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落

    冷战。

    这三天来，两个人一直处在零交流的状态。

    今天早读的时候，许今朝突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趴在桌子上痛得动不了。最后，陈嘉仪打电话给她妈妈，接她去了医院。

    许今朝去医院之前，写了一张纸条让陈嘉仪给周择明。

    早自习下课，陈嘉仪找到周择明，把纸条给了他。

    “今朝给你的。”陈嘉仪语气冷淡，自从寒假以后，她对周择明的好感度直接降到负数。

    “叫她自己给我。”周择明双手插兜，一脸不以为然。

    这样的神情落在陈嘉仪眼里，好像在说“怎么？还憋不住找我和好了”，她的愤怒直接到达了极点。

    “周择明，你他妈做个人吧。”陈嘉仪说话声音有些大，连蒋熠也从座位上来了教室门口，“许今朝这几天早饭都没怎么吃，她痛成那样连去医院都不忘记告诉你一声，你在这作给谁看？”

    “……”周择明没有说话。

    “这个纸条，你爱要不要。”陈嘉仪把纸条扔给了他，就离开了。

    字条掉在地上，周择明俯身将它捡起，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周择明，我去一趟医院，很快回来，之前的事对不起，别不开心啦。”

    他把字条攥在手心，握紧了拳头。

    许今朝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恰好是放学时间，她看见七班教室没有人，心里想着周择明大概是去食堂吃饭了。

    教室里，陈嘉仪在位置上坐着。

    “嘉仪，你怎么没去吃饭啊？”许今朝走到她旁边，拍拍她的手臂。

    “今朝，我有事跟你说。”

    说着，陈嘉仪将她拉到楼梯转角。

    “嘉仪，到底什么事啊？”许今朝一头雾水。

    ……

    “今朝，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在灌水的地方看见周择明被他们班的李钰宁挽着手臂看落日。”

    许今朝低着头，许久才开口：“周择明是什么反应。”

    “许今朝，没有反应就是最严重的反应。”

    没有反应才是最大的反应。

    许今朝有点麻木了。

    她本来以为天已经快亮了，却没想到自己期待已久白昼不辞而别了。这几天，许今朝还是在遵守诺言每天写信给周择明，没送出去的已经有四封了，难道她的信连同她的感情都打水漂了吗。

    “周择明，掉眼泪为什么不可以控制次数呢，我不想再因为你哭了……”

    “我们已经三天没有说话了，每次看见你的时候我都好想上去跟你说话，可是你的表情好恐怖，我就不敢往前了，我不勇敢……”

    …

    “周择明，我好想变成你的枕头，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想了很久，许今朝还是去找他了。

    也许是知道周择明不会见她，许今朝拜托蒋熠把他带到楼梯转角。

    等他的时候，许今朝心跳的很快，她默默重复着准备好的每一句话。可当周择明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找我干嘛？”

    昏暗的灯光下，周择明修长的身形将她笼罩在黑暗里，他面无表情，许今朝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问出了那句——

    “你今天真的被别的女生挽手臂了吗？”

    说完，许今朝觉得如释重负但又内心忐忑。

    “嗯，所以呢？”

    这个瞬间，这句话，许今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你到底要干嘛？”周择明有一点不耐烦，“能不能快点说？”

    “周择明，我在医院，你在跟别人在这里看日落，你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想。”

    好简短的一句话。

    许今朝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周择明掉眼泪了，应该是第好多好多次。

    她哭着跑开了，还撞见了来喊周择明回去的蒋熠，但她不知道的是蒋熠一直在旁边不远处。

    许今朝看见蒋熠的时候有些无地自容，停了几秒就很快离开了。

    蒋熠站在原地，看着许今朝离开的方向。

    “回去吧。”周择明走到他身边说道。

    …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蒋熠见周择明没有说话，又说道，“又是为什么对今朝这样，你不是一向最宝贝她了吗，最近怎么…”

    “你别管。”周择明突然出声打断他，语气平和，听不出愠怒。

    “行，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就行。”蒋熠拍了拍他的背，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