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最后
林明简单收拾了一下，他想寻求钱红子的帮助。他去卧室看了看唐风儿正在熟睡，决定此时一个人是去秘密基地碰碰运气。他开车来到这里，发现那片花海依旧开的美丽。那三间木板的房子还在，唯一的变化就是能看的出来房子是翻新过的了。林明想，断了联系也许许多多年了，不知道人还在不在这里居住。
他满怀期待的走了进来，发现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忙活着什么，就说：“你好，小伙子，你认识钱红子吗？”
小伙子说：“我认识呀，你是谁呀？”
林明说：“我是她的一个朋友，她现在还住这里吗？”
小伙子说：“她早就不住在这里了。”
林明说：“那你跟钱红子什么关系呀？你能联系到她吗？”
小伙子说：“我父亲是他的学生，我联系不到她，要不你可以问问我父亲。”
林明看到了希望，激动的说：“好好，你父亲呢？”
小伙子说：“他出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了，要不你先进屋坐会儿吧。”
林明走进屋子里，发现里面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在这里除了那一片花海，再也找不到有关钱红子任何的痕迹。不一会儿，小伙子的父亲就回来了，讲述说钱老师在很多年前就离开了，说经常来找她的一位朋友已经很长时间不来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临走的时候让我看管着这里。
林明说：“她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小伙子的父亲说：“没有，她说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林明说：“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或者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她？”
小伙子的父亲说：“都没有。”
林明只好失望的离开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又想到只好找开锁公司试一试了。
林明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了，唐风儿见林明回来了，说：“一下午去哪了，才回来？”
林明说：“我们几个退休的教师聚了一下，走的时候见你睡的正香，就没给你说。”
唐风儿说：“吃过晚饭了吗？”
林明说：“吃了点，但是没吃好。外面的饭菜哪有你做的好呀。”
唐风儿去厨房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端到了餐桌上。林明边吃边说：“有你这样的媳妇真好。明天你去商场给我买几双鞋吧。现在穿的几双都旧了。”
唐风儿说：“行，明天吃过早饭我就去。”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你侬我侬的，很像两个恩爱的年轻小夫妻。天微微亮起，唐风儿就起床了，给林明做了满桌子的早餐后，喊醒林明，说：“早餐给你做好了，你去吃吧，我去给你买鞋。”
林明从睡意中醒来说：“这么早去商场，估计还没开门吧。”
唐风儿说：“我去的这家商场离的远，早上又是上班高峰期，堵车。”
林明说：“你怎么不让我陪你去呀？”
唐风儿说：“我还巴不得你陪我去呢，你陪不陪？”
林明说：“下次吧，我还要再睡会儿。”
唐风儿离开后不久，林明就叫了开锁公司的来，经过一番操作后，开锁公司的人说这个比较复杂，我们打不开。随后开锁公司的人就离开了。林明郁闷的坐在沙发上，想既然如此也是天意，还是好好的跟唐风儿过日子吧，不折腾了，即使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与我何干，她对我真的很好，再说了也许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也许我脑子里的那些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呢。
此时的林明想的有点头疼，想出去走走。他来到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里，坐在一处，欣赏着过往的行人。他无意间注意到貌似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觉得此人很面熟，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像谁了。就在自己准备不想的时候，他突然想到钱红子，他越看越像。就赶紧走了过去，说：“你好，你是钱红子吗？”
对方说：“我是，林明你坐在那么干嘛呢。”
林明说：“真的是你呀，你还记得我。我随便坐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要找你呢？”
