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看的姨母笑
我瞪大眼睛脑袋高速旋转了一会,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拽了下来,埋在他的颈窝故意很委屈地道;“你都不知道我都快委屈死了我一个人可崩溃了孤零零的又不知道去哪只好来住酒店,结果外面还下雨了,我还没带伞,招了辆的士还被别人抢了,还溅我一身我真的可难过了,倒霉的不行,你一来又凶我,我真的太惨了呜呜呜……”一番话说的毫无逻辑但情真意切,我自己都感动的不行,眼眶都湿润起来。
这一招先发制人果然十分有用,余文嘉抱着我哄了半天,完全顾不上辱自己的斯文。我看着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哄我说“乖,我的错,我不凶你了”“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小乖”,像有人拿羽毛挠心窝,心里的喜欢都快泛滥成灾了。
刚才一个人淋雨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他。
很想很想。
放在从前我不会。那么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只会让我更难堪。
我抱了一会他,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道:“不要怪程序。”
“嗯。”
我当然不会怪,或者说,没有精力去怪,更找不到理由去怪。
但余文嘉肯这样对我说,证明他也是这样想的。
我将他抱紧了些,怀里和心里都被填的满满当当。这就是我喜欢的人,懂得以恕己之心恕人的人,明事理,解人意,负责任。我真是真是,太喜欢,也太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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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嘉叫人送来了一套衣服,待我收拾好后便又把我拐回家了。
我算了算哗哗流去的房费心痛的不行,低头看身上的一套衣服心里又平衡了。
哈哈,我的冤种男友。
第二天回到学校江妤看到我都要跳起来了:“尔思你终于回来了!你昨晚去哪儿了急匆匆的。”
“碰见个朋友聊了会儿天。”我说,打开手机点出昨天余文嘉给我看的那张照片给江妤看,“有人偷拍咱俩还发到我男朋友那里去了,他都快炸了,你说怎么办吧。”说完很夸张地做了个受伤的表情。
江妤捂着胸口往后跳了一步:“他不会开着轰炸机来把我家夷为平地吧。”
“他会把我夷为平地。”
“我是不是可以吃席了。”她双眼发亮。
安莉莎从宿舍阳台进来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我跟你讲这事性质挺严重的,我有个朋友就是对象出轨了女同,你应该给银耳男朋友一个解释。”
我十分赞同:“yes。”
十分钟后我将江妤举手发誓道“我发誓,尹尔思与我绝无不正当关系,绝无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同寝的三年间,相敬如宾,进退有度;尹尔思在校内安分守己,身边无可疑雄性,呃,和可疑雌性,同寝三年,寝室连蟑螂和耗子都是公的,请尹尔思的未来丈夫放心!我一定对她严加看管,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怀疑我们俩了!谢谢!”的视频发给了余文嘉。
我抹了把汗:“你跟成语是不是有仇。”
她想了想:“或许吧。”
余文嘉回了消息:乖,你和她到底谁有病。
我背着江妤回了句“反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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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转眼日子到了圣诞节前夕才反应过来,我的一周年礼物,还没准备好。
我愁得不行,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想干脆那两天多亲他两口就是了,先着手准备眼下的圣诞节。
虽说中国人不兴过洋节,但余文嘉在澳洲呆了两年或多或少也受点国外风俗的影响吧。思及此我越发下定了给他一个原汁原味的圣诞节的决心,专门去进口超市买了只烤火鸡,买回家后突然反应过来人家是感恩节吃火鸡,悻悻地送给邬语了,送出去之后一查发现圣诞节人家也吃,顿时有点惆怅。
最近邬语辞了职在家当无业游民,吵着闹着要我给她介绍帅哥,我想了想身边有哪些长得好看她又不认识的,第一个冒出来的居然是余景昀。
我抹了把脑门,冒着冷汗打消了这个念头,转念一想要不把周兴源介绍给她,又想到周兴源那七□□十个前女友,又默默地作了罢。
不过想到余景昀我的好奇心就又被勾起来了。自那天后他没在我面前冒过泡,不过余文嘉有事没事总爱发一些关于我的朋友圈,我以前没发现他那么爱发朋友圈,反正每条余景昀都会点赞,也不评论,只是点赞,让人渗的不行,好像虽然他不在你面前出现,但却让你感觉他无处不在。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给周兴源发了个消息:在吗,我向你打听个人,但你别给余文嘉讲哈。
他消息回的很快:离间两口子的事我不做哈。
我发了把菜刀过去,又道:你认识余景昀吗。
他发过来一段语音,喘气声很重。
“当然认识啊,余文嘉那个表弟还是堂弟,唉我分不清楚表和堂,反正是他弟就对了。你怎么想起打听他?”
