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杀人之后
“你的臆测与芭娜的推论真是云泥之差。”夏洛特冷笑,“我承认是想把孩子接回家,可是我没有见过孩子。另外,放火焚房、伪造不在场证明?请问如此作为与我有何好处?”
“或许你并非主谋,而是顺水推舟,犹未可知。”
谢子启星目如渊,高深莫测地凝视着她。
二人默然不语半晌。
“与其怀疑我心怀不轨,不如去查查青龙帮的日籍祭司东权一吧。”夏洛特仿若大发慈悲地免费提供情报,朱唇轻启、皓齿微露:“此次你们遇刺,说不定有东权一的手笔。他这人呀,就是个损人不利己的神经病,无论是敌是友,哪怕只是哪句话说的不顺他的耳、哪个人他嫌碍眼,他是睚眦必报。‘四方’内部高层各怀鬼胎,白虎与青龙抢地盘的冲突人众人皆知,他们互相安插耳目、刺探情报并不奇怪。威廉姆斯这个跟随白大鑫多年的心腹,早已与东权一勾搭上了——威廉姆斯和金斯顿的死也许就是白虎派清理门户——这是‘四方’的老传统:叛徒罪不容诛。”
“金斯顿也是青龙帮在白虎派的卧底?”谢子启问。
夏洛特轻笑地朱唇上扬:“当然不是。若非如此,金斯顿何必与爵士俱乐部的那位神秘的cang先生打得火热。”
“你认识cang先生?”谢子启在井昱小组里参与颇深,以至于连蔺禓刚露透的口风都门清儿。
夏洛特无所谓说:“这个情况我暂时没有掌控。依据教里人的行事作风,他应该是某派的细作,被白大鑫顺手处死了吧。”
谢子启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
“你们谈完了没?”井昱从门口蹿出头,说,“该回家了,老谢。”
谢子启警告地瞥了夏洛特一眼,转向井昱时俊脸早已换作平时混不吝的笑容:“这儿的警察叔叔怎么说?”
“暂时放我们回去,随时配合调查。”井昱说,“‘金毛队长’私下对我说,刺杀我们的案子已经结案了,该拘留的拘留,准备移交治安法庭。”
“就这……”身为纪检的谢子启震惊,“处罚怎么这么轻?”
“都是些瘾君子和精神病,警察认为他们不具备辨认自身行为能力,估计法院不会,判得太重。”井昱说,“数你俩下手反击最重,那几个人怕是残废了。他没找咱茬儿,我们就见好就收吧。”
夏洛特:“……”
谢子启:“……”
……
返回路上,谢子启叮嘱道:“白大鑫的话别对江陵透露,他伤势过重,不能受刺激;对宋芷萱也不能说,她那张嘴漏风,知道点事儿叭叭地全局里都知道。”
井昱靠在车窗恹恹欲睡地“嗯”了一声,武止戈连忙做闭紧嘴的手势,蔺禓和夏洛特这个外人自然不便多言。
蔺禓不想一人回到姑姑在巴尔的摩塔的大平层公寓,她就搭乘摩托与夏洛特回了酒吧。
“喂,克罗克警官,是我芭娜。”蔺禓拨通克罗克的电话,笑语盈盈道,“我想知道梅达·安德森死前有没有服用安眠药?”
“她有。”克罗克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我手上有约翰生前一个星期的监控视频,你不想看一下?”
“oh, okay”克罗克在遵守纪律和取得线索之间,果断选择交易。她问:“你需要回报什么?”
“碎片大厦近一个月全部监控视频。”
克罗克困惑:“你要它干嘛?”
“当然是帮你破案了。”蔺禓微笑说,”侦查瓶颈期快一个星期了,你不急吗?”
“好,我会发给你手机上。”
挂断电话,蔺禓眉目间尽是志得意满之色。
夏洛特无奈一笑。贝肯的监控视频从她那里白嫖之后,当着正主的面儿倒卖两次做顺水人情,除了蔺禓,无人有那么厚的脸皮能让自己如此纵容。
……
夏洛特陪蔺禓看克罗克发来的监控,视频内容很无聊,无所谓是收快递、小情侣出门购物的日常小事,别无异样。
蔺禓递给夏洛特一袋爆米花,她们边吃边看,如此熬了一夜。
次日凌晨,当她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枕着蔺禓双腿昏昏沉沉地睡去,便隐约地听到蔺禓打电话通知克罗克和井昱他们在碎片大厦集合,自己也在下一秒被她折腾醒,被安排去载她一个地方、找个证据。
“如果真凶不伏法,如何?”夏洛特别有用意地问。
“山人自有妙计。”蔺禓神神秘秘地如是说。
……
她们赶到碎片大厦六六零一时,克罗克、井昱、谢子启和莫玖已经就位。出乎她意料的是,蔺禓将贝肯、福克斯、格林和卡尔也请到此处,蔺禓如此还不满意地嘀咕:“本想把路易斯那位公子哥也拉来,可惜人家不肯屈尊光顾呀。”
福克斯进门就风姿绰约地落座,卡尔和格林亦是随她一同入席。
福克斯巧笑倩兮地讲:“请我们姐妹一起喝下午茶,芭娜小姐不会把我列入嫌疑犯了吧?”
“哪里,你们可我的压轴戏,当然要放在最后,”蔺禓看着她们其中一人微微一笑,“惊艳所有人。”
“废话不多说,各位都是因为约翰和梅达的案子而来,我就开门见山了。”蔺禓说完,她扭头直视面前的人,语含悲悯道:“人是你杀的,不是吗?”
“谁呀?”
那人安安稳稳地坐在吧台椅上,为自己倒了杯热可可,慢条斯理地吹散了上面的浮沫,毫不在乎地说:“我杀了谁?”
“梅达·安德烈·安德森小姐,是你杀了她。”蔺禓僵着面容,冷冷地说。
“我如此爱她——我爱她胜过任何人,我怎么舍得杀了她?”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那人匪夷所思地反问道。
“你没有亲手了结她的性命,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也不受你的掌控了……你必须杀人灭口,否则梅达会说约翰·惠灵顿死亡的真相——”蔺禓看着那人的脸色愈来愈冷峻,她继续说道,“也许梅达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全貌,但她只瞧见了冰山一角就被残忍地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