钱红子说：“你找我什么事呀，又想找我聊天儿？”
林明说：“咱们别在这儿聊了。”
钱红子说：“那去我家聊吧，我自己的家。”
林明说：“秘密基地？”
钱红子说：“新的秘密基地。”
林明跟着钱红子的脚步来到了新的秘密基地。林明激动的说：“你住在这个小区呀？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也住在这个小区。”
钱红子说：“我知道。”
林明说：“你知道？”
钱红子说：“你不再找我后，我就用自己的积蓄在你住的小区买了套房子。我经常在小区看到你，还有你的女儿林照，还有你的妻子唐余花。你的妻子走后，你就不在这个小区住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后来我在菜市场买菜，突然看到你和一个小伙子也在买菜，于是我在后面偷偷跟着你们，才知道你现在就住在隔壁的小区。”
林明说：“你干嘛不喊我呀。”
钱红子说：“觉得没有喊你的必要。没想到今天在公园你看到了我。”
林明说：“多亏看到你了呀。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林明说了自己的事情，钱红子说：“好呀，我帮你，什么时候？”
林明说：“要不就现在吧。”
两个人来到了唐风儿的家，现在应该说是林明和唐风儿的家。钱红子跟着林明来到书房，弄了很久才将暗阁打开。发现里面有一把枪和一盒子弹，还有一个笔记本。
林明突然就紧张了起来，钱红子也紧张的说：“你现在的这位妻子唐风儿到底是什么人呀，怎么会有枪呢？”
林明看着钱红子说：“我怎么知道？那里有个笔记本，看看上面写了什么。”钱红字将本子递给林明，林明打开笔记本，看到上面写着这样的文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有了记述的习惯，但是我又知道，我所写的内容只能我一个人看。还记得几年前为了扩大自己在道儿上的势力范围，不断吞并那些小的团伙组织。但是他们哪有那么的乖巧，为此在我的决策下，很多人的生命就此终止了。还记得被我用枪打死的歪嘴儿和头斜，看着他们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样子我多么想饶了他们，可是我饶了他们怎么对的起被他们打死打伤的我的兄弟呀。如果他们起初就乖乖的同意跟着我，在我手下做事，怎么会有今天。自己虽然觉得可惜，还是开了枪。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杀过人后，我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体会了由此带给我的痛苦，后来我再也不敢触碰了。
当我知道自己选的丈夫并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时，我萌生了要离开他的念头，却发现为时已晚。我只能跟着他做那些不守规矩的事，这些年享受了金钱带来的快乐，同时良心也不安了许许多多年。
庆幸的是，想了许许多多年要离开自己丈夫的心愿，终于成功了。我摆脱了他的魔爪，从此不再受他控制，我成了一个自由的人。此时此刻的我才感受到了空气的甜、阳光的暖、时间的浪漫。而这么多年，我最不能忘记的就是林明了，还好，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他，我很知足了。
林明越来越专注，就在这时唐风儿回来了，林明慌里慌张的赶紧把笔记本放了回去，将暗阁关上了，正在恢复书房的原貌，唐风儿走了进来说：“在干嘛呢？进门喊你半天了。”
林明很紧张的样子说：“没干嘛呀，就是看着书房乱哄哄的，进来整理一下。”
唐风儿看到旁边的钱红子说：“她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
林明说：“她是我的同事，过来找我借本书，我看你书架上有，就让她来了，然后我们就在这里聊了起来。”
唐风儿说：“同事呀，也不是外人，等会儿在家吃饭吧。”
钱红子说：“不了，我还是走吧，就不打扰了。”说着就准备走，林明说：“书忘拿了。”说着在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递了过去。钱红子回头接过书，说：“瞧我这记性，说了一会儿话就忘了。”
钱红子走后，唐风儿说：“给你买的鞋子扔沙发上了，你去看看吧，剩下的我来整理。”林明就交给了唐风儿，自己去了客厅，不一会儿唐风儿也从书房走到了客厅。
几天后，林明得知钱红子去世的消息，感到非常的疑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于是就去了钱红子家附近打听消息，有的人说是晚上突发心梗死的，有的说是自杀死的，有的说看见有几个人去了她家，后来就传出她死的消息了，还有的说是被仇家杀死的。
林明回到家对唐风儿说：“你还记得前几天来咱们家借书的我的那位同事吗？”
唐风儿说：“记得呀，怎么了 ？”
林明说：“我今天去找她要书，结果听说她去世了。”
唐风儿说：“这么突然呀，怎么去世的？”
林明说：“不知道，说什么的都有。”
