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早了
“老板，微水晶的人联系我了，看样子是想认栽。”
王健滔本质上还是个耿直的技术宅，稍微想了一下才理解苏亦凡的意思：“你是说……任小岳那边会来求饶？”
“是打算死磕到底？”苏亦凡觉得挺有意思，这一秒钟变受害者的转化真是连心理调整都不用做，“如果他们愿意这么玩，咱们就玩下去呗。”
关键是平时苏亦凡的表现实在是太温柔了，让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强迫他。
“那以后跟我晨练？”苏亦凡试着征求意见道，“我看你基础挺好的。”
王健滔听了苏亦凡这话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你不是想把公司卖了吧？”
早上的空气异常清新，杨冰冰起床的时候还在回味昨天被苏亦凡抱了个满怀的感觉。杨冰冰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如果在外面跟苏亦凡抱就抱了，以前又不是没抱过……现在是在苏亦凡家里，这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自己在努力投怀送抱一样。
“任小岳未必肯，他的投资人一定不希望这么折腾下去。”苏亦凡说，“除非有一种可能，那个投资人是在针对咱们。”
做为公司的老板，苏亦凡来得比较早，唯一比他早的就是程水馨了。
苏亦凡呵了一声：“你觉得我舍得么？”
苏亦凡反应过来，就像发改委一般在辟谣四十八小时内一定会调价一样，这种强硬的声明一般就是看能拿到同情分。如果实在没效果，微水晶过来跪地求饶也是可能的。
苏亦凡看清楚杨冰冰的口型了，她是在让自己等她一下，他点点头。
杨冰冰半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跑步会腿粗”，然后又一脸痛快地答应道：“好啊，你以后锻炼都喊我。”
程水馨学苏亦凡的样子耸肩：“恩威并施吧，我相信他会考虑背叛代价的。”
看着扎了马尾的杨冰冰一身飒爽地从楼道里出来，苏亦凡忽然觉得心中十分满足。
现在是早晨，吵醒了别人不太好，女孩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显然不会委屈自己睡眠的程水馨脸上一丝倦容都没有，正在电脑屏幕前看东西，听到脚步声也不回头：“昨天晚上微水晶工作室的人发表了一个声明。”
“今天就能上线。”程水馨把显示器按灭，起身说道，“咱们的广告营收现在很不错，要不要让孟士毅多招两个人？”
回到家的时候苏亦凡一身汗，杨冰冰也香汗淋漓，在楼梯口稍微喘了一会就跑上去洗澡去了。苏亦凡跟在后面慢悠悠地上去，也洗澡吃早餐，然后才等着杨冰冰跟自己一起去公司。
“几乎每天。”苏亦凡回答说，“你没事吧？”
杨冰冰平时没少看经济类的书，对这种事也很敏感，皱眉道：“让他一个人掌握那么多资源也不太好吧？”
苏亦凡看看公司现在没有其他人，只有算自己在内的三个嫡系部队，索性放开了问道：“你觉得孟士毅野心大不大？”
“没事。”杨冰冰摇头道，“我平时都是跑步机用的多，出来跑的时候比较少，有点不适应。”
苏亦凡倒是想起自己很久没带着杨冰冰去见欧拉了，笑着说道：“适度的跑步不会粗腿的，你腿那么漂亮，我怎么好意思摧残。”
去公司的路上杨冰冰脸蛋还是微红的，估计是早上的运动量超过了她平时极限，刚才小狮子一直是在努力撑着不喊停。
这话是没错，只是说出来显得有些冷酷了，程水馨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那还有什么疑问？”
苏亦凡很想用力点头，但这时候红灯已经变绿了，他只能先开车。
下意识地缩了缩腿，可惜在车里又缩不到哪去，杨冰冰只能低头装鹌鹑。
苏亦凡放下手中的东西，有点不满地嘀咕道：“是不是服软得太早了？”
王健滔觉得不可思议：“不太可能吧？”
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在苏亦凡身上特别少见，惹得两个姑娘都很好奇，又都不好意思强迫苏亦凡招供。
“那就继续看着吧。”苏亦凡觉得现在自己没必要跟微水晶那边继续浪费精力，“杨宗元的广告上线了吗？”
苏亦凡下意识地想驱走这份尴尬，又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红灯处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程水馨则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可能不是，他们应该是打算认栽了。”
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了，杨冰冰有点害羞地扭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心不知道已经飞向了什么地方。
