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梅达与莫玖be了

    “原来是夏洛特小姐呀，不好意思，刚刚没认出你，向你问好。”克罗克笑道，“最近的疫情好像越来越严峻了，许多人选择戴口罩外出，即使夫妻在马路上相遇都不一定认出彼此，不是吗？”

    “谁不是呢。“夏洛特摘下口罩，充满魅惑地微微一笑。

    “不是说梅达死了吗？”蔺禓出言打断她们的寒暄，言归正传道，“怎么是莫玖被蛇咬了呢？”

    克罗克解答：“莫玖小姐在昨晚回家时，发现了倒在客厅地毯上的梅达·安德森小姐。那时，安德森已经没了呼吸。随后，莫玖被极北蝰袭击，所幸中毒不深，及时报警送医抢救了。目前病情稳定，但是她正在昏迷中。”

    “那我该等她醒来，再去看看她。”蔺禓随口一说。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解惑。”克罗克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关于莫玖与梅达的关系真的是普通朋友吗？据我所知，她们好像亲密非比寻常。邻居们经常看到在你住院期间，她们出双入对地来往‘六六零一’，举止暧昧。”

    蔺禓和夏洛特对视一眼，夏洛特忍不住噗嗤一笑。

    在克罗克疑惑的目光下，蔺禓压住嘴角的弧度，含笑道：“这恐怕要等莫玖清醒过来，同意我向警方诉说她的感情生活。否则我怕她控告我泄露她的隐私。”

    克罗克尴尬地讪讪一笑。

    蔺禓所言并无夸大其词，谈及他人隐私总是令人难以言表，更何况是这样隐秘的感情生活，无论这种关系早已在英国合法化，或是年轻人把包容这样的关系视为跟随潮流，但让一些思想因循守旧的人加以排斥，在这种世俗观念加持下，更让人无法开口。

    “不过，梅达怎么死的？也是被蛇咬的吗？”蔺禓撇开一些不必要的试探，开门见山地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先前询问我昨夜在哪里，是在考察我的不在场证明吗？那是不是说明这是一起谋杀事件？”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连环珠般冲来，似是砸懵了克罗克，让她愣了一下，又听见蔺禓幽幽地说：“昨晚是一月二十九日，下午五点半之前，我一直都在圣玛丽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我生日那天——二十五日磷中毒以来，一直如此。直至夏洛特一被无罪释放就来探望我，当即我就心血来潮地决定瞒着志远姑姑，偷偷溜出医院去酒吧玩耍。释放一下近些日子被约翰死亡的阴影积压的不愉快的心情，驱散一点被洗胃、输液折磨的病痛，这不奇怪吧？”

    “当然不。这件案子目前还在收集证据、探查现场的阶段，警方还没有定性。是否有嫌疑人预谋犯罪，现在定论为时尚早。”

    克罗克见她有些误会被怀疑成嫌疑人的怨气，加之明里暗里都在提点她“蔺禓中毒案”还没有个结论，领导下达的任务仍旧没有完成。

    克罗克跟欠着蔺禓一份人情似的，连忙解释说：“莫玖是昨晚八点半乘计程车到达碎片大厦，根据电梯和走廊里的监控器显示，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六六零一’门口，用自己的门禁卡开门。进屋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她摁响了公寓门口连接物业保安的警报器求救——我估计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她就被极北蝰袭击了喉咙——紧接着，保安及时赶来把她送到附近的医院。而梅达·安德森是下午五点五十分到的碎片大厦六六零一，乘电梯进入六十六层时，还和同乘电梯、住在‘六六零二’的邻居太太打过招呼，那是有人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梅达·安德森小姐。之后的时间里，梅达进入‘六六零一’大门以后，从未在监控摄像头下出现过。”

    “如此说来，梅达在‘六六零一’独自待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莫玖回家发现她的尸体。”蔺禓漆黑的桃花瞳孔中闪烁着一丝兴奋，随即隐入波澜不惊的语调里，“那么，我和夏洛特昨晚见过她们两个。”

    “是吗？”克罗克对此并不意外。

    她恐怕早已通过莫玖所乘的计程车的司机，了解到了她事发当时的行踪轨迹，否则也不会仅仅凭借莫玖的室友这层关系，联想起卧病在床的蔺禓会与此事有牵扯。

    夏洛特挑眉看向蔺禓，浅色瞳眸似水波流转，传达的意思是：能不能说？

    克罗克亦是挑眉，看着她们俩“眉来眼去”，真正意义上的“暗送秋波”。

    蔺禓无所谓地一摊手，攀扶着夏洛特的肩膀，调笑道：“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夏洛特，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以告就是。反正克罗克警官迟早会查出来，现在讲明白，倒是省得克罗克警官跑腿受累了。”

    “我们……”夏洛特漫不经心道，“准确地说，是我自己在昨天下午——我的酒吧里见过莫玖和梅达。她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梅达先离开了，莫玖心情非常糟糕地借酒浇愁，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我怕她没法结账，胡闹撒酒疯，影响我的生意。我就把蔺禓请来劝解，结了账单就送她上计程车回家了。”

    “她们吵架了？”克罗克敏感地察觉到夏洛特在闪烁其词，一针见血地指出，“下午五点多……她们吵完架，五点五十，梅达又回到碎片大厦——刚刚吵架的好朋友，一人借酒消愁，一人却回到对方的住所，她想干什么？”克罗克放柔了语气，目光直盯着她们，宛若一只雌狐狸盯上乌鸦嘴里的肉。“能具体说说她们吵了什么，夏洛特小姐？”

    “这恐怕不行。”夏洛特巧笑倩兮地婉拒道，“原因和芭娜的理由一样，我也怕莫玖把我告上法庭。”

    “哦，是的。保护隐私权也很重要。”克罗克的笑容有点僵硬地点点头。

    蔺禓忽然说：“能让我回我的房间拿点私人物品吗？”

    “这恐怕不可以。现场正在勘察中。”

    克罗克用刚才夏洛特言笑晏晏搪塞她的态度，报应到了蔺禓头上，感觉心里堵着一口气消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