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管你什么灾恶，拐回家再说
露西娅听完黑发女子的质问，不禁轻笑出声。
她淡然开口回应道：
“我可没有在帮助人类。我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黑发女子闻言，神色微变，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将那些肮脏的人类除掉？反而还主动跟他们混到了一起。”
“他们只是一群卑劣的蝼蚁，狡诈虚伪，贪婪成性，总是沉溺于自己的欲望之中，互相倾轧，永无止境地争斗不休。”
黑发女子的一番话语如利刃般尖锐刺耳，饱含着对人性的失望和对人类的鄙夷。
她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厌恶。
仿佛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亵渎和污秽。
面对黑发女子的激烈言辞，露西娅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她语气淡然，却又蕴含着一丝悲悯：“你的眼中除了毁灭，就只剩下毁灭。难怪绝望会成为你的终点。”
“汝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发女子皱起眉头，显然对露西娅的话感到不解。
露西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话锋一转，直入主题：“你要死了，对吧？“
黑发女子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默。她别过头去，似乎不想正视这个事实。
“成为绝望的化身，终将走向灭亡。这是所有绝望之灾的宿命。”
露西娅缓缓说道，“据我所知，你之前已经给某个人类营地带来过一场浩劫。那么按照规律，你的死期也该到了。我说得没错吧？”
黑发女子苦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是又如何？灾恶从死神那里获得力量，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不过与其他灾恶相比，至少还能选择自己的死法。”
“已经绝望到甚至都不打算反抗了吗”
露西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轻声感慨着。
突然，露西娅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容：
“难道说，你精心构建的那些死亡场景，其实就是在给自己挑选葬身之地？”
黑发女子闻言身形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恼怒。
她咬了咬牙，冷冷地说：
“这与汝无关。反正吾的生死都与人类没有任何关系。”
“不，这可未必。”
露西娅意味深长地说，“你越是憎恨人类，就越是摆脱不了人性的束缚。你口口声声说要毁灭人类，实际上却在潜移默化中被人类的思维方式所影响。”
“你的&39;死亡抽奖游戏&39;，分明就是人类思维的产物。否则作为死亡的意志，何须大费周章地制造这些花里胡哨的场景？”
黑发女子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言辞。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神也渐渐黯淡下来。
“你执着于毁灭人类，归根结底，是在逃避自己身为灾恶的宿命。”
露西娅一针见血地指出。
“你想要以这种方式，来为自己短暂的存在赋予意义，可惜这只是徒劳，无论人类在或不在，你竟然成为了绝望，就终究都难逃一死。区别只在于，人类还有彼此的陪伴，而你，却只能在孤独中迎接终结。”
“住口！”黑发女子终于忍不住喝止道。
她紧握双拳，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然而在那愤怒之下，却隐隐透出一丝脆弱和彷徨。
“不可否认，人性确实在很多时候都是肮脏或卑劣的东西。不过它即便包含着丑恶，却也孕育着美好。”
露西娅平静地说。
“够了！吾不想再听汝说教！”
黑发女子厉声打断她，语气中充满了烦躁。
“汝走吧！带着同伴离开这里！不要再来招惹吾，”
她语气冰冷，眼神中满是不耐和厌恶。
显然，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了。
然而就在黑发女子转身欲走之际，露西娅却突然开口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为绝望之灾，既然都已注定要迎来终结，不如干脆将性命交予于别人，就比如问我，让我来决定你的生死。”
黑发女子的脚步猛地一顿。
她缓缓回过头来，目光中透着几分诧异与不解。
“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黑发女子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警惕与质疑。
面对黑发女子的反问，露西娅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神情间尽是从容不迫。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有办法打破绝望的桎梏，让你超脱于绝望之上，成为真正的&39;寂灭&39;。这是我的许诺，而作为交换，在此之前，你需要为我效力。”
“寂灭”
黑发女子喃喃自语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没错，我可以让你晋升为寂灭级别的灾厄。如此一来，即便绝望之力流逝殆尽，你也不会就此消亡。”
