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目的不纯
“蔡绮那是怎么了？”杨冰冰其实也有点担心，“她没事吧？”
两人坐在客厅里闲聊了几句，正打算出门，蔡绮的电话居然直接打过来。
苏亦凡也有些感慨，当初让蔡琰带队去参加游戏展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月，发生了太多事让轻灵触动的地位一变再变。如果说以前的轻灵触动不过是家无足轻重的小公司，那现在的它已经拥有了与许多大公司抗衡的实力。
三人上楼，楼上果然王健滔正坐在方桌后面，满脸无聊地玩掌机。
月色酒吧几次碰到大场面都跟苏亦凡有关，孙忠对这小子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后来苏亦凡每次来月色，孙忠都是一股脑送很多东西出去，还不想收苏亦凡的钱，只求这位少爷开恩别再闹出什么大事就好。
“包场月色酒吧，您觉得如何？”
杨冰冰奇怪：“不是微软的人吗？”
驾驶位的门先打开，穿着淡青色长裤的蔡绮伸出一条美|腿先下了车，她那标志性的胸部在让见多识广的孙忠都忍不住眼神跟着瞟了瞟。
“估计是想联合出品吧。”苏亦凡对杨冰冰说出这个“咱们”感觉有点开心，“感觉到奇妙没有？日本本土的企业都在想着海外市场，微软反倒是因为日本市场来找咱们。”
苏亦凡倒是显得很和善：“孙老板，又见面了。”
“给她打了电话，估计一会能到。”苏亦凡说，“王健滔先过去了？”
月色酒吧生意其实很好，但对白天的包场还是没有任何抗拒——哪怕是生意最好的酒吧，白天也基本上都处于歇业状态。
“他已经到了，在等客人。”
“这样也好，如果去美国的话，你可以就这个问题请教一下那位股神。”
孙忠心说你这个不会有什么比有什么还可怕……但人家都上门了，而且论及软硬实力自己都可能不如眼前这个少年，自己出了笑脸相迎还能做什么？
放下电话，苏亦凡对杨冰冰苦笑道：“本来还打算一起去买旅行用的东西，现在看来得先去见一批日本人了。”
苏亦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华锋这才放心地带着周灵艺和顾谦回去。
苏亦凡在王健滔身边坐下：“那就等人吧，咱们先喝点什么？”
“那就见见，你安排吧。”
“现在也要担心你了。”杨冰冰看着苏亦凡说，“崛起速度这么快，我估计蔡亚东也没预料到。”
孙忠点头：“准备好了，几位里边请。”
“那咱们也过去吧。”
这些数据都很珍贵，在真正完成所有素材包的时候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又熬夜了”苏亦凡有点不满意地责问了一句，“工作永远都做不完，别那么累自己。”
苏亦凡自然是看过那本著名的《美国众神》，知道杨冰冰在说段子，就笑着回答：“没关系，神有共通点，也能互相联系。”
“那行，就月色吧。”苏亦凡知道蔡绮这是打算自己掏腰包，强调道，“费用走公司的账，让孙忠给咱们开发票。”
正应了那句老话，假如不能反抗，乖乖享受才是唯一出路。
两人随口说了几句，自然说到昨天晚上蔡绮的异常表现。
长假这几天亲戚们都要雨露均沾不说，朋友聚会也少不了。苏慎这边的亲戚串门苏亦凡就表示了坚决不去，苏慎也没办法，他是知道儿子确实真忙。于是第二天的行程安排里没了苏亦凡和杨冰冰，俩人可以继续撒欢。
用心看了一遍杨冰冰写好的报告，苏亦凡不由得有些感慨。认真果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技巧，它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只要你拥有它就行。
“他们的民族观念还是挺坚挺的。”苏亦凡说，“外国产品在日本基本上都不太好过，外国人去那边工作也一样。”
然后蔡绮居然回头主动去把后面车门给拉开了，下来一个长得略清秀的少年和一位身高非常显赫的少女。
杨冰冰皱起小鼻子又是一笑：“人家是股神，又不是科技之神，问这个没用啦。”
这次连杨冰冰都笑出声了。
这样去看这个世界，果然有趣多了。
杨冰冰居然点头：“当然多用用，蔡亚东也不会反对吧？在这件事上蔡家太对不起你了。”
“还要再等等。”杨冰冰笑着说，“我打算在去美国之前完善好，等到从美国回来就开始正式动工。”
孙忠虽然心中已经演了恐怖片，表面上还是得笑都灿烂：“哟，苏老弟，今天这么闲啊？”
看见那个少年，孙忠心里哎哟一声。
苏亦凡的话对蔡绮来说基本上等于命令，蔡绮也不多说，开着车就朝月色酒吧冲过去。
“这就打算安排下去开始做了？”
“他们可能是还有别的请求，估计也是看出王健滔不是最终决策者。”蔡绮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没有昨天喝醉了之后的那股冲动感，“您要不要见他们？”
苏亦凡奇怪：“不是交给王健滔应付了吗？”
蔡绮没理会孙忠的好奇眼神，问道：“二楼都准备好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发现苏慎和顾影已经走了，苏亦凡就收拾妥当在客厅里等杨冰冰。
