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真实目的
苏黎诗自诩天才，依然没想清楚苏亦凡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毕竟她的视角和宅男不同。
苏亦凡嗯了一声：“还诱惑我来着，说我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会答应。”
这家店号称宝岛风味，一杯奶茶卖十几块，依然不少人趋之若鹜。门口的队伍大概有十来米长，每个人都捏着小票。程水馨和杨冰冰就互相挽着手，呈最亲密的闺蜜状站在一起。
比起那些跟百货零售行业勾勾搭搭赚来的钱，这种相对于传统行业特殊一点的行业利润更高，操作起来也更简单。单凭萌少女现在的人气，苏黎诗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拿到不少。
程水馨笑道：“那你提啊，我估计她得吓死了。”
“我觉得现在的年轻小孩生活都很苦闷，有这样一个虚拟角色陪着他们应该也不错。”苏黎诗总要说点振奋士气的话，“希望在欧洲的销量也一样好。”
“是的。”苏黎诗点头，“生产费用是我垫付，这一部分也要扣除。”
任天堂的掌机全世界独一份地奇葩，锁区锁到亚洲地区都分数个版本，不同版本的主机不能运行其他地区卡带。美国任天堂派人接触苏亦凡，估计也是想要谈谈亚洲地区和欧洲地区的发行问题。
苏亦凡耸肩：“不值得玩那种小把戏，她能把活儿干好就行。”
“在结算之前我跟任天堂的人碰个面吧。”苏亦凡决定道，“我觉得他们找我可能不是想要代理欧洲发行。”
欧版游戏发售通常都会比美版再稍晚一些，最早的亚洲版尤其是日版。但这种情况最近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自从北美市场持续走高之后，很多游戏的首发都选在了北美。亚洲次之，欧洲最后。苏黎诗现在看上的欧洲市场也是考虑到苏亦凡的手机版在欧洲反响比北美还好，估计销量会更可观。
“我，我可以陪你见任天堂的美国ceo……”苏黎诗越说声越小，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够的，从人家手里拿东西，总要学着付出点什么。
看见苏亦凡来了，程水馨先扬手的招呼，杨冰冰则是对苏亦凡笑了一下。
苏亦凡很自然地接替了程水馨的位置，头也不回地说道：“谈完了，把欧洲发行也交给苏黎诗做。”
“欧洲还是按照分红协议走吧。”苏亦凡替踌躇的苏黎诗拍板，“我尽量早点解决任天堂那边的问题，然后确定发售日。”
苏黎诗在认识自己的问题方面倒是很理智，立刻说道：“那也是托了游戏本人人气的福，你最近和那个微水晶工作室的媒体战争都被传到美国去了，被认为是现代企业反抄袭的经典案例。很多公司都觉得只要有技术实力，他们也会那么干。”
苏亦凡心说这苏黎诗在苏家混得比较好果然不是平白无故的，光是现在标新出来的嘴脸已经让人无法直视了。苏黎诗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忽然来这么一手，自己就算真的有什么要求想要提出来现在也只能闭嘴。
这样的人居然亲自找一家软件厂商见面，可见任天堂还是很重视萌少女这款游戏。
“为什么不见？”苏亦凡反问道，“他又不是问我要欧洲发行权的。”
程水馨在这方面就比苏黎诗敏锐多了，一捂嘴惊讶道：“啊，他想要那个ar定位技术？！”
稍微停顿了一下，苏黎诗又强调了另外一个重点：“如果没有杨家的合作，铺货和销售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
“北美四十七万的销量还算没能力？”苏亦凡笑，“太谦虚了吧？”
“如果这样的话，美国任天堂总裁约你见面，你见还是不见？”
苏亦凡呵呵一笑：“还是你比较聪明，苏黎诗就没猜出来。”
可是苏亦凡有什么想要的呢？苏黎诗苦苦思索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比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更幸运，是苏家唯一获得苏小轻青睐的人。
“你想过没有？这个游戏很有可能只是因为比较新鲜，而且有手机版做基础，才有首周这么高的销量。”苏亦凡平静地给苏黎诗泼冷水，“这种新鲜就像很多年前的电子宠物一样，维持不了多久。”
“谈完了？”程水馨把手中的小票递给苏亦凡，自己和杨冰冰则退出队伍去旁边的空桌椅前等着，“一个巧克力，两个奶油的。”
程水馨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她很高兴吧？”
