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小飞的作战计划(5)
小飞看了看表,说到,按照我对西贝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应该正在饭店安慰她的两个姐妹,然后那三个爷们应该在饭店正义愤填膺的说到我草,刚才就是那两个孙子跑的快一些,要是慢一些,被我们逮住,非他妈阉了他们的鞭涮锅不行。
小飞把烟掐掉,站起来,指着我骂道,我草?小杰同志,我看你这个月的奖金是他妈不想要了,敢这样跟老板说话。
于是,出于种种考虑,在小飞喊道敖杰,你他妈快点走的这一瞬间,我忘记了我刚才所疑惑的所有的疑惑和所考虑的所有考虑,我岔开了我的两条腿,迈开了我的步伐,奔跑了两步,跟了上去。
小飞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说到,成功,很,很成功,哈哈哈哈,我就说,我和你,咱俩,永远是最,最佳拍档。
我还记得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小飞应该是我的小弟,我记得那时他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无论是走路,还是骑车,还是打架,一般都是我前小飞后的战斗序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小飞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小飞前我后的重组战斗序列,轮到小飞一招手,像一个指挥官一样,大声喊道,敖杰,我们走。
小飞这一喊把服务员吓了一跳,也把我吓了一跳,我看了看周围,还好西贝还在厕所,并且距离西贝这桌的目标也还有一段距离,我照着小飞的头盔劈了一掌,大声骂道,小飞,你个傻逼,你怎么能喊敖杰呢,你一喊敖杰,我们不就暴露了么,这样,他们不就知道这件事是小飞和敖杰做的了么?
这时我也在地上坐着,这次逃跑带着头盔,属于负重,所以汗出的比往常多一些,我和小飞击掌,喘着气问道,飞,飞老板,今天这事,怎,怎么样?
我哈哈大笑,说到,小飞,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说到底,还他妈是条狗,就算是条狼,也让西贝给养成了狗,咬了人也还是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狗。
整个过程也就是两分钟,饭桌上的三个男孩反应过来准备反击的时候,我和小飞已经撤到了饭店门口,小飞一个飞踹,把门子踢开,两个人继续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战斗序列,有条不紊的疯狂逃窜了。
小飞马上骂道,敖杰,你他妈才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应该说平常我是一条狗,等到我出去咬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我草,原来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狗,这是一条藏獒。
我也站起来,拍了拍土,说到,飞老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摩托车还在饭店旁边呢,按照你对西贝生理结构的了解,这个点,她应该在干什么?
小飞还在往前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个时候小飞是大哥,我做为一名小弟,必须要听大哥的,大哥现在连路都找不着,我也不好主动请缨,只好跟着小飞往前走,一直走到饭店的卫生间门前,小飞顿了顿,似乎是闻了闻,然后扭过头,把我拉到他身边,隔着头盔小声说到,敖杰,根据我对西贝生理结构的了解,我们应该有六分钟的时间,现在开始对表,准备行动。
我记得金良在有钱之后曾对我说过,他说,敖杰,你知道么,现在这个社会,哪他妈有大哥,谁他妈有钱谁就是大哥,说到兴起从兜里掏出一沓一百块钱,甩了甩接着说到,钱就是大哥。是十几亿人的大哥。当时我很赞同金良的说法,因为在一百块上面的印着的那个头像,确实是大哥,确实是我们十几亿人里响当当的大哥。
小飞不愧是一个三流的作家,我发现他的预感和猜测有的时候非常准,绝对比地震局物价局气象局或者证监局的那些专家和教授预感的准。我记得在上初中辍学前的时候,小飞有一次在操场看到一个女生,只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的对我说,敖杰,你敢打赌么,这个女生,刚他妈来了月经。我说,小飞,赌是可以赌,但是你要说清楚,是她来了月经,还是他妈来了月经。小飞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更加自信的说到,她来了月经,一定是她来了月经。
我和小飞都没敢去开摩托车,跑出去足有两公里远,偷袭和逃窜是我们的强项,所以跑的还算是轻松,一直跑到一处灯光昏暗的胡同,回头看看没有追兵,才停了下来,小飞坐到地上,把头盔摘了,一头的汗,穿着粗气,伸出右掌,喊道,敖杰,来,拍一个。
小飞说,不,她一定来了月经,不信你去问问。
我想了想,说到,应该不会,因为按照你从小到大对西贝的一贯迁就作风,西贝是不会相信你能够做出这种行为的。这就像养了一条狗,因为平常温顺惯了,主人怎么糟践都没事,所以大家都以为这是一条狗,等到这条狗出去咬人的时候,大家才知道,我草,原来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狗,是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狗。
女孩子一脸的惊恐,对她的这种惊恐我很满意,她一惊恐,就证明她听说过我,因为按照当时我在学校的地位,无论男孩女孩只要一提我的名字,都会惊恐,女孩一脸的惊恐,眼睛里包含着眼泪,看着我,说到,没听说过!