当天晚饭的时候，全家人都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苏亦凡身边坐着的这几个年轻一辈都显得特别安静。就连平时看见任何人都一脸不服不忿表情的顾谦都老老实实低头吃饭，再也没配合梅春华表演一出“老子就是比你们这些人优秀”的戏码。
苏亦凡这次没有再迫不及待，他已经可以停下来花更多时间雕琢一些作品了。按照轻灵触动现在这个发展规模，这家公司很快能成为游戏界的一匹强力黑马，甚至成为一方霸主。
苏亦凡最初的打算是陪杨冰冰去逛逛商场，有可能的话也喊上程水馨，但这个时候的程水馨估计还是在亲戚家。
苏亦凡耸肩：“也许是孤独寂寞到了一定程度，终于绷不住了吧。”
蔡绮微微扭过头，有点不自然地说：“我……不喝酒。”
“微软日本的人，还是日本人。”苏亦凡说，“没有人比日本人更懂这个奇怪的市场了。”
“我觉得日本那边是有点其他想法。”王健滔脸色严肃了一点，“不过这帮人不吐口风，非要等到你来再说。”
王健滔把掌机收起来：“故意给微软的人看啊，他们没掌机，对我们来说战略意义没那么重要。”
杨冰冰仔细想了想也笑了。
两人在家等了一会，蔡绮开着她的保时捷过来接两人，车停在小区门口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今天日本人找我想说什么？”苏亦凡觉得大多数问题王健滔应该能拍板，喊自己出来应该有别的问题。
“我还是喜欢不起来她。”杨冰冰说，昨天晚上她依然没怎么理蔡绮，“蔡绮心事重，她那种成长环境，心理很难健康。”
眼神复杂地又看了一眼蔡绮，孙忠觉得人生真不公平，苏亦凡为什么总是能认识这么多拥有美貌和财富的女孩？
杨冰冰最近倒是补习了不少关于日本市场的知识，知道微软的xbox360游戏机在日本市场惨得无以复加，不禁莞尔一笑：“其实我们也能懂啊，但微软不会让天朝人空降日本罢了。”
杨冰冰说这话是有事实依据的，她所在的家庭里，那种因为身份而不能得到利益扭曲的例子不在少数。
杨冰冰和苏亦凡倒都不是怕别人碎嘴的人，两人在后座坐好，前排的蔡绮问道：“要喊程水馨吗？”
杨冰冰大概是忙了一晚上，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穿戴倒是整齐了，眼睛红红的，黑眼圈没有变淡的趋势。
“那几个日本人想见你。”
“那还来找咱们？”
“那你说怎么办？”苏亦凡其实心态还算轻松，“多用用？”
王健滔嘿嘿一笑：“谈判是个大染缸。”
其实也没什么可撒欢的了，杨冰冰一边要交接puzzle age的工作，一边还要给新项目做规划，怎一个忙字了得。这几天又要收拾东西去美国，苏亦凡还得陪着杨冰冰出去购物一番。
梅春华有点郁闷，但她很疼儿子，也就作罢。
“他们主要还是怕轻姐。”苏亦凡自嘲地说，“我算老几啊？”
开得起这种车的人其实不少，关键是这个车牌……3333的车牌如果不是套牌，那至少证明了一些江湖地为什么的。
苏亦凡咳嗽一声：“注意点形象，公司总经理了都。”
杨冰冰的房间里有一台迷你打印机，于是不用苏亦凡问写的是什么，杨冰冰已经把一摞打印好的a4纸递给他。
苏亦凡和杨冰冰绕过了那些疑惑的目光上车，俩人都能看见有些大爷大妈对着panamre指指点点，议论声音倒是很小，大概是怕这边听见。
等到蔡绮把那辆三百多万的panamre停在月色酒吧门口，一直等候着的孙忠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这不是那位专门惹事的牛人吗？
杨冰冰也是叹息一声，有点无奈：“打打不得，骂也没用，是挺麻烦。”
既然苏亦凡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轻灵触动的实际掌控者，见面当然不会用那种正式的方式进行，包场月色酒吧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冰冰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是真睡不着，就顺便写了点东西。”
“见几个客人。”苏亦凡其实看得出孙忠心里的战战兢兢，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
“可怜是真可怜，可恨也是真可恨。”苏亦凡叹了口气，“蔡琰留了个难题给我。”
晚饭过后，苏慎和顾影带着苏亦凡离开外婆家。几个晚辈都很殷勤地把苏慎一家人送到门口，末了华锋还是没忍住，给苏亦凡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这回答让大家都很无语，苏亦凡看了王健滔足有两三秒钟，然后才笑道：“我怎么没看出你有这么奸诈？”
现在的苏亦凡还不敢想那种场面，他依旧选择了沉默而保守的方式继续着自己想做的事。
低头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苏亦凡知道这是杨冰冰关于《any》那个项目的分解构思。做为一个创造类的游戏，杨冰冰赋予了游戏很多自由diy的元素，比如选择最低像素的一些工具，逐步累积，可以拼接出更精致细腻的物体。当然这种细腻不是没有极限的，杨冰冰稍微用自己的电脑测试了一下，写出了最小值。
蔡绮“呃”了一下，知道苏亦凡看出自己的意图了，又顺从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