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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诡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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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我没得选。”徐文摊手:“毕竟你们都说我是废物?”

    “你在闹脾气?”刘梧凤挑眉,加重了语气:“成年人。”

    “哦,那只是年龄。年龄是太粗糙的评判尺度。”

    “好吧,毕竟你们男人有脸讲的出至死是少年。”刘梧凤有点无奈:“可既然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希望大家都可以全力以赴。”

    徐文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自顾自走到点燃了蜡烛的红木案几边拿起一颗苹果啃了起来。

    “你……”刘梧凤觉得有点不对劲。徐文整个人的状态都怪怪的,没有当初的紧绷与谨慎的小心翼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不在乎的恶劣,像小孩子恶作剧一样的反抗。

    这种状态并不好,甚至还不如小心翼翼但全力以赴的菜鸡,不管不顾的勇莽往往敲响死亡的丧钟。毕竟都是普通人,老是经历怪事会崩溃的,刘梧凤自己就崩溃过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李春风,如果没有猫,没有后来那个人,刘梧凤也很难熬过去。

    经历苦难后的成长需要万里挑一的幸运,大多人夭折在半路。

    算了,这里就算出事了也能回档,实在不行只能三带一了。刘梧凤默默做好打算,一抬眼徐文已经像在自己家一样走到点燃蜡烛的案几边吃起祭品。

    “你们不过来吃吗?”徐文抛了个苹果给墨鱼,墨鱼没有犹豫地吃了一口。

    徐文现在有一种清醒的疯癫感,笑吟吟地看着人莫名惊悚。

    “你是真不怕死。”刘梧凤无可奈何上前一步,见徐文和墨鱼都没有当场毙命才拿起一个苹果,但迟迟不下嘴。

    “我没有疯,也没有精神错乱。”徐文的视线移动到漆黑的岩壁上:“你们难道看不到吗?”

    徐文眼前是一幅希腊风壁画。画着创世纪。请注意,和梵蒂冈西斯延教堂的创世纪不一样,相反,有一种黑暗神话的扭曲可怖画风。

    仅仅看一眼就开始耳鸣,视野开始出现扭曲的彩色波纹,不得已又移开视线。

    “他们一直在说是外神,外神,我一开始觉得是克苏鲁世界观?那可就大条了。”

    “可是镇子是中式的,每一处都很有中式恐怖氛围,难不成所谓外神还是华夏的,只不过是个外地引进的神?”

    “我其实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是七天?”

    “在道教,完整圆满和循环再生,周易只有六卦,七这个数字代表虚无,有逢七必变的说法。”

    “在佛教,也意味着超脱六道轮回,达到圆满。”

    “在伊斯兰教,七是神的宽容,是恩典。”

    “而基督教中的七最为经典。上帝在前六天创造了天地万物,在第七天休息。”

    “不知道神怎么样,反正我休息的时候要吃吃喝喝。而谄媚的人类难免在这个时候献上祭品祭祀,凑好感。”

    “我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看到了这个壁画。”

    “伊甸园中苹果与蛇的故事都听过吧?钟乳石上都是盘旋的蛇,而祭品全是苹果。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他们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与其等被蛇咬了才开始吃苹果,我不如先发制人。”

    刘梧凤:“可苹果是禁果,吃了会被逐出伊甸园,万一明晚不能过来了?”

    徐文:“那不正好?说不定就脱离苦海了?”

    刘梧凤:“你是不是傻,在前六天夜晚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此时人间才是炼狱。”

    “所以很贴啊。”徐文无所谓的咬着苹果:“人间本就是惩罚。”

    “可我们需要人间,人间也是有好的一面。”刘梧凤目光坚定。

    “好吧,理想主义和悲观主义总会争论不休。”徐文啃完苹果,远远朝蛇砸去,没砸中,半路就掉下来咕噜咕噜滚在地上沾染了尘土。

    徐文:“我承认人间确实有值得待的理由,我也信你晚上这里确实比那个房间安全,可是你不觉得你现在逻辑不通吗?”

    “你一方面强调人间是好的,一面又要留在这里苟且偷安。夸一个东西好,却远离它。”

    徐文:“我之前看过一句话,印象还挺深得。痛苦的不是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到乐园,而是他们在乐园时认为人间是乐园,而在人间时想念乐园。”

    “你说,乐园真的存在吗?是上帝的欺骗还是臆想?”徐文直直盯着刘梧凤的眼睛问。虽然他觉得所谓乐园不过是上帝对所创造之物搭建的饲养园,是保护,也是占有。是饲养,也是掠夺。

    “还有,夜深更长,我们要不要聊点题外话。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几大宗教在设计核心概念和框架的时候元素是相同的,代表意义也如此类似。”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地理和物质条件不足,思想上还没沟通交流的民族做出了一致选择,难道真的有什么冥冥中的统一法则?”

    刘梧凤开了个玩笑岔开:“你大学思政课都上狗肚子里去了?”

    徐文觉得没意思:“瞎想想还不行吗?反正也就脑子自嗨了,而且——”

    徐文意味深长道:“同是信仰,一套理论怎么就双标划分呢?”

    “科学和玄学明明都是黑箱中的激光路线。”

    “人类以为自己看见黑箱的两端,于是不断观察推测,整理出理论再计算出中间黑箱中的轨迹。”

    “可是万一这个黑箱是漏的呢?而且漏的和筛子一样密,光线在其中进进出出。”

    “只是人类太渺小了,看到最相近的两个光点就是开头和结尾了。然后盲目开始计算。”

    “可明明他们在中间段,根本不知道开头和结尾,起因和后果。只在片段中用随机的概率无奈地预测,如同摸石头过河。”

    “不可知论不利于人类脚踏实地的活着。人的一生太短暂,不要接触太多东西,不然会产生虹吸效应,你会被高维的东西吞噬。”刘梧凤打断道,拍了拍徐文的肩膀。

    徐文忽然想试一试烟,不抽,就是想夹在指节,或者举杯碰一碰:“所以我说我们是一类人。”喜欢深入深渊的怪胎。

    “不,不能这么说。”刘梧凤不赞同,细微的稀碎的差异会演化的千差万别。

    “不过,确实,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是相似的经历造就我们相似特性,同理,是相似的特性,导致我们最终相同的处境。”刘梧凤暗道,好的,话题终于回到当下了。

    现在问题来了,回过神墨鱼和方锦已经不见了,好家伙,有什么隐性规则促进随机分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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