹骑兵损失过半人数，却试探出熊本大本营致命的守城武器八牛弩，失传的战国时期威力惊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