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更重要的是心意
“程姐姐，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楚若问程水馨，她的生日比之程水馨还晚一些，程水馨姐姐叫得倒是顺口。
这种视野上的区别让蔡绮明白了，自己跟姐姐蔡琰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从蔡绮来到轻灵触动开始，苏亦凡从来没主动提出过对她的任何要求，今天一开口说的就是这个，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父女之间的隔阂，好似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厚重了。
苏亦凡发现蔡绮盯着自己，虽然看不透墨镜后面的目光，仍是没有回避她的注视，问道：“你平时有保镖吗？”
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楚若了，楚若很文静地跟大家打招呼，又表现出当初在学校里那股矜持又稍微有点冷高的劲儿。等苏亦凡发放完冷饮，楚若从办公室里伸出半边身子招呼苏亦凡进去。
“好的。”
自从出了蔡琰那件事之后，蔡亚东只见过几次唐悦，却从未跟蔡绮单独交谈过。
这个以前当然是指策划绑架蔡琰之前。
因此不仅仅是楚若，还有林兮和邵阳这样知道杨冰冰底细的，林露和唐颖这种一起出去玩耍过的，都在被邀请的行列之内。
蔡亚东沉默了一下，他看问题比蔡绮更有高度，既然苏亦凡有要求，自己满足他就是。
蔡琰主动放弃了继续跟苏亦凡接触的机会，对自己母女施行了刻骨铭心的报复，又把蔡绮送到苏亦凡身边。蔡绮这段时间经历的心情起伏跌宕简直前所未有，她从绝望中醒悟过来，蔡琰居然把这么珍贵的机会给了自己。除了希望自己受苦被呼来喝去之外，更重要的是也希望自己能继续接触苏亦凡。
长发披肩的楚若真的是连气质都被影响得有点回到从前的意思，一点都不显得有小脾气，正在眉开眼笑地听程水馨米描述杨冰冰生日宴的事，显得挺兴奋：“好啊好啊，我也想去，我可以去吗？”
蔡绮的缄默让蔡亚东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也是很不习惯地问道：“你……现在还好吧？”
“好的。”蔡绮看着窗外低声说，“我尽量。”
“那咱们送什么好？”楚若被程水馨一说也苦恼了，“总不能是玩具熊吧？”
“他想让你给我配几个保镖……”蔡绮跟蔡亚东说话的时候很不自然，即使这么多年了，她仍是不能习惯跟这个男人正常平静地交谈。
从办公室出来，苏亦凡瞅见蔡绮正在低头摆弄手机，本想过去看一眼她是不是也在玩那个时间树的软件，又想到这可能是别人的隐私还是作罢。蔡绮确实感觉到了苏亦凡的目光，有点警惕地抬头盯着苏亦凡看了几眼，默默扭过头去。
自己的确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和诘问苏亦凡，他从开始就是受害者，或者说，是一个被动接受这些阴谋的人。
幸好幸好，醒来的时候现实并不残酷。
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楚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兴高采烈中好像忽略了什么问题：“我不知道啊……要不然送她一个香奈儿限量版手提包？”
苏亦凡看着蔡绮，反问道：“如果有人曾经差点杀了你，你会满意吗？”
杨冰冰的争斗之心没有程水馨那么强烈，平时跟人说话也是比较温柔的，却也没有像程水馨那样用点小心思去跟楚若套近乎。楚若也天然地有点惧怕这个看起来不声不响的美女，她知道自己父亲曾经告诫过她，哪怕是惹了苏亦凡身边任何一个人，最好不要惹杨冰冰……
蔡绮略嘲讽的口气让蔡亚东有些不快，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呵斥自己女儿，只能叹口气说：“一切小心，有困难跟我说。”
面对恐怖而无所不能的苏小轻，只有苏亦凡才是解开一切问题的最好钥匙。
“没问题，告诉他，我会派人过去找你。”
程水馨被人叫姐姐也不介意，笑着拉了楚若的手问道：“杨冰冰过生日，你打算送什么礼物？”
蔡绮对苏亦凡的感觉有点奇妙，她从来没觉得苏亦凡应该是一个需要自己重视的人物。当蔡琰决定主动去接触苏亦凡的时候，蔡绮甚至很不屑。
苏亦凡担心的问题是杨家内部的问题，这些细节蔡绮自然无从得知，但她只能照办。
能让楚印这么郑重其事地警告，这女孩有多可怕就不用细说了。
“我很好。”蔡绮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影子说，“谢谢关心。”
这个电话估计还是打给蔡亚东的，因为目前跟苏亦凡关系最好的人是蔡琰，使得整个重工集团中掌舵人蔡亚东的话语权又比之前强势了不少。这些调用资源和花钱的事还是找他最方便。
