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从遥远处射来的箭
言罢，地魔身上的衣物，无风自舞起来，而起本身也自主飞了起来。与此同时，在地魔的身上，出现了一套铠甲。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不过刚才的那一下没有直接了解你的性命，还真不甘心啊”地魔哈哈大笑道。
由此可见，此时在地魔脸上的笑意是如何得渗人。
“你要是胆敢伤害他的话，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徐晨义正言辞地说道。
黎明不知道这不是同类惺惺相惜的缘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天魔会是很高贵的身份存在。
但穿云箭也只是射坏了地魔的一只眼睛。
便在这时，一支箭，从远处飞来，直直射向地魔脸上那众多眼睛中的一支。
“小沫在哪里”黎明问道。
“快|感？”黎明摇摇头道“我看并不尽然，这应该是一种病，一种像是吸毒，会上瘾的一种病，就好似天罚之类的病”
这一对峙，在海上便是两天两夜。
还有，地魔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狰狞，恐怖。
黎明看着那铠甲“那是什么”
再未产生其他的效果。
咻！
听到黎明的话，地魔的眼色明显沉了一下“你真想知道？”
地魔没有说话，他先是神情复杂地看了徐晨一会儿，紧接着目光，从徐晨身上转移到黎明身上。
黎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地魔趁胜追击。
“那你就输定了”
“还说不要紧，都伤成这样了，就只知道逞强”此时的徐晨就好似化身成了一位爱唠叨的中年大妈，赶紧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出来，替黎明擦拭嘴角的血迹，然后把黎明的衣服拉开，看向他受创的部位。
但她却未曾向后退一步。
整个海面尽是各种各样海洋生物的尸体，一片死寂。
见到那个黑森森的窟窿，徐晨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尸气蔓延。
帆船散开的一刹那，玄龟从海底升了起来。
黎明一愣，脸上却是露出虽说不甘，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样子“确实”
咻咻咻咻咻！
就在他纠结的短暂时刻，一支支箭再接连向远处射来。
黎明当即从神识中唤出岩龙，而老鼠有感应危险的能力，在帆船被冲撞之前，那老鼠已经来到了黎明跟前，所以，黎明则带着老鼠和北欧陨同时驾驭着岩龙升向半空。
噗噗噗噗噗！
他落到水面，脚踏海水，缓缓向这边走来。
听到黎明的这句话的时候，地魔很明显愣了一下，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黎明说这句话的底气在哪里，但是他却无法从黎明的这句话里找出任何的破绽，就好似，他所说的，真的会变成真的一般。
一白一黑两股强大的力量对峙。
黎明注意到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身子，都在颤抖。
而马上，徐晨便绕过他的身子，挡在他面前。
一时间，痛苦，复杂，茫然，许许多多的神情在其脸上的那些眼睛中同时表现了出来。
他的脸上全都是箭矢和血液，再加上那雨水地冲刷。
站在船头的甲板，黎明对北欧陨说道“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杀死他人，能够给他带来些什么，若是我的话，应该还能够吸取他们的生机，而地魔能够做些什么”
而岩龙则带着北欧陨和老鼠飞向远处。
这种笑意，不同于普通的笑意。
黎明点点头“真想知道”
然后猛地向黎明的胸口轰出。
地魔眼前一亮“你也是觉得这个世界太黑暗，所以想要杀了我，以此来证明你的存在吗”
北欧陨笑了笑“或许杀害，可以带给他快|感吧”
“上次的时候，林宇便说过，这个世界，很黑暗，他需要更多的眼睛来看清这个世界。那你知道我为何选择林宇作为我宿主吗”好似并没有期待黎明的回答，地魔继续道“那是因为我们俩的世界是共同的，因为这个世界太黑暗，我需要杀人，斩杀其他的生命，才证明我的存在”
但其身子却也是猛地一阵颤抖。
“那眼下，我也就只有杀了你了”
因为地魔脸上全都是眼睛的关系，所以这种笑意全都是从那一只只眼睛露出的笑意。
“彼此彼此”黎明笑了笑。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地魔微微恼怒道“作为堂堂一代天魔，竟始终与那些卑微的人类，精灵，妖物纠缠在一起，你也不怕降低了你的身份”
地魔的身形一阵模糊，然后消失在原地。
便在这时，一股大力从船底冲撞而来。
地魔轻轻偏头。
穿云箭，能够从地面穿透云雾，而百发百中，且不说此时地魔与徐晨相隔的距离有多近，就是那穿云箭强大的力道，也足以将一个普通修士的脑袋射穿。
“是真的”
黎明飞出了很远，却刚好被那扁舟接到。
穿云箭不断射出，而地魔脸上的眼睛也一只接着一只的坏掉，鲜血一注一注地喷了出来。
顷刻之间，两者交接。
紧接着，雨也下了起来。
黎明没有和地魔过多交谈的意思，继续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小沫在哪里”
待那铠甲完全形成的时候，黎明拿起重剑，猛地便向地魔攻了过去。
感受到地魔靠近的气息，黎明用重剑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地魔的眼神开始清晰起来。
