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叩问欲望
“什么？”徐文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问一百遍不如做一遍，你自己试一试，反正李春风是这么说的。”要不是必要，刘梧凤真的懒得教他。
徐文依眼闭目相信自己手机的界面，努力地回想人间书局的logo，再睁眼一个透明的屏幕出现了。
“好了吗？”刘梧凤看不见只能问徐文。
“好了。”徐文用意念刷新一下，刷出一堆新消息，捡人间书局的先看。
“恭喜催书人徐文完成第三次任务仙人误的百分之五十，因为催书人已经前往下一场景画中人，两任务同时计算。”
“考虑到画中人任务难度大，可提供提前结算《仙人误》的前百分之五十的奖励，但以抽奖方式提供，是否选择抽奖或等待结束后统一结算？”
“注：抽奖机会仅一次，可获得专属外挂的使用次数或一项可在本次任务中持续使用的技能，特殊道具，以及现金、房产。”
“嗯？还有现金房产这种东西。”徐文大为震惊，要不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真想抽中现金和房产。
抽呗，还能不抽等死吗？普罗大众永远是资本构建规则下的韭菜，根本没有选择和挣扎的权利。徐文点上抽奖键。
“叮——正为您匹配抽奖转盘。”
“已准备妥当，是否开始？”
徐文点击了是，然后眼睛紧紧盯着写满了问号的转盘。嘶——这保密措施做的真好，它要耍赖徐文还真看不出来。
“叮——恭喜催书人徐文抽中一次性技能置换卡。”
转盘消失，一张空白卡片落到徐文手中。
一次性技能置换卡：填写置换对象以及对方技能名称，但必须得到对方同意，否则置换失败。但注意，在对方使用此技能时，置换结束。
听起挺厉害，规则也对应的有点难搞。首先他只能在熟人里筛选对象了，问题是他也不认得几个人。而且，认识的几个基本上都在这了，他现在跟人家置换不到纯纯缺德害人吗？肯定没人同意了。
筛选下来就只有程晨诚和李春风两个人了，可是无尽梦魇的使用不受程晨诚控制，虽然他百分百会同意，但万一刚借到就失效了，岂不完球？
李春风也不太妥，本来就不熟，万一他不同意这卡不就废了？而且谁知道李春风会不会突然使用第三视角，徐文看李春风就挺喜欢用他那个技能东看看西看看的 ，也不稳妥。
那怎么办？没得借了，那这卡不就纯纯浪费了？徐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写李春风，第三视角。”刘梧凤道：“挺有用的，而且他一个死人，应该默认同意吧？而且死人也不会使用技能了。”
嗯？徐文好像发现了一个华点。刘梧凤是不是不知道李春风现在是一个可以使用能力的鬼魂？
“到头了。”刘梧凤熄灭了火焰，因为已经用不上了。阴暗滴着水的穴道尽头还是一个洞穴。
此洞穴巨大无比，一座座金山银山钻石山，地上散落着珍贵的饰品和藏品，而穴壁镶嵌着透明的玉石，玉石里是人，人仿佛也是藏品的一部分，面容依旧栩栩如生，男女莫辨，都美的令人心惊。
“信仰我，推崇我，我将给你们人世间所有的一切财富。”
几百年前的高台上有谁振臂一呼，台下茫茫人海欢呼雀跃，失魂的人们在金币落地的清脆声响中迷失、癫狂、相食……
巨大的水晶吊灯绚烂的人头晕目眩，八音盒上跳舞的小人儿不止息的旋转、跳跃，叮叮咚——叮叮咚——一声比一声清脆，宛若催命。
徐文置身拥挤的人群，高台上的好像是人，却又看不清，抬头满眼都是刺白的日光，巨大的日光欢呼，雀跃，舞蹈……无尽的狂欢，仿佛世界既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只有此刻，无尽的此刻。
晕眩，晕眩，不住的晕眩，狂喜的晕眩，徐文被人群推搡着一起下跪祷告，淋漓的金子如雨一般唰唰降落在身上。
他们将富足荣耀，永生永世。
只是……徐文还是有点迷茫，为什么漫天的金子上会冒出“幻觉”两个蓝色小字，难道金子不叫金子，叫幻觉吗？
为什么旁边面孔如同蜡像融化的“人”也不是人，他们迷糊的面孔上也写着“幻觉”二字。全都叫幻觉吗？
仰观天地，密密麻麻的“幻觉”二字如海中波涛。
幻觉？徐文觉得迷惑，幻觉是什么？我是什么？祂……祂才是我的主宰。我要为祂效命，要血液里都流淌着珍贵的黄金。而我鄙陋的灵魂不值一提，献祭，献祭，全都献祭……向伟大的神献祭我的一切，得到永生永世，用之不竭的权利、财富以及寿命……
在迷乱中徐文不断坠落、坠落，被刺目的日光晃得眯起眼睛。
他站在了高台上，下面是扭曲的人性。他手里捧着卷轴，要宣读天下奥义。
于是他读，他要宣告神的奥义。
结果……
他一出口是一只猴子在倔强的口吐狂言。天地不能拘，日月不能缚。
读到一辆列车呼啸，黄色的蝴蝶飞在小镇，他们都在感叹冰的存驻，却还是逝去。
读到海面上泼天的烈日和欲望，以及不可言说的注定。
一辆意料之外的老破车疾驰，手表按下后冒险总是精彩。
……
奇怪，荒唐又鲜活的字句和这宗教一般的氛围实在不搭。
嗯？徐文越读越清醒，手中卷轴落地，人已泪流满面。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今夕不知何夕，此时不辩真假。咋回事？
他不懂神的奥义，人不能读出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他只记得那些击穿心灵的故事了。也因为这些故事，重新站在现实。
金山钻石山散发着诡异的光，醉生梦死又堕落，无比虚妄，无比荒唐。而自己正靠着玉石的墙壁。
徐文偏头找刘梧凤，瞬间瞪大双眼，瞳孔地震。
刘梧凤背靠洞穴上的玉壁，正缓缓嵌入其中被吸收，徐文连忙上去拉。但任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拉不动，而他又没有力量去击碎这玉石。
眼前又浮现文字。徐文现在想起来了，他向李春风借第三视角借成功了。
当欲望来叩问：在这里你会实现作为人类所能得到的一切，代价是付出你的灵魂，成为神的藏品。”
“高贵而万能的神不会嫌弃你的鄙陋与贪婪，无知与自私，肮脏与堕落。放心沉沦吧——蝼蚁。”
放心个屁，要是真的也就罢了，用最宝贵的生命换一场幻境，岂不大亏特亏？徐文死命拉着刘梧凤的胳膊，都没拉动自己反而被拖了几步。
徐文看刘梧凤还是没反应咬咬牙，打算上手把她抡醒强行阻止幻境，要真被玉石吞了天王老子都救不回来。
于是徐文高高扬起手，裹挟着急风落下。
“李春风!”刘梧凤仓皇睁眼，偏头躲过徐文的巴掌。徐文猝不及防扇到玉壁上，疼的面孔扭曲，龇牙咧嘴地抽气：“你醒了？”
“嗯。”刘梧凤有些怏怏地把身体抽出来，清醒后玉石的质感有点像果冻，抽出来后又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