唐风儿说：“你怎么不问问她的家人呀？”
林明说：“她没有家人。”
唐风儿说：“那太可怜了。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总有一死的。”
林明说：“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她死的很蹊跷。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唐风儿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就见过她一面，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林明说：“她叫钱红子，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同事。”
唐风儿说：“噢。”显然是没有想听他说下去的打算。
林明说：“你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唐风儿说：“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林明说：“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有枪吗？”
唐风儿说：“看来我想的不错，那天我看到你给她拿的那本书的名字我就觉得蹊跷。”
林明说：“为什么？”
唐风儿说：“那是一本德国的书，整本书也都是用德语写的。我当时觉得这本书的封面很好看，就买了放在书房当摆设。你想想，我们身边会说德语的人有多少人，能认识德文并且可以阅读德文书籍的又有多少人，难道不值得怀疑吗？可以知道你们是在撒谎，我打开暗阁看到里面笔记本摆放位置发生了变化，我就想明白了。”
林明说：“然后你就杀人灭口了？”
唐风儿说：“持枪是犯法的，你说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能怎么做？”
林明说：“所以你就杀人灭口。那我也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要杀我灭口呀。你还是不是当年的唐风儿了？”
唐风儿说：“我是，我一直都是。是你非得要知道我的过去，是你非得要卸去我脸上的“妆”，我已经告诉了你，能让你知道的我都会说。可你呢，偏偏还想知道我不能让你知道的。是你在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平衡。难道咱们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你干嘛非得去触碰我的禁区呀。”
林明说：“我哪里知道你会做那么多不干净的事情呀，我只是觉得不对劲而已。就因为钱红子看到了不该看的，你就要了她的命，你简直就是一个女魔头。”
唐风儿说：“你说我女魔头，我有什么办法，要是她去举报了我，我不就完了。”
林明说：“既然这样，我是不是也活不过明天了？”
唐风儿说：“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夫妻，我怎么会让你活不到明天。你放心，就算警察调查，也不会调查到我们身上。”
林明说：“现在我也不干净了，明知道你犯罪， 却知情不报。”
唐风儿说：“别那么大的心理压力，都会过去的。”
林明说：“现在我既然知道了，你也没必要瞒我了，干脆什么都告诉我吧。”
唐风儿说：“行，都告诉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林明说：“还做好什么思想准备，现在的情况已经让我心里乱的很了。”
“既然这样，我还是先不跟你讲了。等过几天，你恢复了平静，彻底的接受了现在知道的一切，我再给你讲”，唐风儿说道。
林明说：“那也好。”
三天后的清晨，林明从梦中醒来，还在回味着梦里的场景，他昨天晚上做了一个非常让人开心的梦，他梦见自己的父母还活着，而自己还很年轻。他想将这个梦分享给唐风儿，却发现唐风儿不在床上。他起床把所有房间都看了依旧看不到唐风儿的身影，他打电话给她手机关机，他开始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他打通了女儿的电话，女儿安慰他说：“有可能是手机没电了，估计一会儿就回家了。”
林明在家一直等到傍晚，唐风儿也没有回来，他又打电话给林照，林照也感觉有点不正常，她来到林明身边，陪着自己的父亲。在两人决定要不要报警的时候，林明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了电话才知道，电话那头是唐风儿。唐风儿说：“林明，我给你个地址，你来找我吧。”
林明说：“我这一天都跑哪儿了，也联系不上你，急死我了。”
唐风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挂了电话。得到地址后，林照开车带着父亲就去了。到了之后，才知道他们来的这个地方是郊外的一个废弃大楼。他们按照唐风儿说的来到了楼上，看到唐风儿正在一片空地的沙发上。见到林明来了，就招了招手，示意林明过去。可是当她发现林照也跟着来了，她开始紧张起来，她怕所有的事情被林照知道了。在林照的心目中，她是一位很善良的阿姨，不，现在应该说是一位很善良的母亲。林照看到母亲在那，赶紧跑了过去说：“你怎么在这儿呀？荒郊野外的，还是大晚上。”
