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原来如是
莉莉丝觉得痛苦，呼风唤雨的魔女却连一个孩子也护不住。有想杀又不能杀的人。
监狱可不是一个好地方。里面肮脏，破败，暴力又疯狂。
里面关着穷凶极恶之徒，被暗算的普通人、穷人……这里狭小昏暗，虫蚁纵横，每一个人都疯癫地不逊于疯人院。
怒骂指控，打架斗殴再常见不过。比利安属于表面被欺负后面下黑手的家伙。
这种日子简直看不下去，徐文觉得自己濒临精神崩溃，法治社会下的现代人无法承受如此多的黑暗与污秽。
直到有一天关进来一个少年小偷。徐文总算打起了精神。
已经没有震惊的心思，徐文心底疲累想到，“原来是怀安。”
怎么说呢，在一众人群中怀安和博美犬一样生机勃勃，口出不逊，张扬地被打到骨折，过不了多久又蹦蹦跶跶地动小心思偷摸或挑衅。
徐文借着比利安的视角看得啧啧称奇。他愿意称怀安为打不死的犯贱小强型人格。
“喂，你每天都在念什么经啊？”怀安大摇大摆地走到比利安面前，毫不客气地撕了一半比利安的面包，自顾自吃了起来。
比利安抬起眼帘，也开始吃起剩下面包，那一瞬间徐文有点担心再过几天怀安也会被比利安暗戳戳地往死里整。
结果并没有。怀安也天天挑比利安这个软柿子捏，每次都过来抢比利安的吃的。
比利安竟然一直都没有打击报复。
不止徐文，怀安也有点疑惑，“喂，你都没有脾气吗？还是说你根本不饿啊？”
“你不是还留了一半？”比利安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看起来很有礼仪。
怀安凑近了比利安有点不理解，“大叔，你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
“因为我不被允许待在外面。”比利安心平气和地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硬的齁嗓子，而且有霉味。
“你这是废话，我猜你一定是被陷害的吧？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怀安到底还是个孩子，判断如此单纯。
比利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天真的小孩，你又做了什么？”
“偷了一个老肥猪的宝石指环罢了，你不知道他大着舌头骂人的样子多好笑，就这还老绅士呢!”怀安笑得捧腹，没个正形。
“哦，那你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比利安温和笑笑。
“出去干什么？等着饿死吗？”怀安环顾四周撇了撇嘴，“虽然这也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总比外面强。”
“你想过更好的生活吗？”比利安笑意温和却不达眼底。
“……你确实有点本事。”怀安承认自己前天晚上看到比利安做了什么，“可你凭什么帮我？”
“你是个好孩子。”比利安散发着神父的悲悯气息。
“嘁，我又不是不知道世道的婴儿，烂人堆里可出不了圣母，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比利安笑出了声，笑的咳嗽起来，“是啊，烂人堆里不出圣母。可是——”比利安端详着怀安还是坚持道：“你是个好孩子。”
“闭嘴!好孩子是用来骂人的!”怀安瞬间炸毛。
接着徐文眼睁睁地看着比利安用莉莉丝教的把戏和自己的手段以恶制恶，像一个真正宣讲教义的神父一样将无数人洗脑。
大概一年多，这已经是比利安的监狱了。他有了自己的信徒，并把控着不服管的人们。
费尽心思也只能偶尔来探望的莉莉丝根本不知道一切都已经出现偏差，她和比利安注定理念不同。
雏形已经出来了，比利安用死人的躯体拼凑了一个丑陋能动的怪物。怪物每天钻到地底，比利安需要时又来接受调遣。
是夜。新来的杀人犯白天刷存在感成功，现在正在成为怪物身体的一部分。
“好不够。”比利安摇了摇头。
“怎么不够，这个大块头又听话又能干。”怀安很满意地拍了拍那个怪物，随即龇牙咧嘴地甩掉手上的粘液，“就是长得有点恶心。”
“它现在充其量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可是我想造神。”比利安翻着笔记解释道：“它还缺少灵魂。”
“灵魂？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比利安没有答是否，只是说：“你觉得明天出狱怎么样？”
“啊？”怀安瞪大眼睛，“也，也行？然后呢？”
“我们再开一间精神病院，我需要收集不同状态的灵魂。”
怀安伸了个懒腰，“你真是敢想也敢做。不过出去我可不跟着你干了我要做点营生过快活日子。”
“哈切——我先去睡了。”怀安摇摇摆摆地走了。
比利安抚摸着怪物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淡淡，“好眠。”
怀安!危!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文几乎本能地预测到怀安要做什么。
真可怕啊。
比利安微笑着指挥着怪物把他在监狱里的追随者全吃掉，然后满意地抚摸着怪物慨叹，“好像有点用处。”
“我靠，心狠手辣!”徐文倒抽一口凉气，竟然是一个不留。他就没有留几个继续用的想法吗？还是太有自信觉得自己很快又可以网罗一堆帮忙干事的？
无论徐文怎么震惊不可置信，怀安开了一家精神病院，把莉莉丝接过来当护士长，自己又找了一些医生和一个名义上的院长。
放无限流小说里这地方估计要成为一个规则怪谈副本雏形了。
徐文觉得自己的胆子真的不经造，哪怕站在反派这一队也时常觉得毛骨悚然。
老天啊，莉莉丝快来管管他!
精神病院的管理者几经变化。工作区走廊里展示的照片里比利安和莉莉丝的面容却从未改变。
但比利安招的都是人精，只要赚到钱，没必要探究太多惹祸上身。
精神病院本身也几经修缮。
比利安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