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计划
不，哥们。
徐文无限悲哀麻木地想。
你被关在这里简直合理合法，我一个变态起来都平庸的家伙出现在这里才是无妄之灾。
“他们要疯子干什么？”徐文努力注视着怀安的眼睛，保持镇定却肌肉痉挛。
“造神。”
怀安吐出这个字眼就像吐出一个烟圈一样不以为意。
“造神？”徐文觉得不可思议，妈的，被信仰邪教的神经病坑了。
“是的，具体是怎么样的流程我并不知道，我能活动的空间很小，能知道这么多已经是极限。”
“那你还要我卖命？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完善的想法。”
“蠢货，永远没有百分百的计划，赌博才是常态，完全是幸运儿的吹嘘，胜利者从来都是赌徒。”
怀安翻了个白眼，有一种洋洋自得、睥睨一切的傲慢。
老实讲，怀安和易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以至于徐文不自觉地轻信怀安。
也许这种诡异到如同神棍一样的气场也是他们这一类人的通性？
徐文不确定地想。
“好了，我决定跟你卖命赌一把，告诉我你的计划。”
徐文手心冒汗，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激动，就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地入伙了。
“上道。”怀安点点头，微抬着下巴看着徐文吐槽道：“你简直比三岁哭闹的小孩还难哄，真是懦弱愚蠢又爱犹疑。”
“你确定还要这样讲废话？”徐文挑眉，这一字一句如刀如鞭，实在是毒舌伤人。
“没有时间了。”怀安看着钟表：“如果我还有选择我可不会强求你和我一起行动。”
“但现在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如果你真的和你以为的一样天才，就请把我的弱点当做是你计划中天经地义的一环。语言贬低毫无意义，现在我们是一伙的。”
徐文言语尖锐地辩驳回去。
在如此绝望糟糕的氛围，人的潜能和思维仿佛在燃烧，要从润滑油过度的轨道脱轨。
“哈哈，好吧。”怀安潦草地拍了拍手，“听着，我下面所讲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
“如果你还想回去喝酒泡妞享受生活，而不是在这里像疯子一样悲剧地死去。”
滚啊，我才没有这种堕落的爱好。徐文忍住了没有辩驳，任由怀安勾肩搭背地滔滔不绝。
“首先这栋楼一共有三十三层，我们恰好在顶楼。”
“评估状况的医生在二十一楼，而我偷药的药房在底下负一层。”
“哦对，底下一共有八层，反正电梯是这么显示的。”
“但是整整地上三十三层和底下八层，却唯独没有一楼。”
“什么意思？”徐文没有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我去过一楼，可那是和我们一样的走廊，可我要的一楼是通往地面的，应该是大厅一类的，而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桶状建筑。”
“你要知道他们运输果实的路线不可能只局限在这栋楼，这栋楼全是病房。可是我偏偏没有发现那个出口，这不合理，外部和内部不可能在各自封闭的情况下完成物质交换。”
“或许你学过生物。他们可以像囊泡一样运输，完全不伤害壁垒却自如出入。”徐文极大地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再比如用数学概念，坐标轴上从正到负之间还有一个零，但零是一个后来之物。”
“我的意思是，不是没有，只是有障眼法你没注意到罢了。”徐文挑衅地盯着怀安。
“我当然知道。可却一无所获，还差点被逮走。你知道尽管这里体系松垮却不容漏洞，我可以游走，但时刻走在风险的钢丝绳上。”
“你讲话浮夸地像唱歌剧的。”徐文有点难以忍受怀安吟唱一般的腔调。
“啊，发泄情绪罢了，你待在这里久了也会发疯，不然真的会疯掉。”
“我白天看见过你，那时候你不能逃吗？”
“不可以。”怀安有一瞬间的低落，“那时候我必须是一个真疯子，不然回到这里我会被安排进新的病房。”
“我们想要逃跑的人之间会有信息纸条。”“
“那么做的人死的很惨，我们只知道他被关进了不一样的病房后彻底失去了联系。也许是死了。”
“那时来抓走他的是一帮新的角色，半人半兽。拥有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我确信那是一门语言而不是无意义的絮语与声音。”
“我们猜测那是神的语言。”
“你们？”
“哦，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荒唐到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吧？”
怀安仰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徐文狐疑又不解的神情。
“但我也没荒唐到要我们这么多人一起逃走。”
在徐文问出既然已经有队伍体系了还要拉他入伙意义何在的蠢问题前怀安抢答道。
“我们之间的交流极其有限，依赖长久的计划和意外，而且接二连三地死去与替换并不少见。”
“所以我需要一个更灵活机动的同伴，比如你。”
“你是他们的头儿？”
“不不不。”怀安摇了摇头。
“傻子才当头领。我当木偶师。”
怀安的手指如同弹钢琴一样在虚空中比划，笑意莫名，“真正的危险永远在暗处。”
“好吧，克制一下你的表演型人格，尽快讲正事。”徐文打断道。
“哦对，我刚才说到哪了？”
徐文觉得自己和一个疯子对话实在荒唐，更荒唐的是自己不得不依赖这个疯子。
“你刚才说道你没有找到离开这栋建筑的方法。”
“对。”怀安点了点头。
“所以我决定束手就擒。我们要想办法束手就擒被他们带出去，抵达核心。”
“如何成熟？我们并没有吃足够的药，属于不达标的产品。”
“所以我拿了催熟剂。”怀安又掏了掏口袋。
“以及镇定剂，我需要你清醒地疯癫。能做到吗？”
“只有我们？”徐文避而不谈，而是指向另一个问题，“还是说你这个木偶师已经觉得操控着其他人倾巢而出。”
“所有人。”
怀安笑道：“我要你们的命，我只管自己死活，但我给你们机会，是死是活看你们本事。”
“好吧，起码你是一个诚实的骗子。”
徐文道：“继续说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