一段话被喘气声阻隔的断断续续,我黑着脸跟他讲“算了我不打扰你干正事了”,他回复道“我在健身房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微笑]”
“你离余景昀远一点,他危险得不得了,你别看他跟余文嘉表啊堂啊的,其实他俩关系八杆子打不着。“他终于说起了正事,“他们俩的爹就不是一个妈生的,余景昀的妈,呃,严格来说连小三都算不上,是他爹在外面太风流了,结果有了他,他妈瞒着他爹,等他爹发现的时候已经打不掉了。”
我完全被这个爹那个妈绕晕了,整理了一下思路总算把它理顺,就又听见周兴源道:“毕竟他爹也是这么来的,这种事情很有经验,给了他们母子一笔钱就送国外去了。不是什么欧洲美国的哈,送到缅甸去了。我还专门把《湄公河行动》找出来看了一遍,以为他能在里面跑个龙套什么的,现在我觉得他像《湄公河行动》的原型,毒枭原型。唉,不过他是真争气,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混出个名堂来,好巧不巧他妈出意外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对外说是意外身亡,哗,从那之后他就放飞自我了,回国杀了他爹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入主了他爹的生意,也没向外面瞒他是私生子的事实,疯子一个。所以我说余景昀不仅是私生子中的私生子,还是私生子中的战斗机,私生子这回事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
我彻底惊呆了。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觉得我编都编不出来如此离谱的剧情。我一个平头百姓有生之年能在现实生活中见识到如此跌宕的人生,还是和什么缅甸什么私生子挂钩的人生,实在是,大开眼界。
“那和余文嘉有什么关系啊,没波及他吧……”
“波及倒是没波及,但余景昀脑子有问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余师他那对爹妈,请个保姆都比他们负责。尔思不是我说,余师过得挺惨的在外面那几年,唉反正就是余景昀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他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哥,时不时就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我们火锅店的那个商圈,sn天地,是余景昀手下的生意,当时我们入驻那边原则上是不行的。我老爹的意思是让我自己看着办,结果第二天sn直接告诉我们不仅可以入驻,还免一年租金,天,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他不仅一分没赚,还倒贴钱,余景昀自己主动找到余师说他对他很感兴趣,老子当时在现场汗毛都要飞起来了,他又说他性取向正常我才镇定下来,太他妈吓人了,我觉得他就是脑子有坑,自以为和余师惺惺相惜,余师提到他脑门子都冒汗。”
“还有他的那一大家子,我都跟余师讲幸好他爹妈放手的早,否则谁跟他成家谁倒霉,保不齐哪天多出来个儿子,又或者整天吵吵来儿子都不管了,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遗传。“
我冒出一滴冷汗:“你别咒我。”又道,“这些都是余文嘉跟你讲的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我自己查的啊。”他又喘了口气道,“他哪儿来的闲工夫跟人扯这些家长里短,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还是我给他讲的。”
那边传来冲凉的声音,周兴源的声音忽远忽近:“有些事情他当然不会跟你讲,比如他在澳洲过的那两年,比如他为什么去澳洲。一定程度上余景昀和余师其实挺像的,所以余师虽然有点头疼他,但也并不反感他,更不会因为他身份不明朗就挤兑他。余景昀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做赔本生意,目的性那么明显,保不齐哪天就在什么关键处反咬一口,余师也由得他去了。”
“你来问我关于余景昀的事情肯定是你和他打了交道余师又没和你细讲,他肯定不会和你讲这些,余景昀对他感兴趣更别提他身边的女人了,余师在保护你,但他不会让你发现他在保护你。余师他喜欢一个人不会很强烈的表达出来的,都是背后做事,你千万别哪天觉得是他不爱你了哈。”
这大概是周兴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我讲话。我很认真的对他道谢:我知道了,谢谢你陪他那么久。
他发了一张腹肌照来:不用谢,帅吗?
