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针锋相对
楚国来使的请求,让整场宴会的氛围瞬间降至零点。
燕卿蝉和周慕云的婚事,燕赤诚早已下旨宣告全国,这是整个燕国都人尽皆知的事。
如今楚国来使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提出,不仅挑衅了燕赤诚的威严,更是将整个大燕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然而楚国来使接下来的话,却让燕赤诚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
“大燕群臣皆知朕已经为朕的嫡女和勋远侯府次子赐婚,楚使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提出联姻的想法,是不知情呢?还是故意为之呢?”
对于燕赤诚的质问,楚使不慌不忙地说道:“先前我国公主殿下,为了两国邦交,一退再退。
贵国公主殿下就不能为了两国交好,稍微委屈一下嘛,而且我国太子殿下可比一个庶子更加配得上公主殿下吧。”
燕赤诚对于楚国来使的巧舌如簧,身为一国之君,他也不可能与一个臣子争辩,索性选择沉默,静静地等待着大燕臣子的发难。
礼部尚书萧铎率先发难,“楚使这般不顾我国陛下的颜面,理直气壮地提出嫡公主和亲的想法,究竟是楚皇之意,还是你等目中无人。
而且老夫担任礼部尚书数十年,还从未听说过哪个皇室出现了一女许二夫的事。
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贵国吃相未免有些太过难看了。”
楚使对于萧铎的指责,不急不慢地说道:“我等代表着我国陛下的颜面,自然不敢信口雌黄。
臣是带着任务出使燕国,联姻之事可是关乎两国安宁的大事,故而有些例外也没什么。
再者,女子嫁人求的无非是个良人,嫡公主未嫁,那么她便有再次选择的机会,你等焉知我国太子不是更好的选择呢。”
萧铎实在是没有见过如此能颠倒黑白,又厚颜无耻的人,开口闭口就是两国邦交,但是两国之间的和平,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子就能解决的。
“眼下公主已经待嫁,勋远侯府也筹备多时,怎可因为你的胡言乱语,而更改,再说圣旨已下,一切都已成定局。”
“是吗?可是我国太子诚心求取,若是这份诚心无法得到满足,再诚恳的心也会凉了的。”
武将们闻言,纷纷义愤填膺,只觉得当初给大楚的教训还是不够,不然怎么会派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货色在这里搬弄是非。
就在硝烟四起的时候,当事人之一的周慕云站了出来。
“楚使既然觉得为了两国邦交,我国嫡公主委屈一二也是值得的。
不妨也满足一下我的请求,我听说贵国皇后娘娘年轻时国色天香,如今也是丰腴犹存。
在下钦慕已久,不如楚使为了两国邦交,回去向楚皇谏言,遣送贵国皇后娘娘出使我国,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贵国皇后娘娘的万种风情。
以免我大燕数十万将士亲自去大楚皇都请人。”
楚使闻言,瞬间被激怒,“你是何人,竟然提出这种诛九族的请求,臣请燕皇立斩此人,以维护我国陛下的尊严。”
然而,燕赤诚却对楚使的话置若罔闻,他也想看看周慕云如何能化解眼下的危机。
“楚使这就淡定不了了,刚才不是侃侃而谈吗?看来这刀不割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呢?”
“你这肆意妄为的狂徒,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国皇后娘娘又岂是你能肖想的。”
“不能肖想吗?她只是成了亲,又不是不能废立,只需要楚皇一道简简单单的诏书而已。”
“放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能轻易受你这个狂徒的羞辱,再敢胡言,我定要让你血溅当场。”
“那你也只能想想,众将士,我刚才的提议,你们能助我实现吗?”
“愿,愿,愿。”
面对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楚使也愣住了,这究竟是何人,竟引来这么多人的追捧。
“你到底是谁?”
“在下周慕云,你国太子肖想我未婚妻,我肖想他老娘,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我说这群英荟萃之地,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浑身恶臭的人,原来是周公子,这样看来,便合理了。”
“本公子再怎么臭名远扬,那也是堂堂正正,可比楚使这种以家国为借口行龌龊之事的人好得多了。”
“庶子,你若不是仰仗着公主殿下,岂能有跟本官对话的机会。”
“本公子知道自己是庶子,用不着你一句又一句地提醒,毕竟这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算不得什么稀奇。
而且本公子也听出了你想通过骂我吃软饭,让我自己感到自惭形秽。
只是这碗软饭,并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不是吗?”
楚使实在是没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人。一时间对于周慕云的出招,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周慕云行事依靠的准则是只要达成目的,脸算什么东西。
对于谨言慎行的人来说,周慕云就像是一个毒瘤一般的存在,让他们所有人都招架不住。
“周慕云,你的脸皮厚,我可以坦言说道,古今无人能出你其右。”
“来使这话就让我有些不敢苟同了,有人好面子,有人不在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怎的到了你的嘴里却变了味道呢。
究竟是这世道如此泾渭分明,还是你将你的标准强加于人呢。”
“你……”
楚使被周慕云的乱拳打得偏离了原来的路线。
原本他准备促成两国联姻,如今却陷入了和周慕云的争辩之中。
偏偏他还不是诡计多端的周慕云的对手,一时之间也有些颓丧了。
常说世家子弟重脸面和言行,但是对周慕云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说,只是一种形式罢了,她更关注最后的结果。
无用的东西,就应该毫不留恋地舍去,而不是随波逐流。
如此一来,楚使更加地无奈了,然而周慕云却不肯放过他,反而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而且你若不是仰仗着你的父皇,楚国太子,你恐怕也没有此刻任性妄为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