唐风儿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在看这里，有灯，一点都不黑。”唐风儿知道当着女儿的面什么都不能说，只好想个说辞了。思考了一会儿说：“林明，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咱们把这片废弃的楼买了吧。”
林明说：“这破地方，买了干嘛呀？”
唐风儿说：“咱们把这弄成一个娱乐的地方，比如说真人cs，现在年轻人不是喜欢玩儿吗，一定赚钱的。”
林照说：“你这消失了一整天，害的我父亲担心了一整天，原来是跑着考察项目来了。”
林明儿说：“你说的这个我觉得行，不过咱们两个都老了，哪还有精力呀？”
唐风儿说：“咱们就一个女婿，就当儿子了，让梅石头来搞，这不又多了一个挣钱的项目吗？”
林明说：“那咱们有时间了跟梅石头说说。咱们回去吧。“
三人回到了家里，林照离开的时候，林明还不忘说一句别忘了先给梅石头说说，回头咱们一家人细聊。家里正剩下林明和唐风儿了，林明说：“你应该不是去考察项目了，那种地方怎么会通电呢。你经常去那里吧。那是你们的一个据点？”
唐风儿说：“本来我是想在那里把什么都告诉你，没想到女儿也去了，我只能作罢。”
林明说：“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去那里说，在家说不行吗？”
唐风儿说：“那怎么能行，家是一个充满希望、活力、幸福、阳光的地方，怎么能把那些罪恶、血腥、黑暗带到家里呢。必须得分个场合，在什么场合做什么事，在什么场合说什么，在什么场合做什么人。”
林明说：“你知道吗？这几天我的良心一直都很不安，我一直都很痛苦，晚上没有一次睡得着的，也就是昨天晚上睡的还不错。”
唐风儿说：“会好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不会感觉痛苦了。昨天你能睡着觉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明说：“如果你去自首会怎样？”
唐风儿说：“你想我去自首，自首的话足够枪毙我好几次了。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晚上关于好人与坏人的讨论吗？”
林明说：“当然记得。”
唐风儿说：“现在我好像知道了你的选择，你的选择是第一种，有社会责任感。”
“为什么这么说？”林明说道：“也许我是第三种呢。“
唐风儿说：“因为你说你想让我自首，这是你的潜意识告诉你的，也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看来剩下你不知道的部分，我不能让你知道了。你说，我要是不自首，你会怎么样，会去举报我，还是就这样继续咱们的生活？”
林明说：“我心中一半的痛苦就是来源于此，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唐风儿没有在说话，她知道现在自己的生命已经受到了威胁，她以后能否继续拥有美好的生活，不取决于她了，而是取决于林明。如果林明抵不过良心的谴责，偷偷的把自己举报了，那人生也就到了按下终止键的时候了。唐风儿告诉自己还不想现在就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她和女儿相认还没有多长时间，她还没有听够林照喊她母亲的声音。于是在她做了一个吓坏自己的决定，除掉林明。
当这样一想法在脑海里产生时，内心的痛苦就开始了。她问自己，林明对自己好不好，得到的答案是好。这辈子最在乎的人是谁，她得到的答案是林明。此时她回忆着两个人曾经的美好，落了泪。
坐在一旁的林明，赶紧拿纸巾擦去她的泪水。唐风儿因为林明的这一个动作泪水流的更加的多了，心想，我都动了杀你的念头了，你还在这关心我。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或者不管我也好呀，你这样叫我怎么忍心下手。
林明边给唐风儿擦眼泪边说：“是不是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累的了。去洗个澡，咱们去休息吧。”
两人洗过澡，各自换好睡衣，唐风儿给林明倒了一杯牛奶，并且在里面加了安眠药，端给林明说：“把牛奶喝了吧，晚上会睡的好一些。”