我笑着发了句“我发给余文嘉看让他评判一下”,他回复“你猜我先死还是我先死”,两个人三两句话过渡了气氛,仿佛刚才的交心只是个玩笑。
陪在余文嘉身边的人,似乎都像他一样令人安心。
我想起余文嘉那天原本态度强硬的让我把余景昀的微信删掉,看清楚聊天内容后又不作声了。是因为那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吗?明明知道只是一句客套话,却还是为此心软了。“一家人”,稀疏平常的一个词,对他来讲好像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
我真的,有一点心疼。
他那么多不为我知的过去,我没能陪着他。他承受了那么多,我连帮他分担一点的能力都没有。
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个家,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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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桌子菜已近六点,听到敲门声我赶忙去开门,是定制的圣诞树到了。送货工人帮我搬进来,值得一提的是他居然自己带了鞋套,我忙摆摆手让他不用换一会我刚好要拖地,他却只是笨拙地笑笑没有说话,换上鞋套,进屋帮我安装好。这是棵将近两米的圣诞树,但在挑高极优秀的客厅里也显得略袖珍。我心里涌起幸福感,转头却看到帮我安装的工人一双有些干裂的手,怔愣之后便觉心酸。
他也望着圣诞树向我做了几个手势,我没有看懂,他拿出屏幕都已经碎裂的手机打了几个字,我一看,是“树很漂亮,我也送了我女儿一棵,小小的”,随即点开相册,是路边的灌木扎成的一颗不像样的“树”,装饰了一点破旧的亮片和缎带。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聋哑人,心底酸得更厉害,挑了两个沙发上摆放着的小玩偶给这位善良的大叔,打字告诉他“这是送给您女儿的礼物,请一定要接受,告诉他这是爸爸的勤劳换来的”,看到大叔不知所措地不知如何表达感激,只得向我鞠了一躬时心里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眼泪差一点就憋不住。
他给我看他的手机屏保,是一个小女孩,很可爱,七八岁的样子,在一个简陋的出租屋里拼积木。女儿这么小,面前为生活奔波的人却这么老,或许他并不老,只是被生活逼了这么苍老。他并没有逗留,又向我微微弯了弯腰便离开,衣着破旧,裤腿有泥垢,却未弄脏这房子一毫。
我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门口响起解锁成功的机械声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余文嘉疑惑地唤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抬头。
“你准备的?”他笑着用下巴指了指那棵圣诞树,坐到我旁边摸了摸我的头。
“除了我还有谁呀。”我抱了抱他,指了那一桌子菜,“你回来的好迟,不知道冷掉没有,我一会放进微波炉热一下。余文嘉,圣诞节快乐。”
他没作声,定定地看着我,而后忽然拥我入怀,我感觉到他埋进我肩头深吸了两口气,声音闷闷地传来:“谢谢你,年年。”
“谢我干嘛呀,都不知道你在澳洲怎么过得圣诞节,你不要嫌弃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准备了好多东西,一会我们一起装饰圣诞树。”
“我很开心。”我听到他说。
“开心就好啦。”我推开他,“吃饭吧,我去热一下那几个热菜。”
“我去。”他拦住我,起身去厨房。我到餐桌面前坐着,看他热完菜放到桌面后坐到我对面,对我讲:“我想,和你结婚。”
我夹菜的手一抖,心里不知是感动还是欣慰的情绪浮了上来,佯装淡定道:“你是不是想骗我每天给你做饭。”
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吃过饭后他问我:“元旦你怎么安排,要回b市吗。”
“当然不啊,就那么几天假。”我接了杯水到沙发上坐着,“而且我妈说下次回去必须得带个男朋友了。”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过年和你一起回去。”
“自恋狂。”我撇撇嘴,“过年我就换一个。”
“你可以试试。”
“你威胁我……”
“是。”
“啊你干嘛唔!……”
“只有这法子才治得了你这张嘴。”
我怨恨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余文嘉,用力用手背擦了擦嘴:“变态!”
他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啊。”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沓照片还有挂饰,“我们要把我们的树装饰成最漂亮的圣诞树。”
他拿起那一沓照片翻了翻:“都是我们俩的照片吗。”
“对啊。”我苦恼的不行,“因为没有多少所以每张照片我都洗了三四张。”
他拉我起来到圣诞树前,分给我一沓:“来日方长,慢慢拍。”
我将照片一张一张错落地夹在叶片上,跟他讲今日的见闻:“今天搬树过来的是一个聋哑工人,人好好,他进来帮我安树,自己还带了鞋套,他给我看他的女儿,只有几岁大……我每次看这些弱势群体就心酸的不行,真的,看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愧疚感。a市的街道边我经常看见有老人缩成一团,他们那么老,又那么瘦,完全就是皮包骨头,衣服单薄的都透光;有一些农民工,他们下了班后不敢坐地铁也不敢坐公交,因为觉得自己身上太脏;还有一些拾荒老人……我每次经过他们都不敢多看,怕他们因为我的眼神而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他搂了搂我:“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在不影响你学习的情况下,假期我陪你去做志愿者或者一些公益。乖,不难过。”
“嗯。”我将照片挂完,仰头对他道,“余老师,谢谢你。”
他笑笑:“拍照。”
我在不远处支起三脚架,将手机架好,跑回圣诞树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快快,摆pose。”
他抬手搭在我肩上,淡淡一勾唇。我右手比了个耶,脑袋朝他那边歪了歪,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左手按下拍照遥控。
“咔嚓”一声,我兴奋地跳了跳,“下一张下一张,我们怎么拍?”
