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临时工
王健滔就知道苏亦凡会给出这么没有原则的建议，笑着说道：“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索尼的名头还是太好用了，一说要移植到psn上，最近puzzle age的新闻又多了，而且多半是正面的。”
“你姐姐苏黎诗有事想找你单独面谈。”
“先去办公室坐坐吧。”苏亦凡邀请。
苏亦凡对付晓声的方法很简单，耗时也不长。如今日报社面临所有广告商同时撤广告的压力，而这些广告商们又有最好的借口——谁让晓声那笨蛋有不雅视频流出？这丢人事一上，日报社整体的广告收益都要受累不少。
“怎么？”
“他比较贪，所以应该会付出更多。”苏亦凡很自然地笑了笑，“如果想不被报警，他必须掏这个钱。”
对于今天是否要剪出采访安田哲彦的节目播出，韩芸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种事自有领导们担心，她能把采访拿到手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电视台那么多人忙忙碌碌，现在对自己身份略有一点疏离感的韩芸不介意翘个班，让自己变得没那么勤奋。
苏亦凡耸肩：“咎由自取。”
“好的。”
苏亦凡却知道只要有蔡琰的影响力在，蔡绮就不会被抛弃，她依然是一个强烈存在的符号。
韩芸已经知道了苏亦凡的全部计划，听了不觉得怎么惊讶，反倒是程水馨有点意外地看着苏亦凡，脸上浮现出那种欣慰笑容。
韩芸挽着苏亦凡的手上车，回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餐厅外玻璃，竟然心中觉得略略不安。
韩芸见苏亦凡一来公司就这么忙，虽然觉得略无聊，也多少有些欣赏。她一直觉得苏亦凡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还有不少学生气。可现在这一刻，韩芸忽然觉得苏亦凡已经开始逐渐褪去那些为数不多的稚气了。
年轻女孩容易认真，哪怕自己只是跟苏亦凡闹一闹，扯起来也是麻烦不断。
苏亦凡没怎么觉得意外：“周末都排满了，让她去学校找我吧。”
而且这一次针对晓声的一系列举动，只有韩芸明白深原因是因为那篇报道，也就是因为程水馨和杨冰冰。
蔡绮被苏亦凡的目光盯着，下意识地有点躲闪他的注视。随着接触越来越多，蔡绮开始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如果真的误杀了苏亦凡会带来多大动荡，这种后怕蔓延至今，哪怕苏亦凡对她已经露出不少笑脸，她还是心惊肉跳。
“你来的正好，我们还在研究，高清化如果找了sce的团队，咱们是不是要付出点什么。”
王健滔也在办公室里，正跟蔡绮商量一件什么事，看见苏亦凡敲门后推门进来，立刻起身。
晓声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到了下午的时候，日报社那边已经在官方网站上放出了声明，果然和程水馨猜测的如出一辙，晓声忽然变换身份成了临时工。
王健滔一脸受伤表情地出去了，蔡绮却是留在办公室里没走，很显然她更多的时候是希望面向苏亦凡服务。
在自己为期不算长的记者生涯中，韩芸曾经想要告诉别人这个观点，但她知道别人既没有兴趣听也不愿意去相信。
“你什么时候学这么坏了？”
韩芸在轻灵触动坐了一会就回电视台了，既然拿到了这么新鲜的新闻，她也不介意再落井下石一番。这举动也是做给程水馨和杨冰冰看，让两人觉得她是站在这一边的。
正是这样的年轻人，这样蓬勃的活力和创造力，才缔造出许多繁华。
王健滔说起那些游戏媒体的口风也有点不屑：“现在的手机游戏又不是以前那种出了不能升级改版的传统游戏，还用那一套来评价确实太过分了。对了，蔡绮还有事要跟你说。”
如果套用现在社会上流行的理论，韩芸觉得自己应该算到小三那一行列里去，而且是特不要脸使劲往上贴的那种小三。相比之下被苏亦凡用心呵护的这两个女孩地位更高，虽然这两人对自己笑脸相向，韩芸还是觉得心虚得厉害。
苏亦凡笑着摇摇头：“做人留一线嘛，我也没对晓声赶尽杀绝。这件事总的来说只要他把差的钱都补上，然后离开日报社，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程水馨现在都很好奇苏亦凡能做到哪一步，在她看来苏亦凡之前面对敌人其实都算挺手软的了，考虑到苏亦凡在这之前还只是个老好人，程水馨觉得苏亦凡进步已经挺快。
