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余杜白见一黑一白、一胖一瘦的二人进殿,不待他们开口,直接沉声问道:
“你们也是来向寡人进谏的?”
???
崇侯虎刚进大殿,还没来得及夸赞歌舞,就被余杜白问的满脸问号。
“进谏?进什么谏?”
崇侯虎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一旁的黄飞虎有所了解朝堂之事,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见余杜白面无表情地说道:
“劝谏寡人不该私藏妖物,无故鞭挞大臣。”
心直口快的崇侯虎闻言直接说道:
“什么妖物不妖物的,管俺鸟事?不过鞭挞大臣是什么事儿?”
崇侯虎说到后半句,露出一副探听八卦的鸡贼模样。
对此,余杜白也是满脑袋黑线。
你这好歹也是四大诸侯之一的北伯侯,难不成在王城只知道每日厮混,丝毫不关注朝堂之事吗?
不过余杜白反倒喜欢这样的性子。
黄飞虎见状赶紧给崇侯虎说明今日数十位大臣进谏,都被大王赏赐了五十大板的事儿。
崇侯虎听完,立马振奋地高呼一声:
“打的好!这帮只会动嘴皮子的废物,就该多打几顿就老实了!”
殿中费仲、尤浑端坐一旁丝毫不敢出声,生怕被这恶名在外的北伯侯看见,然后也被臭骂一顿。
余杜白见崇侯虎这副表现,终于也露出了笑容:
“既然不是前来进谏的,那便赶紧入座,陪寡人听曲赏舞。”
“大王,俺老崇就不坐了,你这曲子虽然独特,但舞姬着实一般。俺们今日前来,是请你到玉春楼喝花……”
“咳咳咳咳咳……”
崇侯虎话刚说一半,立马被黄飞虎的一阵猛咳打断,他转头狐疑地看着黄飞虎。
“干啥,黄二虎你嗓子有毛病?”
黄飞虎闻言,简直想以手扶额。
进殿之前刚说好这种事情要单独跟大王说,你又忘了!
无奈之下,黄飞虎只能对崇侯虎猛使眼色。
在他眼睛挤瞎之前,这个黑胖子终于醒悟了过来。
于是崇侯虎赶紧按照他们进殿之前商定好的台词说道:
“哦哦哦,还请大王屏退闲杂,俺有要事相告。”
费仲听闻此言,赶紧起身,眼神看向余杜白。
在余杜白的微微点头示意下,他领着尤浑连带一众舞姬乐师,默默退出了大殿。
在余杜白听到崇侯虎提及玉春楼之时,他脑海里便浮现出了一段记忆。
那是他同年少的崇侯虎、黄飞虎在玉春楼厮混的场景。
余杜白也终于知道为啥之前自己脑海里为啥会浮现这一方大诸侯的诨号了。
原来他们从小就是亲密无间的玩伴。
闲杂人等退下后,余杜白也轻松自在起来,他兴致冲冲地问道:
“大黑虎,你刚才有何要事相告?”
崇侯虎闻言,并未回答余杜白的问题,反而纠正道:
“大王,俺是侯虎,黑虎是俺弟弟。”
“哦哦,我知道,大黑虎。”
余杜白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侯虎!”
“是是是,大黑虎。说正事。”
崇侯虎:……
一旁看热闹的黄飞虎,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崇侯虎:“三受你说啥就是啥吧,正事儿就是俺们俩来请你去玉春楼喝花酒。”
余杜白闻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黄飞虎。
一本正经模样的黄飞虎微微点了点头。
余杜白内心也是一阵汗颜。
要不是有纣王的记忆,他还真就被黄飞虎这浓眉大眼,一副禁欲系的长相给欺骗了。
还以为你是啥老实人呢。
he,tui!
同道中人!
“玉春楼也就饮酒、听曲、观舞,与我这养元殿有啥区别?”余杜白不解。
能把歌舞搬回家来,何苦大老远跑出去玩儿。
听到余杜白这番言语,崇侯虎立马一脸鄙夷道:
“三受你是多久没出过王宫了?玉春楼早就换花样了。
人家那舞姬,个个天姿绝色且不说,风格更是多种多样。
有千娇百媚的狐族少女、珠华水润的海族精灵、热情似火的远古火神道圣女。”
崇侯虎一边说还一边朝余杜白挤眉弄眼,接着又神秘兮兮地说道:
“而且,玉春楼最重头戏,是她们的花魁九儿,据说九儿是凤族后裔。
要知道太古之后,上古以来,凤族消失殆尽。而近古以来,就连凤族后裔都再未出现过。这样的稀罕物种,岂能不去一睹芳颜?”
“哦?此话当真?”余杜白也被勾起了兴趣。
虽然他对崇侯虎口中的什么远古、太古、上古、近古之类的历史更感兴趣。
可他也不敢说不敢问呀。
正常来说,纣王肯定是了解这些的,如果自己贸然问出口,岂不惹人生疑?
以后得找其他机会从其他途径了解这些历史。
“那还能有假不成,快走吧,不然等咱们赶过去,今天的曲水流觞就要结束了。每天只有这个时间能见到九儿的朦胧倩影。”崇侯虎拉着余杜白就要往外走。
“你怎么这么了解?”余杜白有些好奇。
一旁的黄飞虎悠悠道:
“他何止是了解,马上都快把玉春楼当家了,就差天天居住在那儿了。可惜就是没能一睹九儿真颜。”
崇侯虎听此,捶了黄飞虎胸口一拳,以示不满他揭自己的老底。同时也拉上他,三人一起并排往外走。
余杜白听到堂堂北伯侯都无法一睹花魁真容,顿时兴趣更加浓厚了。
只是余杜白还是有些担忧。
自己这为了留住九尾狐,已经是让整个朝堂沸反盈天了。
如果他们再知道自己出去喝花酒,自己后面估计就要被烦死了。
崇侯虎眼见大王犹豫,他正色问道:
“三受,你知道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余杜白见崇侯虎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确定地回道:
“是……义气?”
“不!是出来!”
啊……这,好有道理。
那就走起!
可就在他们跨出大殿之时,一道老态龙钟的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
“大王欲往何处去?”本已尽显老态的商容,今天精神却十分矍铄。
可是他的面色却出奇地阴沉。
余杜白在纣王的记忆中,从未见过首相这样阴沉的一面。
然而不等余杜白有所反应,崇侯虎已经没好气道:
“大王去往何处,难不成还要与臣子汇报?”
商容听闻此言,面露微怒,呵斥道:
“崇侯虎!你不思镇守边疆,整日于王城厮混,如何配得上北伯侯之位?!”
崇侯虎浑不在意道:
“俺配不配得上北伯侯之位,无需老首相多言,自有大王决断。”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崇家,世代镇守北域,只要没有滔天大罪,便是大王也不能轻易贬谪于他。
所以他才丝毫不在意朝堂之上大臣们对他的印象,也丝毫不想关注朝堂之事。
余杜白见老首相已经气得够呛,温声劝慰道:
“首相且回府休息吧,寡人有要事随北伯侯去办。”
商容用力地顿了顿手杖,训斥道:
“大王如此亲小人、远贤臣,实乃取灭之道!莫非大王要做人族罪人,成亡国之君?!”
这番话,余杜白没什么反应,倒是崇侯虎面色一寒,冷声道:
“还望老首相自重!若非你曾为大王之师,单凭你这番话,哪怕你是首相,俺老崇今日也定要让你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