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要她的脸
哐当!
一个玻璃器皿重重砸在谢昀希的头上,碎屑飞溅,割了谢昀希一脸的血。
还没等他发出痛叫,魏临的双手死死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逼的他呼吸不能。
“疼吗?知道有多疼吗?啊!!!给我叫啊!反抗啊!你他妈敢偷袭老子!!!老子现在就搞死你!!!”
魏临血淋淋的眼洞里,不停有殷红的液体涌出,将他那张面染的如同地狱恶鬼般狰狞煞气,仿佛下一秒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下谢昀希。
谢昀希难受的只能从鼻间发出两声闷哼。
他努力用手握住魏临的手腕,凭借着本能企图将其从自己的脖颈间挪开。
可窒息的痛楚让他发不出半点力。
相反,还重重的呛了起来。
呛得满脸都是泪,泪与血混开,他那张白皙的脸庞也不复斯文俊秀,反而透着一股子狼狈的疯劲。
“哈哈哈,就是这样!继续反抗,拼命反抗!我最喜欢的就是人在濒死前那无用又可怜的挣扎,最好是越反抗的用力,我越开心!!哈哈哈~~”
魏临兴奋又凶狠地加重了十指的力道。
像是玩弄濒死的小动物一般,舔着嘴唇,一点点欣赏着谢昀希脸上因为濒死而痛苦斑斓的面色。
僵白的四肢,翻白的眼珠,修长脖颈间暴起的青筋,无力又急促的喘息。
啊~真是美丽~
人类死亡之前的模样真美丽!
果然,只有摧毁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人才能让他有快乐的冲动。
再大力挣扎一些吧!再坚持一会吧!再让我快乐一会吧!
魏临打从心里发出渴求的期盼。
他掐住谢昀希的脖子逐渐用力,也如愿以偿,得到了谢昀希求生本能下更大力的挣扎与反抗。
连眼睛流血的疼痛都感受不到,此时的魏临只有因为恶趣味带来的精神层面愉悦。
比起那些被圈养麻木了的人类,谢昀希顽强的生命力让他感到尤其的兴奋。
“真棒!真棒啊!我分解了那么多人类的身体,给了她们各种各样的死法,可她们都只会大哭大叫,连让我快乐的的时间都不到!”
“我都以为我已经玩腻了,再也找不到乐子了,可没想到还能在这遇上你这么带劲的!你可真是个宝贝啊!”
魏临癫狂地吐着舌咯咯笑了起来。
谢昀希却没有余力再撑下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睁着眼,漆黑的瞳孔直直盯着魏临的脸,心想,真恶心,怎么会有比他还令人恶心的货色,竟然专门靠着人死之前的挣扎来满足自己的癖好
不过,对同类来说,他并不讨厌呢。
下一秒,谢昀希突然反击,猝不及防用手抱住了魏临的头,朝着他的耳朵铆足了劲咬了上去,力道大的像是要生生咬下他一块肉——
“啊啊啊~混蛋~啊住手!~给老子住手!~啊啊啊……”
魏临始料不及,疼的哭爹叫娘。
不管对谢昀希如何拳打脚踢,对方都死咬不松口。
谁能想,占绝对力量上风的魏临竟然转瞬间被矮他一个头的谢昀希反压倒在地。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但不是被魏临,是被谢昀希吓得。
大家都以为这个叫谢昀希的一定死定了。
毕竟魏临是个变态,搞死的人不胜其数。
可谁能想到,谢昀希竟然比魏临还要疯?
他突如其来扑在魏临的身上,死死咬住魏临的耳朵硬生生将那块肉撕扯下来后,依旧咬住豁口不松,全程目不转睛,神色冷静,就像是一个专业的杀手,杀过无数人。
“住手!都给我住手!”
最后,还是在朴教授的大叫下,负责看守的虫兽们进来强行将两人拉开,这才控制住场面。
朴教授心疼的看着地上碎裂的储存血管,放子的器皿,还有满室的狼藉,只觉得头疼无比。
“你们……实在是太过了,这可都是我花了大量时间准备的心血啊!”
