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生
没等猥琐男子说完。
墨镜男子歪了歪嘴，攥紧拳头，猛然出手如电，猛然朝着猥琐男子面上砸出一拳。
猥琐男子被一拳打翻在地。
墨镜男子甩了甩手掌，嘴里面喃喃说道：
“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猥琐男子的被这一拳打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捂着嘴哀嚎不止。
“嘿，这一拳真解气。”
“是啊，可得将这癞皮狗，直接打的投胎转世才好。”
小吃街小商贩们，远远地围观，一个手中拿着擀面杖的妇女大声叫好，仿佛这一拳是自己打下去的一样。
在这条小吃街的小商贩们，平时没少受老四和刘老赖的气，两人作威作福，平时小商贩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弟兄们，教他做做人。”
墨镜男子懒得跟刘老赖废话，轻轻挥手，墨镜男子身后，几个西装暴徒立即走了出来，将猥琐男子围在中间，砰砰砰——
按住猥琐男子，揍了起来。
“哎呦——”
“哎呦——”
“冤枉——”
“各位老大——”
“轻点——”
猥琐男子双手抱头，只怪自己长了张破嘴。
老四和刘老赖身体僵硬，在他们面前打猥琐男子，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可是他们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老四和刘老赖对视一眼，都能够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咳咳咳……”
燕归脱出了刘老赖的胳膊锁喉，弯着腰，猛烈咳嗽，小脸涨红，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
回过神来之后，瞅准刘老赖愣愣出神的功夫，抽冷子抓住刘老赖的胳膊，猛然咬上一口。
“嗷——”
刘老赖最终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急忙将手甩开，将燕归一把推倒在地。
燕归心中恼恨，爬起来，就要再度追着刘老赖咬，墨镜男子来到燕归身前，拍了拍燕归的肩膀，将燕归拦在自己身后。
“放心，有我呢。”
燕归微微一愣，躲到了墨镜男身后，翘鼻微皱，朝着刘老赖挥舞了一下拳头。
“我们，我们老大，认识你们老板……”
“大……大家都是……朋友……”
刘老赖结结巴巴说道。
龙城ktv顶层之上，俊朗年轻人站在落地窗前，一只耳朵里带着耳机，听着从现场传来的声音，轻轻皱眉，而后摇了摇头。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身上蹭？”
以他现在的身份，对于胡哥这种级别的底层混混，还真是没有什么兴趣了解。
俊朗男子伸手拿出对讲机，按了一下通话键，低声说道：
“给我打，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算我的。”
坐在俊朗男子身后，在沙发之中吃着葡萄的女子，听到男子这种狠厉的话语之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似乎已经是十分熟悉男子的办事风格。
……
砰——
刘老赖没说完，墨镜男子上前一步，猛然抬脚，一脚踹在刘老赖的腹部。
“你们干什么？”
老四惊怒，向前一步。
砰——
墨镜男子不由分说，一拳打在老四的鼻梁上。
“唔——”
老四捂着鼻子弯下腰。
“给我打，打的他们生活不能自理！”
墨镜男子微微别过头，似乎是懒得再看二人一眼。
从兜里掏出一块白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后退两步，身后十几名西装暴徒向前，将老四和刘老赖团团围住。
狞笑着握紧拳头。
噼里啪啦，按住两人，疯狂殴打。
“哎呀——”
“我的肋骨——”
“别往腰上踹啊——”
“下死手是吧——”
直到最后，两人的声音已经奄奄一息，只留下噗噗的拳头打在肉身之上的声音。
老板下达的命令是打的他们生活不能自理，那么就一定要打的他们生活不能自理。
但凡是挨过这一顿之后，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那就不能算是完成了老板吩咐的任务。
这一顿好打，倒是让小吃街上的小商贩们如同过年一般喜悦。
这么长时间，终于是有人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了。
“看情形，这下子，这两人算是废了。”
怕是旁人看不清楚具体情形，一个身量颇高的商贩够着头，将这边的状况看清楚，一边回头向着众人解释。
这话说完，小商贩们算是乐开了锅。
“白无常，保不齐你们家棺材铺来生意了。”
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旁边的一个脸色煞白的老者扭头说道。
“呸，老子才不做这两个瘟神的生意，让他们烂在大街上好了。”
脸色煞白的老者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说道，白无常不仅皮肤很白，让人看着不舒服，脸上也是骨质嶙峋，让人对视一眼，不由心寒。
好在是大家相处的时间长了，知道他本质上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这才跟他交好。
“嘿嘿，说得好听，到时候强哥来你这定棺材，你敢不卖？”
一人打趣。
“不卖不卖！”
“大不了老子关门不干了。”
白无常平常是老好人一个，今日倒是难得的硬气一次。
……
“燕归……”
墨镜男子伸手拉了拉燕归的胳膊，燕归回过身来。
带着几分胆怯的神色看了一眼墨镜男。
墨镜男子狠辣的作风已经给燕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燕归不敢想象自己落在他手里，会有什么结局。
看来自己一时上头，前来讨要说法，还是草率了。
“我……我只是……”
燕归张口结舌，明明已经被辞退了，现在又来，怎么也说不过去。
实话说自己来找事的，燕归现在也是不敢。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墨镜男子摇了摇头。
“我就这么可怕？”
“得，不是我找你，是王姐，她有话对你说。”