“遥控给我。”他道。
我将遥控递给他,心想余文嘉不会想出什么直男拍照方式吧,正担心,他抬手扣住我后脑勺倾身就是一个吻。
我猛的睁大眼睛,听到不远处“咔嚓”一声,余文嘉放开我,表情愉悦:“这张应该不错,去看看。”
“你你你……”这也太会了!我过去取下手机翻看照片,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
接吻的那张照片角度精妙的像摆拍,他偏头正好挡住我写满震惊的脸,倾身的角度像即将迎娶公主的骑士,克制而深情,身后充当背景墙的圣诞树像慈祥的神父见证那一刻的幸福。
“熟能生巧。”他看了眼照片,也挺满意的样子。
“切。”我扬了扬手机,“我马上调个滤镜修一修图发给你。”
“我觉得挺好的。”
“你不懂女人。”我叹息着摇了摇头,低头边修图边去沙发上盘腿坐着,“你变可爱了好多,以前你都不怎么喜欢拍照的。”
“现在也不喜欢。”他的声音从吧台传来,“不过年纪大了忽然觉得多拍点照不是坏事,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我将照片发给他,抬头好奇道。
他倚在吧台旁,右手一杯琥珀色液体,站的随性,说话却认真:“更何况是和你,让我觉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
太太太会了啊……
我用手背贴了贴脸,略局促道:“我把照片发给你了。”
“嗯。”他仰头将手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我伸长脖子道:“你调的什么啊我也想喝。”
他失笑着放下杯子:“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那是因为你在我面前装大人。”我道,跑过去好奇地瞅了瞅他的酒柜,“平常你不在我碰都不敢碰这些东西,我都好奇死了,又没有中文标注,你就不能买点国货吗。”
他打开另一个材质明显不同的酒柜:“国货还是有的。”里面陈列了琳琅满目的茅台。
“……”我拍了拍他的肩,“你才多少岁,就过上干部生活了。”
他关上酒柜,开了一瓶长得很好看的酒,倒在杯子里凑近我的唇边:“这些是送给叔叔的礼物。”
我下意识喝了一口,倒甜不甜的,咂咂嘴道:“你休想贿赂我爸卖女儿。”
他低低地笑了笑,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对了,一个好消息,我拿到飞行□□执照了。”
“哇,”我惊喜的不行,“以后就真的是余老师了吗?”
他点了点头,说:“前期准备工作做完,大概半年后能入职,终于不是无业游民了。”
我摸了摸他的脸:“这么开心的事情你回来都不第一时间跟我讲。”
“哪比得上你为我准备的惊喜。”他偏头贴贴我的手,我想起之前周兴源跟我讲的话,踌躇了一下道:“你这些天一直在忙这些事情,可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说我也不敢问。”
他有些好笑地摸了摸我的头:“我不说是因为没有必要,你会和我讲论文写了什么内容老师上课讲了些什么吗。你要是好奇我当然可以跟你讲有什么不敢问的,别多想。”
“那你心里埋的那些事呢。”我找到他话中的破绽,“你觉得‘没必要和我讲’这个思想就是不对的,如果长期‘没必要’下去真的会出大问题的,有时候你一回来就抱着我什么话也不说,我问你你回答的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知道,或许你认为不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我,或者让我为你操心,可是你想过长久没有,我们以后会是一个家庭,我……我或许会是你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我所担任的角色和你是同样重要的,所负的责任也是,我希望我可以分担你的烦恼,你因为我而感到轻松,而不是因为我感到压力倍增。”
他偏头笑着听我说完,我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有点局促,说了句“你要是不赞成就当我没说”腿就往后面迈,又被他一下子拉回去。
“跑什么。”他搂住我的肩膀,凑近了问。
我缩了缩没说话。
“纠正一下你刚才说的话。”他表情别提多愉悦了,“把你刚才话里的或许全部删掉。”
“你说的对,我并不善于向你倾诉,也不打算改。你刚才讲的那些,我很开心。固然有理,但我也有我的责任,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烦心担责,不只是我,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男人都做不到。”他认真道,“我每天回来能抱着你,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你完全不必有这种担心。我可以平衡,而且平衡的很好。”
“可是……”
“但我答应你,虽然我不会主动说,但是你问,我不隐瞒,好不好?”