有苏小轻的支持，自己能给苏亦凡的那些所谓利益和好处就显得格外可笑了。
比起满脸骄傲的苏黎诗，苏亦凡哪怕是看到nds上的喜人销量，也就表情微微变了一下，反应仍是很淡定。
“那种事，美国政府一年能干出好多件。”苏黎诗不屑道，“杨家这么大，等政府调查完都要两三年。”
苏亦凡听出来了，苏黎诗这是尝到甜头，连欧洲的发行权也想拿在手里了。
带着歧义的话语，分明是希望让苏亦凡看得出自己的诚意，而非真的希望苏亦凡提出点什么可怕的要求。
被苏亦凡的目光盯上，苏黎诗总觉得喉咙有点紧，她很害怕苏亦凡的目光。
苏黎诗自诩是苏亦凡亲人，自然想要拿到欧洲发行，再赚一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黎诗问苏亦凡，“任天堂公司的权利金我已经在找人谈了，但他们不肯再降低一点，要不然你跟美国总裁再谈谈？”
苏黎诗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看着苏亦凡问道：“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只要你想要，什么都行。”
程水馨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她期待中的苏亦凡，越来越像一个成熟的企业决策者了。
同苏黎诗的会面告一段落后，苏亦凡连咖啡都没喝一口，转身就去找程水馨和杨冰冰。
苏亦凡找到这两位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一个手工冰淇淋店的门口排队买甜筒。
察言观色之后做出相应的对策，苏黎诗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哪怕这种请求对她来说其实很危险。
杨冰冰没吭声，只是有点别扭地扭过头去，显然对苏黎诗的印象依然很差。
杨冰冰很少穿凉鞋，基本上是运动鞋白袜子，偶尔穿礼服的时候也穿那种样式保守的高跟鞋。程水馨则会经常变化着换高跟鞋，一方面显示自己的长腿好身材，一方面也是增强自己的职场气息。
这两位单约了之后先去拿的护照，随后又去逛街。
苏黎诗这时候一点都没敢小看苏亦凡，自己这个弟弟面对成功仍能这么冷静，这是她所见过几乎所有年轻人都不具备的优点。她却不知道，这其实是经过了很多人生惨淡经历之后，苏亦凡面对一切喜悦的基本态度。
苏亦凡掐日子算：“还有三周结算本月销售收入是吗？”
苏黎诗一直觉得自己在苏家算是比较有能力的一个，尤其是比起苏家其他的年轻人而言。那几个吃喝玩乐的享乐货色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自己无论是在资源人脉上，还是实际的生意成就上都算有所建树。偏偏面对一个她觉得土的掉渣的苏亦凡的时候，苏黎诗赫然发现自己的骄傲其实不算什么。
苏亦凡也懒得跟苏黎诗说出实情，对面的这位姐姐要是知道了真实情况，估计就不会这么低三下四地跟自己谈合作了。
诱惑这种事，真的要看对象。苏亦凡名义上算是苏黎诗的弟弟，但他连苏小轻都亲了，如果真对眼前的苏黎诗生出什么想法也不奇怪。毕竟苏黎诗还算是个漂亮精致的美女，让人看上去就很有征服欲。
“你用不着这样。”苏亦凡看着苏黎诗说，“不任人唯亲我还任人唯疏吗？只要你做得好，我当然会找你做。”
从选的东西来看，俩人都有要用自己风格感染对方的意思。
那目光平静而充满穿透力，好像能看到一个赤果果的自己一样。
相比之下，苏黎诗的人生仍是太嫌顺利舒服了些。
苏亦凡脑海中浮现出任天堂美国总裁那张肥硕的脸，那是个有点黝黑的胖子，好像叫吉米·莱基，是个妙语连珠的营销高手。
“你想要欧洲发行权？”苏亦凡好笑地看着苏黎诗，直言不讳地问道，“你知道那意味着我要跟任天堂磨牙很久吧？”
说起这个，苏黎诗依然心中有点不服气，她知道苏亦凡的技术基本上都仰仗苏小轻，并且认为这样的技术如果到了自己手里，只会做得更好。
苏亦凡略带讽刺地说：“是啊，所以杨家现在要接受政府调查了。”
女学生逛街基本上都是穷逛，这两位当然谈不上穷，只是依然看得多买的少。一路下来程水馨帮杨冰冰挑了双风格大相径庭的鞋子，杨冰冰则给程水馨选了一条风格迥然不同的长裙。
苏黎诗一点都不惊讶苏亦凡能看穿自己的内心，其实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亦凡已经看出了美国苏家人的色厉内荏，否则当时他也不会在苏家动手打人而没事了。
苏黎诗立刻表现得特别娇羞，低头说道：“我怕你觉得我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