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们就是废物
此时，段庄却凑了过来，打趣般笑道：“崔哥就是这样，不用太放在心上，大家伙都是为了这份高待遇才来的罢。”
“崔哥不一样，他对组织可是有很深厚的感情。”
“好了。”
崔天禄不耐烦的打断他，声音洪亮道：“事不宜迟，吃了饭我们就出发吧，我是负责人，详细计划路上说。”
“是！”
沈乐生突然严肃，又引得段庄一阵大笑。
……
源川大学。
正值开学季，校门口来往的学生络绎不绝，一辆霸气侧漏的黑色车辆停下，沈乐生三人纷纷下车。
“嗝～”
沈乐生打了个饱嗝，回味道：“咱们食堂的伙食真不错，而且还免费。”
段庄笑了笑：“你一个人就吃了三人份，说不定要让你吃收费了。”
“哈哈，以前饿习惯了，说不定吃了这顿就没下顿。”
“啊，你这么厉害的身手在那边都吃不饱饭吗…诶诶诶，别走那么快啊。”
三人出示了证件，便被安保放行。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沈乐生四处张望，对所谓的校园有些好奇。
段庄也是如此，但他眼神却是在找打扮清凉的女生。
崔天禄一言不发，带着两人来到一张长椅上坐下，默默点起了烟。
“小沈，抽吗？”
“谢谢哥。”
沈乐生接过香烟，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抽了，倒是有些想念这个味道。
三人坐在长椅上吞云吐雾，今天是阴晴天，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凉意。
“真扫兴，这校园里都没见到几个漂亮妹妹。”
段庄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现实与期望严重不符。
沈乐生狠狠吸了一口烟，这才笑着回道：“有堕灵嘛，都躲起来了吧。”
三人任务的目标堕灵是在三日前出现，杀死了两名学生，尸体在两天后被发现。
通过尸体痕迹，以及神力的残留，确认是堕灵所为。
由于缺少侦测堕灵手段，他们只能蹲守，而根据五级堕灵的作案习惯，它要是再动手，就是在这两天了。
公安组织做此推断的依据来源于，在杀人后，堕灵能短暂的恢复神性，变得理智，往后出现的堕灵也帮他们印证了这一点。
林荫下的风很清爽，三人默默抽着烟，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安宁。
这时，崔天禄呼出一口浊气，目光沉静，缓缓道：“小沈，你觉得公安是个什么组织？”
“嗯？”沈乐生微微侧目，看向他。
“虽然你还是第一天上班，这么问有点太早了，但在几年前，这个问题是成员考核的一环，所以，我还是会想听听新人的回答。”
嗯…沈乐生沉默了一会，回道：“对我来说，就是天堂。”
段庄和崔天禄都是一愣。
沈乐生嘿嘿笑道：“这里的生活比望江市好太多了，像天堂一样，我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哈哈哈…”
段庄扶着沈乐生的肩膀笑个不停，转头对崔天禄说道：“崔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他啊，吃好穿好住好就是梦想了，恰巧这些东西，组织都能给他。”
崔天禄眼角抽了抽，收回目光。
沈乐生听到段庄评论自己，莫名有些不爽，用肩膀抖开他的手，无声抗议。
树影轻移，过了一会，几名学生有说有笑的从三人身前路过，沈乐生将一根烟抽完，听见他们口中不断提到堕灵，神，猎人的字眼。
其中一名学生注意到三人的打扮，于是脱离同伴大胆的靠了过来。
“请问，你们是公安吗，是不是在执行任务？”
那名男生问道。
崔天禄默默抽着烟，一吸一呼，抽的很慢。
段庄将烟头揣进上衣口袋，扬了扬眉毛，和善的笑道：“是的，就是为了那只杀害两名学生的堕灵而来，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可以尽管提供给我们。”
沈乐生撑着脑袋，点点头，在一旁认真听完，又转头看向那名学生。
结果那名学生挺起胸来，眼神鄙夷，语气十分不屑：“你们这些公安，越来越没用了，连几只堕灵都对付不了，看看人家猎人和军区，在外面不知道杀了多少鬼妖。”
“再看看你们，口口声声说执行任务，却躲在这里抽烟，就是这么保护我们安全的？！”
“我要把你们拍下来，发到网上！”
一通劈头盖脸的谩骂，让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那名男生正欲掏出手机时，沈乐生眼神一凝，轻弹手指，手中的烟头猛地射了出去，打在那名学生的额头上。
“哎呦！”
那名学生吃痛的叫了一声，慌不择路的逃回同伴身边，见沈乐生没有追来，便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段庄见状，被那名学生滑稽的样子逗的一笑，但没有说话，他松了松领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从那名学生的谩骂开始，崔天禄便愣住了，眼中无神，双唇衔着的烟嘴快要滑落。
等那些学生跑远，他转头看向沈乐生。
发现沈乐生已经把那枚烟头重新捡了回来，蹲在马路牙子上，用它烫蚂蚁。
一阵清风拂过，吹动他眉前略长的发梢，蚂蚁在烟头的攻击下仓皇逃窜，沈乐生玩的不亦乐乎。
等他玩够了，又重新回到椅子上，躺靠着，偶尔换个姿势，三人就这样在长椅上歇了半个下午。
沈乐生舒展双臂，打了个哈欠，有些闲不住了，正欲说点什么，耳边就传来崔天禄的声音。
“…大概两年前吧，具体记不清了，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同伴被堕灵杀死。”
崔天禄点了根烟，自言自语。
过往思绪如潮水般涌来，打在沙滩上，留下浅淡，短暂的痕迹。
段庄睁开眼，沈乐生伸出手，又讨了一根烟，眉开眼笑的揣进兜里。
“相比猎人，我们确实很弱，只能得到拘灵锁的馈赠，平常都用来跳绳，锻炼身体。”
“噗…”
沈乐生连忙捂住嘴，他本来不想笑的，但是想起墨镜男那些夸张的力量，对崔哥他们来说，确实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崔天禄好似没有听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经常加班，经常开会，经常慰问同伴的家属。”
“经常叹气，经常昏倒，经常落泪，变成了医院的常客。”
崔天禄缓缓合上眼，脸色有些痛苦。
“我的同伴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