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特使驾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灭门行动的当晚，夜空十分配合的聚集起大片的黑云，不借助火把的情况下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
李相儒虽然很想一把火烧光苏家的大宅，还是唯恐百姓骚乱，只好秘密进行。
距离子时还有不到三分钟。
苏家在伊川的大宅并非老宅，而是刚刚翻新不久，就是家主的眼光高纯属草包，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像极了巨型的棺材盖子。
“时间快到了。”李相儒孤身一人稳稳地坐在苏家大宅对面的茶馆无人摊子前，冷眼盯着苏家洁白坚固的院墙。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在他脑子里上演过十遍不止。
血腥，惨叫，混乱，屠杀。
尖刀捅进咽喉的时候人是发不出声音的，如果是睡梦中的人最好不过，短暂的剧痛之后便是无尽的梦乡。
子时一到，北郡、济宁、伊川三镇的街道上同时亮起了刀兵。
伊川苏家。
携带着飞云钩的锦衣卫最先翻身过墙，轻松抹了夜班门吏的脖子。
宅门大开的瞬间，提前安排在门外的甲士们瞬间涌入宅邸，仅在片刻便几近攻占了大宅的控制权。
李相儒解开了腰间的铁刀，轻轻放在茶桌上，不再朝着宅邸里眺望。
多亏系统士兵的身手足够利落，大多数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生命，于沉寂的夜里没能造成半点的波澜。
不到半个时辰，伊川苏家的宅邸血流成河。
仅剩李相儒吩咐留下的几个活口被塞住嘴巴拎出了宅邸，这些人的眼睛里无疑都透露着直击灵魂的恐惧。
“带走。”李相儒轻描淡写地瞥了这些老爷小姐们，淡淡说道。
城内所有苏家名下的资产一夜之间尽数被洗劫，待到天亮之时，已完全被李相儒部下待的济宁文官查封。
睡醒起来的伊川郡守脸还没来的擦，便被都尉手下告知了李相儒在城内的所作所为。
眉毛花白的老人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
“快去请李大人！”老郡守慌乱之际，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
“大人，李大人天亮之前就离开了伊川城门，还是刘都尉亲自为其开的城门。”小兵慌忙搀扶起老郡守说。
“走了也罢。走了也罢。”过了好半天，老郡守这才缓缓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呼吸渐渐平稳。
济宁李相儒的大本营里，天刚蒙蒙亮，官府衙役沿街叫喊。
“苏家谋反通敌！全族现已被尽数押解，等候午时斩首！”
李相儒此举便是要告诉城里剩下的世家大族们，如果要想在北郡三镇这一亩二分地里生存，就永远不要在他李相儒的视线里找事。
纵使庞大如苏家都在一夜间灰飞烟灭，余下世家的又有何其之大。
肃清苏家只是李相儒改造济宁的第一步，仅仅只是个开始。
北境寒冬的尾巴里，没有什么比兵部尚书姜文琮的到来更加令人出乎意料。
“他带来了多少人？”郡守府邸里，李相儒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
“上万人。”锦衣卫士兵立即回答道。
“也就是京城禁军的两个营，水云荣树这娘们儿也真拿出来！”
李相儒一巴掌将茶杯扫飞，任由滚烫的茶水打湿了他宽大的衣袖。
原本他精心规划的济宁改在计划很快就能进入到第二阶段，这个时候朝廷下派兵部尚书当特使，背后还带着两个营的禁军，无疑是不小的麻烦。
“通知城内大小官员城前迎接。”李相儒甩下命令，一头扎进了街道的巷子里。
“大人，你这是怎了？”蹲在门口堆雪人的玫瑰刚见面就发现了李相儒面色的沉重，夸张来说就连走路都带着威压。
“进屋说吧，手都冻成了什么样子。”李相儒拽起了玫瑰，掌心里敏感地察觉到了她指尖的凉意。
“大人，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让侍卫们送些过来。”
自从二人醉酒后的深夜畅谈，玫瑰对李相儒的态度虽还是那般不冷不热，但想必于之前也是好上太多。
“王朝的特使领兵来了济宁，说是协防，实为监视。明明我的城市改造计划眼见就要进行到第二步，直接被这个天降的家伙打断。”
“玫瑰，你再多等段时间。”李相儒拉起姑娘的手，用温热的掌心为其取暖。
“大人切莫心急，走街串巷的商贾尚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您是要做大事的人？”
玫瑰莞尔一笑，烈焰红唇肆意地绽放着，嘴角的酒窝很是迷人。
“打起精神来，别让我瞧不起你。当初把我从青楼里抢出来的时候不是很威风的嘛。”
自从李相儒给了她希望，她便慢慢找回了生活的状态，以及其身上富有的独特的韵味。
和蓝莓樱桃等丫鬟的乖巧可爱不同，玫瑰身上更多的是女性极具张力的美感，这也与她出身成长的环境脱不了关系。
“饭就不吃了，偶尔的心烦意乱看看你就会好很多，我还要去城门接待。”
李相儒在女人高效的安慰下迅速恢复理智，比起情爱之事，如何拿捏朝廷特使才是当务之急。
“大人慢走。”玫瑰并未起身相送，只是静静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济宁城门外，兵部尚书红顶的马车在雪地中格外扎眼。
“宁海伯之弟，北郡三镇戍边将军，济宁郡守李相儒恭迎姜尚书大驾。”众官员以李相儒为首纷纷行礼，可谓是给足了姜文琮兵部尚书的面子。
“李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免礼。”姜文琮走下马车，可客客气气地拉着李相儒说道。
“姜伯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姜文琮曾经是父亲李震同期的战友，如今叫上一声姜伯伯也算亲切。
对于姜文琮这个人书中的描写并不少，北境蛮子入侵的时候正是此人力挽狂澜，以要害一城之力扼住蛮子的攻势，使得蛮子不得入中原。
虽然战绩还算不错，可在李相儒的眼里仅是个智力平平的沙场老将罢了，和盘踞南疆的主角相比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