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山
崖下山洞
东方晓白：“这段时日，你的伤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剑邪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东方晓白接着问道：“那剑仙十二恨，如今你已学到了几招了？”
剑邪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了一下道：“前四招，应该已经不是问题了。至于后边的，内容是记熟了，可意境上终究还是理解不上去。目前还是不能很好的用出来。”
东方晓白点了点头，随后认真道：“那你就下山去吧。”
“啊？？？”
听到这句话的剑邪心头一震！
“下山？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我现在可以下山了？我下山去干嘛？”
东方晓白白了他一眼道：“那山上如今还有你的位置么？你不下山想打算干什么？跟我这老头子挤在这个破山洞里待一辈子么？”
“这……”
眼见剑邪犹豫不决，东方晓白又接着道：“你在山上练剑练了十几年这么久，又有什么大的进展？剑道是修行，既然是修行，那么除了修，你还得行才对。没准你一趟下山便能顶你几十年苦练也说不定。”
剑邪狐疑道：“真的假的？您老不是逗我玩，拿我寻开心呢吧？下趟山？就能顶几十年苦修？”
东方晓白自顾自地为自己添上一杯浊酒随意道：“当年你知不知道我遇见徐慕白的时候他有多大？”
剑邪好奇问道：“多大？”
东方晓白看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道：“三十一了。”
剑邪吃惊道：“这么大！那他哪天练的剑，又用了多久才给自己闯出‘剑圣’的名号的？”
东方晓白终于喝掉了那杯酒解释道：“哪天练得我是不知道，虽然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修为，估摸着可能之前也压根没练过。只不过这家伙靠着他三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就完全掌握了这套‘剑仙十二恨’，几乎可以达到信手拈来，炉火纯青的地步。”
剑邪惊讶道：“一个月？！他还是人么？！那可是‘剑仙十二恨’啊！合着人家眼里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瓶颈，随随便便哪一招练个两三天就能出师了？？？”
东方晓白凝望着手里的空酒杯长舒一口酒气道：“是啊，随随便便练个几下，人家就出师了。还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啊。”
剑邪接着问道：“那他这么高的天赋，为什么六十年后却还是输给了剑神啊？”
东方晓白不悦道：“谁说他输给了李寒一那小子？你去问问李寒一，他敢承认他自己赢了么？”
剑邪反问道：“可是最后不是剑圣死了么？可剑神他老人家还尚在啊？”
东方晓白冷哼了一声道：“赶紧给老子下山去！看见你这浑小子就烦！你给老子记住，这次下山要好好磨练，将来有一天，或许还要靠你来向天下人证明事实的真相！”
看见东方晓白罕见地发了脾气，剑邪也是灰溜溜地赶紧离开了。回想着刚刚东方晓白的话，心里突然第一次产生了某个大胆的想法，将来有一天，是不是自己也会达到那个高度，坐一坐那个“天下第一”的位置？
这样的想法未免好笑，剑邪还是很快收回了心神，仔细想一想接下来自己该去哪里才好。终究是第一次下山，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更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突然想起好像师父下山后一直在与很多江湖同道们共同打击黄巾匪患，于是便打定主意还是先去找到师父再说，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回山都不重要，就算要走，也该跟师父道个别才是。
前往卢奴县的路并不算远，但也并不好走。此时的官道上往来逃难的百姓不在少数，很多人面有菜色看样子有可能很久都没东西吃了。走了一天，剑邪也是饿到不行，可又看了看这四周的百姓，恐怕想讨要一口吃的可能比登天还难，于是乎果断便翻上了小路。可常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等到剑邪寻觅出个野味来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反倒是转而碰到了一伙劫道的黄巾贼。
黄巾贼：“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
“我去你丫的！”