“嗯……”我垂着头,听了他的话又有点纠结,想了一下还是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他愣了一下,捏了捏我的脸:“周兴源跟你讲什么了。”
“……?!”我震惊地抬头看他,反应过来这也太欲盖弥彰了,又垂下头道,“不是……哎呀你别管这些,就是我觉得我笨的不行,如果别人不跟我讲我都不知道你付出了这么多……”
他没说话,我抬头才发现这人微眯着眼看着我,已经散发出了点危险的气息了,“我记得我上次讲过,再听到这样的话不会放过你了。”
“……”我故技重施抱住他,诉说一片真心,“我想陪你走之后的路,余文嘉,或许我以后会做错一些事情,或者你渐渐地就会发现我缺点一大堆,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讲,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太好,纠结又矫情,敏感又爱乱想,和他在一起更是相形见拙。三年前我们因为误会而分手,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即使没有那个误会,我们的感情也到了分岔口。这个莫名的误会虽然将我们双方都折磨的遍体鳞伤,可正巧给了我们三年来成长和反思。
他那么好,我却那么普通。
身体突然悬空的感觉让我下意识攥紧他的衣服,他抱我坐回沙发上,倾身覆下来,眸色深沉:“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多喜欢?你经常同我讲‘真诚’两个字,你做的很好,坦坦荡荡一个人,掩饰感情却不掩饰性情,整个人在我面前一览无余。你或许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藏不住心事,自以为弯弯绕绕的小想法其实我全都知道。在别人面前成熟老成,在我面前却永远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再难过再失望我有意带一带哄一哄你就立马跑偏方向。我时常都在想,若你遇到的不是我,恐怕不知道被骗成了什么样子。我知道现在有许多人教女孩要保持神秘感,要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甚至教女孩如何取悦和讨好男性。这种物欲横流的快餐环境,让人不改变自己的爱情观和价值观,很难,可是你做到了。”
我完全听呆了,每一条都想反驳,又凑不出来一句话,还在纠结怎么和他争辩他又开了口:“你的真诚有时让我感到愧疚你知道吗,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假象。我偏执,极端,阴晴不定,脾气差,冷漠,执拗得像个变态,疯起来肆无忌惮。你认为我是个什么善类?我连对你的爱都不纯粹,我需要你,太需要你了,我知道做我的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这个位置不仅是我的恋人,还是我的精神寄托,注定要承受我所有的负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我。从我发现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就在想要怎么把你搞上手,你觉得什么叫搞上手,只是用了点手段就把你追到?含义很丰富,你大胆往深处想。”
我还没来得及往深处想就听见他又道。
“可我到底什么过分的事都没有干,因为爱的占比还是胜过精神寄托的,再者,我还有那么一点良心,能考虑到你还是个高中生,所以当初分手我只是默默守了你两个星期,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敢想如果你跟我说分手我会干出什么事情,我劝你这辈子都不要试,知道吗?”
“我决定回国的时候程序问我如果你恋爱结婚了怎么办,我跟他讲我祝你幸福,其实都心知肚明我回来了就不可能让你和别人幸福。对,我就是这样恶劣,毛病讲都讲不完,却会装会演,你现在什么都没感觉到,所以你还喜欢我,可以后呢?”
我听到他带着不稳的气息跟我讲:“这是我的全部底牌,我坦白,所以你愿不愿意,和这样的一个人,走到最后。”
这样的一个,他。
似曾相识的口吻,这么贬低自己,带着藏也藏不住的试探,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原来每个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自卑的小孩。我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抬手摸上他的背脊,认真道:“你别试探我了,幼不幼稚,还说我呢。你别想赶我走,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的。”顿了顿又道,“以后你不准这样了。”
他忽然放松了身体,脑袋埋在我颈窝如释重负般重重地呼吸,手指带着颤抖插进我后脑勺的发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那么直白地表现出来,我心疼,却伴随着被人坚定选择的安心。
“谢谢你,年年。”
“余文嘉,”我轻抚他的脊梁,“你有我了。”
你不要害怕,我会陪你。你冷淡下的脆弱,沉稳下的浮躁,城府下的善良,我都明白,我都理解。你说你需要我,我又何尝不是。
成熟的感情是我爱你,所以我需要你,换言之,你是我的救赎。
这个普通的圣诞,一室的温暖洒在我们身上,幸福的不真切。这个巨大又虚浮的城市里,我和我的爱人相偎,像两个在寒冬里互相取暖的人,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诺亚方舟。他的声音低哑,在我耳边响起时像是一场催泪的慰藉:“年年,和我结婚。”
这算是求婚吗?我笑笑,仰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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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余文嘉向我求婚了”。于是乎睁开眼睛看到余文嘉穿戴整齐地坐在书桌面前在电脑上办公时,我立刻跳下床去抱住他:“余老师!”
“起这么早”。他搂住我,“今天你没课。”
我严肃道:“你向我求婚了。”
他一愣:“多久。”
“别想赖账!”我愤愤道,“lastnight。”
“那算什么求婚……”
“你怎么耍赖呢!”
他笑着低头问:“没有戒指,没有玫瑰,没有单膝下跪,什么都没有,你也愿意?”
