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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聚隆饭庄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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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子身后的保安和男服务员跟打了鸡血一样蜂拥而上,纷纷拿着盘子杯子啤酒瓶子等便携武器追着几个醉鬼打。这些保安和服务员都是年轻小伙子,来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当保安和服务员的,他们每天都在盼着这种场景,每天盼望吉光大哥一挥手说给我上的场面,盼着能够出现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停到饭店门口然后下来一群人追砍吉光或者大刀,然后他们挺身而出救下大哥之后迅速上位。于是碰到这种战斗都使出浑身力气,这时期间又打翻了几张桌子,不断有顾客惊呼的跑掉,并且有很多顾客故意跑掉,速度快的耗子都追不上。

    吉光点了一颗烟,谦虚的说,惭愧惭愧,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雷锋精神雷锋精神。

    大刀说,让他买?你做梦吧。让你打成这个比样,不陪人家钱就他妈不错了。

    大家纷纷把杯子里的酒喝下一半,然后把杯子里另外的一半倒在地上。就算是替没来的同志喝了一杯。

    大刀这时没有反应,脸上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大刀说,吉光就他妈会掀桌子,还是掀的自己家的桌子,结果他都没动手,正好旁边坐了几桌小兄弟,都在底下坐着等楼上赌博室的大哥们下来吃饭,正他妈没事干呢,正好把那两桌人全给收拾了。那帮小孩都是楼上大哥们的打手,人家打起架来比咱们都专业,砍刀就在后备箱放着,砍个人跟他妈砍柴一样随便,那天晚上好几个人都见了血。还有打急眼的把自己人都给砍了,草,估计是出门忘带眼镜了,让我他妈一晚上就赔了人家一万多医药费,完事还得请人家这帮人吃饭。

    然后又过了五分钟,大刀说,我在一楼厕所,上完厕所就上去。

    我没看清楚这是谁喊的,但应该是一个在这里说了算的,他刚一骂完,人潮再次涌动了过来。

    大刚说,没,彭鹏最近还真是被娘们给血栓住了,还他妈藏着掖着都不敢让我们见。老驴这个时候估计正他妈的跟当官的巧遇呢,我发现老驴越来越像骗子了,跟他妈搞传销似的。小飞还可以原谅,下班应该就来了。

    我说,等一下,我插一句嘴,上次怎么了,我怎么没在场,我草,每次有事我可都是全勤,怎么我没听过。

    这时吉光挣脱我的手又冲进了人群里,还在找刚才被他揪头发那个人。

    阿强给大刚倒上,不上头就再喝三个,喝多了肯定上头。

    这时大刀还没有定规矩,大家都没有说话,吉光情绪稳定的说,大刀,先把你的酒喝了吧。

    吉光一指旁边,说,酒在这里,喝吧。

    我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给他们又倒上一杯,说,喝三个再说。

    吉光把桌子扶起来,从地上捡起两瓶啤酒,放到桌子上,冲耗子喊道,再给我来两个凉菜,让刚才那出来打架的那几个小孩把周围收拾收拾然后过来,我跟他们喝杯酒。

    吉光刚说完,人群已经涌到饭店门前,带头的这个家伙一脚踢翻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桌子,走到吉光面前。

    带头醉鬼一推大刀,说,你他妈老什么板,草。然后又一指吉光说,我问你他妈刚才指什么指?

    吉光一指我后面的一桌人,说,好像就是那一桌吧。

    我说,也不知道刚才那帮人为什么砸啤酒瓶。

    大刀把酒打开,自己对着瓶子吹了半瓶,我和大刚阿强也从地上捡起几瓶完好的啤酒,各自坐回原处。

    大刚连喝了三个,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啤酒的问题,怎么喝都不上头,草,喝了也白喝。

    于是几个人又喝下去一箱啤酒,大刀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今天的议题是,这是怎么回事,客源稳定,怎么扎啤摊的营业额就上不去呢?

