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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战斗爱恩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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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有一次,在我觉得很悲伤的时候,在我四十五度仰望完天空之后,我在水泥森林的水泥路上流下了一滴眼泪,然后我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看了一会我的眼泪,直到我在这滴眼泪里看见了我心中全部海洋之后,我才穿过了紫堇,穿过木棉,穿过了时而是公共厕所时而是杂货店的寂寞建筑,回到了家里。我打开电脑,随便点了一首悲伤的歌曲,想要在歌曲里让那些念念不忘的事情再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能被我的碎嘴子硬给念忘掉。

    于是大家排好了值班表,首先由我和小飞配合包皮打头阵,倘若凯旋归来最好,但也要做好阵地战和在阵地上站着的准备,倘若狡兔三窟没有收获,那么明天就轮到大刚和大刀这一组去站岗,直到堵住他为止。

    那天的蒙蒙细雨一直没有结束,下了很长时间。我记得达达乐队的专辑里有一首叫《南方》的歌词里写道:我住在北方,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让我想起了南方。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可见我们之所以在悲伤的时候会听许多悲伤的歌曲,是因为那些歌曲会让你在悲伤的时候感觉很悲伤,虽然这听起来像一句废话,只是这句废话在现在几乎难以实现,已经很难在如今的市场里找到那些能让你在悲伤的时候更加悲伤的歌曲,本来很悲伤,一听歌,一听歌词,以为在转播相声。于是连悲伤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包皮讲的很有理论性,可见没少实践。于是大家顿时达成一致觉得与其装一个虚伪的好人还不如当一个纯粹的坏人来的真实些。

    我说,阿强,你在学校要注意观察,有情况及时向上级报告,不要轻举妄动。说完我又拍了拍自己的腰,对阿强说,阿强,记得,我们有这个。

    包皮摇了摇头说,没有情况。

    这时阿强从学校里走出来,满脸失望的说,我打听到了,据说他真的要退学,跟校长连招呼都打好了。

    小飞也走过来问到,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真差和真好,就像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真好人和真坏人一样,又怎么能在一个少年还没有发育成熟的时候就一刀劈分为差生和好生。况且只要一个人还没有自我放弃,没有危害社会,那么就连他的父母也是没有权利宣布这个人的好坏的。科学家不一定都是好的,死刑犯也不一定全是坏的。如此而已。

    那是我听过的比较无敌真寂寞的歌曲,我以为我比郭敬明嘴还碎,没想到唱歌的这个家伙比我和郭敬明的嘴还碎。不知道他正在被阉割还是怎么回事,唱起来是如此的无耻。那一瞬间,我恨不得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包皮朋友正在不远处靠着摩托车抽烟,看到我和小飞之后冲我们潇洒的挥了一下手,然后迅速发动机车,伴随着排气管的声音,小男人的血性顿时就燃烧了。

    小飞唱的第一句还真没有错,这次行动大家还真是忘记了错对。虽然关于这次行动究竟是对还是错在会议上也被当做议题讨论,大家普遍觉得我们虽然是一个无聊的团伙但我们起码还是一个比较正义的团伙。就像吉光虽然在学校里收保护费但起码吉光收了保护费之后确实在各种问题上起到保护的作用,这要比那些收了人家钱还不给人家办事的各种人和各种机构要办事的多。况且吉光没有召开董事会就私自上调物业管理费,本来就有错在先。这个叫原明的少年还是一个可以写进作文里并且还有可能因为引用正面案例而使得这篇作文得到一百分的革命少年。我们倘若直接灭了他,是不是有点不大仁义。说到最后甚至还出现了其实原明出手也不重才打掉了吉光半个脑袋不是还给他留了半个脑袋么之类的反动言语。

    我顿时感觉血性下来血压上去了,有点失望的说,那现在什么情况啊。

    包皮说,冷静点,就算他要退学,也得先来学校办手续,我们在外面,阿强在里面,我们里应外合,不怕找不到他人。只要能让我认清他的样子,随便他去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他。

    这时包皮已经守候在学校门口,我下了车,走到包皮面前,给他递了根烟,说,包皮哥,就你一个人来了么?

