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北明共和 > 第52章 女兵们

第52章 女兵们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复州女子支队已经不完全是复州的女人,在学校、医院抽调之后,复州女子已经不足百人,支队现在是整个北明的女子支队。

    不但有复州人,还有阿什哈达军户女儿、索伦人、蒙古人、铁骊人、朱赫人、乞儿吉斯人……

    谭启明每次看到复州女子就心疼 ,在武装这支女子支队上,倾尽全力,这让其他几个支队长都頗有怨言。

    必须开会讲清楚。

    谭启明讲,大家都说我偏心女子支队、都说我在物资、装备上偏向女子支队……

    是的,我是这样做的。

    可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们很美丽吗?是因为她们很年轻吗?都不是,我物资、装备都偏向她们,是因为她们所受到的苦难。

    她们的苦难并不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他们的苦难是因为我们男人孱弱、无能造成的。

    你会辩解这并不关我的事啊,怎么是我们的无能与孱弱。

    但是,这是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男人的孱弱与无能造成的,而我们要成为负责任的中华民族男人,就应该承担所有中华民族男人的责任。

    中华民族很大,中华民族男人很多,但经常是四分五裂,各揣心思……

    中华民族负责任的男人现在太少。

    因为负责任的男人太少,所以才被女真人这样的小民族欺负 。

    我们要做负责任的中华民族男人,我们要更多的中华民族男人负起自己的责任。

    在强敌面前、在死亡面前 ,一个民族的男人,必须让女人站在身后。

    一个民族的男人不能保护一个民族的女人,这个民族的男人是无耻的。

    在这些复州女子面前 ,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元老,我觉得我是一个罪人,我满怀羞愧,对于她们我是有罪的,所有中华民族的男人都是有罪的。

    我所以把最好的战马、最好的驯鹿、最好的盔甲给复州女子,这样能减少一点我内心的痛苦与煎熬,让我的良心得到一点安宁……

    让我与诸君共同努力,让中华民族所有的女人不挨饿、不受冻,更不能被野蛮人欺辱。

    如果中华民族的女人在挨饿受冻、在受到野蛮人欺辱,我们不去努力、我们不去奋斗,我们就是一群无耻的行尸走肉……

    讲清楚了这些道理,几个支队长都满含热泪,有的都重重的捶打自己,恨自己怎么这样没有思想,

    这些支队长又回去对他们的士兵,对他们的班长进行了训话,这样所有的战士,都觉得应该娇惯复州女子支队,

    于是,复州女子支队成了北明,甚至也可能是整个亚洲装备最精良的队伍,复州女子支队每名战士双马、双驯鹿。

    现在的北明,也只有马匹、驯鹿资源充沛。

    军工厂生产的全部20颗甜瓜式硝酸炸药手雷,都给了女子支队,每人一把制式马刀,刀长75厘米,刀重1公斤,榆木手柄,有弯曲的护手 ,五根钢矛投标枪,少数民族女子善于骑射的都有自己的弓箭,全部配置胶皮底鹿皮高筒靴,鹿皮马裤,内穿羊羔皮棉袄,外套毛呢大衣,脖子间是一个针织围脖,帽子有一顶针织白色羊毛帽,一顶狗皮棉帽子,头盔是钢制头盔,盔甲计划每一个战士两副,全钢板甲一副,牛皮甲一副。

    只是兵工厂产能不足,钢甲配备才有20套。

    每五个战士一顶牛皮帐篷,每个人一个羊毛呢拉链睡袋。

    其他的支队、工厂、学校、师范校,甚至科学院,食品都是配给以鱼肉为主,整个北明只有复州女子支队的伙食,是以米面为主,熏鹿肉、野猪肉为主。

    手雷是考虑到女人的臂力和体力,单独为他们设计并生产的,这种甜瓜式手雷,体积小,威力大。他们的全钢板甲,也是只有女子支队计划配置全钢板甲,其他的支队还停留在青铜时代,全钢板甲更安全更轻盈。

