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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帝鳄部落二三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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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鳄族兽人河紧赶慢赶,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赶回了部落,不过到达帝鳄部落领地时他没敢现身,怕被族长的人发现,好在现在一连下雪好几天,帝鳄族兽人大多已经冬眠,因为他们部落的食物并不是很多,大多数兽人选择冬眠来节省食物的消耗。

    到了晚上,帝鳄族兽人们就算没有冬眠也都睡觉了,河小心地避开巡逻的兽人勇士,绕开河流,向部落最偏僻的山洞区走去。

    帝鳄族兽人们无论是冬眠还是睡觉,都会优先选择在河流中,因为他们的皮肤只有浸泡在水中才会舒爽,如果不泡在水中,虽然不致命,但是干燥的感觉会让他们非常难受。实力越强的帝鳄兽人,占据的水域越宽广,还深,实力差的帝鳄兽人就只能在浅水处游走,更差的连下水的资格都没有。

    河的兽父在受伤前是最深水域的享用者,受伤后别说下水,他连食物的分配权都被剥夺了,每天只能拖着残躯狩猎,带回来的食物还总会被族长的狗腿子们抢夺走,河的阿姆被逼无奈,只能时常带着河和年幼的雌崽在部落外面等河的阿父狩猎归来,他们会在部落外面进食完再回山洞。

    这次,河离开彩龙部落时,森让他去仓库领了十棕榈丝袋的肉干,这些肉干要是省着吃,都够河他们一家四囗吃两三个月了。河知道,这些肉干是族长森给他便宜行事的,河当时很惊讶族长的决定,在知道族长不会再派其他兽人跟随他一起回帝鳄族时,他当时忍不住问了一句,族长不担心他背着食物逃跑了吗?族长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族长回答,他就知道答案了。

    今天中午河回到帝鳄族领地没敢现身,也没敢将所有食物带回家。河找到了兽父曾经带他来过几次的秘密山洞,将食物全部藏在了山洞最深处,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保险,因为他和兽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个山洞了,他也不知道这个山洞有没有再被别人发现过,虽然暂时没有发现明显的踪迹,但他总觉得地上的灰尘不太对劲,厚薄不均,他记得兽父每次离开山洞的时候,都会将地上撒上均匀的黄沙,掩盖他们来过的痕迹。

    河想起了兽起曾经提过,沼泽地有一个神奇的泥洞,掉进那里面的生命无一能够生还,包括他们帝鳄兽人,所以,那里没有兽人的踪迹,那个泥洞在一个天然的山洞中,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天然的土洞,那个土洞全部都是黄色的粘土,跟泥洞中的泥巴一样,但是却跟沼泽中的淤泥完全不一样,沼泽中的淤泥都是黑色的,还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而泥洞中只有土腥味,反正沼泽地离这处山洞并不远,河最后决定将食物全部转移到泥洞所在的土洞中,他不想将这些食物便宜了暗处可能存在的兽人或者野兽。

    黄色的粘土在黑色沼泽地中很显眼。可能是因为有泥洞的威慑在,很少有帝鳄兽人会来这片沼泽地,河进入沼泽之后仔细地感应过,确实没有感应到同类的气息,这片沼泽地里连生命的气息都少,难怪族人都不来这里。河直接向中央最高处的黄色粘土堆前进,在沼泽中潜行了一会儿,河很快就发现这处沼泽中的泥巴居然是温热的,难怪下了好几天的雪都没有被大雪覆盖,沼泽的上空还总是有白色的雾气弥漫,唯一遗憾的就是那冲鼻的腥臭味熏得河头昏脑胀,难怪实力最差的帝鳄兽人都不来这片沼泽地里居住,放任这大片的湿泥闲置的,看来没有一个兽人是傻子,亏他还真以为是泥洞的威慑呢!河暗自撇嘴,看来兽父的话也不能全信。

    等河到达粘土洞中时,他仔细的搜寻整个土洞,连野兽的粪便都没有找到,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足迹,他这才放下心来,才有心思观察整个土洞中的情景。

    只见泥洞占据了土洞的大半个地面,河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叶包,小心地展开,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这是河在帝鳄领地外围的树林中捡到的大叶和石头,这是他备着以防万一的。