程水馨带着楚若到了一家看起来门面很旧的小店门口站住。
苏亦凡没吭声，目送着蔡绮走到角落里给家里打电话。
程水馨带着楚若去了老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
目前这种情况而言，再多的惩罚也不过是宽容罢了。
感受到苏亦凡一直看着自己的目光，蔡绮有些艰难地对电话开口：“……爸爸，苏亦凡让我打给你。”
王健滔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苏亦凡进去看见沙发上一排坐着三个姑娘，楚若坐在中央俨然一副小妹妹姿态，左右是程水馨和杨冰冰，都显得比较大姐姐。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蔡绮现在更加好奇的是，苏亦凡的优秀到底体现在哪里，居然让这么多心思灵动的姑娘们都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哪怕是那个自己视为一生最大对手的姐姐，现在好像对苏亦凡也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等到蔡绮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为时已晚，蔡琰成功靠着近似于苦肉计的方式融入了苏亦凡的生活圈子，然后……自己和母亲的计划被蔡亚东知道了。
蔡绮没想到苏亦凡居然会主动跟自己说话，而且是问了一个这么不相干的话题。
办公室那边，三个女孩讨论了差不多快四十分钟，终于是愉快地结束了谈话。下班后楚若决定跟着程水馨去玩少女约会，杨冰冰又跟苏亦凡被安排在一起去接张瑶。蔡绮一个人孤零零地上了她的车，在很多人惊艳的目光中扬长而去。每个人的生活状态似乎在这短暂的下班行为中就得到了淋漓的诠释。
简简单单一句反问，让蔡绮无言以对。
苏亦凡看着蔡绮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的时间太少，要做的事太多，才没心情照顾蔡琰妹妹的情绪。
“礼物这种事，价值很重要，更重要的还是心意，你觉得呢？”
看见苏亦凡和楚若一起回公司，程水馨也不显得怎么吃惊，反倒是热情地招呼楚若进办公室玩。
对于蔡琰来说，她的视野不仅仅局限在个人的私仇上，她的心中眼中还有整个蔡家，难怪爷爷依然最喜欢蔡琰。
楚若本意是想找苏亦凡玩，她也知道苏亦凡最近都是跟杨冰冰和程水馨在一起，既然没办法单独约到苏亦凡，能跟待人亲切又很聪明的程水馨一起也不错。
苏亦凡对杨冰冰和程水馨两人研究的结果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他只是厌烦虚伪的社交场合，却同样希望杨冰冰有个愉快的生日回忆。
蔡亚东在电话那边没有表现得特别震惊：“他想干什么？”
做为整个生日宴会最核心的主角，杨冰冰自然不会拒绝楚若。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杨冰冰对楚若的观感也在发生变化。从最开始恨不得动用专业设备监听的敌意，到现在能够像朋友一样说话，中间也是发生了很多事才走到今天这地步。
一直到蔡家差点因为苏亦凡的失踪而遭受全面打击，蔡绮才真正醒悟过来，原来蔡琰一开始的决定就是正确的。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明白了这些，脸上的伤痕虽然仍会在夜里对着镜子的时候灼痛，仇恨却好像没以前那么深刻了。
“这样你满意了？”
杨冰冰的生日宴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去了，按照她和程水馨商量的结果就是不如多找几个小伙伴同去。如果真的无聊又尴尬，还可以自娱自乐。在临海市杨冰冰自己也算的上可以呼风唤雨了，并不一定非要杨宗元一个外来的华裔侨胞给自己操办。
这条老街往东一点，就是当初楚若请苏亦凡喝茶的地方。想起当时发生的一切，楚若觉得简直一切都恍若一场梦境。
程水馨对杨冰冰生日的重视程度明显高一个等级，这几天工作效率都不太高。跟楚若说了一些应该去参加生日宴需要准备的细节之后，三个姑娘干脆开启了平时绝对不会有的叽叽喳喳模式，把苏亦凡给逼出了办公室。
父女之间并不愉快的谈话就此结束，蔡绮收起电话走回到苏亦凡面前。
“你觉得杨冰冰缺那种东西吗？”程水馨有点想笑，“对于她来说，奢侈品已经不能带来任何优越感了吧？”
更重要的是，蔡绮是蔡亚东的女儿，无论蔡绮犯了什么错，这个错的起源是蔡亚东本人，他必须为此买单。
对于楚若来说，苏亦凡带来的安全感很重要，但能打发无聊时间的朋友也很重要。
苏亦凡点点头：“那你跟家里申请一下吧，就说是我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