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校草评选
表白失败的事情，方水水告诉了卓一凡。
“他说高中不能早恋，要好好学习。我打算认真上课，早点赶上他。”
卓一凡脸色复杂，语气沉重，“她……他，学习很好？”
方水水点头，“很好。”
“他是不是长得也挺帅的？”
方水水又接着点头，“可帅了，魅力无限。”他还没发现卓一凡问的内容有哪里不对。
“哦，他是……陈墨吧。”
“陈墨，对……”方水水大惊失色，双手捂脸，又从露出来的指缝里看卓一凡，“你怎么知道的？有……有那么明显吗？”
卓一凡哀叹，“真的是他啊，我去，方水水，你牛掰。第一次喜欢，就喜欢上个男的，还是陈墨。天呐，属于地狱级别的挑战难度。”
“有那么明显吗？”被一句话道破，方水水脸上发热，有些不好意思。
“倒不是明显，你记得那天你说他生病了想要去慰问吗？我们班当时生病的就陈墨一个。不是他，还能有谁。”卓一凡操着老妈子的心，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
“要是被你哥知道，你喜欢了个男生，得气疯。”
方水水噘着嘴，道，“我哥要是知道了，我就原地不动让他打，等他消气了，就会接受了。”
卓一凡气得头晕，“这可不是胡打胡闹的小事。到时候你被打怕了，可别可怜兮兮地要上我家避难。”
“八字没一撇呢，我想要带男朋友回去，人家还不乐意当我男朋友呢。”
“还男朋友呢，方水水你脸可真大。”卓一凡转头，也偷眼瞧后面的陈墨。
眉目俊朗硬挺，身姿修长，大帅比一枚。
忍不住摇头，“你家这男朋友，太难上手了。方水水，我劝你放弃。”
方水水瞧卓一凡这鬼鬼祟祟的动作，一拍他肩膀，发出一声啪的声音，“转过来，别看他。”
“呦，这就醋上了？”卓一凡心里发酸，“我可是你多年发小呢，你没喜欢上我，还喜欢上了个才见过几次的男同学？”
“你说话能正常点吗？”方水水一脸不忍直视，“这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你应该帮我。”
“第一个意味着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换个人，我都能帮你，但陈墨……真不行。”
卓一凡的话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陈墨和方水水，两个人就不太像是一个世界的。一个性子高冷淡漠，一个阳光热情。但不同性格能互补的鬼话，他是不信的。
人趋向于认同感和感同身受，两个性格不同的人在一起，往往需要一段比较痛苦漫长的磨合期。
过了磨合期，建立的关系或许坚不可摧。但没过磨合期，带来的就是两败俱伤。
合不上，还把自己磨坏了。
方水水性子好，虽说平时有些小张扬和肆意放纵，但很容易哄。吵个架，说个软话什么的，就能和好如初，还不记仇。真有哪里不对，也会放下面子，事后道歉。
但陈墨……除了人长得好看，卓一凡看不出他有其他的优点。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人冷得很，话也少，你们能聊到一处去吗？”单方面的热情如果得不到回应，最终都会熄灭的。
“陈墨没你想的那么冷漠，那天我去看他，我们聊挺久的。”
“真的？”卓一凡又震惊又怀疑，“你们聊什么？”
“就学校里发生的事，还有，还有就是学习上的。他说以后我有不懂可以问他，他给我开小班。一对一那种的哦。”
卓一凡难得清醒，“你不是跟他表白了吗？他就这反应？让你好好学习？”
说到这，方水水有点难过地道，“他拒绝了啊，说高中不谈恋爱，不会喜欢我，对我没感觉。”
既然不喜欢没感觉，那为什么还特意给方水水开小班？
拒绝告白，但不拒绝交集，甚至主动提供交往的途径……
陈墨，这家伙，是在钓鱼？？
卓一凡看着一边还傻愣愣一脸苦大仇深背课文的方水水，脑子转不过来弯。
可鱼早就上钩了，没有钓的必要啊。
“陈墨……可能想跟你做朋友。”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朋友？真的吗？”方水水停下反复念叨的“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
“我觉得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既然喜欢他，要不就多试试。撞得次数多了，你就老实了。”
“说不定南墙会被我撞破呢？”
呵呵，“南墙那么厚，凡人之躯是做不到的。”
为了帮助方水水学习，陈墨将开学到现在各科的笔记都梳理了一遍，把各个知识点回顾了几遍，默写给方水水。
“你的学习框架很有问题，先把这些从头到尾理一遍，跟着之前老师布置的作业重新做一遍。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把习题给我看。”
“如果这样还是跟不上的话，晚上去我家，我给你复习。”陈墨觉得这话有点不妥当，看了看方水水。
但方水水没察觉到哪里不对，睁大了眼，“陈墨，你太好了。我一定努力跟上。”
