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心死
裴知衡要和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后宫了。裴知衡惊慌失措来到宋贵妃的宫里在，只见她神色憔悴地坐在椅子上。
“母妃，听说父皇要我去和亲是真的吗？”裴知衡带着哭腔问道，她不敢相信父皇真的要她去和亲，还是嫁给匈奴那种蛮人，要是真嫁过去了还不知道会被他们害成什么样呢？
宋贵妃轻轻地抚摸着裴知衡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她知道这个消息对女儿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但她也无力改变皇帝的决定。 “衡儿，母妃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你父皇已经决定了。”
宋贵妃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紧紧地抱住裴知衡，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来安慰她。 裴知衡的泪水不断滑落，她无法想象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
“母妃，我不想嫁给他，我不想离开你和父皇。”裴知衡哽咽着说，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宋贵妃紧紧地抱着她，默默地安慰着她。她知道女儿的心情，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无力。
“这件事你父皇已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不过听说沈尚书也会随同，他会照顾你的。”
听到沈危在，裴知衡更难过了，难道他就忍心让她嫁去匈奴吗？
“这个时候你就多去你父皇面前转转，让他记得你的好，让他知道你是为了大邺做了牺牲。”宋贵妃慈爱地抚摸裴知衡的头发。她的眼神不是是伤心难过的，而是透露出一种野心。
“母妃……你莫非是利用我来为皇兄铺路？”裴知衡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母亲竟然会为了一个孩子的利益，而牺牲另一个孩子。
“衡儿，你和亲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母妃不能让你白白牺牲，母妃要把这件事做到最大利益化，这样才不会浪费的牺牲。”
裴知衡不敢相信，原来母妃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
“之前您曾希望我嫁给权贵，期望他们助皇兄一臂之力夺嫡，如今又要我去和亲，同样是为了皇兄的利益。母妃，在您心中，难道我只是皇兄的垫脚石，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吗？”裴知衡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嗓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红着眼看着她的母亲。
宋贵妃面对自己女儿的质问，她知道她这个母亲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你要明白，身在宫中，你能依靠的就是你的皇兄，只有你皇兄好了，母妃和你才能好。母妃答应你，只要你皇兄登上皇位，本宫立刻让他派人把你接回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怕我等不到就要被磋磨死了！我听说那个单于已经年事已高，半截身子都快进棺材了。他们那里的习俗是，如果丈夫死了，妻子就要嫁给他的弟弟；如果弟弟死了，又要嫁给儿子。这样的羞辱，我该如何承受？”对于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的她根本受不了这种屈辱。裴知衡到最后失去理智地咆哮起来，一点公主的教养也没有了。
“衡儿，谁教你顶撞母亲的？”宋贵妃皱着眉头问，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在后宫无依无靠，要不是生下皇子，指不定后宫就没有她的位置了。赵贤妃的母家势大，哥哥又是左相，她要是想为儿子铺路，就要牺牲这个女儿。
裴知衡的眼中闪烁着泪水，拳头紧握，她抬头，直视着宋贵妃，声音哽咽说道：“母妃，我没有错。我不应该被当作棋子，去换取皇兄的前程。”
宋贵妃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乖巧的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柔和的语气解释：“衡儿，你不懂。在这后宫之中，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裴知衡却摇了摇头，她的眼中是对母亲的失望：“母妃，我知道您不容易。但我更知道，我不能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别人的前程。我要走自己的路，选择自己的命运。”
说完便离开了。
宋贵妃看着裴知衡离开的背影，心中千万种思绪，她知道她的女儿不会和她一条心了。
裴知衡跑回自己的宫殿后直接趴在床上痛哭，笼月和笼玉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公主，就算您真的要去和亲，我和笼玉也会和您一起去的，路上有我们两个陪着您，您不必害怕。”笼月说道。
她们从小就跟在公主后面，公主去哪，她们就去哪，就算害死要她们离开大邺，只要能陪在公主的身边也不后悔。
裴知衡听后抹干眼泪看着她们，心里既难过又感动。笼玉和笼月是她从小的玩伴，就算没有母妃了，有她们在，自己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朝露公主真的要去和亲了？”赵贤妃躺在贵妃椅上问。
裴知文点点头，“是父皇亲自说的，舅舅那时也在。”
“哈哈哈，那个娼妇，之前一直得意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可如今她的女儿就要嫁给鞑子了，真是解气。”赵贤妃和宋贵妃一直是死对头，两人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互相陷害。如今她的女儿替她遭到了报应，大快人心。
“可是沈危却说和亲只是一个计划，儿臣觉得朝露不一定会真的嫁给匈奴王。”裴知文也不知道沈危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沈危这人看不透。
“哼，两国交战哪有他说话的份。你之前不是想招安他吗？如何了？”
裴知文摇了摇头，表示：“从他的言辞中，儿臣觉得他既不想帮助我们，也不想帮助老四。”
“想保持中立？哼，那就想办法除掉他，他向来和靖王走得近，他定是框你的。”赵贤妃之前觉得沈危是个有用之材，可不成想却是个不上道的，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裴知礼收到母妃寄来的信，上面写着要阿衡去和亲。裴知礼知道后站都站不稳，他没有想到父皇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他也不想自己的妹妹嫁到异国。
陈瑾平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回忆起以前公主跟在他身后的场景，心里唏嘘不已，他对裴知衡虽没有男女之情，可把他当做妹妹，知道她要和亲，难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