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酒烧蛮子
蛮子的箭矢直至李相儒的眼前，他这才听见哥哥的喊声。
电光火石之间，李相儒的大脑下意识地想要去躲，奈何身子根本不听使唤。
突然间，李相儒两眼一黑，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弥留之际，李相儒不甘心地自言自语道。
过了半天，他这才意识到，全身没有任何疼痛感。
低头一看，原来是金马营的一个士兵以身体为他挡下了箭矢，自己则被箭矢贯穿了喉咙。
李相儒踉跄地推开士兵的尸体，胸前的血污不断散发着浓重的腥味。
这时已经有少部分的蛮子爬到了城墙上，从墙垛子上探出头来，面容狰狞地嘶吼着，犹如脱了毛的野兽一般。
“我去你麻！”李相儒暴起，拎着地上士兵的短刀就砍了过去。
一刀下去，直直砍断了蛮子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在血压的挥释下瞬间喷出。
鲜血喷进了李相儒的眼睛里，仍然挡不住那凛冽的杀气。
眼见城楼上乱成一团，城前的蛮子大部队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蠢蠢欲动。
“草原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率先破城者赏牛羊百头！”
蒙古蛮子的将军阿满拔出马鞍上的弯刀，仅仅是向前一挥，余下的上千蛮子倾巢而出。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楚萧何！”
李相儒兴奋的大吼着，数次挥刀，又有两个蛮子被他劈落城下，但他自己的肩膀也被弯刀划伤了一个小口子。
他筋疲力尽地扶着城墙垛子，看着眼下正发疯般攻来的蛮子们露出了发自内心地笑容。
“不要心疼酒，都给我往死里砸！”
躲在城墙侧梯心急如焚的楚萧何终于听见将军肯定的命令，率领着五十多个士兵，抱着早已准备好的火酒就冲到城墙上。
瓦罐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仅仅几秒，五十坛子火酒都洒在了城门前躺满尸体的土地上。
那些跑在队伍最前面的蛮子很幸运，大量的酒液直接就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放火！”眼见大批的蛮子都踏入了火酒的燃烧范围，李相儒再次一声令下，两名士兵猛地将手中火把扔了下去。
瞬间，城下火光冲天。明明是十二点的晌午，火光还是异常鲜艳。
刚刚还吼叫着的蛮子们一眨眼就被烈火所吞噬，火焰肆无忌惮地燃烧在他们身上穿着的每一寸毛皮上。
他们在火中痛苦的奔跑着，惨叫着。
李相儒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如炼狱般的惨状，心中毫无波澜。
自从他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刻，懦弱胆小的李相儒便不复存在。
要想在各种战争里活下去，除了无与伦比的计谋和知识，还有下刀要准，杀人要狠。
战争本就是个你死我活的事情，要是你不敢动手杀他，他便要动手杀你。
城门下的烈焰凶猛地燃烧着，彻底阻隔了蛮子先遣部队的所有支援。
一直以好战著称的蒙古蛮子也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士气大跌。
先前带兵攻城的蛮子小头目彻底慌了，前面攻城的进展几乎接近于零，身后又是一片致命的火海。现在只剩下他和三十多个步卒蜷缩在城门楼子下。
“大哥，咱们还上去吗？”
“上去？上去送死啊！咱们等一会火灭了，再从侧边的林子里跑。”小头目也不是傻子，果断地选择了明哲保身。
可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沉重的城门被人从内缓缓推开。
门轴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宛在他们听起来宛如死亡的催命曲。
待到城门大开，蛮子们只是呆呆地张望着。
李栾鹰穿着他银亮的战甲，率领着二百金马营精兵闪亮登场。密密麻麻的长枪齐齐指向已经吓破胆的蒙古蛮子们，以一种绝对的压倒性气势严阵以待着。
“降不降？”李栾鹰长啸一声道。
话音未落，只听见兵刃叮当落在地上的声音。
蒙古将军阿满远远地看着这一切，胸中的怒火就如同被火把点燃的火酒一样，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撤兵。”凝视了半天，他终究还是从嘴里强硬地挤出了两个字，紧接着掉转马头，扬鞭而去。
望着城下剩余为数不多的残兵开始溃逃，李相儒大喜过望。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一声：“我们胜了！”就如同那燎原的星火，引起一大片的欢呼声。
城中百姓们远远听见汉人的欢呼声，也都纷纷走出了家门，奔走相告这天大的喜讯。
伯爵府，李相儒赤裸着上身，任由蓝莓拿着酒液在他身上擦拭着。
酒液碰触到伤口部位的刺痛，李相儒也是疼的直皱眉，要不是为了在大丫鬟面前树立威信，他怕不是早就要叫出声来。
“大人，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蓝莓抬眼发现了李相儒的异常，慌张地说道。
两张脸近距离地看着，李相儒再次陷进她清澈的眼眸里，忘记开口。
“大人？”蓝莓俏脸一红，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你做的很好了。”李相儒轻声安慰道。
“北郡大将军！”就在李相儒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栾鹰背着手从院子里走进来。
“真是会挑时候！”李相儒在心里暗骂一声，挥手示意蓝莓先下去。
“大哥。”李相儒吹了吹手臂上的伤，笑脸相迎。
“听说你受伤了，我们都要担心死了。”李栾鹰刚进来便立刻盯着他胳膊上的刀伤。
“麻烦大哥帮我把伤口包扎上吧。”李相儒随即用手指向了桌子上准备好的白布条。
“再过几日，你要搬到农庄去住？”李栾鹰拿过布条，认真仔细地包扎着，口中漫不经心地问。
“本来打算等搬家之前再跟你说的，这个农庄是我全部的心血，只有住到那儿我才能安心。”李相儒听出来大哥的言外之意，开始解释道。
“而且咱们远在边境，粮食供给本就不多，北方又多为荒地。到时候我要是能让粮食实现自给自足，可就再也不被王朝那边扼住脖子了。”
“你要干什么？”李栾鹰震惊地看着李相儒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