    河挑出一块最小的石头,约摸幼崽的拳头大,他将那块石头丢到泥洞的正中央,原本平静的泥洞,突然露出一个小漩涡,那块石头完全被吸进了漩涡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漩涡也消失了,就,很吓兽人,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危险的泥洞,居然还有漩涡!他又用几块小石头在泥洞的边缘试探,然后,他就见证了几次小漩涡的出现与消失,泥洞的危险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他将食物藏在泥洞中的计划完全行不通。

    河仔细观察这个神秘的粘土洞,洞壁凹凸不平,一米以下的洞壁明显很湿润,而一米以上的部分都很干燥,用手一摸还能摸到满手的细土。河抓了把泥洞中的湿泥,抹到干燥的墙上,很快,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他刚涂到墙上的湿泥消失了,如果不是那块他涂抹的地方痕迹实在太明显,他都以为土墙跟泥洞一样危险,将湿泥给吃掉了。他将手掌紧贴在土墙上,哦!原来土墙也是温热的,看来他刚才涂抹的那块湿泥是被土墙给烤干了。那就没问题了,土墙并没有危险。

    河半兽化兽爪,很快就在两米高处的土墙上掏出了一个小土洞,这才将背上的食物全部转移到了新挖的小洞中,他将大叶包中的石头全部丢掉,抓了几把肉干用大叶包好,这才用湿泥将新洞囗完全封上,在湿泥干涸前用石头摁了几个凹痕作标记,等到土墙上完全没有了湿泥的印痕,他才放心的离开。至于河为什么不将食物放在土洞门口的地上,当然是因为他害怕会有兽人误闯进土洞,到时他背回来的食物,岂不全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他当然不干了,藏在土洞壁上就安全多了。

    河的预感没有错,在他离开沼泽地后不久,他差点藏食的山洞就迎来了两个刚成年的帝鳄兽人勇士,他们看到山洞的新痕迹还以为又有兽人将食物藏进山洞了,两个兽人高兴地对视一眼后,就开始搜查整个山洞,但是他们注定会失望,搜遍了山洞的角角落落都没找到食物,其实他们在这个山洞中只捡到过一次食物,还是只瘦巴巴的野鸡,是河的兽父藏在山洞中的,准备第二天煮给自己的雌性和小雌崽喝的,没想到高高兴兴地带着雌性进山洞,最后却是失望而归,小雌崽更是泪眼看着自己的阿父,把那位残疾兽人的心都起来了,他能怎么着?哄着呗!那是他第一次失信于自己的崽崽,还是个小雌崽,让他老父亲的心内疚了好久。就一次冤大头的经历,小雌崽满眼含泪欲哭不哭的样子就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他哪里还敢往山洞里藏食物?

    两个年轻的帝鳄勇士没有在山洞中搜寻到食物,只好顺着雪地上若隐若现的足迹找到了沼泽地。

    “要不?算了吧?那是通往泥洞的,肯定是哪个兽人想不开投了泥洞。”其中一位帝鳄兽人想到泥洞,害怕得都要打哆嗦了,要不是同伴在旁边,他不想被同伴嘲笑,这才硬撑着。

    “还是去看看吧!”另外一位帝鳄兽人也想放弃,但是他饿得两眼发花,不甘心让食物从眼前溜走,不去看一眼,他不死心。

    最后,两个兽人结伴进了泥洞所在的土洞,他们绝对想不到河会将食物藏在泥洞上方的洞壁上,再加上泥洞在一旁威慑,两个年轻兽人没敢仔细探查匆匆看了一眼,就赶紧离开了沼泽地,两个兽人本来就是饿得受不了才到山洞里去碰运气的,这一番折腾什么收获都没有,还更加饥饿了,只能饿着肚子去狩猎。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打扰了我们冬眠,我弄死他!”没错,这两个年轻的帝鳄勇士本来冬眠得好好的,被不知道哪个兽人给唤醒了。现在只有吃饱了才能再次进入冬眠,不然他们会饿死的。

    “行了,嘴上说得厉害有个屁用?除了族长家的崽子,谁会闲得干这么缺德冒烟的事?”

    “怎么这样?我们不是他的跟班吗?”