    那一片黑影就像乌云一样,很快涌了过来,吉光踮着脚张望,喃喃的说到,我草,带头的好像就是刚才被我开瓢的家伙,这么快就恢复了,脑袋真硬。

    大刀说,把你的这个朋友抬走,有事明天来这里找我,我叫大刀。是这里的老板。

    大刀说,还然他妈什么后,吉光大哥掀了人家一个桌子还不算,把旁边另一桌的桌子也掀了,人家这一桌人里有人知道吉光,从开始就很给吉光面子,结果吉光到最后谁的面子也没给。

    可惜这个时候,这个年龄,已经不是小时候那样可以用闪电战直接打垮对方的心理防线,这个中年人带来的人确实不少,乌泱泱的一片,并且都手持棍棒,属于长兵器,而我们手持啤酒瓶白酒瓶盘子碟子,属于短兵器,只是在开始的一瞬间占有主动,对方很快稳住脚,几个人围住一个人加以还击,形式很快不利。这时饭店里的七八个年轻人已经手持着各种刀具冲了出来,加入我和阿强的外围队伍,我的胳膊已经挨了好几棍子,钻心的疼,冲这几个年轻人喊道,往后背上砍,别手软。

    醉鬼后面的另一个醉鬼走上来,对我说,你他妈说什么说?

    吉光说,老驴和彭鹏又没来么?小飞也没来?

    大刀说,又得多加五百。他们手里都是棍子,我们走。

    吉光站起来揪住这个醉鬼的头发往下一摁,抄起啤酒瓶啪的一声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声音比刚才砸我的那个啤酒瓶还脆。

    大刀说,还他妈不是原因,扎啤摊刚开了一个月你就组织了两场架,我说他妈怎么总是没利润呢,再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打人家的时候手稍微轻一点,教训一下就行,打到意犹未尽的程度最好,这样人家第二天说不定还会来饭店找事,这样我们就可以很主动的再打他们一顿,而且还可以在第二次打他们的时候顺便让他们把昨天的损失赔给我们,你到好,你上手就把人家打废了,打的人家一辈子都不往这条街上走了,妈的饭钱都结不了。

    人群短暂的安静了下来,因为吉光的这个动作震撼力是在太大,让人恐惧。

    大刀扭头一看,惊呼一声我草。

    大刀说,什么似曾相识?

    大刀恍然大悟的说,就是为什么客源稳定,而扎啤摊的营业额却上不去的答案。

    有些客人已经醉了,坐在桌子上大口的喝酒,大声的吹牛逼,恨不得让其他桌子都安静下来听他的演讲。

    人群又短暂的安静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声叫骂,草你妈,给我照死了打。

    我立刻站了起来,还好穿着上衣,把衣服脱了一看后背上全是啤酒和玻璃渣。

    在大家准备进行的时候,大刀说,草,我也得定个规矩,要不我不就白死了,今天谁没到?

    大刀喊道,准备跑,散开跑。

    吉光一皱眉,说到,这么大岁数了还他妈充社会上人,要不要脸?

    大刀甩了一下溅在身上的玻璃渣,一皱眉头对吉光说,给你说了多少遍,下手别这么狠,我们是做正当买卖的,万一打死了怎么办?

    我发现有的人要是倒起霉来躲都躲不过去,挨揍的老是一个人,固定演员。

    大刚一个猛子扎进了人群里,手里拽着个凳子胡乱抡着。吉光解决了首脑之后很快和大刀呈战斗队形穿插在大刚周围,大刚负责防守,吉光和大刀负责进攻,我和耗子阿强负责外围工作。

    吉光说,耗子和阿强今天有事没来。

    大刀说,你可算了吧,让手黑来你这里都不够他输的,你没看老驴都不敢让他来么,一晚上十几万的输,你又不退人家钱,不退钱也就算了,你他妈饭钱都不给人家免,草,真他妈狠,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手黑早他妈翻脸了。

    这时耗子已经带着保安和服务员赶了过来,吉光说,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给我打。

    带头的是个醉鬼,留着半长发,略显肥胖的身体,看年龄得有四十多岁,看样子最起码十几瓶啤酒已经下了肚,他后面跟着五六个人,我抽空往他们那一桌看了看,一地啤酒瓶。

    正在清理卫生的几个年轻人再次兴奋起来,飞奔着进了厨房。

    我甩着衣服上的玻璃渣,问大刀,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看到大刀的眼角已经被打肿了,敌人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我靠近大刀,大声问道,怎么办,人家是专业的团体。

    吉光这时又冲进了敌人的队伍,瞅着了一个人揪着他的头发打,手里的啤酒瓶子早就不知道碎到哪里,后面有两个人正在用棍子甩吉光,吉光努力不让自己摔倒,只是揪着一个人打。

    我和大刀大刚阿强同时往后一跳,桌子顿时塌在地上。

    这次也一样,来这里讲理的古惑仔们估计在路上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也没有制定个战术,过来还没有看清楚环境就被动的投入了战斗,很快被打散。

    于是大家又喝了三个,大刀说,这是怎么回事,客源稳定,怎么扎啤摊的营业额上不去呢?