    就是毛巾,肥皂,牙膏,牙刷,洗头液这些小事,谭启明都非常关心,及时的给他们更换,女子支队是更换这些洗礼用品最勤的部门。

    谭启明在闲暇的时候,就与女子支队教他们唱那些忧伤的快乐的歌,让他们感到这是一个家庭,这是一个无比温暖的大家庭。

    女子支队的训练,刻苦到疯狂的,北明医院接待最多的病人不是冻伤,不是疾病,是复州女子支队训练的损伤,那些不会骑马、骑驯鹿的复州女子、军户女儿,摔的鼻青脸肿,瘦弱的身体爆发着巨大的力量,。

    他们练习臂力,竟然能把手臂的骨头练断,他们跑步竟然跑到双腿的严重脱臼,他们在雪地上匍匐前进,竟然冻晕在雪地里,

    女子支队训练与其他支队是不同的,女子支队的驯鹿骑兵冲锋。

    复州女子支队的驯鹿,都是最高大威猛的驯鹿,体长两米多,腰身高16米 。身材胜过乞儿吉斯骑兵队的蒙古马,短距离突击速度不如蒙古马,长距离奔袭远远超过蒙古马,饲养比蒙古马麻烦一些,食物多是苔藓、碱草,不像这些野生的蒙古马,给啥吃啥了。

    驯鹿的冲击力量更让蒙古马相形见绌,驯鹿就是依靠顶撞择偶的,顶撞是驯鹿的本性,没有一匹战马能够抗击驯鹿的顶撞。

    战马冲击依靠的是趋使,在古代战争中战马冲阵甚至要用布条蒙上战马的双眼,所谓蒙眼狂奔,不蒙眼不行,不蒙眼战马会避开障碍物,甚至扭头就跑。

    驯鹿的冲击是依靠驯鹿的本性,愤怒的驯鹿会对准目标撞击过去,就是目标逃跑驯鹿也会追击过去。

    而且驯鹿是聪明的动物,连圣诞老人都不要马来拉他的雪橇。

    驯鹿有太多优秀的品质,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古代战场上?

    这个原因谭启明很快就得出答案,古代战场都远离寒带针叶、阔叶林,无论是罗马帝国、古代希腊、古代埃及、古代印度、古代中国,这些战场都远离寒带针叶林、阔叶林,而驯鹿的食物只在这些树林里,驯鹿几乎只吃这些针叶林、阔叶林里的苔藓、地衣……其他什么青草、干草驯鹿根本不愿意吃,离开森林无法饲养,所以驯鹿没有出现在古代战场上。

    当然没有苔藓、地衣,驯鹿也不会饿死,也会吃一点树叶,但是极其的不情愿,进食很少,体力下降……

    在夏天仔细的观察之后,谭启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第一是驯鹿吃碱草,第二是发现驯鹿最喜欢吃蘑菇,以后要是让驯鹿征战远方,那么就要先搞出来蘑菇的人工栽培,17世纪的原始森林,蘑菇是有很多的,采集人吃足够,给驯鹿吃不够。

    唉,人类文明抢了驯鹿的饭碗,后世驯鹿喜欢的森林越来越少,喜欢的食物苔藓、地衣越来越少,依靠树叶勉强生存,有学者研究,最近300年,驯鹿的身体缩小了15,没好吃的不长个啊。

    而复州女子支队的驯鹿不缺少好吃的食物,为了培养人与鹿的情感,女战士们不时拿一把干蘑菇给乖乖听话的驯鹿吃,听话的驯鹿欢快的吃着,而那只不听话的驯鹿就在一边气的,喘着粗气,不停的用前蹄刨着雪地……

    驯鹿列阵、驯鹿冲锋,候瑾萱一遍又一遍的组织练习中,驯鹿的集团冲锋,鹿角向前直直的刺过去,远远比战士挥舞的马刀更有力量。而狂怒的驯鹿冲锋几乎不可能被阻挡 。

    为了增加驯鹿的攻击力 ,女兵们直接在鹿角上捆绑上匕首,能够捆绑匕首的驯鹿必须是特别听话、特别聪明的驯鹿,捆绑上匕首,不但能杀伤敌人,也可能伤及驯鹿本身,所以只有训练特别好的驯鹿才行。

    几年来苑秋就没有笑过,苑秋已经不会笑了,苑秋甚至都不会痛了,手上的冻伤都是别人告诉的,去医院涂抹药膏,依旧那么红肿着,苑秋不爱说话,苑秋总是偷偷的跟自己的两只驯鹿说话,苑秋叫自己的两只驯鹿叫大角和二角……

