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馊主意
曲阑珊走到燕卿蝉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开口说道：“殿下，你为何要支开属下，面见这位周慕云公子呢。”
燕卿蝉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地说道：“初时看到这人，我想着敲打一二，不曾想今日一见却有这么大的收获。
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钱，对本宫而言都有益处。”
曲阑珊闻言却有些担忧地说道：“殿下，此人桀骜不驯，恐不好驾驭，还望你三思。”
“循规蹈矩就真的可靠吗？
旁人害怕本宫的威势，偏偏周慕云，不顾本宫身份，不惧本宫势力。
这样的人，若是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那么便是坚不可摧的臂膀。
而且越是这种人，越是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地给敌人一刀，这颗暗棋，本宫想试试。”
曲阑珊见燕卿蝉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燕卿蝉是主子，她是下属，本来她的提问就已经算是越界，只是燕卿蝉没有计较，但她不能得寸进尺。
“那殿下觉得，那场诗词大会，属下应该去吗？”
“自然是该去的，珍馐阁挣的钱，有本宫的一份，咱们也应该尽心竭力，不过这层关系可得好好隐藏。
若是让本宫的敌人们知道，怕是好好的酒楼，顷刻就将化为灰烬。”
“属下明白。”
另一边，周慕云正准备踏出润雨楼的时候，一道娇媚的声音叫住了她。
“王云公子，这么急急忙忙地离开，莫不是曲阑珊技艺生疏，伺候得你没有尽兴？”
周慕云闻言，转身一看，便见来人是烟影摇，此刻的她一身大红长裙，虽没有先前舞衣的一览无余，但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却让人忍不住目光流连。
“烟影摇姑娘何必叫住本公子？难不成孤枕难眠？”
烟影摇闻言，便猜测眼前这人多半是个浪荡公子哥，若是平时，她早就甩袖而去，但如今念着心里一口气，她也只得忍耐。
烟影摇强忍着心里的厌恶，柔声说道：“公子还没有回答奴家问题呢？春宵苦短何故星夜兼路呢？”
“唉，实在是美人太冷，我还是回我自己的被窝里暖一暖吧。”
烟影摇听着周慕云的抱怨，心里的怨气稍稍平复了些许，继续说道：“既如此，公子为何今晚挥金如土，却尽数挥洒在了曲阑珊这个冰块的身上呢？
若是当时多留心一番周围的景色，也不至于如今这样。
小女子见公子这般丰神俊朗，本来还怦然心动，不过终究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情，空欢喜一场。”
烟影摇说着还顺势留下几颗眼泪，我见犹怜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生怜爱，若周慕云真是个男人，说不定还真心动了。
可惜，她不过是起了玩闹的心思，才跟眼前的烟影摇搭上几句话，可没有心情在这里跟她进行所谓的谈情说爱。
“烟影摇姑娘，在下事忙，不宜久留，告辞了。”
烟影摇见状，也没了演戏的心思，直接质问道：“为什么你今晚要给曲阑珊投票，要不是你，今晚的花魁就是我了。
我被她压了三年，你知道万年老二的感觉吗？”
周慕云闻言，多少有些同情烟影摇，人从来只会记得第一名，至于第二三名，何许人也，不在他们的记忆范围内。
“要不，你下次再努努力，说不定就压回去了？”
“你说得容易，要是下次又出现你这样的人，我猴年马月才能超越她。
我就看不惯她清高的样子，明明都是一样的身份，偏要装得遗世独立。”
周慕云听着眼前的烟影摇吐了一阵苦水，心中暗道，原来青楼里的姑娘也要操心业务呀，真的不管哪一行，都得卷生卷死。
周慕云看着烟影摇快要哭出来了，她心一横，出了个损主意。
“烟影摇姑娘呀，你听我说，光是名声上你把曲阑珊姑娘压下来，那多没劲呀，你应该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那才叫厉害呢。
你想想高冷的冰山，沾染上的俗世的红晕，因为你的动作，欲仙欲死，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那才叫解气呢。
在外面任她如何呼风唤雨，都得在你的身下承欢，这不比你内耗强得多。”
烟影摇听着周慕云的损主意，再也没有了悲伤的心情，满脸黑线地望着周慕云。
眼前这人，看着年纪不大，一肚子坏水，平日里玩得多花，才能想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果然世家子弟没有好东西。
烟影摇指着周慕云，啐骂道：“无耻之尤，禽兽，淫贼……”
烟影摇把她听过的所有腌臜之言尽数骂了出来，实在是周慕云这人心忒坏了，出的主意，简直是不堪入耳。
“我靠，我好心帮你，你还这样骂我，不识好人心。”
“帮我？我看你是败坏老娘的名声。”
“切，你要啥名声，今晚不是有个富商进你房间了吗？”
周慕云的未尽之言，却惹得烟影摇勃然大怒，“进了又怎样，老娘冰清玉洁着呢。”
周慕云闻言，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瞳孔微睁，语出惊人。
“你们卖假货，我以为我挺会做生意了，没想到燕卿蝉更黑，真的是白掏钱，一晚上啥都不能做。”
烟影摇听到周慕云口中说出燕卿蝉的名字，她直接上前逮住了胡言乱语的周慕云。
“你是谁派来的奸细，不交代清楚，姑奶奶送你上西天。”
周慕云被烟影摇钳制住，动弹不得，骨头像要被捏碎一样。
她着急地说道：“快松手，我是燕卿蝉新招募的属下，你不信可以直接上楼去问，她现在应该还在。”
烟影摇对于周慕云的话半信半疑，但手上的力道还是收敛了些许，继续问道：“我问了，你跑了怎么办？”
周慕云此刻极度后悔她的嘴贱，刚开始就应该直接离开，没事跟人家聊什么天，还好死不死地出什么馊主意。
若是她们两人要真到了燕卿蝉的面前，两人再一争辩，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周慕云想到在燕卿蝉面前出丑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坚决要争这口气。
“我不去，你自己去问，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刚才说的馊主意，你要脸嘛？”
“不管是男欢女爱，还是女欢女爱，都是人之常情，而且这可是青楼，谈论这个多正常呀。”
烟影摇被周慕云怼得无话可说，“那你跟我一起去公主面前对峙。”
“我不去，你爱信不信，你没事喜欢找她谈心，就自己去。
而且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问呀，我还有事呢，再不回去，我娘要打我了。”
烟影摇听着周慕云孩子气的话，笑得波涛汹涌，“看着小霸王的性子，没想到竟然怕你娘。”
“你懂什么，我这叫孝顺。”
“真不去？”
“不去。”
烟影摇看着周慕云死不松口的样子，松开了钳制周慕云的手，开口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你要是敢跑，我回来就杀了你。”
周慕云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回道：“赶紧去，疼死我了，不晓得明天抬不抬得起来，我明天还要读书呢。”
烟影摇见状，也不耽搁，直接向着楼上走去，周慕云见人不见，直接溜之大吉，这一晚上的晦气，实在让她没有久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