“这几天上课，就算听不懂也要记笔记。前面赶上进度了，后面学起来也快。”
“好像挺麻烦你的。”方水水挠头。
“没事，我正好又复习巩固了一遍。”
“那我遇到不会的题，下课能来找你吗？”方水水趴在陈墨旁边的桌子上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陈墨莫名觉得这样的方水水……很招人。他垂眸，不去看方水水脖颈后露出来的一小块滑嫩白皙的肌肤，语调淡淡地道，“可以。”
哦，yes！
在方水水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时候，市一中的校草评选活动悄然进行中。
投票活动在学校贴吧，因为贴吧管理员不是校学生会也不是老师，算是市一中唯一学生能自由交流的平台。
“投哪个好呢？”卓一凡课间偷摸翻着手机看。
方水水凑过去看，是校花排行榜。
“都有谁啊？”拦不住八卦的想法，方水水拿过卓一凡的手机翻看起来。
“都挺好看的。”他默默赞叹，市一中还真是个风水宝地。
“我觉得你更应该关心关心校草榜。”卓一凡往下点了点，“喏，你的陈墨，也在榜上。”
方水水顺着校草榜往下翻，“不是，陈墨排名怎么这么低？他最好看，应该榜一啊。”
卓一凡无语，“每个粉丝都认为自家爱豆是最好看的。人的审美不同，当然选的也不同啊。”
“陈墨怎么没放照片啊？”方水水问道，“大家不选他，是不是因为没见过真人？”
“你家学霸深居简出，除了在位置上刷题写作业，就没别点外出娱乐的活动了。也没什么朋友，你说有谁会选他？”
方水水不置可否，“就这样，他还收到各种情书呢，上下学还老被人表白。我都看见好几回了。”
“又没答应，你醋什么？”
“如果你想让陈墨第一，就问陈墨要照片呗，看他理不理你。”
方水水右手拿笔瞎转，左手托腮，寻思着。
当天下午放学，方水水惯例将今天写好的额外作业交给“小陈老师”。
“最近正确率提高得很快。照这个速度，下星期应该就能跟上老师现在的进度了。”
方水水坐在他边上的空位置上，“没有陈老师教，我就算跟上了也会被落下。”
陈墨皱眉，红笔在方水水的卷子后写了个“好”，“别叫我老师。”
“我是你学生，当然叫你老师啦。真的，我觉得你对我的学习帮助太大了。”方水水存心想逗他，“老师，那您明天早上想吃点什么？”
“你不用每天给我带早饭的。”
“我就想报答你。每天给你送早餐，你以后还教我，成吗？”方水水眨眼看他，有神明亮的大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点可怜兮兮。
方水水知道自己每次这样说话，陈墨准会答应。
果然，陈墨道，“我还会教你的。”
“陈墨，我们学校的校草评选开始了，你知道吗？”
陈墨一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不知道。”
方水水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贴吧的排行榜，递过去，“你看看，有你的名字。”
陈墨接过来，往下滑，看了几眼又递了过去，“我没兴趣。”
方水水腹诽：如果是评选市一中学霸，你说不定就有兴趣了。
“你没兴趣，但我有兴趣。”
陈墨心里划过一点异样，皱眉看着方水水。
方水水喜欢男人，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会对校草排行榜这么上心？他现在告诉自己，是暗示自己已经……移情别恋了？
他喉咙发紧，道，“高中不应该早恋。”
嗯？怎么了？
方水水疑惑，“校草评选跟早恋有关系吗？”
“那你是……想让我投给谁？”
“当然是投你自己啊，”方水水坐正了身体，“陈墨，你知道你排名为什么那么低吗？照片啊，照片，你看别人拍的艺术照，该p的都p了，你却连照片都没有。”
陈墨重点抓歪了，“你怎么知道他们p图了？你跟他们……很熟？”
“这……有些p的很明显啊。反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照片吗？发我一张我给你放上去。”
陈墨摇头，“没有，不用。”
“你平时都不爱拍照吗？”方水水问他，下意识忽略了陈墨话里的后半句。
“嗯，不拍。”
“我家有单反，我给你拍好吗？”方水水软着声音，像撒娇似的。
陈墨别过脸，没说话，耳廓相当明显地发红。
方水水心想，原来陈墨是害羞了，长得帅让别人知道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再接再厉，伸手搭在陈墨小臂上，推了推，“我保证会把你的美貌拍出百分百的效果。”
“我真的对校草评选没兴趣。”
“但我觉得你比排行榜上的其他人都帅上很多倍。人呢，就要用于探索真理，实事求是，我让大家发现美，这是……这就是追求真理的过程。”
陈墨被方水水的话震惊了，脸上臊得慌，现在，他是真觉得有点害羞了。
“你别说了。我答应了。”
方水水感叹自己是个计划通。有这个由头，自己还能多存点陈墨的盛世美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