    学校厕所后面的小空地早已经被大刀设计成为最好的越狱路线,找了几块砖头垫下面很容易就飞檐走壁到了隔壁,出了学校连空气都不一样,蒙蒙细雨加悠悠秋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这就是有些人有偷盗癖的原因,似乎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

    阿强也拍了拍自己的腰,说,我知道,你当心吧。

    包皮在一旁没有发言,直到讨论结束之后才幽幽的说,倘若你们喜欢学校里一个姑娘,在你上去搭讪索要电话号码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又不是这个女孩男朋友又不是这个女孩家长的人,说你欺负他们班女生然后把你胖揍一顿,你会怎么想。

    包皮分析这个家伙估计运用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或者打不过也打,打完了就跑的战术,于是我们就运用严防死守每日蹲点的战术,相当于意大利对德国的足球比赛,德国不是擅长进攻么,不是一进攻就能大败对手么,但是这次你碰到意大利,我有布冯,往门口一站直接拦住你,看你怎么发动。

    然后我听见我的音箱里在唱着:啊咿呀咿呀咿呀咿我的小妹,啊咿呀咿呀咿呀咿我的宝贝,啊咿呀咿呀咿呀咿可知我心扉……

    对于我来说,没有情况就是最大的情况,为了方便出行,我把书包扔到了学校把匕首别到了腰上,典型的主力前锋队员。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扭转乾坤的,结果原明没有出现,直接用无形的方式让战斗在无形中搁浅,这是多么影响感情的事情。

    当然我们的果老师那时的措辞也绝不次于我现在的文笔,那时在老师届很流行一句话,那就是吃屎都吃不到热的。这句话是不是出自果老师的原创我并不知道,但这热屎在果老师嘴里应该是出现次数最多的。几乎成为口头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屎这么感兴趣。

    阿强回去之后几个人又陷入僵持,蹲在马路牙子上比赛着抽烟,眼神分为三股,一股盯着学校,一股盯着校园,另一股看中专里来来回回的各种正在发育的女学生。

    阿强说,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路上一阵兜风,小雨点拍在脸上轻轻的疼,速度很快,快到很快就闪过路人们围观的目光,我闭住眼睛,再次45度仰望天空,这次我是闭着眼睛用脸仰望着天空,等到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吉光所在的这所中专。

    当然小飞这时的眼神只有两股,对于任何母性雌性的东西都视而不见,对他来说,他是忠贞的,内心的西贝是形影不离的。

    第三节课下课我和小飞就已经下学,上了初三之后,我和小飞大刀基本上就已经沦为了球场上自由人的角色。并且是球队里多一人的角色。有了你大家就都犯规,你走了大家就进决赛,后来我总觉得上初中的时光是如此的迅速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为了不污染那些所谓的好学生周围的空气,也为了给那些所谓的好学生在教室里省些空气,要知道那些所谓的好学生都是很脆弱的,是你多吸一点空气他们就有可能窒息的。而那时的所谓的差生地位卑微到好学生打个喷嚏老师都会怀疑是你故意传染的地步,所以我和小飞等人就总是在恰当的课程恰当的时间里自觉消失。为了照顾我们果老师的情绪,为了不让她早日中风。

    不过当时我和小飞回家的时候并没有唱着达达乐队的歌,好像那时达达还没有出道。小飞当时在雨中比较符合情景的唱着古惑仔的友情岁月,即便粤语版唱的像河南版,但还是让我热血沸腾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是山鸡,马上就要一身黑西服去替吉光报仇。

    小飞昂着头大声唱着:楼猛丢错对,楼怀您过去,藏工读完难呀字总要落催。

    因为听阿强说原明在揍完吉光之后就没来学校了,估计要退学,倘若退学成功,那他就创造了那所中专从入学到退学速度最快的记录。

    我想到这时大刀还在班里听果老师说吃屎都吃不到热的,内心有一种发泄式逃离的快|感。

    小飞很着急,说,他之前打了吉光钢鞭,现在又打了校长招呼,他是不是先给校长打的招呼才打的吉光钢鞭。

    包皮又摇了摇头,说,没有情况,待命吧。

    寻人报复计划伴随着第二天依旧蒙蒙的细雨在秋高气爽的气氛中悄然无息的开始,这一天我又背上了书包,书包里放着之前在路边摊买的匕首,那一刻自己也不知是第几根筋脉错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那时距离上次和包皮打架砍人时已经一年多,当时的胆怯和恐慌早已经云飞雾散,毕竟是要去打boss,装备比经验值更重要。

    由此可见,好的作曲家大多都很像诗人,比那些一个字占一行一行字占一页一页字就出书的诗人更像诗人。

    包皮一扬眉毛吐出一口香烟说,杀鸡焉用宰牛刀。说完之后觉得似乎有点贬低自己的嫌疑,当时想揍大刀的时候包皮这个牛刀不就让鸡给磨了,于是又补充到,杀鸡用一把宰牛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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