朴教授揉着他那可怜兮兮的地中海发际线,躲在地上哭得像个五十多岁的孩子。
当然,没人在乎。
现在最重要的是谢昀希和魏临这两个珍贵的实验素材,两人身上都有伤,且都流了大量的血,看上去损坏严重,需要及时医治。
虽然谢昀希一身的玻璃碎屑和血,看着更加严重,但实际上真正命在旦夕的是魏临。
魏临捂着耳朵,鲜血如水柱止不住地往外直冒,像是漏了水的水管,发出的哀鸣声都渐渐弱了下去。
他满脸都是血,眼睛也都是血。
新鲜的活血液从人体里流出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看着诱人无比。
周围的虫兽都忍不住想直接一口吞掉他。
毕竟人死亡后和活着的味道是天差地别的。
快死掉的人,第一时间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
“斯哈~斯哈~”
就在周围那些虫子们蠢蠢欲动的时候,玛修拉来了。
玛修拉一来,那群原本贪婪地吸溜着口水的虫兽们瞬间低下了头,擦干净了嘴边的口水,一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打工人形象。
“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宝贵的食材!”
马修拉愤怒地惊呼。
转而就看向了生命气息更弱的魏临。
“快,快给他止血,他还不能死!”
死了就无法保存到吃播秀的那天,也没办法拿出来展示了。
魏临奄奄一息的拖下去抢救。
紧接着是谢昀希。
谢昀希要好很多,蹲坐在墙边,除了喘息声有点大,心脏脉搏都是正常的。
玛修拉望着他,眯了眯眼,近乎咆哮:“又是你!你怎么总是给我惹事闯祸!你就不能安分的待完这几天吗?”
玛修拉下意识就将挑事的责任全归咎给了谢昀希。
因为也的确是谢昀希先动的手。
朴教授生怕这怪物一怒之下也给吃了,赶紧地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后,转而溜去了雌性受孕的房间。
谢昀希坐在地上虚脱地喘着大气,染着血的脸和头发,让他像是刚在血液里浸泡过,活脱脱的一个血人。
马修拉看着他这可怜兮兮苟延残喘的样子又开始心疼了。
“小东西,你知道你身上的血有多珍贵吗?”玛修拉一点点舔舐干净谢昀希身上的血,用可惜的语气感叹道,“我都不舍得伤害你,连你身上的一滴血都不敢浪费,可你自己却这么糟蹋。”
“你对得起我对你的良苦用心吗?”
玛修拉痛心疾首。
真正伤在谢昀希身,却痛在她的身上。
谢昀希不想搭理她。
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玛修拉将他的脸干净后,凑过去,用那双夹在肉缝里的细眼,讨好般望着他,“好吧,刚才的事就算了,你说说,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点。”
只有谢昀希开心了,大脑才能保持完美的状态。
不然人的大脑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会释放出某种很难闻的东西,会影响……
谢昀希掀起眼皮,与她对望,冷不防开口说了一句:“我要她。”
玛修拉困惑道:“她?”
谢昀希说:“15号。”
玛修拉脸唰地拉了下来,下巴上的肥肉都因为咬牙而抖动。
这个贪婪的小东西,给他精挑细选了她最引以为傲的一批优质货他不要,现在又把目标盯上了的十五号。
要不要这么大胃口!
“当然,15号就15号,都给你。”
玛修拉欣然同意,对于珍贵的谢昀希,她什么都可以无底线应允。
只不过15号的生育能力在这里并不是最优质的,因为身上有伤,牵连到了根底,导致她变成了难生育体质。
真是不知道,这小东西为啥又看上十五号了。
早上不是还和那个短发的丑家伙如胶似漆吗?变心变得这么快?