这种无意识间的比较让苏亦凡觉得自己有点龌蹉，又忍不住去用眼角余光瞄杨冰冰的腿。今天杨冰冰也是只穿了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棉袜和运动鞋。干净清爽的少女坐在自己身边害羞着，也注意到了苏亦凡的目光，更不好意思跟他有什么接触。
“有跑步机的话我也不会太想出去。”苏亦凡笑道，“家里不是条件不允许嘛。”
苏亦凡很想说像杨冰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会有骚扰的，想了想还是没说，他觉得杨冰冰讨厌跟男生接触不是没有理由的，有些人下限的确很可观。
被妮尔揪着耳朵训练了那么久，苏亦凡的感觉已经很敏锐了，有目光注视自己里可能察觉到。
苏亦凡家周围的街道杨冰冰已经很熟悉了，两个人顺着这条路一直跑下去，绕过一个小广场和一个小学，甚至还路过了两人一起去玩游戏的网吧。路上的行人不多，清晨时光的城市是它一天最美的时刻。苏亦凡偶尔扭头能看见杨冰冰飞扬的马尾辫，这一刻他愈发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应该努力让杨冰冰重新回到安静的生活轨迹，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受到那么无聊的困扰。
关于公司的讨论到此为止，三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苏亦凡还拿着昨天的那个绘本在整理东西，程水馨和杨冰冰中途好奇地跑去看了一次，都被他遮住了。
“是凌晨左右。”程水馨说，“声明说他们不会放弃希望，希望玩家为他们点亮希望之火什么的。”
“凌晨？”
苏亦凡又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个多小时，孟士毅敲门进来了。
王健滔看了苏亦凡一会，点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你不舍得。”
“没了。”王健滔出去找蔡绮给自己泡茶去了，他觉得那姑娘虽然有点怪癖脾气似乎也不太好，泡茶的手艺倒是不错。
推开窗口看下去，发现苏亦凡已经在楼下做好准备动作要跑步了。低头异常认真的少年看上去有一股别样的魅力，让杨冰冰看得一阵心中微微摇荡。
中途苏亦凡以为杨冰冰会受不了自己的晨练强度，没想到杨同学居然全程没有叫停也没表现出虚弱无力，一直跟着自己到结束。
“野心肯定是有的。”程水馨说，“这就看你自己怎么把握了。孟士毅知道你跟楚印之间的关系，也见识了你的人脉，他就算是有野心也不敢大放光彩吧？”
杨冰冰对着楼下苏亦凡做了个口型，却没发出声音。
自从那次在纽约遇袭之后，杨冰冰差点放弃了自己早晨锻炼的习惯。现在有苏亦凡在身边陪着，她又觉得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心理阴影了。
按照苏亦凡一贯的晨练的路线，两个人最终在公园内又绕行了一周才开始往回跑。中途两个人也没说话，谁也没放随身mp3，只是偶尔互相看一眼地跑下去，就好像都能互相生出无限动力一样。
驶过十字路口，苏亦凡用非常肯定的态度点头。
杨冰冰露出一脸嫌恶：“去过，恶心的人特别多。”
杨冰冰看见苏亦凡的时候还会有点不好意思，略羞涩地一笑跑到苏亦凡身边，两个人也不说话，任由苏亦凡挥手指了一下前方，开始晨跑。
红灯要一分多钟，杨冰冰在差不多过了一分钟之后忽然抬起头，问道：“你……真觉得好看啊？”
杨冰冰以前都是听苏亦凡夸自己漂亮什么的，心中总会有淡淡的喜悦，这次苏亦凡居然直接把夸奖的重点挪到了自己的腿上。哪怕杨冰冰对自己的腿的确有相当自信，听到苏亦凡的话还是彻底红了脸。
按照普罗大众的标准来看，杨冰冰的腿绝对是那种长到了某种境界的极品，从腰间往下就开叉的等级。苏亦凡不用眼睛刻意去丈量也知道大多数女孩做梦都不敢奢望有这么一双长腿，偏偏杨冰冰一直都用长裙遮着，要么就是穿长裤从来不外露。苏亦凡很少去比较杨冰冰和程水馨在美貌等级上的差距，但他很清楚杨冰冰的双腿的确比程水馨更结实有力，应该是平时锻炼比程水馨多的缘故。
这样一个充满朝气的清晨，对自己来说也许就是一天最好的开始吧？
“为什么不去健身中心？”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苏亦凡笑笑，“但现在碰到什么事我总是愿意瞎想，也许人家就是想收购咱们呢。”
没忍住朝着苏亦凡挥挥手，杨冰冰惊喜地发现苏亦凡居然抬头注意到自己了。
“人多，麻烦。”苏亦凡反问道，“你去过？”
杨冰冰一阵风一样跑去洗漱收拾，穿上运动服下了楼。
早上几个科技网站和游戏网站都在显赫的位置发表了微水晶工作室的那篇声明。与程水馨的看法不同，这些媒体都认为这是微水晶工作室不肯屈服的表现。对此苏亦凡也只能笑笑，喊了王健滔过来吩咐：“如果有人联系你打算说和，打死也不要承认跟咱们有关。”
“你每天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