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几个
“跟别人可以赖皮，跟你可不好意思。”韩芸把手又放在苏亦凡手背上，很有点大姐姐勾引小男生的意思，“无论如何我也得多说几声谢谢。”
大概是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已经被苏亦凡看得差不多了吧？女记者在心里给自己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此继续心安理得。
苏亦凡却是笑道：“你借的话，有多少借多少。”
韩芸哑然失笑：“一个游戏，还要讲究格调？”
“都是前后脚到，刚去休息。”杨冰冰说，“杨夫人问我的意见。”
“听说咱们国人最吝于拥抱和亲吻，先跟你试试。”韩芸有点心虚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然后转头逃走了。
苏亦凡没有意见，反倒是坐在会客区打电话的楚若瞧见三人一起离开，眼神有点小哀怨。
大概是韩芸也觉得这种动作太怪阿姨了，摸了几下之后就把手收回去。
苏亦凡越是这么说，韩芸越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成年人聊天，而不是在对付一个高中生。
韩芸笑了：“哟，学会言不由衷了？”
“再有一会吧。”苏亦凡看一眼对面的韩芸说。
杨冰冰说：“整件事我已经很清楚了，戴清和戴戈还有赵玄三个人做出来的事，也没必要迁怒别人。”
苏亦凡摇头：“不是立刻要解决的事，你去哪里，我先送你。”
苏亦凡笑着奉承韩芸一句：“姐姐你看上去可一点都不过时。”
开车送韩芸回电视台的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韩芸坐在副驾驶上的模样很规矩，一点都不像当初会跟苏亦凡挤一把椅子的那个诱人姐姐。苏亦凡虽然很好奇韩芸为什么显得这么鹌鹑也没提问，只是偶尔在红灯的时候扭头看一眼赏心悦目的大姐姐。
苏亦凡一想到楼上的楚若和程水馨，还有杨冰冰，竟然第一次有了稍微头疼的感觉。
“你哪里用跟我学。”韩芸笑啐道，“就像你说的那样，传统媒体现在优势越来越不明显了，我学的那一套很快就要过时。”
“大家都在，不好意思走。”苏亦凡实话实说，“偷偷懒还行，真走了对不起大家这么努力。”
韩芸点点头：“至少省内的不少媒体会要，至于省外的就不好说了。”
韩芸莞尔一笑，苏亦凡这种看似不老实其实又很坦诚的态度是她最欣赏的。两个人每一次见面都有小规模的斗嘴，每一次都以苏亦凡的胜利告终。走南闯北的韩芸却并不觉得羞愧。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苏亦凡时他的表现给韩芸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她依然觉得苏亦凡应该就是这样一个内心强悍的形象。
“目前的社会特点，主要还是崇拜能赚钱的人。”韩芸安慰苏亦凡说，“无论如何，萌少女的成绩已经很好了。”
“那要不要请我去你公司里转转？”韩芸用手指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发梢，表情有点俏皮地问，“人家现在对你很好啦嘛。”
“随便他们先晾一阵子？”苏亦凡问，“你心里有想法吗？”
苏亦凡看了一眼韩芸，没有起身回避，而是直接问道：“他们去见杨夫人了？”
苏亦凡觉得自己手指这么被韩芸摸来摸去的有点不自在，不过感觉倒是不错……
苏亦凡都想冒冷汗了，今天这办公室……还是不要去了吧？
苏亦凡趁机夸奖一句：“你是最漂亮的一个，还是挺醒目的。”
苏亦凡点点头：“我自己都挺满意的，真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不会受到人身安全的威胁吧？”苏亦凡倒是挺关心这方面的。
跟韩芸相处还是让苏亦凡觉得比较开心的，她成熟而且很理智，哪怕是有不理智的举动自己也容易消化。苏亦凡喜欢捉弄韩芸，也知道自己对韩芸有一定程度的好感。这种好感维持在一个比较微妙的度上，他不会向前，但不能保证韩芸也这么想。
苏亦凡没发表意见，而是问道：“你跟程水馨说了吗？”
韩芸知道苏亦凡是在说自己今天打扮很漂亮，同样是夸奖自己美貌的话，在苏亦凡这里说出来就感觉很自然。
杨冰冰在那边稍微沉默了一下，声音坚定地说道：“好，我知道了。”
韩芸一贯不怎么开车，都是独来独往，这种气质在电视台的确难受欢迎。见苏亦凡主动要送自己，韩芸也不推辞，立刻起身说：“现在还要跟一下老汪的新闻，其实都没什么新闻可挖了，就是煽动群众情绪。”
“主要是你这个ar互动的感觉做的棒。”韩芸显然是做看功课的，夸奖都很到位，“跟以前的游戏比起来，你这个游戏的角色好像能融入大家的生活一样，谁都想要一个。”