“没有就没有。”我嘁一声,“水到渠成的,又真诚又自然的才最打动人了。”
“哪有你这么想的。”他重重拍了我一下,“求婚不是表白,胡闹。”
我捂住头委屈道:“反正你就是铁了心要赖账是吧。”
“还早,别慌,我是你的,”他将我转了个方向侧坐在他腿上,“赖不了。”
这也太像渣男台词了……我看向电脑,转移话题道;“你在做什么啊。”
“飞行理论教案。”
我凑近看看,呃,看不懂。
“你确定你的学员们听得懂吗。“我忧心忡忡道,“你当老师,我的天那得有吓人,我都能想象得到你铁面无私冷若冰霜地折磨你学生的样子了。”
“严师出高徒。“他抱着我继续做教案。
我缩了缩:“你真可怕。”想了想又道,“现在的年轻人自我意识都很强的,你年纪又没大他们多少,我怕你会和他们产生什么矛盾,你要注意一点。”
他忽然关了教案埋头笑道:“怎么办,我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了。”
我正色道:“好,我知道你不行了。”
他果然脸色一变。
我眼疾手快的溜出他的怀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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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收拾完出来余文嘉已经不在卧室里了,我闻声在厨房找到了他。他正在煎牛排,我倚在门口看他将煎好的牛排放到木制餐碟上,再煎作配菜用的芦笋和蘑菇.最后摆好盘说了句“看够了就过来吃饭。”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我呢。”我略囧道,走过去接受他的投食。
“哇,不错嘛。”牛排软嫩多汁,混合着黄油红酒还有迷迭香的香气,我有点小惊喜地道,“我都不怎么爱吃牛排的,无论别人做还是自己做都差点意思,你怎么那么厉害余老师,好好吃啊,这一份放米其林餐厅黑珍珠餐厅里里至少得卖四位数。”
他一下就笑了:“你跟谁学的拍马屁。”
“我夸你你还不乐意了……”
他自己尝了一口,道:“澳洲牛肉很便宜,甚至比有些蔬菜还便宜,有段时间我差点吃吐,心想回国后再也不碰牛肉这种食物了。现在再尝尝发现味道其实还不错,只是回忆不太好。”
“嗯……”我有点心不在焉,”你当初为什么出国学飞啊,都没告诉过我这个打算。”
“告诉你你会来澳洲找我吗。”他叉起一块牛排送到我嘴边,我严肃地拒绝了他的美食诱惑,“不,但我会每年假期去澳洲旅游,再谈一个男朋友,和他一起专门去你的航校逛。”
“那你可能就回不去了。”他从冰箱里拿了瓶苏打水灌了口,“以前我恐飞。”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啊?”
在余文嘉嘴里听到“恐”这个字已经很难得了,后面搭配的还是和他职业息息相关的“飞”,他一个飞行员恐飞,这不是玩儿呢吗。
他失笑道:“现在又不害怕了,你放心。”
“你为什么恐飞啊。”我道,“天生的吗。”
“不是。”他又灌了口苏打水,神色淡淡,“以前坐飞机出了点事,不过保住了一条命。那时候就想以后当个工程师吧,大学也读的工程力学。分手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觉得失去那么多实在太痛苦了,害怕的东西还是越少越好,等我无坚不摧的时候大概就不会因为失去而痛苦了。”
“那么多害怕的东西都克服了,现在大概只有害怕你没办法克服,也不是没尝试过,做不到。”
“怕我?”我撑着下巴听他说完,疑惑道。我很可怕吗,又不是母老虎。
“是啊。”他笑了笑,“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喜欢上别人,害怕你讨厌我,太多了。”
这个男人真是!随时随地都让人心疼。
“换言之我是不是就是你唯一的软助?”我故意逗他道。
他大方地点头:“是这个意思。”
我作出忧心忡忡的样子,“万一你哪天克服了,我是不是就从软肋变成鸡助了。”
他塞了块牛排堵住我的嘴。
“31号那天一起过节,别乱跑。”
我嚼着牛排含糊不清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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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眨眼就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余文嘉说要和我一起过节,我以为今天大概会比较隆重或者特殊点,结果他抱着我在床上睡到了中午十二点,一醒就开始不安分,最后是我红着脸把他踹开了。
两个人都收拾完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他一身黑底暗纹西装,隐隐露出的腕表精致迷人。我心想幸好今天化了妆,去换了条和他这身比较相配的黑色连衣裙,招呼他来衣帽间的镜子前拍照,喜滋滋地想四舍五入也算情侣装了。刚拍完就被某个人按到角落,一番厮磨后锁骨周围几处深色吻痕。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指控道,“我就穿了个领口开了点的衣服,你至于吗。”
他扯了件有领子的罩衫扔给我:“把这个加上。”
我苦哈哈地穿上,意外地还不错。
“我们去哪儿?”
