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隔岸观火
听到命令的汉军弓箭手立马站起身来，双方距离很近，都不用刻意瞄准，张弓就射。近距离齐刷刷的两拨箭雨，硬生生的将羌人骑兵的攻势给打断了。
羌人骑兵骑术精湛，面对箭雨来袭，或是伏于马背或是贴在马的一侧。虽然他们躲过了箭雨，但是马匹躲不过啊。
不少马匹身中数箭，发出惨烈的嘶鸣声。那些马匹倒地之后，成为了后续骑兵的绊脚石，不少还在冲锋羌人骑兵被尸体绊倒，重重的摔下马来，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不要停，继续射！”
看到羌人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张郃下令继续放箭，密集的箭雨将羌人分割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羌族的勇士们都是凶狠的野狼，我们岂能惧怕汉人那些无能的绵羊，都随我冲！”
瓦力图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叫，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将后背露给敌人，于是继续带人向前冲锋，企图冲入阵中。
“仰盾！”
看到冲锋的羌人不足千骑，张郃直接下令前排的士卒扬起盾牌，形成一条通道。不但抵消了骑兵带来的冲击力，还将他们放了进来。
“长枪兵出击！”
等到羌人骑兵刚刚落地，混乱不堪的时候，张郃立马带着长枪兵围了上去。
锋利的长枪狠狠刺入马背上的羌人骑兵，数名士卒一齐用力，不断将羌人士卒掀落下马。
“杀，杀！”
瓦力图一进入阵中，立刻翻身下马，躲过了汉军长枪兵第一次的刺击。然后挥舞着弯刀，近身上前，掀起阵阵血雨。
“汉军大将在此，羌狗休得放肆！”
张郃看到了正在不断收割士卒性命的羌人将领，立马提着长枪迎了上来。
听到声音的瓦力图也看到了出击的张郃，举着弯刀便向张郃砍来。
“锵！”
随着一声脆响，弯刀砍在了长枪上，溅起点点火花。
“喝。”
张郃奋力举枪，荡开弯刀，然后看向瓦力图。
“倒是有把子力气，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纳命来！”
瓦力图不懂汉语，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也知道张郃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也怒吼一声扑了上来，与他战作一团。
随着进入阵中的羌人士卒被全部剿灭，张郃也一枪刺入了瓦力图的心口。
“哼！也不过如此。”
随着瓦力图倒地，张郃冷哼一声，接着下令。
“把伤员带下去，收集战马兵器，处理敌人尸首。”
汉军士卒随即开始抢救伤员，清理尸体，同时将缴获的战马送往第二道防线。
虽然羌人这一次的试探进攻以失败结束，但是北宫伯玉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发现了，面对己方的进攻，汉军只能凭借车阵抵挡。
意思就是汉军铁了心打阵地战，固守不出。然而久守必失，只要不断的进攻，那么汉军一定回路很粗破绽，继而全线崩盘。
只要攻破车阵，那么出城的汉军绝不可能是自己骑兵的对手。想通一切的北宫伯玉，再次下令：
“库尔瓦、索图母，你们各率一万骑兵，分别从左右两路发起攻击。”
“是，大帅。”
两名万夫长接下命令，开始调动骑兵，开始向汉军车阵两翼运动。
“布里蒙托，你率一万步卒正面强攻，为两翼骑兵创造机会。”
接着，北宫伯玉又命人率领步卒开始冲阵。
“是，大帅。”
另一名万夫长，率领一万步卒，开始向着汉军车阵正面发起进攻。
“杀！”
随着羌人三面来袭，第一道防线汉军的压力顿时大了起来。
刘睿在阵中看到了羌人的动向，急忙下令。
“孙坚，率领你的本部人马支援左翼。董卓，率领骑兵从后方出阵，绕到右翼的敌军身后。”
“末将得令！”
孙坚和董卓二人领下命令，开始行动起来。
“轰。”
随着一声巨响，左翼的骑兵当先撞上车阵。他们不顾前排士卒伤亡，踩着同袍的尸首，纵马越过板车，突入阵中。
等孙坚率军赶到的时候，左翼已经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他怒吼一声，手持古锭刀，振臂一呼：“江东儿郎，随我杀！”
两千余名江东士卒跟随孙坚杀入场中，在孙坚这员猛将的带领下，一时间双方人马杀得是难解难分。
而右翼的羌人骑兵在对着车阵发起进攻时，董卓率军从他们身后杀出，径直撞入了羌人的阵型。
董卓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他深知己方兵力不如羌人。没有选择猛打猛冲，而是不断搅乱羌人的阵型，在车阵士卒的配合下，步骑协同，前后夹击，不断消磨右翼的敌军。
刘睿在阵中看着周围惨烈的厮杀，于是看向身旁的王越。
“王师，点狼烟。”
王越应了一声，然后点燃了身旁的狼烟。随着黑色狼烟缓缓升空，刘睿看向叛军的阵中。一刻钟过去了，而叛军的阵型却没有任何动静。
“明公，韩遂失约了。”
看着叛军阵营毫无动静，王越一脸惊恐的说道。
“韩文约！这个时候，还想着两面三刀，待价而沽吗？”
看到韩遂没有任何回应，刘睿也是感到一阵气恼。
他猜到韩遂并非是不想动手，而是识破了自己的想法，这才按兵不动，打算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叛军阵营内，韩遂看到了他和刘睿约定动手的暗号，但是他却诡异的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文约，这不是你与汉军约定的暗号吗？我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边章此时来到韩遂身边，焦急的问道。
“急什么，此刻动手我们未必有胜算，还是再等等。”
韩遂知道刘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向他发出信号，就是让他先动手，消耗他和北宫伯玉的兵力。
而此刻，北宫伯玉身边还有两万多人马，如果现在动手，必定是一场苦战。若是麾下士卒损失严重，那么他就失去了和刘睿讨价还价的机会。
而刘睿见他手中无兵，说不定还会当场翻脸，将他也一起当做叛军收拾了。到时候韩遂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有苦说不出。
所以当刘睿发出信号的时候，他选择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到汉军与北宫伯玉两败俱伤以后，他再出手摘桃子。
不管最后哪方取得胜利，只要他手里有兵，就有发言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