    大刚冲耗子喊道,耗子,去厨房掂东西吧,估计是敌人杀过来了。

    我说,你记得么,我们小时候挨揍的时候好想都是这种前兆,就是毫无前兆。

    这个货就是被吉光打的这个货,这时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刀用脚踢了踢,这个哥们估计睡的正香,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期间我上了一个厕所,回来之后表示厕所不仅没人,也没有大刀。

    这句话就相当于废话,冲在最前面的年轻人趁着乱对着人群一刀就劈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声嚎叫,敌人顿时被撕出了一道口子,大刚挥着凳子打倒两个人,往人群外面跑,吉光和大刀顺着大刚后面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吉光说,什么他妈事,喝酒才是事,来,我最近又学会了一个新游戏,叫耗子拿副扑克牌过来。

    这个中年还真捂着脸,故意刚才没少被打脸。

    这也是后来无论大小饭局大家都很少缺席的重要原因,都不想平白无故的就被咒死在外面。

    吉光这时已经脱了上衣,后背和胳膊上连着一条大鱼,吉光说这是招财鱼,我总是说那是带鱼。

    流氓哨刚一吹完,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涌动,我看到有几辆面包车都停到了远处,上面不断在下来人。

    大刀说,那必须的,倒酒。

    大刀喝了一杯啤酒,看了看表,时间是晚上九点,然后大刀又转头看了看周围,上桌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大刀又喝了一杯啤酒,说,这是怎么回事,客源稳定,怎么扎啤摊的营业额上不去呢?

    吉光硬是把这个人从人群里拽了出来,身上又挨了十几棍子,差点没站稳,吉光把这个人脱在地上反手抄起一个啤酒瓶照着这个人的面门拍了下去,啤酒瓶没碎,人是彻底昏厥了。

    用手黑的话说,妈的我后背的纹身都要给晒化了。

    吉光也在看,说,我草,看来刚才打的那个货不是普通的二逼中年,好像还真是社会上混的,怎么我不认识?

    很快几个年轻人就驾着一个中年人过来,往吉光面前一推,问道,大哥,怎么办?

    闪电战是这群人最擅于运用的战术,老驴和老虎蛋是鼻祖,后来不断被大家学习,得以运用,并且运用自如,总是产生不错的效果。

    就在这个时候,大刀正在喝他输牌剩的酒的时候,一个啤酒瓶啪的一声,炸在了我的身后。

    大刀把白酒一饮而尽,把香烟分给大家,巴拉口米饭,然后说,开喝。

    吉光挠挠头说,你想的倒挺好,能在这里闹事都是喝上头的,并且大部分都是只会吹牛逼的主,平常那么多自己人来这里吃不也没闹过事么,等他们第二天酒醒了一打听这个饭店的老板是大刀,谁他妈还再来这里闹事啊。你还想结饭钱,结个毛吧。

    大刚说,吉光,你算算这个月你管教别人几次了。前两天人家两桌人喝多了在这里打架,也不知道碍着你什么事了,你非要上去说和,结果人家不给你面子,你把人家两桌人全打了,这他妈还开什么饭店啊,直接改行开武馆吧。

    大刀刚说完,原处的一个马路上不知道是谁又摔碎了一个啤酒瓶,弄的行车道上都是玻璃渣,然后一声强劲的流氓哨。

    我和大刚哈哈大笑,大刚说,这样下去我们这里成不了武馆也他妈成医院了。

    我一扭头,那一桌人果然走了过来。

    在大刀定规矩的之前,吉光先要了一碗米饭,但是没有吃,点了三根香烟,但是没有抽。又倒满了一整杯白酒,但是没有喝。

    我说,大刀,这个场面我好像似曾相识。

    吉光把三根香烟插|进米饭里,然后把米饭放到大刀的位置上,最后把白酒杯恭恭敬敬的放到了米饭前面。

    我说,什么答案。

    吉光说,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锻炼队伍,锻炼队伍。

    就在我闭住眼睛准备再冲锋一次的时候,身后突然亮起了大灯,氙气灯,晃眼的那种。

    我不知道后面这个大灯究竟是敌是友,但是创造出了一个宝贵的逃跑事件,大刀带着人迅速往后退。我才看清后面的大灯是来自一辆奥迪的,几个人刚退到后面,奥迪就哄起了油门,慢慢的往人群里开去。

