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来了结
百姓何时见过这种妖物?一时之间,吓得纷纷后退,却因惦记着广元和释慧,仍旧不甘心离去。
我也顿在原地,詹梦泽化妖了!
广元不知何时已经清醒,口中抹布早已被人扯开。见百姓被蛇妖唬住,赶忙单手念经,欲操控百姓。
就在此时,梵宗的清心咒彻底施完,巨大的梵钟从天而降,伴随着振聋发聩的钟声落地,梵音化为金色光圈,横扫方圆百里,荡涤一切禁锢枷锁!
在场的凡人,大脑霎时清明无比!待看清詹梦泽那巨大的蛇身时,吓得连滚带爬得跑路了!而灵云寺内的尼姑,纷纷冲出寺院,声称要还俗回家!
广元见状,当即恼怒:“回来!都给我回来!”
可是她的往日的威望,在这一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谁还记得她?谁还认她是灵云寺的方丈?
广元一双杏眼之中满是恶毒!指着我们,恶狠狠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我要将你们做成泥塑!做成泥塑!”
“你把你的生身母亲塑成金身菩萨还不够,你还想将我们也做成塑像吗?”释慧趴在地上,看向广元,眼里满是失望。
“你住口!她不是我娘,不是!”广元怒吼道。
原来,抚养她长大的老方丈是广元的生身母亲,一代又一代的悲剧重复上演着。
随即,广元冷哼一声,指责道:“你别拿你那种眼神看我!你个孽种,将你做成金身菩萨,日日享用香火供奉,那是你无上的荣耀,你竟然不知好歹,跟这些人厮混在一起!”
“我以为你是因为我爹才迁怒我,多少还是心里有我的。但我现在才明白,你根本就是恨透了我!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自此以后,你就不是我娘,你的女儿,已经死了,被你封在泥塑里死了!”
释慧经此一劫,彻底对这个母亲失望!
“你还好意思提他!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广元几近暴走,面容扭曲癫狂:“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他丢下我的日子,我所受的磨难!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不死?”
“你们这些背叛我的人,我要将你们几个全部做成塑像,冷冰冰得卷入泥塑之中,被虚伪得供奉在所谓的高台之上!放在大殿之中,我要你们日日看着我,如何一步一步地成为活佛!”
说罢,便欲开口默念经文,只是詹梦泽巨大的蛇尾一甩,将广元紧紧卷在蛇身中间,使她不能再动弹一分一毫,呼吸颇为困难。
“梵宗,快将她身上的舍利取出来,莫要让她再蛊惑世人!”
梵宗方才施完咒,坐在地上缓了许久,身上大汗淋漓,浑身似是虚脱一般,缓缓道:“三藏舍利已经入了她的心肺,要取舍利,不同于以往,此次只怕是留不住她的性命了!”
这要如何是好?广元是一介凡人,梵宗身为佛门中人又岂能动杀念?
“我来!”释慧眸中满是悲凉。
我看向释慧,她本性纯良,面对自己的生身母亲,她能下得去手吗?
“梦泽,她的罪孽,由我来了结!”
詹梦泽闻言,将广元放置在释慧的脚边,广元似是看见了释慧眼中的决绝,本就因难以呼吸而通红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青紫:“你!你敢!你个孽障!”
释慧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寒芒透着月光一闪而过,稳稳得扎进广元的胸口,鲜血四溅,广元闷哼一声,便咽了气。
释慧徒手伸进,将血液包裹着的三藏舍利取了出来,原本应是泛着柔光的三藏舍利,此时却笼罩着一层血色,颇有几分诡异。
释慧将舍利交给了梵宗,眼中古波无澜,冷静得我几乎认不出她。她问我:“一直以来,称呼你为释空,我还不知道你的本名叫什么?”
“青萝!”
“是个好名字!”遂颇有深意得看了我一眼,便抬头看向还是蛇身的詹梦泽,没有一丝恐惧,更没有一丝歧视:“梦泽,将我和广元送回灵云寺吧!”
看着詹梦泽与释慧离去的身影,我心中莫名泛起有一股哀伤:“梵宗,他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没有可能了?”
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是广元,如今广元已经死了,这对有情人本可以终成眷属,可是,我却觉得他们之间出现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这条鸿沟不是双方身份的差异,而是另外一丝我道不明的东西。
梵宗背对着月光,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释慧已经放下她的执念,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应当是知晓她的使命了,想必距离归位的日子不远了!”
佛法讲究一个“悟”字,悟透了,便放下了!释慧的境界已经提升,不再纠结于这些情爱,自然跟詹梦泽不再有任何结果。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广元能够蛊惑我们所有人,但释慧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却没能成为广元的信徒?”
释慧跟在广元身边这两年,难不成广元就没有蛊惑过释慧?这俨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那次在暗室,我被广元洗了脑,释慧却没有任何反应。
梵宗挑眉,反问道:“你可知坐化三藏舍利的高僧,升天之后归位何处?”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南无文殊菩萨!”
难怪如此!释慧本就是文殊菩萨的转世,而三藏舍利是文殊菩萨升天之前的结晶,三藏舍利本就是她自己的一部分,又怎么蛊惑得了她自己?
藏玄关城中仍旧有不少百姓还是广元的信徒,我们不得已在藏玄关逗留多日,直到梵宗施完清心咒,休息恢复之后,才离开这里。
至于詹梦泽,那一晚之后,似是将他与释慧之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问他,释慧跟她讲了什么,让他这般轻易放下?
他虽如同往日那般与我嬉笑,却掩藏不住内心的悲伤:“秘密!青萝,秘密呢,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告诉别人!”
我明白,那是他心中的痛,不忍揭穿,便只好打趣道:“呦,孩子长大了,还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