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听说你觉得我们很弱?(12)
在池卿又一次倒向一边的时候,他将池卿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学长?”池卿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事,睡吧,我不困。”陆怀确实没有午睡的习惯。
池卿迷瞪地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一副依赖的样子,贴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陆怀没有睡意,坐在榻上倚着墙闭目养神。
他估摸着过了一个多小时,侧着头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已经没那么灼人了。
另一边的钟瀚已经醒了过来,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学妹。学妹?”陆怀轻轻叫着。
“唔……”池卿的脑袋还搁在陆怀的肩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还有些困,呆坐了几分钟才完全清醒过来。
“都醒了吗?醒了之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钟瀚已经背上了自己的包,整装待发。
池卿理了理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想找个镜子看一看,但环顾屋内一周,也没发现有镜子的踪迹。
奇怪,这屋子虽然陈旧杂乱,但该有的东西都有,在梳妆台的一角还有以前主人留下了的针线,但就是没有镜子。
“这屋子里没有镜子欸。”池卿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其他人听闻也四处看了看,“还真是。”
云慕在自己的小包里掏了掏,取出了一个小化妆镜,“卿卿你先用这个。”
“谢谢慕慕啦。”
池卿对着镜子理顺自己的头发,将镜子还给了云慕。
“我找到了。”
许久未出声的陆怀举着一枚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布满灰尘的铜镜,上面还刻着八卦纹。
“咦?八卦铜镜不是道教的东西吗?佛母不是佛教的传说吗?难不成还是混合大乱炖?”池卿挠头问道。
“人常说自古佛道不分家嘛。”陆怀擦了擦铜镜,收了起来。
“也是,毕竟浑身长满眼睛还有点克苏鲁的味道。”池卿说道。
“你这么一说,那佛母身下乌鸦的羽毛,跟不可名状的触手,还真有些像。”宁溪表情复杂的说道。
“什么神话传说大乱炖。”云慕吐槽道。
没有其他事情之后,钟瀚带领着众人出了门。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中午时对圣人佛母的狂热之情。
六人没走几步就是一条热闹的集市大街。
他们身上有一些剧情需要给的铜板,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热闹的茶摊坐了下来。
茶水很便宜,钟瀚付了几枚铜板,要了六碗茶水。
几人只是做了个喝水的样子,真的让他们喝这些茶水,还真不敢。
谁知道这里面会有些什么呢。
茶摊很是热闹,人们也不拘着,讨论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圣人佛母可真是大好人啊,能看到神迹,是我三生有幸。”
“是啊,多亏了圣人佛母,不然这瘟疫也解决不了啊。”
“对对对,要官府有什么用,还得是圣人佛母。”
……
“你们听说了吗?李县令那个小儿子居然敢公然反对圣人佛母。”
话音刚落便传来拍桌子的声音,“哼,反对圣人佛母?李县令都没有这个胆子。”
“我们该把他抓了献给佛母大人!”
“对!抓了献给佛母大人!”
很快,嘈杂的说话声都只剩下了“献给佛母大人”。
人们像是被操控的人偶一般,喊着口号站了起来,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也跟上去看看。”钟瀚小声地跟身边的人说道。
六人混在人群的边缘,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停在了县衙门前。
县衙的大门已经被拆了,县令打扮的人站在院内,也高喊着献给佛母大人。
“任乔你现在能察觉到乌鸦的存在吗?”陆怀问道。
任乔摇摇头,“刚开始的时候有,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那好,我们悄悄离开这里,去找找那个李县令的小儿子。”陆怀提议道。
六人贴着墙根,慢慢移动着,脱离人群之后,齐齐松了一口气。
他们顺着县衙的外墙往前挪动着,任乔一直警觉着,生怕出现乌鸦的监视。
很快,他们在县衙外的一个杂草堆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少年。
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满头大汗,蜷缩在墙根。
“他是不是就是县令的小儿子。”云慕看了看少年的样子,与刚刚见到的县令是有点像。
“应该是,附近也没有其他人了。”宁溪说道。
“那我们先带他走?”钟瀚问道。
“走!”
钟瀚在陆怀的帮助下背起少年,贴着墙根一路疾走。
没走多远他们又发现了一处挂满蛛网的屋子,院门没锁,六人当即决定不返回原来的院子,就在这里先落脚。
屋内还算干净,池卿把床上布满灰尘的床单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包着灰尘拿出了屋外。
床单下面的褥子还算干净,钟瀚将小少年放在了床上。
他试了试少年的额头,没在发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在昏迷中。
在等待少年苏醒的时间,六人收拾了一下屋子。
这间房子比他们之前待的要大许多,也不残破,只是许久未住人的样子。
打扫干净后,各自坐着休息。
“不要——!”
床上的少年突然大声喊道,惊醒了或是发呆或是小憩的六人。
“你醒了?”陆怀扶着还有些惊恐地少年坐了起来。
少年警惕地向后蜷缩了一下,“你们是谁?”
池卿上前一步,安抚道:“你别害怕,我们不是佛母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少年凶巴巴地说道。
“我们要是佛母的人,早就把你献给佛母了,还用等你醒了?”池卿再一次安抚道。
少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像也是。”
池卿拉着一个凳子在床边坐下,问道:“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吗?”
少年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脸色还有些苍白,说道:“我叫李绍鹤,是泗泉城县令的儿子。”
池卿与同伴们对视一眼,他们没找错人。
她尽量柔着声音对李绍鹤问道:“能跟我们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