    大刀说,我们走的时候大刚就第一个冲了上去,抓住之前那个被吉光爆头的中年男人往后一拽,动作敏捷迅速,这个中年男人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是对方先出手,一个不注意被扔到了吉光面前,吉光冲他一笑,从背后抄起酒瓶又砸到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脑门上,啪的一声,这个家伙再次倒地。

    捂着脸的哥们迅速把躺在地上的哥们扶走,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这时扎啤摊上已经静悄悄的,所有的顾客全部一哄而散,在这之前上座率达到百分之七十,而跑单率达到百分之百。

    大刀说,放屁,从小玩斗地主都是敖杰和小飞赖,只要我起到大小鬼小飞和敖杰就用各种理由扔牌。

    大家再喝下去三杯,吉光把各自的杯子倒满,举起来说,来,老规矩,替没来的同志喝一个。

    之后又过了十五分钟,大刀说,妈的厕所有人,我进不去,草,我正在催。

    这个哥们估计是真喝多了,低下头看了一下,说,我草?小比纹身挺硬啊,在哪纹的,回头哥也去纹一个。

    我说,那然后呢?

    然后过了十分钟,大刀在手机里说,我在楼下,五分钟上楼。

    吉光又喝了一杯酒,说到,不就才打了两场架么,这不是原因,这不是原因。

    大刀站起来,一脸温柔的说,大哥们,我是这的老板,有什么事给我说好吗?

    大刀说,好,来,我们替没来的同志喝一个。之后大刀喝下去一半,把另一半倒在了地上,这下平衡了。

    带头的四十多岁的醉鬼一指吉光,骂道,你他妈指什么指?

    吉光说,往后最后一个到的就享受这种待遇。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使得后来总是出现六点钟的饭局大家五点半就到的局面,屡试不爽。

    吉光也踢了踢说,我有分寸,问题不大。然后吉光冲着打的正激烈的人群喊道,抓两个活的过来。样子就像我军正在阵地上歼灭敌军似的。

    大刀没说话,往原处看了看,说,恩,你说的有道理,这下今天的饭费有着落了。

    大刚说,然后有一桌人里出来一个脑子有坑的,推了吉光一下,好像还骂了吉光一句,结果吉光就把人家这桌的桌子给掀了,当时我就在旁边站着,草,吉光掀桌子掀的真是干脆,就跟掀别人家桌子似的。一个盘子没给留下,全他妈碎了。

    这个规矩很多年前就有,好像是大刀定的,大刀定这个规矩也是在饭桌上,当时还没有开喝,大家点好菜坐等大刀,大刀说,我在路上,十分钟到。

    大刀仔细看了看,说到,大家小心点,都带着家伙呢。

    于是又过了五分钟,大刀说,我上完了,正往上走。

    那天的我方的主力人员并未到齐,只有大刀、吉光、阿强、大刚、耗子,但是已经是主力中的主力,再加上饭店里一帮小青年,虽然照目前的人数来说是以少敌多,但是我军的革命史不是讲过么,我军总是在人少的情况下痛击对方的。

    大刀说,为什么,都是他妈闲的,不喝酒的时候每天压抑自己,喝了酒想爆发一下,结果还没挑对地方。

    我说,那然后呢?

    吉光哈哈大笑,说,我那是给他个教训,十赌九输,不让他玩他非得玩,让他一次输个够,不就改了么。

    老驴和彭鹏最近在聚隆饭庄都不知被这帮人喝死了多少次,几个人喝下去两箱啤酒的时候,大刀说,妈的今天喝酒我想说什么事来着?