“逛超市。”他道,牵起我的手出门。
“你这样会让我认为你是去收购超市的。”我道。
他点点头:“我下辈子努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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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超市我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因为我们去的是隶属于世界500强第一的一家会员超市,我担忧地想余文嘉下辈子可有的忙了。
大概因为是年末,超市里的人格外多,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次我终于像大家一样有人陪了,我喜滋滋地想。
逛超市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柴米油盐酱醋茶,所有的人间烟火仿佛都容纳于这一方空间,予人最朴素的满足。
有老人手牵着手慢慢地逛,有夫妻带着孩子教他认货架上的物品,有情侣亲密地推着购物车,偶尔拌两句嘴……
最后那对情侣,就是我和余文嘉。
我感慨地想上一次我孤零零地推着购物车在这里碰到了余文嘉,现在又是我和他,只不过变成他边搂着我边推购物车了。
“诶,你上回那次胃痛是不是装的。”我戳戳他。
“不是。“他选了两盒羊排放到购物车。
“那你怎么能痛的那么……”我斟酌了下用词,“……及时。”
“想让什么东西痛有很多方法。”他忽然埋头,声色都带了荤,“你想试试?”
我严肃地推开他的脸,“我听不懂,谢谢。”
他像是逗人逗上瘾了般,又把脑袋埋了下来,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者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啊……你大概也蛮想的,那我们现在回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着最正式的装戴最精致的表用最正常的表情说最荤的话,和之前的什么忍耐什么克制完全不沾边,颤声道:“你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他偏头无害地对我笑了笑:“我每天躺在你身边,你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吗?”
我双手合十道:“老身无欲无求。”
“没关系,我让你有。”他满脸愉悦地捎了盒提子司康进购物车。
我流下宽面条泪:“你今天真是荤懵了头了……”
“这叫什么荤。”他声音温柔,“有时间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荤。“
……难道真要像邬语说的那样,把我自己送给他当作新年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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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温馨融洽的购物过程在余文嘉的轻松和我的抓耳挠腮中匆匆结束。他像小商店进货一样买了一大堆东西,最后还是请了安保来帮忙才成功地搬回了家。
我虽然没干什么事情,但还是开了一盒草莓慰问自己辛苦了。余文嘉脱了西服外套,将衬衫袖子挽至肘部,对我道:“你让邬语过来吧,一会我有两个朋友要来,怕你无聊。”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真的吗,好呀!”
朋支和男朋友都在身边陪着一起跨年,那种热气腾腾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啊!
他笑起来,颔了颔首进西厨厨房忙活去了。我一想到一会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吃吃饭喝喝小酒聊聊天就兴奋的不行,忙给邬语发语者:“御江府10栋19层1号,半个小时之后看不见你人就曝光你高中上课睡觉流水照片。”
一分钟后邬语发来一张正在路上的照片:“你搬家搬到御江府去了?说好的苟富贵勿相忘呢。”
我说:“这是余文嘉的家。”
她道:“拜拜,回去了。”
“……”我直接一个电话砸给她,“余文嘉的朋友也要来,呃……是帅哥。”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余文嘉的朋友大概不会有什么特别丑的……吧。
“那咱们20分钟后见!”邬语欣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忙音。我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她双手握方向盘□□熏心眼冒红光在马路上疾驰的样子,很担忧地给她发了一句“注意安全”。
余文嘉不知道什么时候系上了条围裙,违和又有点温馨。我悄悄拍下他贤淑的背影,又把有点牵制我行动的罩衫脱了,用手机刷了会短视频。有人敲门,余文嘉头也不回地道“去开门”,我颠颠地跑去开门,盘算着大概是邬语,门一打开,我愣住了,门口的人……没愣住。
“又见面了。”余景昀右手提了两个印有某知名酒店logo的手提袋,左手扶了下眼镜,上下扫视了我一遍,笑了笑。
邬语的脑袋从一旁凑过来:“想不到吧我十分钟就赶到了。”也扫视了一遍我,忽然看着我的胸口瞪大眼睛,“银耳,你大可不必这样刺激我这个单身狗。”我突然想起来余文嘉今天在我身上干的事,脑子更乱了,看看他们俩愣愣道:“你的俩个怎么一起来了。”
“我忘记问你电梯密码了,结果看到这位帅哥……这位男士也要上来就说碰碰运气,结果没想到还真碰对了。”邬语挤眉弄眼道,“不过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啊,进。”我侧身做了个手势,又有点犹豫地看向余景昀,“余文嘉知道你要来吗。”
他忽然笑着看向我身后,三秒后我身上多出了件男士西装,紧接着就被人搂着脖子拖走了。拖我走的人回头对门口道:“你要是不进来麻烦把门带上。”
伴随着关门的声者,我被余文嘉逮回了卧室。他薅了件高领毛衣往我身上套,皱眉道:“刺激人也不是这样刺激。”
我欲哭无泪:“冤枉啊……”一边将被束缚的手从毛衣袖子伸出来。他这才满了意,拉我出卧室。
到了客厅发现邬语以一种“你们干了什么”的猥琐目光打量着我们,余景昀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余文嘉,埋头打字。我尴尬地把邬语拖到沙发另一头去,看到余文嘉和余景昀低声交谈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到西厨厨房忙碌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差不多高各自忙碌却配合默契,时而搭话的背影,心情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背着我搞在一起的?!