小飞恍然大悟,然后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说到,敖杰,你说的对,这件事是我小飞考虑的不周全,还是你敖杰有经验,我重新喊一下,兄弟,我们走。
我也哈哈大笑,把头盔扔到远处,整个人躺到地上,灯光很暗,地上很脏,躺在地上掏出烟,给了小飞一根,自己点上一根,看着头上的月亮,和小飞一起,哈哈大笑。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估计是什么也没想,就走了上去,一拍这个女同学的肩膀,问道,同学,你好,我叫敖杰,你听说过么?
我对小飞的预感持有怀疑态度,说到,我不相信,咱俩赌一包烟,我刚才也观察了一下,发现她的裤子很干净,并且还闻了一股小清新的味道,她一定没来月经。
这下我才放了心,我们两个人无视这个服务员的存在,一前一后再次往回走,我看到西贝这桌的两个女生还在看着我和小飞咯咯的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就不笑了,因为小飞已经到了她面前,并且,抄起了手里的半截砖。
小飞抽了口烟,干咳了两下,问道,敖杰,你说西贝会把今天经历的这些事联想到我头上么?
小飞喊完敖杰我们走之后我就跟着他往里走,走的时候我有点疑惑,记得以前都是大刀在喊兄弟们,我们走。怎么现在轮到小飞冲我喊敖杰我们走,当然,谁喊我们走其实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无论谁在喊我们走的时候,我他妈都在后面跟着一起走。为什么就不能给哥们一次机会,让哥们喊一声,哥们,我们走。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不服气,走的稍微慢了一些,在小飞快要进门的时候,我离门还有几米远,小飞扭头看到我没紧跟上队伍,再次从裤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喊道,敖杰,你他妈快点走。
小飞说完之后我们同时低下头,看了看表,这时已经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小飞再次大声喊道,敖杰,我们走。
我和小飞就这样带着头盔一前一后进了饭店,就像两个恐龙特级克塞号,或者两个奥特曼,我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自己对自己说,我是正义的,是来打怪兽的,是代表月亮的,是可以消灭他们。
依旧是迎着全店就餐人员的目光,我和小飞义无反顾的往里走,小飞甚至走过了,他已经路过了西贝这一桌,我怀疑他是不是又带着头盔抽烟了,我甚至已经听到西贝这桌人里的一个年轻男人轻轻的嘲笑道,两个傻逼。然后旁边的两个女孩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不管我如何的回忆和疑惑,其实现实已然是这样赤|裸裸的摆在我面前,我似乎已经成了一名小弟,成了一名永远跟在组织屁股后面的小弟,在任何人招手大喊一声我们走的时候,我都会跟着走,并且还要快些走,倘若走的稍微慢些,就有被组织遗忘的危险。
我在后面喊了一声我草你妈,算是给小飞壮壮胆,小飞直接把板砖抡了出去,直接十环,板砖被扔进了火锅里,火锅和西贝这一桌人顿时就一起炸了锅,饭店里乱成了一团,还好我和小飞是专业的,是经过训练并且训练有素的,在他们还炸着锅的时候,我已经趁乱跑到了桌子前,一只手抄底,呼啦一下,把桌子给他们翻了,之前说过,我们是专业的,是经过训练并且训练有素的,所以我在翻桌子的一瞬间,避开了吃饭的几个人,既达到了效果又没有危害到群众的自身利益,没准还能把这件事嫁祸到饭店老板的头上,这样也算是为群众创造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