玛修拉用自己的唾液帮谢昀希的伤口做了消毒处理,在谢昀希身上的伤口神奇的全都康复如初后,她带着他要一个人来到了专门给雌性的地方。
那个房间一共有三层舱门,每一层门都比刚才的冷冻舱要更厚更结实。
可以看出来玛修拉对这这个房间的重视程度。
谢昀希往里面走,能感受到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低到人类难以忍受的程度。
他打了个喷嚏,很快便在最后一扇门打开后,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在人类文明被摧毁后,可以堪称丧尽天良的一幕。
这俨然已经不是正常的生育流程,而是像……
全金属材质的墙壁有密密麻麻无数个排气管的,室内的冷气就是由这些管道输送进来的,四面的角落都放着一排巨大的仪器,仪器的上头是一个圆形的玻璃器皿,里头浸泡着约数十个还未发育完善的婴儿,还连着脐带。
女人们则是全部被固定在金属椅子上……
谢昀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再往女生们那里看。
他的视线转而看向一旁躺在床上的文莉。
文莉因为正在生理期,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但她的脸色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一副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谢昀希指了指陈桐,说:“我要她。”
陈桐痛苦的脸在一瞬间更苍白了一些。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谢昀希,疑惑却又害怕。
文莉同样不解。
但看到谢昀希和玛修拉在一起,她并不敢开口。
接着,谢昀希指着陈桐的脸,任性地说:“我想要她的脸。”
玛修拉:“脸?”
这可叫玛修拉开始为难了。
这些雌性可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不光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就连生育体质也全都是一等一的好。
玛修拉还得留着她们一直呢。
不过……只要脸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脸剥下了,也不会影响身体的其他正常机能。
玛修拉犹豫了一小会,便拍着手笑道:“行,那就把她的脸剥下来送给你。”
陈桐被从金属椅上拖了下来,吓得失声尖叫。
“不!不要!啊——”
“谢昀希!”
文莉也大惊失色,没想到谢昀希会说出这么耸人听闻的话。
他要陈彤的脸干什么,就算再喜欢,也不至于要扒下来收藏吧?
“呜呜……不……不要……啊啊啊不要啊……”
陈桐楚楚可怜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在尖锐的利刃刺破她眼下的皮肤时,她发出了一阵爆发式的尖叫,吓得浑身抽搐。
那张原本温柔又慈祥的脸,也只剩下丑陋与恐惧。
谢昀希看着这一幕,闭上了眼,似乎有几分失望。
再睁开眼时,眸底已经恢复清澈,“算了,还是不要了。”
哭的时候不像。
害怕的时候就更不像了。
这样一张脸,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了。
玛修拉:“……”
玛修拉没想到谢昀希这么反复无常。
一会说要,一会说不要,你怎么这么麻烦呢?
玛修拉扶着额叹了口气后,对谢昀希的怨念已经快要憋不住。
该死的人类,小的麻烦,另一对父母也一样麻烦。
玛修拉这两天不是在忙着应付那对父母,就是在应付这个小东西。
两边都不省心,一个给她冰箱搞破坏,一个给她厨房搞破坏,另一对更是把她多年珍藏的心血都快霍霍光了。
尤其是自己的酒窖。
里头全是珍藏了许久,自己都舍不得喝的佳酿。
玛修拉想想就心疼。
“改主意了?”
“嗯,改了,没兴趣了。”
谢昀希眉头都没皱一下,仿若刚才斩钉截铁要陈桐脸的人不是他。
玛修拉真是服了,使了个眼色,让她的手下们又将陈桐给拖回了椅子上。
陈桐已经吓晕过去了,长时间紧绷的神经让她情绪已接近崩溃。
旁边坐着的一排女人,也都被吓得不轻,要不是打了麻药,估计这会全都得吓得乱成一团,尖叫成一团。
“既然都依着你来了,那你这会应该也开心了吧?”
玛修拉对谢昀希的耐心已经大不如从前,语气里隐隐透出一股威胁的意味。
“小东西,乖一点,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最好不要再闹出刚才的事惹我生气,否则我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吃掉你,知道吗?”
“不知道。”
谢昀希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她肥胖的如同怀胎十月的大肚子的,突然转过话锋:“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容忍度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