“那我喊程水馨一起。”杨冰冰的表情也略慎重，“她工作应该安排完了。”
这是苏亦凡留给韩芸的美好印象，乃至于之后遇见电台几个dj为难自己，苏亦凡让楚印帮自己出头。又目睹了苏亦凡跟老汪针锋相对，韩芸都没觉得太过惊奇，甚至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可能是觉得没有教育意义，都是教小朋友们沉迷美少女吧。”苏亦凡笑道，“还有上纲上线，说这种游戏的流行代表着我们这一代的道德和品味沦丧……真厉害啊，这什么年代了，还扣帽子呢。”
苏亦凡又说道：“你们如果有什么商量结果也先跟我说，别着急做决定。”
“还没有。”
“基本上都看了。”苏亦凡说，“有说公司可能是富二代搞的，有说轻灵触动这么爆红背后有黑幕的，还有限制在大中华地区让《萌少女》下架的，认为游戏格调不高。”
两个人正聊着，苏亦凡接到了杨冰冰打来的电话。
一点都不突兀，就像平常的亲友道别一样。
韩芸才不相信一个捐出去二十万美元的人会真的没钱，百媚丛生地白了苏亦凡一眼：“别哭穷，我不跟你借钱。”
“放心，我一定会的。”杨冰冰情绪稍微好一点，“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一会见。”
“今天还有工作吗？”
送韩芸回了广电中心，车子停在电视台大楼门口，韩芸下车之前，先转身亲了苏亦凡一下。
这就是天朝的特殊国情了，韩芸也无奈地笑了：“是啊，这是当然。”
“别瞎说。”苏亦凡现在真的已经开始很懂别人心思了，“你从来不欠任何人的。”
“树倒猢狲散，暂时应该没有。”韩云对这种事看得倒是比较轻松，“再说做老汪报道的那么多，我也不是火力最猛的一个，轮的着我吗？”
韩芸很小女孩地一笑，那模样真的跟还没出校门的女学生没什么两样，让旁边一个刚才就盯着她看的胖子眼睛都直了。
韩芸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这么有责任心的苏亦凡才比较符合她心中的那个形象。
苏亦凡捂着自己被亲过的一边脸颊苦笑，他都懒得算自己今天被几个女孩亲过了。
回到公司，楚若已经跟程水馨说完了细节，正在会客区给楚印打电话。杨冰冰见苏亦凡回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过来。
杨冰冰对自己的叔叔也没有尊称，都是直呼其名：“听说杨家良还抽空去了一趟戴家，试探了一下戴家的态度。这件事好像跟整个戴家都脱不了关系。”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想要平衡还真是不容易。
“跟她聊聊吧，她能给你比较准确的意见。”苏亦凡说，“但我现在的意见只有一个，如果别人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能沉默，一定要表态。”
“去办公室说？”杨冰冰问苏亦凡。
韩芸也笑了，不过笑了一会又收敛起表情，摇头叹息道：“其实我已经欠了你不少。”
对着韩芸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苏亦凡接通电话：“怎么了？”
苏亦凡算了一下整件事发生到现在的时间，不由得感慨道：“还真是反应神速，我以为怎么也要等个一两天，没想到他们直接就去了纽约。”
苏亦凡嘿嘿一笑：“那帮我打打广告？最近正要推出个新东西，刚好没钱打广告。”
对自己的容貌，韩芸还是很有自信的。
韩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看见苏亦凡就想撒娇，这对她来说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
“参观公司等我不在的。”苏亦凡对韩芸说，“如果是一手采访的话，会有人跟你要稿子转载吗？”
“我们出去说吧。”苏亦凡看一眼公司里有几道诡异的目光，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被人八卦了，“这种事就不在公司说了。”
苏亦凡笑道：“跟无法破解也有关系吧？”
苏亦凡赶紧摆手：“韩芸姐你别跟我装嫩好不好——你本来就很嫩了。”
“杨夫人刚才联系了我。”杨冰冰说起自己母亲的时候依然用非常见外的尊称，“杨家良和赵传志两个人已经去纽约了。”
“还有不少工作，不过下午没那么忙。”
“现在的负面报道你看了多少？”韩芸其实是想约苏亦凡出去，被隐隐拒绝了之后反倒愈发觉得苏亦凡不错。
收了电话，韩芸问苏亦凡：“有事？有事你先走，不用管我，我也没指望今天能采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