林明接过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抱着唐风儿就美美的睡下了，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唐风儿见林明已经睡着，就走进书房，打开暗阁，拿出了那把手枪，装上子弹，按上消音器。走进卧室，对着睡熟的林明瞄了很久，始终下不去手。她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今天不杀了林明，那自己今后的日子就会备受煎熬，如果哪一天林明不高兴了，举报了自己，那自己就完了。她的心一横，闭上眼睛，开了第一枪，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打偏了，打到了床上。她又一次举起枪决定开第二枪，这第二枪更加的困难，举枪举的胳膊都酸了，于是把枪放了下来，休息了片刻。又把枪举了起来，闭上眼睛，连续开了三枪，她想这个时候林明应该已经离开了人世，睁开眼睛才发现都打偏了。她开始害怕起来，觉得距离这么近，四枪都打不到他，应该是天意。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把枪收好，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一直躺到天亮。林明睡到下午的时候才醒，看到唐风儿也躺在自己的旁边，说：“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现在什么时候了？”
唐风儿说：“下午两点了。”
林明说：“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唐风儿说：“可能是你前几天没睡好吧。”
林明发现床上的单子、被子、垫子全换了，便指着被子说：“你换的？”
唐风儿说：“对呀，都脏了，我本来是要喊你起来再换的，谁知道你睡的那么死，怎么喊你都没反应。”
林明说：“那你急那一会儿干嘛，等我醒了再换也好呀。”
唐风儿说：“都是你的理由，你看我累的。”
林明看到唐风儿脸色苍白，说：“这么累呀。”
唐风儿说：“是呀，谁知道你这么重要、呀，为了铺垫子、单子把你在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其实，唐风儿明白，之所以自己看起来状态不好，是因为自己一晚上根本没有睡着觉，再加上这一天早饭、午饭都没有吃的缘故。
林明说：“这都下午了，咱们想想晚饭吃什么吧？”
唐风儿说：“什么也吃不下？”
林明说：“看你这样子，不会是生病了吧。”
唐风儿说：“我没事，不用管我。今天晚上的饭你来做吧。”
林明说：“没问题。”
这一天晚上唐风儿打算继续杀林明，她认为自己除此之外没有了第二种选择，吃过林明做的晚饭，唐风儿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递给了林明一杯牛奶，不过这次唐风儿在下药的时候，被林明看到了，林明没有吱声。他趁唐风儿不注意偷偷的吃了解药，当着唐风儿的面还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他假装睡着了，唐风儿喊了几声见没有反应，就起床走到书房打开暗阁，拿出枪来到卧室，举枪对着林明，在自己即将要开枪的时候林明睁开了眼睛，随手也打开了灯，林明想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唐风儿开了第一枪，由于看到林明醒了的一瞬间，自己紧张了，所以第一枪并没有打中林明。林明起身就去和唐风儿抢枪，嘴里说着：“你疯了，我，你也要杀吗？”
唐风儿说：“我也不想，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可是不杀你，我没有安全感，我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林明说：“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好过了吗。赶紧把枪给我。”
唐风儿说：“起码杀了你，我就安全了。”
林明说：“你糊涂，这个世界上就咱们两个最亲近了，我怎么会对你的生命构成威胁呢。你做的那些事，有的我还不知道呢。但是你别忘了跟你的那些人他们可什么都知道。”
唐风儿说：“他们不会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两人在争夺枪的时候，唐风儿又开了两枪，其中一枪正好打中林明的腿部，万幸的是只是擦腿而过，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最后，唐风儿被林明制服住了。林明擦着自己腿上的血说：“你口口声声的说最在乎我，就是这么在乎我的？你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就是这么有的？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就是这么喜欢的？亏我这辈子心里一直装着你，总是想着你。”
唐风儿说：“我糊涂了，我错了，你放开我吧。”
林明说：“你想什么呢，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心里多痛苦，我心里装着你跟着唐余花过了几十年，也煎熬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咱们两个在一起了，多幸福多好呀，咱们在一起幸福的日子才过了几年呀。我以为你是那个对的人，我们可以就这样幸幸福福的过下去了。没想到今天你要杀我。你真的喜欢我吗？不，你最喜欢的、最在乎的还是你自己。我早就应该明白，从你跟唐余花做那次交易的时候我都应该明白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深陷在你的泥潭里，现在想想那是我咎由自取活该呀。”
