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只是口信而已
洪楠无奈：“好吧，你没问题我就不参合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老汪？”
“二冯哥，刘哥。”苏亦凡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比对洪楠也好多了，“饭店不用人看着？”
苏亦凡看着蓝颜，脸色如常地问道：“你老大是谁，想说吗？”
那边被杰夫卡夹着脖子的蓝颜看见冯峰出现，有点不敢认。
洪楠有点惊讶于苏亦凡现在的沉稳，跟以前那个纯良的少年不同，如今的苏亦凡好像身上带了一股不容侵犯的气息。虽然不太清楚这种改变是因为什么，洪楠至少知道自己应该是押对宝了。
两个人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边本来还有点老大味儿的蓝颜脸色终于变得彻底死灰。这两个人谈论自己的老大和老大最好的朋友都像话家常一样，这种平淡的口气反倒比那种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更可怕。尤其是看到二冯跟在洪楠身后，还对苏亦凡很客气，蓝颜知道自己这次不是踢到铁板，而是被人当了炮灰。
苏亦凡看着洪楠不屑一顾的表情就笑了：“齐瑞民跟你比谁更强一点？”
苏亦凡耸肩：“一个暴发户，别理他。”
几个外国人冲进来不问情况就动手，蓝颜就算是再傻现在也明白了，这几个不讲理的外国人应该是那个扔名牌包美女的人，至于是保镖还是仰慕者，看这几个人的身体强壮程度就能估计得出来。
蓝颜看着苏亦凡的眼神都没刚才那么凶了，明显是知道了双方的差距。苏亦凡不过是个学生，如果心中没底的话，知道齐瑞民和老汪一起找自己的麻烦，表情肯定没现在这么笃定。
“装吧你就。”洪楠继续呵呵笑道，“齐瑞民跟老汪关系不错，这你明白了吧？”
见蔡琰对苏亦凡有点唯马首是瞻的意思，蓝颜这才明白，这些人当中真正说话管用的原来是这个看起来有点秀气的小男生。
蔡琰在旁边插嘴道：“老汪是谁？”
苏亦凡不吃洪楠的吹捧，对冯峰点头道：“麻烦二冯哥了。”
苏亦凡顿时恍然大悟：“老汪还没死心？”
一般情况下，洋大人在普通天朝人民的心中还是很高贵的，老黑外教除外。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意思，有些只有苏亦凡和蔡琰才能懂，有些则连程水馨都听得懂。
蔡琰看着苏亦凡说：“跟你有关的事，没有小事。”
苏亦凡其实懒得跟蓝颜废话，见他不回答也不再追问，让杰夫卡按着蓝颜他们几个，就在这里等洪楠过来。
苏亦凡笑了笑：“多大点事，不用这么严阵以待吧？”
洪楠双手一抱：“那我等着看戏？”
苏亦凡一脸无所谓：“我是个普通学生，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人？”
带着这两个人的意思很明显，洪楠这是要让人知道，洪家已经跟二冯成了一家人。虽然之前在朋友家吃饭的那帮人很容易传播消息，洪楠和冯峰还是很有必要做一点姿态。
苏亦凡也想到这两点了，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老汪最想表达的是另一件事。”
这美女私人保镖都用上外国人了……蓝颜顿时觉得刚刚被揍得天旋地转的头更疼了，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没法善了。
苏亦凡脑海中倒是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面孔，那个男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苦逼人生是不是会对改变他所谓强大的心灵。但苏亦凡不得不承认，艾伯特在这一次的整件事中教会了自己许多。
这种不同源于对生活的理解也发生了变化。
“怎么可能死心？”洪楠一脸看戏的坏笑，“老汪让这小子来捣乱，一方面是希望真的能捣个乱，敲走多少钱无所谓，主要是想让你闹心。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你，他也查了你的底，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在他眼皮子底下，你想好好做生意，他也可以随时来闹你。”
程水馨笑道：“你有解决办法？”
“随便你。”苏亦凡挥挥手，让蔡琰告诉杰夫卡放了蓝颜，“滚吧，别留这里现眼。”
洪楠腆着脸笑：“我不是拿他跟你比了一下嘛……”
洪楠看了一眼蓝颜，嘴一撇：“这孙子我见过，齐瑞民的小弟，怎么手伸这里来了？”