贯口还未说完，旁边的一个黄巾贼便一脚踹了上去将他打断道：“乱七八糟，胡乱说的些什么？咱们是大贤良师座下弟子！今日出来是跟施主们化缘的！”
然后转头一脸堆笑道：“小兄弟，出门在外相逢即是有缘。要不还是施舍我们点钱财？我们保证不会伤你性命。”
这时刚刚被踹倒的黄巾贼也站起来附和道：“啊对对对，咱们是大贤良师的弟子，这次是出来化缘的！还请小施主施舍一二，助力我等黄天大业！”
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褴褛看起来比自己还像个乞丐的黄巾贼，剑邪也是一脸犯难道：“两位大哥，我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身上确实是分文没有啊，要不两位大哥行行好？先赏我一口吃的？”
打头的黄巾贼顿时来了脾气道：“哎呦喂？骗吃骗喝都骗到你老子我头上来了？后生，咱们这可是劫道呢！你当我在这跟你哄孩子玩呢？”
另一个黄巾贼也发话道：“大哥，别跟他废话了。咱弟兄都饿了一天了，也该宰头肥羊了！我就不信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身上就一个子都没有？要是真掏不出来，咱就把他剁碎吃了！”
说着二人便齐齐动手向剑邪扑来。想这二人又如何是剑邪的一合之敌，只是三拳两脚之下便齐齐倒在了地上叠起了罗汉。
黄巾贼甲：“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好汉！”
黄巾贼乙：“好汉！咱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儿，要不是天灾连连，兵荒马乱的谁愿意去做这掉脑袋的勾当啊！”
剑邪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好奇问道：“你们不是黄巾贼么？怎么？现在黄巾贼也不给当兵的发粮还得自己出来打食儿吃？”
黄巾贼甲：“好汉您是不知道啊，俺们哥俩压根就不是啥黄巾贼啊，只是实在穷的没饭吃了，这才扯两块黄布条戴在头上，想借着黄巾贼的名头抢点钱财勉强糊口，谁成想这第一天买卖没成就碰上您老人家了啊！”
黄巾贼乙：“是啊是啊，咱们可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人家啊，想我家里还上有那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儿，好汉您还是高抬贵手把我们哥俩当个屁给放了吧求求您啦。”
剑邪皱眉故作为难道：“二位，这台词都说了两遍了？话本背的这么溜，要说您二位是初犯还真是让人很难相信啊。”
两个人磕头如捣蒜道：“是真的啊，是真的啊，好汉您就高抬贵手放了俺们吧。”
剑邪一边翻着他们的包袱，一边道：“那么现在你们就给我老实点，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要不说假话或者答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了。”
二人齐齐拜道：“您问您问，小人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剑邪翻了半天也只在包袱里找到了两三枚铜钱和两个野菜团子，顺手塞进嘴里一个野菜团子，其余全都一股脑塞进了衣服里。然后一边吃着野菜团子一边问道：“你们不是黄巾贼，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
两人相对一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交代道：“这位好汉，我们确实不是百姓，而是这附近山头的盗贼，可是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才来这边讨口饭吃啊。我们的山寨都被那伙刚来的黄巾贼给霸占了，我们两兄弟也不会别的营生，所以才选择劫道的啊。”
剑邪一边嚼着嘴里的野菜团子一边接着问道：“那除了你们，还有多少这样子假扮黄巾贼的人？”
黄巾贼甲想了想道：“倒是不少，这一路上倒是有挺多的。不过倒也不是全都一样。有些人看起来便不像是饿肚子出来讨生活的，甚至比那些个真的黄巾贼还精壮却还是来假扮黄巾贼出来抢劫。”
黄巾贼乙也附和道：“哦对对对，确实如此，咱们和他们可不一样！他们八成是哪家的地主或者豪强家的门客壮丁出来借机敛财的！他们才该死啊好汉！您老要不然还是赶紧放了我们抓紧去收拾他们去吧！”
听到二人说辞，剑邪也是心中暗想道：“没想到这一路上居然这么乱，看来还真得先找个肥羊宰上一宰。要不然恐怕还真没等找到师父他们便要先饿死了。”
“你！还有你！现在起，就先叫你们阿大、阿二。打明儿个起你们帮我带路，等我收拾掉那伙黄巾贼刮了他们的油水以后，咱们一拍两散，你们也别再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