众人之后，一个穿着旗袍，留着黑长直的窈窕的身影走了过来。
王姐周身气质跟燕归不同。
举手投足有礼有节，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不像是在龙城ktv这种地方工作的人。
王姐虽然平时不常出现，但是在燕归这些人心中，还是顶有威望的人。
不仅是她在这里的地位高，还因为王姐为人和善，与她交往，能够切身地感知到她在为你好。
对于燕归，平时王姐也是颇多照顾。
其实燕归从来没有说过，在自己心中，早就已经将王姐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看到王姐过来，燕归便是想到了不能继续在这里工作的事情，不由得眼眶一红鼻子发酸，豆大的泪水从眼眶当中流了出来。
“王姐，为什么，为什么开除我，你都知道的，我有多需要这份工作。”
“王姐，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给我说，说了我就改我说到做到！”
燕归哽咽着看着王姐，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姐微微摇头，上前一步，伸手将燕归拦在自己的怀中，将燕归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低声说道：
“你很好，也没犯什么错，”
“但是燕归，没犯错并不一定不会受到惩罚，燕归，有的时候，犯了错，也不一定会是坏事。”
“王姐，你说什么？”
燕归鼻音很重，说道。
她实在是不知道，不是只有犯错才会受惩罚吗？
王姐也是无奈，燕归注定会受到整个龙城的关注，龙城ktv在胡哥这个级别的人身上，或许还有一些威慑力，但是更大的人物过来呢？
总会有一天，连龙城ktv在那些人眼中，都如同蝼蚁一般，可以轻易覆灭。
辞退燕归，让燕归在龙城ktv的这条线断了，是目前能够做的，最好的一个举动了。
但是这些事，可以做却不能说，说出来便是龙城ktv在帮助张傲凡了。
王姐看了一眼燕归，又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围殴的一群人，指着这些人对燕归说道：
“这还不够清楚吗？”
“燕归，我一直将你当成亲妹妹一般看，我也不舍得你走。”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能够永远护着你。”
“可是，为，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他们。”
“上层社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燕归，听话，赶紧离开这里，就当从来没进过龙城ktv。”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倒是对你更好一些。”
依照燕归对于王姐的理解，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燕归无奈，只能就此离开。
“燕归，如果日后出了什么事，大可以来找我。”
王姐看着燕归离去的背影，说道。
燕归挥了挥手，头也不回，逐渐远去。
……
“包子，香包子，吃一口想第二口。”
“豆汁，焦圈，这边吃着，那边枪毙你爸爸都不带心疼的。”
“馄饨哦，热腾腾的馄饨，量大管饱，回味无穷了。”
在燕归出门不久，张傲凡便是顶着一个破旧的渔夫帽，将帽檐拉的很低，走出门了，继续躲在那狭小的出租屋之中，张傲凡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憋出精神病。
出来走走，随便去哪里都好，也比待在那狭小的出租屋里面强。
当然首先是要打好掩护，张傲凡对着镜子好一阵折腾，脸上沾了点胡子，看上去更加沧桑一些。
长时间的流落街头，张傲凡的气质本来就已经来了个彻底的改变。
现在的张傲凡，有这个自信，自己跟之前的那个纨绔，完全是两个人。
只要是自己足够小心，倒是不用太担心有人会认出自己。
走了半天之后，张傲凡心情好了不少。
肚子确实感觉有点饥饿了。
张傲凡眯着眼睛，不断地在周围的摊贩逡巡。
张傲凡已经学的了一个本事，有些地方，悄无声息地拿走一些吃食，在老板的视觉盲区之中，是没有人能够发现的。
但是张傲凡从来却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是张傲凡心中，最后坚守的一个底线了。
父亲当年曾经给他说过，人最重要的不是身体上的落魄，而是心理上的落魄，一旦发生，再难逆转。
当年自己这个大纨绔可以不用挣钱。
张傲凡眼睛不断地在街边商贩当中逡巡，而后眼睛一亮。
这是一处饭店。
“劳驾，你们这还缺刷盘子的吗？”
张傲凡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信而平和，就像自己经常做类似的工作。
饭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头上包着一个头巾，脸庞慈眉善目，身材圆润。
这样的老板最好，好心肠。
果然，老板看了张傲凡一眼，并没有因为张傲凡的穿着而嫌弃他。
而是示意张傲凡坐在椅子上。
而后老板搬来另外一张椅子坐在张傲凡对面。
张傲凡此时帽子压得极低，形容畏畏缩缩。
老板原本以为张傲凡这帽子会脱下来，毕竟已经进屋了，一个基本的礼貌，帽子应该脱下。
但张傲凡坐在凳子上，却丝毫没有脱掉帽子的打算。
这世道，坏人可是不少，新闻上倒是经常出现那种犯罪嫌疑人伪装之后找工作过上平静生活的事情。
老板眼神狐疑。
“你将帽子掀开了，我看看你。”
老板最终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不能聘请一个不敢见人的人过来。
其他条件老板都能容忍，这个是必须的。
张傲凡微微一顿。
心中打了突。
这帽子一旦摘下，那可就危险了，张傲凡还没有自信到自己的易容术，能够支撑骗过所有人的地步。
帽子是万万不能摘下的。
但是这工作似乎也是不能失去的。
张傲凡左右为难。
迟疑一下，缓慢凑到老板面前。
小心翼翼地掀开渔夫帽的一角，满含期待地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您看我这样，让您看一下行不行？”
掀开之后，张傲凡瞬间将帽子压下，似乎做贼一般，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