露西娅斩钉截铁地说道，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与笃定。
“吾凭什么要相信汝的鬼话？”
黑发女子狐疑地盯着露西娅，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接受这个提议。
“呵，你不肯相信我，难道还指望那个什么破死神不成？”
露西娅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别搞错了，你口中的死神，也根本不存在。顶多有几个灾恶中的佼佼者，妄自称神罢了，他们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大胆！尔敢渎神！”
黑发女子勃然变色，红唇紧抿，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她一向笃信死神的意志，将死亡视为万物的终极归宿。
而露西娅的这番言论无疑是对她信仰的极大挑衅。
此刻。
黑发女子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露西娅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黑发女子的反应在露西娅的意料之中，但她并没有就此止步。
相反，露西娅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真的以为死神掌控着一切吗？未免太天真了些。”
露西娅悠然开口，语气中满是讥诮之意，“死亡不过是自然法则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所谓的死神，不过是借助这种概念而崛起的灾恶罢了，他同样逃脱不了法则的制约。”
“住口！”
黑发女子终于按捺不住，厉声喝道：
“汝这番话分明是在诋毁神明！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与露西娅拼个你死我活。
面对黑发女子的暴怒，露西娅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不慌不忙地说道：
“生与死本就是相生相克，谁也离不开谁。你既然注定要走向死亡，又何必如此坚持所谓的神明？”
“而且我问你，你满嘴都是死神死神。”
“那么你所信念的，究竟是那死神的意志还是被称之为死神的个体？甚至于你敢断定，你口中的神真的存在吗？”
听着露西娅的话语。
黑发女子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要如何给出回应。
看到黑发女子的反应，露西娅也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她大概是想通了。
眼前的这个灾恶。
根本就不知道死神是什么。
随即。
露西娅又继续开口说道：
“你看，你也不知道死神是什么，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信一个目前还并不存在的神明？而如果说，你实在需要一个神明来作为信念支撑，常常挂在嘴边装逼的话。”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说到这里，露西娅微微顿了顿。
然后，继续开口表示。
“把我当成你眼中的死神。”
这一下子，黑发少女完全愣住了。
然后。
她便开口嘲笑道：
“你个连绝望都不是的灾恶，也妄想成神？”
露西娅却不紧不慢地笑着反问。
“为什么不呢？反正你都要死了，又为什么不赌一赌？万一你赌赢了，真像我说的那样，跨过绝望，成为寂灭了呢？”
其实。
露西娅有一件事情并没有告诉对方。
她所执掌的虫群，在将来会被称为原初灾恶。
而能够称得上原初的。
本身就等同于神明般的存在。
而随着露西娅的一番话语。
黑发女子显然被露西娅的话语触动了。
她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眼神中也渐渐染上了些许迷茫与动摇。
“成为寂灭”
黑发女子喃喃自语着，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就在黑发女子陷入沉思之际，露西娅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个艰难的抉择。”
“毕竟，死神那死亡即是终点的意志早已深入你的骨髓，成为了你的信仰所在。但你要明白，死神终究只是灾恶的一种，而我，会真正凌驾于死神之上。”
黑发女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似乎在努力消化着露西娅的话语，试图从中寻找到真相的蛛丝马迹。
良久，黑发女子才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让吾看看，汝口中的&39;寂灭&39;究竟为何物吧。”
露西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她知道，黑发女子已经动摇了。
“很好，相信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露西娅轻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别得意得太早。”
黑发女子冷哼一声，“吾会好好观察汝，确认汝是否能够做到汝所言之事，如果做不到，吾定会让汝付出代价。”
“放心吧，我从不食言。”
露西娅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只要你为我卖命，我就一定会兑现诺言，让你成为真正的寂灭之灾。”
黑发少女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说定了。”
眼看黑发少女就如此干脆的答应了。
说实话，露西娅也有些意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