苏亦凡耸肩：“谈当然要谈，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洪楠被无视了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说道：“齐瑞民是个老混子，后来做了点建材生意发了小财，现在正积极跟银行贷款要干个五星级酒店。这个人你应该也听过吧？”
“还没想好。”苏亦凡说，“让他自己想。”
苏亦凡对蔡琰的行为没有叫停，这跟以前比较善良的那个他已经截然不同，看着杰夫卡把鼻青脸肿的蓝颜拎起来，苏亦凡也只是很冷静地挂了电话，走到蔡琰面前。
这霸气宣言当真了得，从二冯口中说出就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蓝颜和几个小弟被松开之后狼狈地逃出去了，连句狠话都没撂下。
“那你现在是什么表情？”苏亦凡问道，“我以为他跟你比弱爆了。”
二冯看见苏亦凡，朝他略激动地点点头：“回来了？”
蓝颜被杰夫卡再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刚才那股风度早就没了。
苏亦凡笑：“谈判本来就是为了破裂存在的好吧？”
冯峰咧嘴笑了笑，笑得挺生疏：“没人，敢闹事。”
杰夫卡的手臂差不多快有蓝颜大腿粗了，拎着蓝颜就像玩杂耍的拎着个木偶。
苏亦凡点点头，对着脸色巨差的蓝颜说道：“我说你怎么敢在这种写字楼里闹事，原来是老汪给你兜底。既然老汪想谈，就让他扔下面子自己来找我。再弄这种把戏，我把他儿子弄死在看守所里信不信？”
蓝颜觉得自己的老大还是很厉害的，至少不应该比眼前这个胖子差，现在他真正担心的反倒是那个把几万块手提包随便扔的美女，这妞能请得起外国保镖就意味着她的能量非同寻常。
曾几何时，自己也看不起这个貌似平凡的少年，只有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他看似平淡的内心可以容纳多少情绪。经历了这一次生死之劫的苏亦凡明显比以前更强大了，他的态度和做事方法都微妙地不同。
“没好结果谈个毛？”
这次轮到洪楠不懂了：“什么？”
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洪楠这次没自己一个人过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脸木讷的冯峰，一个是曾经跟苏亦凡交过手的刘冲。
洪胖子当真对的起他那身轻如燕的速度，用了没多久就赶到了。
“行啊老弟，想的明白。”
能让冯峰主动说话的全滨海也就那么几个人，还得包括那位风姿绰约的网吧老板娘常薇。苏亦凡这份待遇可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连洪楠都不行。别看二冯愿意站在洪楠身后，那是为了自己兄弟，如果他孤身一人，洪家还未必能让冯峰跟着他们混。
在蓝颜看来，蔡琰肯定是个特别牛逼的富家女，而站在蔡琰身后一直没什么动作的这个少年的气场就太平凡了。
洪楠都已经出了公司大门，听到两人对话，回头对苏亦凡做了一个敬佩的手势。
苏亦凡的轻松口气让蔡琰觉得心理压力似乎没那么大了，她凝神看着苏亦凡，心中略感慨。
看着这几人离开的背影，一直站在蔡琰身边的王娟有点震惊地盯着苏亦凡，她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位年轻到几乎稚嫩的老板。
蔡琰刚才一直在观察苏亦凡的表情，发现他没有什么不高兴之后感觉自己松了口气，对苏亦凡点点头道：“行，等你的人过来我就让他们撤。”
“你还真打算跟老汪谈谈？”
现在的自己，的确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
洪楠仔细想了想，翘起大拇指。
洪楠在会客区找了个沙发瘫成一团，抽出烟，抬头看了一眼禁烟标志又放回去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王健滔已经来上班了，钱小亮和岑少华也紧随其后。本来挺冷清的公司变得稍微热闹一点，洪楠就带着冯峰和刘冲准备离开。
洪楠表情一凝：“……他。”
二冯其实年纪也不大，成名比较早的他在很多小地痞的眼中略过时，怕他的和不怕他的孩子数量差不多。出现在这里对蓝颜的冲击虽大，却不足以撼动他的信心。
“找我谈谈呗。”苏亦凡说，“留下这么明显痕迹，又不找外人来闹事，这是给我添堵的意思吗？老汪放不下面子，同时也认为我比较担心每天被骚扰，一定会去找他谈谈。”
蓝颜本来还想说两句撑面子的话，喘了几口气后觉得自己好像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苏亦凡。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峰忽然开口：“见老汪，带我一个。”
“放心吧，又不是每天都会遇到那种事。”
“交给我吧，滨海还算是我的主场。”
送洪楠到门口的苏亦凡愣了一下，看了冯峰一眼，点头道：“好啊，二冯哥。”