唐风儿说：“林明，咱们是夫妻，我不是有意的，你先放开我，绳子勒着挺疼的。”
林明拨打了报警电话，没多大功夫警察就赶到了。林明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警方，在审讯过程中由于唐风儿什么也不肯说，而藏在暗阁的笔记本也被唐风儿烧掉了，警方经过一番调查并没有找唐风儿曾经做过的许许多多的有些被人知道有些不被人知道的事情的证据。但是在警方一直调查的钱红子被害一案中，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背后的指使人是唐风儿。
林照和梅石头知道此事后，感到不可思议，也让两位感到崩溃。林照心里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的父亲是平安的。
林明不想在唐风儿的房子里住了，当然他也不想回到自己和唐余花的那个家，于是就搬到了女儿家。
一年后，林明去菜市场买菜，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以为是自己认错了，后来走近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他感到非常高兴。这也是他这一年中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他走到那个人跟前说：“钱红子，是你吗？”
那人一转头，看到了林明，两人相视一笑。林明说：“你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呀？”
钱红子说：“走吧，去新的新的秘密基地说。”
林明说：“你又搬家了？”
钱红子说：“对呀。”
林明跟着钱红子来到住处，林明说：“你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呀？”
钱红子说：“那天晚上是有几个人跑到我家来要我的命，我反抗的很激烈，惊动了周围的邻居。那几个人怕被发现就跑了。邻居到我家发现我身上有血就赶紧把我送到了医院，我这才捡了一条命。后来在审判的时候，唐风儿知道了我还活着的消息，也许是良心发现吧，或者是觉得对不起我，她想办法给了我好大一笔钱。我就是用这个钱买了这个房子，还剩余不少呢，足够我度过余生了。
林明说：“原来是这样呀。”
钱红子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明说：“我能有什么打算，帮女儿女婿带带孩子，就这样过日子呗。”
钱红子说：“你现在还有愁绪吗？”
林明说：“有呀。是因为我的缘故，唐风儿才会是那样的结局。如果她那天将我打死了，想必现在的唐风儿仍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觉得我挺对不住她的，我既然心里装的都是她，为什么不能包容她的犯罪，为什么不能故意让她在那天把我打死，这样她的结局也许就会是好的。有的时候我也在告诉自己，自己也没有为了对方的美好献出生命的勇气和魄力，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她为自己的安全不受威胁而来杀我。是不是也说明我其实也没有那么爱她，最在乎的也是自己。”
钱红子说：“谁的生命受到了危险，都会先顾及自己的安全的。这没什么，本能的反应。”
林明说：这我明白，难道爱情的力量不应该超越本能吗？”
钱红子说：“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理论都是纯粹的，可是现实的生活是复杂的，它的任何一个点都是很多理论糅合在一起的结果。比如说婚姻，它是爱情的产物这个说法对吗？大致看来是对的，仔细看来又是不对的，有些时候我们总是习惯用一个事物主要的部分的代替这个事物。”
林明说：“我能明白你说的。没有为对方献出生命的勇气，这样的爱情应该不算是伟大的吧。我以为的我以为也许只是我以为的我以为，其实自己本身也不是我以为的我以为那样，都是错觉罢了。”
钱红子说：“很多时候都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就说你吧。你不应该那样去想，你做的没有错，也是伟大的。因为你站在了正义一边，只有站在了正义的一边，所谓的牺牲才能被称为是伟大的。如果站在非正义的一边，无论你的牺牲多大，都不能称为伟大，而是罪孽。”
林明说：“我听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你说的。我该回去了。以后我还能来找你聊天吗？”
钱红子说：“当然可以。”
两人相视一笑，林明逐渐消失在了钱红子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