    “呵!那个自私鬼!你看他对哪个兽人好过!”

    ……

    “河,你怎么回来了?还有这么多的食物,哪来的?有其他兽人看到吗?不行,赶快藏好,别让族长那边的兽人发现了。”夜晚,当河偷偷摸摸带了一叶包的肉干回到帝鳄部落里最偏僻角落里的山洞,依然将他的阿姆吓了个够呛。

    河的妹妹看到肉干却是高兴得“嗷嗷”直叫,不过河早有准备,在妹妹叫了一声之后就赶紧将肉干塞了一块进妹妹的嘴里。

    河轻轻摸着妹妹的头,妹妹太小了,还没有化形,要是冬眠会被饿死的。阿姆不用冬眠,但是,勇士们在雪季狩猎都非常困难,阿姆一个瘦弱的雌性能有多强的实力?肯定又去捡兽人们丢弃的野兽内脏了。在雪季,食物非常难得猎到,勇士们有时都会吃不饱还要吃内脏,他们只会丢掉臭烘烘的肠子,就那些为数不多的肠子还会有不少兽人去争抢,河的阿姆每次都能抢到一截肠子,不是她够机灵,而是被河的兽父关照过的兽人们太多了,才让河的阿姆每次都能不空手而归,就算这样,河的阿姆和妹妹比河上次离开部落时瘦多了,特别是妹妹,河想到彩龙部落里那些胖嘟嘟的小幼崽们,他要赶紧带着家人去彩龙部落。

    “阿父在哪里冬眠?”河本来打算自己拉拢帝鳄部落的兽人的,等到要离开部落时再唤醒阿父一起走,但是看到阿姆和妹妹都快瘦成干的样子,他马上改变了主意,他不能耽误时间去了解部落里的兽人品性,还是早点唤醒兽父,兽父虽然残疾了,但是他的号召力比河更强,对部落里的兽人也比河了解得更透彻,河不想带些表面老实内里奸诈的兽人去彩龙部落,那会让彩龙部落对他们全家都失望的。

    “还是在树林里的那片洼地中。”河的阿姆以为河太久没见到兽父,想去看看阿父。

    “阿姆,您和妹妹快点吃,我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会将食物随身带着,免得我不在被别的兽人给抢走了。”河小心地将大肉块掰成小碎块再喂进妹妹嘴里,还不忘催促阿姆赶紧吃东西,他不敢保证完全没有被其他的兽人发现他回来了,等他去找阿父,就算有兽人闯进家里,他们找不到食物也会顾忌阿姆的身份离开。

    “好!好!”河的阿姆非常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肉干,还用手托在下巴下,唯恐掉落一点食物碎屑。

    河看到阿姆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睛都红了,更坚定了早点带家人去彩龙部落的决心。

    吃饱之后,河的阿姆还去洞外团了两个雪球进来,一大一小,大的雪球已经被她含进了嘴里。

    “小崽崽,快来吃点雪球去去味。”小雌崽认识雪球,她被阿姆骗着喂过好多次,又冰又没味,她扭头不想理阿姆,还稚嫩地“哼唧”了一声。

    河这一路急行好像都被妹妹爱娇的样子驱散了,“阿姆,我先去找阿父了。”

    “嗷嗷!”小雌崽不明白阿哥刚回来怎么又要走了,她轻轻嗷叫,还伸出稚嫩的兽爪去勾阿哥的兽皮衣,她舍不得阿哥走,因为只要阿哥在,她就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不会饿肚子。

    河微微笑着轻轻揉了下妹妹的小脑袋,就坚定地离开了山洞,身后还传来阿姆的轻哄声,还有妹妹稚嫩的“嗷嗷”声。

    “那是河吧!这小家伙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行,我得赶紧提醒下沁,族长家的崽子现在还没有进入冬眠,可别让河碰到他了。”沁就是河的阿姆,说这话的是跟沁关系很好的一位帝鳄族雌兽人涟,她的雄兽人也残疾了,他们一家都被河的阿父帮助过,他们家每年雪季都会盯紧族长家,只有在族长家的崽子冬眠之后他们才敢进入冬眠,他们不想再被族长的崽子打断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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