“他跟我讲他是余文嘉堂弟,我的天,他们余家基因那么优良的吗。”邬语满脸粉红泡泡地抓住我的手,“你有没有觉得他给人的感觉特别斯文败类,就是有点像会家暴把人关地下室的那种,太他奶奶的欲了……”
我心想这是夸人的话吗,好奇道:“那余文嘉呢?”非常期待邬语与众不同的脑袋里能想出什么新奇的形容词。
她咽了咽口水:“你确定要我说吗。”
我莫名其妙:“说呀。”
“我觉得吧……余文嘉属于那种,把地下室装修的跟宫殿一样,你根本不知道那是地下室,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最可怕的是你最后发现你根本不愿意走。”
我脑门流下几根黑线,“你看小说看魔怔了吧。”
她“哇”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拍了拍她的肩:“少女,你是人民教师啊。”
“我看的英文原版。”她呵呵一笑。
我举手投降,感概国外霸总文学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倒是给个准信啊。”她抚上我胸口叹气道,“这都同居了。”
我拍掉她的爪子:“老铁,我还在读书,而且我们没同居,最多算我借住。”
她抽抽嘴角:“这还不算同居,还借住,你怎么不给我找一个男人让我借住。”
我下巴指指余景昀:“那不是吗。”
“算了。”她摇摇头,“他只适合意淫,我怕被家暴。”
“余景昀!”我大声朝厨房里的两人喊道,“邬语说你看着像家暴男,还说你会把人关地下室……唔!”
邬语捂住我的嘴对厨房里已经转身的人陪笑道:“小女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呵呵呵……”
余景昀用手背推了下眼镜,微微笑了笑:“我不打女人。”
我和邬语双双愣了愣,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句话不简单。
我忽然想到他的生活历史。什么私生子,什么金三角,什么回国入主……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一部小说出来——
“余少,我求求您了,放过我吧!”跪在地上的女人头发凌乱,神色绝望,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精致的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我不杀女人。“说完对身旁的男人吩咐道,“阿刀,解决她,麻烦你了。”
一声枪响,女人带着绝望的表情缓缓倒地,男人从头到尾表情未变,对着女人的尸体道:看吧,我真的不杀女人的……
或者——
“昀少爷,您要找的人我的找到了,什么方法都试了,她不肯招。”彪形大汉毕恭毕敬地垂着头对正在给鲜花修剪枝叶的男人道。
男人不急不徐地放下剪刀:“你们对她下手了?还只是个女孩,别那么过分。”
彪形大汉一愣,头垂得更低:“是属下的错。”
“不肯招是吧?”男人双手撑着桌面,唇角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把他的父亲、男友、所有亲近的男性带到她面前,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不要对女人下手,知道吗?学聪明点,别坏了我们堂口的名声……”
我正沉浸在想象中,余文嘉沉着脸过来把我从邬语手里捞起来拉到玄关——一个他们看不到我们在干什么但可以感受到我们什么动静的地方,目标正中我的嘴巴像只饿了三天的狗一样低头啃了一番,很不甘地在我耳边醋道:“他有那么好看?盯着他在想什么,嗯?”
少年,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好事吗……
“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会家暴。”我笃定道。
“和你没关系。”他面露不满。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敲门。余文嘉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去开门,门口的人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笑客凝固在脸上。
“……”我看向余文嘉,没想到他口中所谓的“两个朋友”的一个是余景昀另一个是周兴源,真是太让人惊喜了吧呵呵呵。
周兴源艰难地看向我:“尔思,你去照照镜子。”
我疑惑地在玄关镶嵌的大理石面前照了照,发现嘴巴周围一圈全是口红,整个人跟刚吃了小孩似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一溜烟跑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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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收拾好装作无事地出来时,所有人都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我,让人心里发怵。
“……你们能不能别看我。”
“余文嘉真可怕。”邬语说。
“变态。”周兴源说。
余文嘉跟没听到一样神色淡淡地和余景昀说话,真是横眉冷对千夫指。
我坐到邬语旁边给周兴源发消息:就因为你上次跟我讲的那些,我现在看到余景昀都发怵。他什么时候把余文嘉搞到手的……
他回:老子才是应该发怵的那一个,进门看到他血都凝固了,况且我心虚啊。虽说跟你讲的是事实可感觉自己背着讲他坏话一样[微笑]。
我们俩心有灵犀地抬头心虚地望了对方一眼。
“诶。”邬语一只手搭上我的肩,示意性地望向那两人,”你快去插一脚吧,他们俩一喝一和的也太赏心悦目……不是,也忒不像话了。”
“我祝福他们。”我双手合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