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朝堂指证真凶
沈熹微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大家都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纷纷惊愕地扭头看向她。就连陈瑾平也面带惊恐之色，看向沈熹微。
裴知文没有想到沈危会来这样一出，他还以为沈危是靖王的人，可如今又在这断了靖王的一臂。要是陈寿倒台了，靖王在朝中就没有依靠了。
“沈危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裴知文玩味看着沈熹微。
“沈卿，你说什么？”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又或者是在质问沈熹微为什么要这样说。
“臣要弹劾镇国将军陈寿草菅人命，残害两百名女童。”沈熹微的声音比刚才又大了几分。
顿时朝堂上议论纷纷，裴知礼站出来问沈熹微：“沈大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臣将军忠君爱国，岂会如你所说是凶残之人？”
沈熹微没有理他，她今天的目标就是让皇帝信服她。沈熹微跪在地上，双手呈着诉状。
皇帝微微抬手，向站在一旁的高公公示意将诉状递上来。高公公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份诉状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诉状后，神情严肃地端详起来。他逐字逐句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眉头越皱越深。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最后竟然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甩手，将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精致的茶盏瞬间破碎成无数片，茶水四溅，整个宫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沈危，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沈熹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小沈加油啊。】
【我一大早就来看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八年前，陈寿在云城以剿匪名义残忍杀害了那些女童。而那些女童是陈寿的手下吕显拐来的。那吕显在入军营前是草莽出生，他结交的好友不是人贩子就是盗贼。他向他的好友孙豹求助，让孙豹协助他凑齐女童。由于人数较多，孙豹动用了全部的手下，这才凑够两百女童。事成之后，吕显为了不让事情暴露，设计杀害孙豹，好在孙豹运气好，逃了出来。”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还是在听听吧。”
皇帝问道：“那孙豹所在何处？”
“臣查到此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故将人留在府中。现在臣的侍卫正带着他在门外候着，陛下可唤他前来对峙。”
“宣孙豹上殿。”
高公公得令后便去外面大喊，接着就是一路通传。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危说道：“看来你准备得很充分啊。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沈危站直了腰板，她今天一定要让陈寿翻不了身。
“草寇的话岂能当真，那孙豹说不定就是攀咬陷害陈将军。沈大人你可不要被骗了。”裴知礼不相信陈将军会做这样的事。
“家父那时是去剿匪，并非是你口中的杀人凶手。”陈瑾平站出来替父亲辩解，他的父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沈危搞错了。
“据我所知，小陈将军那时并没有和陈大人在一起，你又是如何能肯定陈将军杀的一定是山贼呢？”
一个反问让陈瑾平哑口无言，他那个时候确实没有亲眼所见，可他相信他的父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沈大人，像这种案情，你应上报大理寺或者刑部，再由他们一一查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上来就是弹劾陈将军，你这样置法度为何物？”一个不知名的大人说道。
大理寺卿李赋正后背一凉，要是真让他查这案，他也不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弹劾啊。
“府衙处理不了此案，大理寺和刑部也不能。若交由他们调查，一旦牵涉到不该触及之人，又如何能保证他们能公正无私地缉拿真凶？我恐怕连安全离开云城都是奢望。一个县衙发现了这样一桩大冤案，他们估计连上报的勇气都没有，更不会传到京城。”
“臣之前派人打听，云城里的百姓都听说城外有山贼，却没有人被山贼抢劫或者见到过山贼。”
“这说明山贼惧怕府衙，这才不敢伤人。”一个年轻的武将出来替陈寿辩解。
“何为山贼，贼靠偷抢过活，若不打劫百姓，他们就不会叫贼了。”沈熹微厉声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说，陈将军杀女童就是为了向朝廷邀功？笑话！陈将军戍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又岂会为了贪功残害平民！”
“至于要陈将军为什么要杀人，你应该问他，而不是问我？”沈熹微到现在也不知陈寿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她倒是想陈寿能亲口告诉她。
“孙豹到！”太监高喊，随即沈愿带着孙豹来到大殿上。
其他人对着孙豹的外貌指指点点。孙豹也识趣的跪下来。
“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朕问你，是吕显让你去拐卖女童的吗？”皇帝厉声问道，吓得孙豹腿又软了。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被沈危关起来就心有埋怨，当初以为只是简单的贩卖，可没想到牵扯那么深，更没有想到他会见到皇帝，他的胆都要被吓破了。
“回陛下，是吕显让草民拐来多名女童，他还说是某位大人要的，为了凑够人数，且不被当地府衙察觉，我每个地方都只敢拐来几名女童。事成之后，吕显就要杀我灭口！”孙豹一想到那天的事，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可曾见过吕显口中的大人？”靖王问道。
“不曾，草民只见过吕显。”孙豹如实回答。
“沈大人，虽说吕显是陈将军的手下，可不一定指使他这样做的就是陈将军啊，说不定吕显背信弃义，他效忠的是其他人也说不定。”靖王在为陈寿辩解，在他心中他还是相信陈寿的为人。
“是呀，要是这样，陈将军只是御下不严，罪名就轻了。”
“说不定就是栽赃陷害。”
这样的情节，这样的质问，沈熹微早就在脑海中演绎好几遍了，要是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她不会敢在这里弹劾。
“证据，我有的是。”沈熹微从鞋子里拿出匕首。
“大胆！竟然敢带刀上殿，你是要谋反吗？”高公公厉声呵斥道，外面的侍卫也一哄而进。
沈愿见沈熹微有危险，也是在第一时间把她护在身后。
“退下去。”皇帝沉声命令道。
“吕显每次清扫战场的时候，他都会用匕首刺进敌人的心口，以免敌人装死逃脱。这把匕首就是证据之一。”
李赋上前查看匕首，发现是军中常见的匕首，“沈大人，这种匕首军中十分常见，也不一定就是吕显或者陈将军的。”李赋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这证据力度不够。
陈瑾平看着那把匕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由青转白。
“沈危，你要是拿不出铁证，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流放千里的。”皇帝警告道。
【怪不得要找更多的证据，那狗皇帝果真要袒护陈寿。】
【不袒护行吗？大邺虽然和匈奴谈成合作，但是其他两国大邺还是虎视眈眈，你要是把陈寿搞死了，谁来替他守国土。】
【那我们不是提供火药了吗？还怕他们？】
【谁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沈大人，那些女童究竟是怎么死的？”顾荣的声音带着颤抖，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熹微身上。顾荣的女儿正是那些不幸的女童之一。
孙豹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四周的目光。
沈熹微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顾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