苏亦凡这边正在跟蔡绮谈话，只是回头对两个女孩做了个坐的手势，继续问蔡绮：“什么事？”
看到这条短信苏亦凡就笑了。
苏亦凡把自己跟黄乐密谋后的一系列举动都说给程水馨听：“最近晓声接的广告单子我都让黄乐打了招呼，一旦报社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就一起去找日报社的麻烦。”
苏亦凡也不介意蔡绮是否在这里，朝着程水馨说道：“晓声差不多完了。”
虽然在苏亦凡真正组建轻灵触动之前，韩芸已经算是目睹了苏亦凡的成功。但看到这么多认真工作，精气神与电视台那些麻木的所谓新闻工作者完全不同的年轻人，韩芸还是感到由衷的震撼。
“这是肯定的。”说到自己专业领域的问题，韩芸终于插嘴了一句，“想要平复这种事的影响力，临时工的借口是免不了的。”
晓声想要平息整件事，除了哀求主编念旧情放自己一马之外，就是要把之前的预付广告费窟窿都给堵上，这一部分有不少钱都已经流入晓声口袋。
“我们这么做好吗？”
杨冰冰心算能力很强，几乎是一瞬间就得出了一个数字：“晓声这一次得掏差不多十几万？”
“苏同学，周末有时间吗？带张瑶一起出来玩？”
韩芸感慨着摇摇头，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老汪最终也栽在苏亦凡手里了。
“你不用想太多，这是自然规律。”
苏亦凡让韩芸在副驾驶坐好，自己才转到驾驶位上发动汽车。
“行，说吧。”
杨冰冰和程水馨了却一桩不爽的心事，下午继续工作，苏亦凡却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公司里的人已经习惯了苏亦凡的进进出出，对他的到来没有投以更多目光。在很多不明真相的新员工看来，苏亦凡应该是一个游离于公司制度之外，很有来头的公子哥。
韩芸很自觉地起身过去帮忙开门，看见程水馨和杨冰冰一起站在门口。
苏亦凡的时间节点掐的也非常好，即将国庆，日报社的广告天窗还不知道能不能被补上。如果没办法填坑，晓声要掏的钱就不止是那些预付款和分成了。
接下里的问题就简单了，追责和免责，大家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日报社这么多年还没闹过如此丑闻，领导听到大为震怒，李主编若不是因为收了晓声一部分钱，估计也会举双手赞成警方介入了。
苏亦凡笑道：“去吧，没人留你。”
苏亦凡一点都不意外：“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崇洋媚外的，想得到。”
通过这种方式，蔡家与苏小轻之间的关系比之前的确进步了不少。
苏黎诗并未直接来找苏亦凡，而是通过蔡绮要求见面，这种做法显然更商务也更聪明。
韩芸对苏亦凡所说的一切都比较信服，当下就没再继续追问，而是任由苏亦凡开车带着自己去轻灵触动。
程水馨甚至都想到晚报那边会发什么样的声明：“晓声是不是又要秒变临时工？”
苏亦凡对两人一笑，先让韩芸自己找地方坐，这才说道：“sce的态度比我想象中主动多了，既然这样，咱们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任天堂那边也能理解，至少在我和吉米的赌约生效之前，咱们干什么不用看任天堂的眼色。”
李佑容显然还没放弃对自己的试探，看来有些女孩刷存在感的方式真的很奇妙。
蔡绮正要开口，门口有人敲门。
这也不能怪大家有偏见，谁让苏亦凡每次来公司都是先被几个姑娘主动打招呼呢？
“好。”韩芸自不会拒绝，不过她也瞥见程水馨和杨冰冰，这两人对自己的到来居然没有什么敌意，这真是让人惊讶。
蔡绮说完这件事就用笔记录下来，认真的表情让人难以相信她在不久之前还打算绑架自己的姐姐。如今蔡家装作对蔡绮不闻不问，大有要把这个私生女抛弃的意思。
因为更多年长的成年人们掌握着这个世界，在失去活力之后他们可能只剩下固执了，却还用这种固执维持着自己的威严。
王健滔一见苏亦凡身边好几个姑娘，立刻逃出办公室：“你们先聊，我去给索尼的人写工作邮件。”
到了轻灵触动，韩芸发现这个公司真的跟自己之前看到的已经是截然不同。
看到这两个女孩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韩芸居然一瞬间心头有些慌乱。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而想要不被这个世界改变都那么难，这是韩芸很久以来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