    吃饭的时候 ,苑秋偷偷的把米饭用纸包起来,女子支队每天要学习的,都发了铅笔和纸,苑秋把米饭给驯鹿吃,驯鹿也喜欢吃米饭,苑秋一边给大角、二角喂食米饭,一边给驯鹿讲故事。

    我喜欢吃角儿(明朝的水饺),妈妈包的角儿就不如爸爸包的好吃,爸爸包的角儿大,馅多就叫大角,所以大角你是爸爸包的,妈妈包的角儿小,所以二角你是妈妈包的,你们要对爸爸、妈妈好啊,要乖乖听话爸爸妈妈的话啊……

    说着,苑秋白天训练一天、傍晚又学习文化,疲惫的苑秋靠在大角的身上,静静的睡着了……泪水从睡着的苑秋眼里悄悄滑落……

    梦里,苑秋总回到那个时刻……

    当里长来到苑秋家时,整个复州城已经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人们忧心忡忡,不知道未来会怎样。里长告诉我们,每户人家只能带走一个人,刘兴祚将军派人组织一支南逃的船队,今晚就要出发,目的地是皮岛,但这支船队只能容纳 500 人。

    父亲沉默片刻后,表示让苑秋离开,苑秋是女孩。然而,里长却摇了摇头说道:“只能带走一个男性,因为将来可能还要打仗,女孩子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苑秋的心灵。

    爸爸看着苑秋,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爸爸知道南逃更可能活下去,可现在却无能为力。父亲紧握着拳头,眉头紧锁,显然内心十分挣扎。最终,他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里长的决定。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全家人都感到无比痛苦。苑秋默默地流着泪,爸爸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但苑秋自己心中也是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夜幕降临,南逃的船队即将启程。苑秋目送着弟弟远去,心中充满了对弟弟的担忧。苑秋不知道弟弟此去是否能够平安无事,也不知道今生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人们都只是被命运摆布的棋子罢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未洒遍大地,女真人便如鬼魅般袭来。他们带着狰狞的面容和冰冷的杀意,开始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每走过一条街道,便是一片血雨腥风,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城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人们惊慌失措。哥哥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根扁担,爸爸紧紧握住手中的菜刀,而妈妈则颤抖着拿起一把剪子。然而,这些武器在女真白甲兵那身坚不可摧的盔甲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哥哥用尽全力将扁担砸向白甲兵的头盔,但只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妈妈惊恐地用剪刀戳刺着白甲兵的铁甲,却毫无作用。只有爸爸奋勇拼搏,一刀砍去,竟然成功削掉了一名白甲兵的鼻子!白甲兵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反抗,他们原本以为会看到百姓们跪地求饶。

    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不能改变战局。白甲兵怒不可遏,挥舞着锋利的钢刀,瞬间将哥哥的身躯劈成两半。紧接着,妈妈的头颅也被无情地斩落。随后,他们嗷嗷怪叫着踹倒爸爸,并残忍地一刀刺穿他的胸膛。爸爸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眼神中充满了对家人的眷恋与不舍。

    最后一刻,爸爸艰难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苑秋身上。他的嘴唇微微颤动,鲜血从口中涌出,艰难地说出:“爸爸对不起你”这句话仿佛是他对女儿最后的歉意和告别。随着生命之光渐渐熄灭,爸爸的身体终于软软倒下,鲜血染红了土地。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花季少女,那稚嫩的双肩又怎能承担得起这般沉重无比的痛苦呢?她那纤细柔弱的身躯紧紧蜷缩在宽松肥大的军服之中,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在这漆黑寒冷的 17 世纪冬夜,她孤零零地仰躺在大角身上,宛如一片孤独无依的落叶。那张原本应该充满朝气与活力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异常憔悴消瘦,惹人怜惜。睡梦中,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微微上扬的脸颊缓缓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消无声息……。

    大角似乎听到了女孩的心声,大角弯曲着头 ,嗅着女孩,大角的眼里都是泪水……

    苑秋的苦难是沉重的,然而哪一个复州女子的苦难不是沉重的呢?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