远处，一叶扁舟，正在缓缓向这边行来。
可他却是忍耐不住地张开大口，尽情地吞噬着那很咸的雨水。
“哦，那两个啊”地魔脸上露出更加血腥的笑意“我说被我杀了，你会信吗”
箭矢携带着他的几根头发，飞到身后。
地魔看向那箭射来的方向。
使得此时的地魔看上去更像是一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之后。
今天，他主要是为了小沫而来的。
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而此刻的长矛尖端，距离黎明的后背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
紧接着，地魔出现在黎明身后，手中出现了一支长矛。
然，接连的几支箭顿时接踵而至。
徐晨将箭矢架在弓上，对准地魔的脸“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
“我是为了小沫复仇的”黎明道。
“刚才我和北欧陨一直在讨论一个问题，那就是杀人，究竟能够对你带来些什么”黎明说道“北欧陨说，杀人有可能会给你带来快|感，而我却觉得，喜欢杀人，是一种病，而我现在，却想听听你的答案”
地魔的力道实在是太大，黎明的身子强度虽然将那长矛的攻击抵挡住了。
此时的地魔还漂浮在半空，感受到下雨，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
噗！
很大一部分的眼睛，开始闭合，直到消失。
黎明心下一沉“那我就杀了你为他们偿命”
黎明提起左手想要与之对抗，可就在两者相触的刹那，黎明便感觉到自己左臂的骨头断裂，然后被轰开。
咻咻咻！
不过，他依旧没有试图与地魔有任何程度的交流“小沫在哪里”
“也就是你上一次抓到的那对海精灵的母女”黎明道。
现在的黎明还无法理解地魔的这番话，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或许会明白，甚至会赞同地魔的观点，但那都重要，因为那是未来的事情。
既然避不了，那便不用再避了。
黎明轻轻摇头，用力支撑起身子，半坐起身来。但旋即，一口污血从其口中喷了出来。
当这些情感同时出现的时候，凡是人，都会下意识地纠结一下。
不过，发愣也是转瞬间的事情，让与天魔大战了一百多个纪元，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杀死对方的话，那么也定然不可能拖到现在了。
黎明微微笑了笑“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小沫母女真的被你杀了吗”
看到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黎明露出淡淡笑意。
“有了这个，就不会在战斗中发生上次的事情了”地魔解释道。
“怎么样？要不要紧”徐晨收回弓箭，一脸担忧地说道。
黎明沉默，正如地魔所说，他确实是不知道谁是小沫。
可地魔依旧在前行。
地魔不是人。
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黎明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迈开脚步，继续向黎明靠近。
但他所在的这个身体，林宇却是人。
黎明右手巨大的拳头再度出现，十指阴阳的光华笼罩着整个手臂。
“不过……”
黎明神情凝重地看着地魔没有说话。
黎明整个人顿时便飞了出去。
言罢，地魔抬起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团团魔气从身体里溢了出来。
“真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有勇气如此对我说话，不配是我的死对头，有性格，我喜欢”地魔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地魔裂开嘴笑道“这已然算是你最强的力量了吗”
话音落下，两人脸色齐变。
北欧陨笑了笑，不置可否。
很快，身上的铠甲退去，长矛消失不见。
黎明已经避无可避。
这艘帆船，虽然有禁制加固，但并不代表便是绝对坚硬的，只有力道足够大的话，照样能够将其冲撞散架，而显然，眼下的帆船便受到了这样一股强大的大力。
而地魔提起手中的长矛，滚滚魔气汹涌。
“我不知道你的小沫是谁，或许还在苟延残喘，或许早已被我杀死了，都有可能”地魔再度露出些许的笑意道“你让我如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席卷着强大魔气的拳头，实实地落在了黎明胸口。
但在其脸上，那种纠结的神情愈加强烈，但却没有半点的痛苦之色。
地魔脸上露出微微的诧异之色“没想到这些年，你也进步了不少”
“不过？”地魔微微疑惑。
而黎明记得，上一次的时候，林宇的脸，只有左半边脸有密密麻麻的眼睛。
地魔看了徐晨一眼，继续前行。
雨水的味道是咸的，其中还掺杂着微微的苦涩，味道并不好。
砰！
箭箭命中，一股股鲜血喷出，好几只眼睛几乎在同时坏掉。
地魔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那开始吧”
拍了拍岩龙的头，黎明启动天行翼，站到海面。
徐晨再架起穿云箭。
在其后背上，龙血树已然所剩无几，而林宇整张脸，只有很少一部分没长眼睛了。
比起之前见到地魔的时候，黎明竟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