    汽车大灯背对着我,着实晃了一下对方敌人的眼。

    大刀拍拍吉光的肩膀说,看到了么,这就是为什么客源稳定但扎啤摊营业额上不去的原因。跑的这帮人都他妈没买单。

    大刀说,不行明天就把扎啤摊收了吧,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打架的这么多,整天有人在街上追来追去,还是专心搞里面吧,在饭店里面吃饭还是文明,雅间里一坐谁也看不见谁,桌子和桌子之间的空间也很大,不至于砸个啤酒瓶就砸到别人的后背上。

    我把衣服扔到一边,问吉光,刚才是谁啊?

    夏天刚开始的时候大刀也像其它饭店那样在门前画了一小片地方摆了一大片扎啤摊,又从山东招聘了两个烧烤厨师,每天晚上袅袅炊烟,聚隆饭庄所在地段还算和谐,周围只有几个饭店,并且都分布在几百米开外,于是生意做起来比较简单,谁也不碍谁的事,只要你生意好就算把桌子摆到行车道上也有顾客敢坐上去喝啤酒。这种状况下营业额是应该增长的,可是在第一个月末盘点的时候大刀发现抛去赌博室创造的利润和店内的利润,店外的餐饮业竟然在每天爆满的情况下是倒赔的,这让大刀很不能理解,在一个炎热的晚上,大刀聚集我和吉光等人开会。

    吉光说,让这个货全买了。

    大刀冲着阿强大喊一声,阿强,拖着人跑,我们打不赢了。

    吉光看着他笑,也没说话,我走上去,说,我说大哥,你刚才啤酒瓶砸我后背了。

    大刀说,我说为什么客源稳定而扎啤摊的营业额上不去,吉光,看见了么,这就是原因。

    吉光掂着酒瓶摇摇晃晃的站着,一指人群,骂道,我草你妈,今天你们不弄死,明天我就杀了你们全家。

    这次是真的,大刀一推门说,妈了个比的,我差点把厕所里的那个货打了。

    吉光喝下一杯啤酒,说,敖杰你看你喝的怎么跟养鱼似的,干了。

    我说,那打起来没?

    我心想,我草,这次完了,还真让吉光说对了,人家今天就是准备弄死你。

    大刀说,草,看见了么,有什么原因,全是他妈闲的。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上座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还算红火,第一波的客人离开转战第二场,第二场的客人再次到来。良性循环。还有一些第一场就准备喝好的客人战斗的正激烈。

    吉光说,别他妈扯淡,先把你欠的酒喝了,都他妈欠七八杯了,真能赖,从小玩斗地主就赖。

    大刀把酒递给吉光,说到,还他妈喝,草,喝死你。

    吉光把剩下的半瓶直接吹干,一抹嘴,说到,大刀,不就他妈才打了一场架么,这不是原因,这不是原因。再说那几个货,那么大岁数了还没学会做人,我也是替他年迈的父亲管教管教,他们应该谢我。

    吉光笑,说,你不用去问了,人家来了?

    我一看车牌号,是小飞。

    大刀大喊了一声我草,冲上去拽倒一个,大刚拽倒另一个,我把吉光拽了出来,紧接着又被围住,棍子跟不要钱似的打的一点也不手软。我拽着吉光往后退,发现饭店的年轻人队伍此时的战况也不容乐观,很多人已经没武器,并且倒在地上,阿强应接不暇,还得照顾倒在地上的。

    吉光说,惭愧惭愧,主要是我们工人有力量,嘿,有力量。

    哦,我说,那我去问问。

    之后大家继续用啤酒来度过这个又漫长又热的夏天,这个夏天似乎要比之前的夏天更加炎热。也不知是自己一年比一年肥胖了还是全球气候一年比一年温暖,总之一年比一年的炎热,越来越热,气温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满街都是空调车,恨不得再给头顶上的太阳也安一个空调,还是变频的。

    大刀说,这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好像快要知道答案了。

    大刚说,上次?草,上次也是我们吉光大哥出来主持的公道,那天都快凌晨了,两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吵了起来,其实人家就是吵架,就是小两口吵架,干吵不砸东西,结果吉光喝醉了非得给人家主持公道,弄的好像跟谁都很熟似的,结果人家两桌人谁都不买账。

    大刀说,自己人,草,就是自己人太多,大刚说的上次打架那个事不就是自己人多么?

    吉光笑,说,老驴当骗子的潜质,不过老驴一忙起来连手黑都见不到了,手黑那性格,草,在老驴那里真是委屈了,回头我就把他挖过来。

    这个中年人已经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吓的腿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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